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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玄幻灵异)——顽山六子

时间:2020-04-11 13:53:27  作者:顽山六子
  李负代耸耸肩。他无所谓。
  宁见渊点点头,自然地停顿了片刻,“不如我们先聊些能让你放松的话题,像学校的事情?或者这个暑假?”说着他从一旁的杯架上取下两个杯子,他先倒了一杯水给李负代。递完杯子后他也没有回原来的位置,而是靠在了离李负代更近的桌边。他默默拉近了距离,还顺便转换了交谈口吻,“说到学校,从毕业开始到现在,我几乎每天都要感慨,还是上学的日子自在,对吧?”
  “还好。”李负代不咸不淡。
  宁见渊笑了笑,“你还处在这个时期不能理解也正常,像我们念大学时怀念高中,念高中怀念中学一样,需要有一个完结过程,才会有感慨。”
  李负代点了点头,当是认同了。
  “刚刚那个男孩……”
  “温烈丘。”李负代打断他。
  “喔,温烈丘。”宁见渊含笑,“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整天和朋友玩儿在一起,逃课踢球上追姑娘,现在想想,也挺有意思的的。”说着他话锋一转,“你们关系很好吧。”
  “分时候。”
  宁见渊很是理解一般,“我懂,朋友吗,难免吵吵闹闹,但睡一觉就忘了,从不记仇。”
  这次李负代连应都不应了。
  宁见渊突兀地自说自话了这么多,自然有会冷场的觉悟。所以他不觉尴尬,甚至浮出了一抹笑意,同他本身的文雅气质不符,看着像一只能鸟瞰全场的鹰,“你很着急,是吗。”
  李负代面无表情地挑眉看他,“有病想快点儿治好,常态。”
  “从你愿意主动询问来看,你有寻求帮助和想要治愈自己的意识,但你很矛盾。”宁见渊说话的时候一直仔细留意着李负代的每个神色和微小的动作,他看到对面的男孩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杯壁轻敲了两下。他继续说着,“你的矛盾在于,你需要治疗,却不能信任我。”
  “这也是常态吧。”李负代轻笑一声,“我们认识还不到二十分钟。”
  “倒也没错。”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面,宁见渊看着李负代环起胳膊,再开口毅然已经是专业人士的口吻,“既然你愿意把自己归为常态人群,那我也应该按照治疗常态人群之前那样给你一个相对安全的心理建设。我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工作和个人情绪是泾渭分明的,而患者交付给我的信息和信任,是我至上的经验和一生瑰宝,不会同任何人,哪怕是亲人家属,泄露和分享。”
  李负代没说话,他回看着宁见渊慢慢歪过头,勾出一抹笑,却不是什么好笑。
  他这一个笑,让宁见渊心里微怔,目光挪开又转回的间隙,他便调整好了,“虽然我现在下定论可能不太严谨,但我觉得,你没有人格方面的问题。”
  李负代点了个头,“我挺高兴。”
  说实话,宁见渊还真没看出来他高兴。他先是失笑,转而又变回了温和平静的神情,像是安慰又像教导,“不要着急,我推掉了近期所有的工作,到你明年高考之前,我们有很宽裕的时间,我相信,会有改变的。”
  李负代沉默着,先不说会不会有高考,首先他并没觉得他有很多时间。
  喝光了杯中的水,第一次的谈话也结束了。宁见渊为了贴近李负代的日常,特意住了之前阮令宣住着的房间。
  之后,如宁见渊所说,他和温烈丘也有了一次单独谈话。
  和宁见渊谈话后,温烈丘情绪很糟。
  起初,李负代说他想接受治疗是因为自己他还挺受用的,但真的医生上门了,他却觉得怪异。
  宁见渊问提起的问题大都比较常规,他能回答出的却寥寥。而他能提供的,却又因为先行印象的阻碍,下意识地不想告诉宁见渊。
  温烈丘不知道自己是介意会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样了解李负代的人,还是在在意别的什么,又或许,他冒出了什么阴暗的想法,那个想法可以让李负代一直处在别人眼中的异常值里,但他不在意很接受,只他不在意很接受。
  和宁见渊静默着坐了半个钟头,温烈丘最终还是不情愿地配合着说出了李负代会自言自语和伤害自己的事情。
  宁见渊初步分析,这些可能是他减压的方式。
  接下来,宁见渊都按着李负代的作息生活着,同吃同住,几乎渗透跟随着他所有的时间和行动。
  在李负代和宁见渊都不睡觉的时间里,他们总会聊些什么,没有第三人在场。有趣的无趣的,宁见渊总有话题,他并不在意话题的是否达到提升李负代好感度的效果,反而是想让李负代更了解他的样子。
  这点儿也让温烈丘挺不舒服的。去英国的事儿,他心意已决,但这个节骨眼儿他不想再提。
  按照李负代的生活作息接触了三天之后,宁见渊提出了让李负代以正常生物钟入睡的要求,意为观察。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觉得该进行更贴近的了解了。李负代的人生组成也好,性格也好,他认为自己都有了最初步的了解。而且,他的工作狂模式和莫名迫切的李负代有所吻合,患者和医生达成一致,就没有什么障碍。
  晚安~
 
 
第69章 “我在这儿陪着你,不走开。”
  晚上十点刚过,开着一盏暖光的台灯,李负代躺上了床。
  床边儿的椅子上,坐着宁见渊。
  “你这样看着我我可能睡不着。”为了调整,今天一整个白天李负代都没睡过,但被人一动不动地盯着,睡意也冒不出来。
  “我需要第一时间接受你的反馈。”椅子上的人一派泰然,“这就要你自己克服了。”
  “我和你说过……”李负代不着痕迹地吸气,“我不是每次都会做那些梦,你总不能……”
  “我能。”宁见渊没等他说完,唇边是从容的笑意,“这是我的工作,不受时间因素影响。”
  几天相处下来,李负代不得不发现在工作上宁见渊执拗偏执的可以。他觉得说这人把他当成病人,不如说是谜题更贴合。李负代垂着眼帘静默半响后,朝门的方向扫了一眼,“能不能让温烈丘坐在这儿,我醒了他会叫你。”
  这些天,李负代和宁见渊“形影不离”,温烈丘就显得碍事儿。他心里觉得疑惑又怪异,就总不经意地找些借口往他俩之间插,却次次被当捣乱,后来就被温奶奶下令严禁干扰治疗。
  像是思考了些什么,片刻后宁见渊轻轻笑了,“也可以。”说完他便起身出了门。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正正好好就碰上抄着兜儿在走廊上杵着的温烈丘。
  示意并嘱咐了温烈丘,宁见渊回了房间。
  刚踏进门口,温烈丘就感觉到李负代的目光在一直随着他。他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把目光垂在床沿儿。这是这几天,他难得单独和李负代呆着的时间,倒叫他不知该怎么反应。
  “被人过度关注着。”李负代看着他勾起嘴角,“才真的感觉到自己是个病人。”
  “……瞎说什么。”目光转向他,温烈丘皱皱眉。
  “你能陪我一整晚吗。”说完李负代的手不自觉地在喉咙处揉了两下。
  “我都在这儿坐着了,你说呢。”温烈丘发现他最近总有这个动作,上一句还带着点儿嫌弃的语气转口就变了,“……喉咙不舒服?”
  “没有。”
  看他笑嘻嘻的模样,温烈丘白了他一眼又默默叹气,“……那快睡吧。”
  暖光灯下,李负代笑眯的眼睛含着慵懒,他脸贴在枕头上开口逗温烈丘,“我睡不着,你唱首歌儿给我听。”
  “不会。”温烈丘喉结滚动两下,侧开脸回绝。
  “骗谁呢。”李负代笑着伸腿去踹他,就只是轻轻一下,“储藏室那架钢琴是你的吧,钢琴会弹歌不会唱?”即使温烈丘不承认李负代也不信他,虽然可能撂下了一段儿时间,但他指尖的薄茧还没完全消下去。“唱一句也行,唱完我就睡。”
  温烈丘顺势抓住他光滑苍白同样冰凉的脚腕,狠狠捏了一下,“就是只会弹不会唱,怎么了?”
  “能怎么?我当然是不能怎么你了……”李负代痞里痞气地抱起胳膊,不老实地用脚戳温烈丘的肚子,“不唱歌儿那你给我讲个故事,什么都行。”
  “你是小孩儿?”
  “不讲我睡不着。”
  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温烈丘用手机搜了个不长不短的,一本正经地念了起来。
  念了快一半儿,李负代忍不住了,“我要是小朋友,我早哭了。”
  温烈丘皱眉,以不满询问李负代又怎么了。
  “讲故事又不是背课文。”李负代嬉皮笑脸的,“你好歹和颜悦色声情并茂一点儿吧,你那表情,跟讲完故事要揍我一样。”他也知道讲故事这种事儿太不符合温烈丘性格,可没办法,他就是想找点儿理由跟这人说说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侃着,时间不知不觉都快要十一点。
  李负代煞有介事且滔滔不绝地批判着温烈丘,听着听着,温烈丘却慢慢笑起来。将手机扔到一边儿,压低身子靠近了床上的人,他的手在李负代的额角轻轻摩挲,“我在这儿陪着你,不走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发觉,李负代又皮又话唠的当下,是因为害怕。
  对别人的效用是什么样的李负代不知道,但对他来说,温烈丘低沉缓和的声音真的可以是他的镇静剂。沉默过后,他点头嗯了一声。
  和宁见渊在场不同的,李负代很快睡了过去。
  看着他平稳的睡颜,温烈丘的目光慢慢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十分轻缓的勾过他手指抚摸确认着,李负代指尖的那些伤,几乎都消下去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作为实验的第一晚,李负代就做了噩梦。
  凌晨两点多,温烈丘眼睁睁地看到李负代被惊醒,却从他惊恐的眼神中发现他没有认出自己。
  李负代惊醒后就迅速把自己缩了起来,他半趴着把一只胳膊压在身下,另一只则紧紧贴在脸侧,死死蜷缩着双腿,膝盖几乎贴进怀里。
  对于温烈丘的声音和安抚,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凌乱的发挡着双眼,本就苍白的面色像是结了一层霜,他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刚从寒潭中捞出来一般。
  看他这样温烈丘心里狠揪,虽然不情愿,还是直接拽了宁见渊过来。
  宁见渊进去后就关了房门,把温烈丘挡在了门外。
  走廊的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温烈丘觉得很疲惫,也很颓然,却不是因为守着李负代没有睡觉的原因。他贴着墙坐在地板上,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时间过了多久他不知道。
 
 
第70章 他像一条迷路后被冲上岸的无助幼鲸。
  听见门响的那刹那温烈丘快速起了身。从宁见渊身边挤进门时,只快速地扫过他,什么都没说。
  “我们谈谈。”宁见渊却扯住了他,低声说道。
  温烈丘微微拧眉。
  宁见渊并不在意他的排斥情绪,“不会太久。”
  退出房间轻轻关了门,温烈丘又靠回了墙边。见宁见渊站定后轻抬下巴,示意谈话可以开始了。
  无论何时,宁见渊都一副温和优雅的模样,同样是熬了大半个夜,状态还是从容的近乎虚假。他含笑看着温烈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你对我有些不好的看法,或者说是——敌意。”
  “你觉得有用吗。”温烈丘懒得说废话,更懒得听废话。
  见他直截了当宁见渊收了笑,极快速地进入了专业情绪,“我能理解你作为朋友的顾虑,也不否认这是对他的伤害,但这是我们深入了解他的最好最有效的办法。”说着他一手摸进裤兜,摸出烟盒后顿了顿又塞了回去,他食指顶在鼻底吸了吸,继续着,“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过你见过两次他做噩梦惊醒的样子,一次梦到的是你,一次是他哥哥,对吧?”
  “嗯。”温烈丘不喜欢他的‘我们’,听着自己好像和他同一阵营似的,听着好像李负代不想让自己了解他似得。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姿势,抱头蜷缩。”宁见渊微微眯着眼睛,陷入了自主的分析,“……那样子不仅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更像是一种小孩子的姿态。”
  温烈丘不太明白,“所以呢……”
  “刚才、他无意识地叫了爸妈,却是极度惊恐的,还提到了很多奇怪的名字,……他是惧怕黑夜的,却又对夜晚有特殊的情绪,就像雨一样。”宁见渊对不上焦距的目光移向前方,他渐渐出神儿,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个温烈丘,“……他所受的创伤,又或者说他的障碍,应该发生在夜晚甚至雨夜,他有七年的被收养经历,那么父母还在身边的年龄,应该在十岁之前……在所有条件都符合的环境下,一定发生了什么……造成了他的障碍。”说完这些他才意识自己光顾自己分析,他看回温烈丘补充道:“据我推测,他有意识的躲避正常的休息时间是一种心理障碍,而大多数心理障碍的形成都是因为在某一时间段遭受了某些影响深远或造成伤害的刺激……我这么说,你可以理解吧?”
  温烈丘不知道宁见渊是怎样在李负代的那种状态下推想出这些的,他顿了顿,“……和叶贺无关?”听宁见渊的分析,李负代在原生家庭的情况也不好。在温烈丘面前,李负代唯一的生存动力似乎就是找到家,然后回家。而他知道,李负代要找的那个家,是第一次收养他的家庭。如果宁见渊的推测是对的,那么发生了什么的年龄,应该还要更年幼。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宁见渊叹了口气,终于显出了些倦态,“他能自己阐述的,对其影响一定不是最深刻的。”
  “以后还要这样吗。”提到这个温烈丘面色又冷了回去。
  宁见渊的眼中又有什么流转起来,却没有直接回答,“即使知道自己并不是每天都会梦到那些东西,他还是选择完全避开,过得应该真的挺辛苦的……而且,他看着挺配合,我也知道他是真的想配合,但他始终不能对我交付。”说着他笑了一声,“他是个“喜欢”藏着秘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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