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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玄幻灵异)——顽山六子

时间:2020-04-11 13:53:27  作者:顽山六子
  黑暗中凹进去的那块墙底,李负代垂着头坐在地上,腿边一滩血迹。听见身前的声响,他抬起头。黑暗中,有人手中的火星被抬高稍过停顿后又被放下,然后隐隐的烟雾被吐出来。
  辨认出来人,李负代冒出一味的笑,“嗨,这么巧,又见面啦。”
  等烟雾吐完,温烈丘才微微挑眉看他,“报警?还是救护车?”
  李负代没说话,他垂头试着起身,疼得摔回墙角后又低低骂了一句。
  走近些后温烈丘蹲在李负代面前,他将烟按灭在石砖上,听不出任何关心,“看见车牌号了?”
  李负代盯着温烈丘,没了笑的眼带着点儿戒备,顿了一会儿他低头撸起被血染透的裤管。他小腿上节的骨头已经变形,一条大口子翻露在周围,看着着实吓人。再抬头时李负代又带上了笑,“我这是碰瓷儿未遂。”
  “救护车?”温烈丘歪头摸着眉骨,没点儿起伏。
  也许感觉到温烈丘莫名的戾气,李负代搓了搓鼻底扯开话题,“给我根儿烟?”
  温烈丘把烟扔给他。
  李负代慢吞吞地点起一根儿烟。应该是着实的疼,他侧头看向幽深的巷子,冷汗顺着消瘦的侧脸直滑落至外露的锁骨,然后他发狠地咬了下唇。
  温烈丘又问,“你自己去?”
  李负代失笑,“你什么人呐,我可断腿了啊。”
  温烈丘点头,瞄了一眼他的酒窝转开目光,摸出手机。
  “诶诶诶不用,麻烦送我回个家,就十分钟的路。”
  地上的血快要蔓延到温烈丘脚下,顿了顿,他上前扶起了李负代。
  立起来的一瞬间就疼皱了脸,李负代却还是不安静,“没想到第一次单独相处的境况这么这么的……啧。”搭上温烈丘的肩,他顺手把烟塞回他兜里,“阮令宣把你夸的那叫一个可爱。”
  盲目夸奖大概是阮令宣的一个优点。
  前面的路越来越细碎,路灯一个连着一个的坏掉,看的出李负代快要脱力,温烈丘也不耐起来。两人寂静了十分钟的路程,又穿过一条狭窄的小路后,李负代带着温烈丘转弯进了低矮的门洞。
  李负代的住处,唯一值得提的是离学校的距离,进了门洞,一栋老旧的环形的居民楼显露在面前。矮楼有四层高,电缆交错杂乱,两边立着锈迹斑斑的折角楼梯。这个时间整栋楼都安静下来,只几户人家透着昏黄的光。
  温烈丘扶着李负代走到就近的楼梯口,他还没开口李负代倒是勾着嘴角抢了话,“我可以,我自己可以。”说完他单腿跳上第一格台阶,接着摔在第二格,声响很大,带着楼梯都震动。趴在楼梯上转回头,他舔了舔下唇冲温烈丘笑着挑眉,苍白又无力,“我可以,我自己可以。”
  温烈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人气氛诡异地对视几秒,温烈丘上前拉起又摔出血的李负代,“背还是抱?”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扔了这人不管的原因,都是碍于阮令宣。
  李负代靠在扶手上大喘气,还是不少笑。
  温烈丘确实不知道这人总在笑什么。最后他把李负代扛在肩上,扶着他的腰上了楼。
  扛着李负代走到他指引的门前,门上色彩斑斓的挺花哨,最显眼的是歪歪扭扭的画着一个很大的笑脸。
  “没锁,推门就行。”
  看了眼李负代费力想抬起来的后脑勺,温烈丘推门而入。李负代的住处不算大,挺整洁。窗台角上,还蹲了一直通身全黑的猫。
  “把我放那就行了。”
  温烈丘四周看了看,确实也没个让他落脚的地方,刚把李负代放到床上,血就染红了一大片床单。蜷缩着的猫躬着身子往他们这边靠了过来。
  “家里没人?”
  坐在床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笑着抬头对上温烈丘的眼睛,“本来有的……我给忘了,谢啦。”
  听起来像是在送客了。温烈丘点点头转身,目光最先落在身后的桌子,上面放着个信封,目光再移一些,是张合照,让温烈丘狠狠一怔。
  出了门,他漫不经心地问出口,“不去医院?”
  李负代摩挲着右手的食指,又不自觉的搓了搓鼻底,笑道:“能再给我根儿烟吗。”
  温烈丘又把烟扔过去,当下觉得用没心没肺形容这人都不够。
  顿了顿,李负代抬头,“明天能来我家吗。”
  不明所以,温烈丘抬眼看他,“什么?”
  “可以明天再见一次吗。”李负代咯咯的笑,“这样我就帮你保密哟。”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眉骨,温烈丘微微侧头又盯向李负代。那人坐在被血染红的床上,怀里窝了那只黑猫,脸上全是得逞,看起来一肚子坏水。
  “你是同性恋,你喜欢阮令宣的,对吧。”李负代又说。
  温烈丘没再说话,他关了门,最后看到的是李负代低头点烟的样子。
  这里像个天堂诶嘿嘿嘿嘿嘿嘿:)
 
 
第4章 “我的猫,你收养它吧。”
  温烈丘第二天到李负代住处的时候,天边还剩点儿夕阳。
  还没上楼,他就碰上了李负代。那人姿势怪异地蹲在台阶上,手里握着把刷子,身旁是一桶水,正刷洗着昨天留下血迹的地方。
  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李负代回头笑出牙,“等我一下。”
  等收拾干净,他拎着桶起身,跳着上了楼。
  一走一停地跟在后面,直到进了他的房间,温烈丘才正眼看了那人。李负代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而他断腿上突出的骨头,似乎回了原位,有伤口的地方贴着一排创可贴,青紫色的淤血遍布小腿,看着像根腐烂的茄子。
  往断腿上贴创可贴的,李负代是温烈丘见过的第一个,他靠在桌边,“你自己把骨头压回去了?”
  李负代分着腿坐在地上,腿间是一副儿童拼图上,他似乎专注于此,并没答话。夕阳顺着窗户透进来,映出他脸上的暖绒,面部的线条也漂亮的无可挑剔。
  温烈丘看着他的消瘦的侧脸,要不是感觉先于视觉,大概他也会被这人清冷的长相所诱导。他觉得李负代长得好看是真的,不招人喜欢也是真的。而且看着安静了的李负代,他却显得有些局促。再次扫过那张合照后,他的眸色更沉了一些。
  突然,沉寂被打破,门外响起声音,像是有什么在门上划着。声响持续了几秒,门被推开,一个小男孩握着根蜡笔走了进来。
  小男孩叫着哥哥进门,好奇地看了看温烈丘后坐到了李负代身边,开口奶声奶气,“哥哥你腿还疼吗……哇,真的长回去了!”
  “你又在我门上画什么了?”李负代勾着嘴角一笑。
  小男孩晃晃蜡笔,“止疼药!!”
  李负代轻笑着把还没拼完的拼图推到了他面前,“你自己拿回去拼,太难了。”说着他靠向了床角,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小男孩端着拼图有点儿委屈,顿了顿,“妈妈让我叫你下去吃饭。”
  李负代扶着床边的沙发椅起身,跳着靠去了桌子,和温烈丘隔了半个人的距离,然后冲小男孩招了招手。
  小男孩立马凑到他身边,眼睛望着他,“走吧!”
  “今天不去啦。”李负代不着痕迹的抿了嘴,随后笑出来,他扯了扯男孩的包子腮,“我不在你也不许挑食啊!”
  男孩乖巧地点头,抱着拼图出了门。温烈丘也看着他,发现他裤兜而里不知何时塞进了那个昨天在桌子上的信封。
  门被关上后再次传来声响,估计是又被补了几片止痛药。
  房间里又剩他们两人,李负代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你比预计的早了点儿,你逃课了?”
  “有话就说。”温烈丘别开眼从狭小的窗户看出去。
  李负代又笑出来,跳了两步坐去了沙发椅,他蜷缩起能动的那条腿把自己缩起来后才开口,“我的猫,你收养它吧。”
  “好。”
  李负代微微扬了下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温烈丘说了一个名字,“李鹤……”
  李鹤,就是那个自杀被登报的学生。只凭合照,他不能确定李鹤和李负代是什么关系。
  目光缓慢地转向了桌上的合照,李负代轻叹一声,趴在了蜷着的腿上。他沉默了好久才反应,声音更沙哑了一些,“……那个习牧出国了对吧。李鹤的死跟他没关系,放心吧。”说着说着他嗤笑了一声,“看来习牧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啊……”
  “说什么。”
  李负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脸依旧贴在膝盖上,“无所谓了吧。”
  “李鹤他……”
  “我说了,和他没有关系。”李负代猛然打断他,一字一顿。
  他的语气,让温烈丘想说的话说不出来。
  “你来都来了,就帮个忙嘛。”李负代不停摩挲着右手的食指,又恢复了那派不着调的语调,“什么都别问,就是不想养了,养不起了,要始乱终弃了。”
  “那还把装钱的信封往别人兜儿里塞。”现在温烈丘只觉得乏味又烦躁。
  李负代嘴角微动,摸过一根儿烟,没说话了。
  温烈丘听到了大概想听到的答案,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却鬼使神差地把猫塞进了猫箱里。他再看那人时他已经抬起了头,盯着自己的猫十分迷惘。
  然后,温烈丘听见李负代问道。
  “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温烈丘抬眼冷冷的看李负代,“从抛弃宠物来看?”
  又静默了一会儿,李负代手放在脸边比划着,“你和阮令宣说我转学了吧?”说着他猛地嘬了一口烟,轻笑出声,“算了,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吧。”
  不知怎么的,温烈丘虽不了解李负代,却能感觉出现在的李负代不太正常。
  看温烈丘站着不说话,李负代自己肯定着自己,“对,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吧。”
  “你嗑/药了?”
  李负代拧着眉毛笑了,倒是显露出了酒窝,“那也得有钱啊。”顿了顿,他飞快的又看了看他的猫,然后偏开目光,“不送了。”
  “腿呢。”
  李负代缓慢地眨了眨眼,将烟头扔到了地上,“管的着吗。”接下来他的目光一直压在地板上。黑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叫得愈发凄惨,但他不再看,就只是懒散地蜷在沙发椅上。
  温烈丘转身带着黑猫离开了。
 
 
第5章 别走。
  温烈丘走了。
  李负代窝在沙发椅上没动,他又摸出一根烟,点燃它却用了半分钟,吐出一口烟雾后才控制住微抖的手。
  他左手插进发间乱挠了一通,又狠吸一口,喉咙便一阵干疼。强忍住咳意把烟灭在桌角,他歪头看向桌上的照片。
  房间里太安静,楼下院子里孩子们嬉笑的声音就递减着传上来。他吸了口气站起身,使不上劲儿的断腿轻松绊倒了他,跌在地上却让他笑出来。
  他缓慢的,拖着腿颓然的靠向床角,抽抽鼻子伸手从床底摸出一把刀。也没什么犹豫,抬手就在腕上划了一刀。干瘦小臂上凸显的血管像是得到了释放,血液奔涌,因为用过了劲儿,还有部分溅在了身上。看着皮肉外翻的伤口,李负代皱了皱眉,确实很疼。
  探起身子又摸了一根烟点上后他垂了手,血液越过手腕在地板上蔓延,逐渐的,伤口不再感觉到疼,只剩血液流出时带的一些酥麻,他的意识依旧清晰。撇了眼染血的胳膊,抬手又划了一刀。
  恍惚间,他侧头看了窗外,有了些懊悔的意思,割腕太慢了,该选脖子或大动脉,都能让他畅快些。吐出的烟雾和窗外夕阳的橘光重叠在一起又散开,他轻笑出来,异常平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
  他想,如果他失败了,唯一的原因就是李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他感觉到心脏跳的很厉害,估计着已经没有再次抬手吸烟的力气,他便松了手中的烟。眼前已经模糊不清,只一片混沌的猩红。周身越来越冷,他闭上眼睛,紧张中还夹杂着一丝兴奋。
  “哥……”
  血液带走力气的同时他产生了睡意,他顺从的放任,不再能控制身体的任何一条神经,整个人像被抽走骨架一样瘫软在床脚。随后,他感觉到了长时间的坠落,伴随着失重感,心里的声音说着,终于结束了。
  只是在失重感全部消失之前,他听到了猫叫声,很熟悉,却没有能力辨认。
  混乱的,混淆的,模糊不清的都一次性的出现在眼前,有很多人叫着他的名字,恐惧的、渴望的、温柔的。
  再次睁眼,入目白花花一片。李负代分不清时间,身下的枕头和床单带着他所抵触的消毒水味道,他躺在床上呆愣了几秒,皱着脸骂出声来。
  动了动手腕,果不其然的已经被包扎好。又骂了一声猛地起身,随之而来的是金属碰击的声音,他用的力气太大,不仅扯倒了输液架还挣出了手背里的针。看着手背上的血渍他脑中飞快地回忆起来,他为什么会被救?想了半天也不得结果,他用力压了压太阳穴踹开身上的被子,又气恼地发现断掉的腿也打上了石膏。
  随后,他摔了枕头,砸了床头柜,蹦着下床踹凹了病房的门,却在反身准备继续破坏的时候被人踹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看门口的人,也是一副欠他800cc血的模样。
  李负代瞪着温烈丘骂出来,“你他妈管什么闲事儿!谁让你救我的!操!孙子…唔操!!”
  温烈丘抬脚踢在他下身,李负代便捂着裆暂时性的闭了嘴。
  医护人员闻声赶来,两个小护士左架右扶才把李负代再次弄上床。她们身后站了个四五十岁的男医生,带着圆圆的金边眼镜,头发梳的整齐。他先是环视了一下,于是还是站在门口,“情绪很极端啊。”
  李负代依旧没能接受自己没死成的事实,话也听不进去,只狠狠瞪着一旁的温烈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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