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装穷(近代现代)——青端

时间:2020-04-12 13:33:24  作者:青端
  老柴依旧火眼金睛:“聊什么呢?”
  “薛庭成绩好,年级第一呢,我请他教我写作业。”童淮怕薛庭说露馅,赶紧胡扯。
  柴立国眼睛一亮,直点头:“那敢情好,见天看你在这儿薅着头发写不出题目,整个店都跟着一起愁呢。小薛,淮宝就交给你啦。”
  童淮:“……”
  您这嘴也是挺绝。
  薛庭巍然不动,等柴立国走了,似笑非笑瞅着童淮。
  童淮耳尖都红了,嘴唇动了动,闷闷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真想去工地搬砖?”出乎意料,薛庭没再冷嘲热讽,“你爸的决定左右不了你的人生,考一所好大学,申请助学金,未来会比你想的好很多。”
  童淮茫然了一阵,咬着勺子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编的剧本,心虚得要死:“你是在……鼓励我?”
  薛庭没理他的废话,自顾自地吃起早饭。
  吃完,他提起打包那份,单手掌着自行车,撑开伞又进入了雨幕。
  童淮找机会提着药去了趟卫生间,掀开衣摆咬着,小心地对着镜子涂抹药膏。
  涂完肚子上的淤青,他又艰难地涂了肩上,在卫生间耽搁了许久,出去时柴立国还以为他又闹肚子了。
  童淮说自己好了,趴回专属座位。
  涂了药膏清清凉凉的,舒服了很多。
  他打开微信,给薛庭发了句:药膏用了,挺有效,谢谢
  然后他打开游戏,玩了会儿,脑子却又响起薛庭那句干巴巴的鼓励。
  童淮其实没想过未来。
  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好好学习的意义是将来找一份好工作,拿到更高的工资,买房买车,结婚生子。
  但童家有钱,童淮除了从小没妈妈,几乎是被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好工作、高工资对童淮来说没太大意义,单是爷爷奶奶每年偷偷塞给他的红包,恐怕就比大部分普通工薪族的存款还多。
  童敬远也说过,他能养童淮一辈子,也不需要童淮的学习成绩有多好。
  但他不想见童淮茫然地虚度光阴,浪费大把最好的青葱岁月,以至将来后悔。
  童淮琢磨很久,最后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鬼使神差地钻进厨房,在柴立国欣慰的眼神下,摸出两张练习卷,回到专属座位上埋头写。
  直到手机嗡嗡震动了下,童淮摸过来一看,发现自己小半面卷子做了一个多小时。
  无所事事的俞问醒了,问他要不要溜出来玩,电玩城等着他。
  童淮嘚瑟地拍了自己的卷子发过去,打字:我要学习^-^
  消息发过去,一时没回应,不知道俞问是不是震撼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童淮翻了翻试卷,接下来的题他都不会做。
  难得的学习兴致没了,他重新点进微信,才发现二十分钟前,薛庭给他发了条消息。
  -XT:不会可以问我。
 
 
第10章 
  童淮呆愣愣地点出键盘,发送消息:号是本人?
  薛庭发来一串点点点。
  俞问也震撼完了,发来消息。
  -一条梦想当海王的鱼: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还一头撞我妈身上被她骂了一顿
  -不卷很直:……
  -一条梦想当海王的鱼:你受啥刺激了?
  童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发去几个扛着大刀的表情包,没想到学习的理由,干脆不理他了。
  午餐高峰期逐渐到来,柴立国忙前忙后的,他没再好意思坐着,起身过去帮忙。
  等送了几波客人,童淮才发现薛庭又来了。
  还很不客气地坐到他的专属座位上,手里拿着他的数学卷在看,眉尖微蹙,神色愕然,仿佛在看什么诡秘离奇的史前疑案。
  干!
  童淮心里惨叫了声,三两步跑过去,人未至声先到:“你怎么坐我的位置上啊!”
  薛庭弹了弹那张划拉得乱七八糟、黑白界限分明、空白大半的练习卷,头也没抬:“你说的,我是恩人。”
  童淮耳尖发烫:“那你怎么还偷看我卷子啊。”
  “你说的,你请我教你写作业。”
  说着,薛庭终于抬起头,诚心发问:“这写的什么玩意?”
  童淮:“……”
  童淮心里默念不能翻脸,狰狞地问:“你来干嘛?”
  “证明没被盗号。”薛庭又懒懒地坐了回去,支肘撑着下颔,指指手边的两本课本,塞上耳机,“忙完再来吧。”
  “又来?”
  童淮对他的骚操作耿耿于怀,伸手顺着耳机线一拽。
  手机又被扯出来,界面上的某云音乐软件映入眼帘,缓缓转动播放着首英文歌。
  薛庭扬扬眉,与他对视。
  ……
  童淮讪讪地把手机递回去:“这回真听上了啊。”
  薛庭把手机放回桌上,指指人多起来也吵起来的餐馆:“吵。”
  用餐高峰期持续到下午快两点,客人才渐渐少了。
  童淮腰酸背痛肚子痛,一脸泛青地回来,薛庭已经把课本放下了,拿着手机在和人聊天。
  童淮不经意瞟了眼,看到那边的人发的消息——薛哥,你什么时候才气消回来?
  薛庭指尖一顿,见他过来,发了个空格,摁熄屏幕。
  气消?生谁的气?
  回来?薛庭这才刚转学来呢,回哪去?
  童淮生出些疑惑,假装没看到,觑了眼薛庭带来的课本,满眼好奇。
  薛庭抱着手,打量着童淮:“上课听过课吗?”
  童淮不太确定:“听过?”
  薛庭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有点后悔多管闲事,沉默了下,把课本推过去:“我把这张卷子考的知识点都标出来了,看一遍。”
  “不是你要看的?”童淮接过书看了眼,苦下脸,“看不懂啊。”
  薛庭:“……你真的上过学吗?”
  薛学神盯着童学渣,眼神一时非常恐怖。
  童淮心虚:“要不您看看我的成绩表?”
  “不用,猜到了。”
  薛庭深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态,换了个位置,坐到童淮侧边的椅子上,松松挽起袖子,拿过草稿纸和笔,开始一点点给童淮讲起来。
  他露出半截手臂,线条呈现着少年人独有的瘦而不弱,十指修长,拿着笔写字的姿势格外赏心悦目。
  认真的啊?
  童淮愣了愣,挠挠头,眼神忍不住乱飘。
  薛庭坐得近,他能闻到股清爽好闻的味道,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洗衣液。
  发现童淮走神,薛庭拿着笔,抬手在他额头敲了下:“真想去搬砖?”
  您还挺助人为乐。
  童淮心虚得要死,不敢说自己撒了谎,脊背都不由挺直了,乖乖听起来。
  “这么多公式都要背吗?”
  勉强听了几个知识点,童淮满脑子tan、sin、cos,脸上隐隐露出恐惧。
  薛庭微微一笑:“你说呢?”
  童淮默了默,视死如归地伸手去拿书。
  薛庭用笔把他的手指拍开,笔尖一点草稿纸,流畅地出了几个题,推给他:“死记硬背没用,做典型题,学会举一反三。”
  他讲起课来语气倒是和缓,也没因为童淮提弱智问题而不耐。
  童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闷头写起来。
  看他磕磕绊绊地做起了题目,薛庭略感欣慰,没那么糟心了。
  好歹脑子是清醒的,没醉,教得会。
  薛庭把那张数学练习卷抽过来,点了点上面那道三角函数题:“现在做试试。”
  卷子上的题目要更复杂点,童淮却有种自己能立刻做出来了的错觉,写到一半卡住,咬着笔尖发懵。
  薛庭没有催他,垂眼看手机信息,大概是在回之前那个人的消息。
  童淮卡了好一会儿,耐心被消磨殆尽,看向薛庭:“你有梦想吗?”
  薛庭:“……”
  收回前话,还是写醉了。
  童淮开始唧唧歪歪:“我小时候想当画家来着。”
  “想去学画?”薛庭还真替他思考了下,“艺术生也需要文化分。”
  “……后来的梦想是当宇航员,学不好数理化放弃了。”
  薛庭:“……”
  薛庭眼神和善,抬手摁着他的脑袋,缓缓转向草稿纸:“建议你临时改个梦想,先把这道题解出来。”
  童淮:“哦。”
  低头写了两笔,又忍不住抬头:“你打架还挺厉害,练过吗?考虑当我小弟吗?”
  叽叽喳喳的,薛庭眼皮都没掀一下:“等你全科及格那天再说。”
  童淮委屈地缩回去继续写。
  柴立国来来回回几次,见薛庭还真是在辅导童淮,笑逐颜开,跑到厨房切了几片冰西瓜送来。童淮伸长脖子凑过去一嗅,狐疑地问:“叔,你刀是不是切过葱?”
  “狗鼻子,我洗过三遍还能给你闻出来,”柴立国翻白眼,“这是犒劳小薛的,爱吃不吃。”
  童淮撇嘴。
  等柴立国走了,他拉拉薛庭袖子:“回头请你吃沙冰。”
  薛庭对沙冰没兴趣,指指草稿纸上的题,童淮听话地又低头琢磨起来。
  一道小题,童淮唧唧歪歪地磨了十几分钟,终于恍然大悟,唰唰唰写出后半截,得出答案,不太确定地看向薛庭。
  薛庭拿着另一本书在看,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点点头,凑过来继续教。
  他思路清晰,不像很多学霸那样,习惯性略写运算过程,虽然满脸不耐,但讲解很细,童淮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好像懂了,稀里糊涂地跟着写完了卷子,回头看看,还真能看懂部分。
  薛庭也没指望他一点就会,看看时间,已经不早,离开前先顺便买晚饭:“不会的题留着。”
  童淮眼睛亮亮的,嗯嗯点头。薛庭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神,觉得童淮这时候乖得像只小狗。
  他的眼睛又圆又清澈,毫无杂质,像一张白纸,随意交给谁,都能在里面写上自己想写的东西。
  ……让人手痒。
  就他这样,还不良少年?
  薛庭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感到好笑。
  这么一对一地教学了几天,童淮也习惯了薛庭每天来三趟。
  又是打工又是学习,离开了终日沉迷的虚幻网络、游戏以及睡不醒的觉,时间倒过得更快。
  缠绵多日的雨终于歇了歇,天气预报未来半个月都是晴天。
  一大早,柴立国见童淮打着呵欠过来了,赶紧道:“淮宝,厨房盐不多了,帮叔跑趟腿,去附近小超市买几包来。昨天去看你婶婶,回来路上给忘了。”
  童淮睡眼惺忪,懒洋洋地哦了声,转身又走出去。
  昨晚下了最后一场雨,望臻区排水系统差,地砖松了,跟机关似的,踩中就溅水,溅得一裤子都是,厉害点的还能飞到脸上。
  望臻区民众已经摆起了摊子,街边早点店里热气腾腾,满街不同食物味道交杂混合的味道,常住这条街的基本都认识,隔着几间铺子吆喝传声,比高楼大厦林立的其他几个区都要更有烟火气。
  童淮之前嫌这边没意思,这下瞧着又觉得有意思,走路不看路,被地砖下的水袭击了几次,白衬衫溅成个黑衬衫,老实低头认真看路。
  他方向感差,闷头跟着导航转来转去,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哎哟”,转过街角,就看前边地上躺着个老爷爷,估计是打滑摔了。
  这年头碰瓷事件太多,来往的人脸色都很漠然,非但没有去扶,反而离得更远了些。
  童淮稍稍一怔,跑过去扶起老爷爷:“爷爷,您摔着哪了?”
  老爷爷疼得脸色发白,嘶着气,话都说不利索:“腿……”
  老人家骨质疏松,容易脆性骨折。前年童淮爷爷晨练,不注意摔了跤就骨折了,养了好几个月。
  童淮立刻背起老爷爷,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去最近的医院。”
  时候不算早,医院已经有了不少人排队挂号。
  童淮背着老爷爷找座位,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看到他,起身让了位置,童淮连忙道谢,掏出手机,才发现柴立国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他拨回去,三言两语解释了情况。
  柴立国松了口气:“半天不见你,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怎么样,身上钱够吗?要不我赶过来?”
  “不用,够的。”
  童淮挂了电话,搜了搜医院挂号流程,弯腰安慰老爷爷:“爷爷,我去挂个号,您等等我。”
  老爷爷疼得有点神志不清,闻声感激地点点头。
  童淮从小少病,家里有家庭医生,出门有私人医院,还没来挤过这种队伍,观察着别人,跟着跑完流程。
  医生检查了下老人的腿,拍了片,只是轻微骨折,问题不是很大。
  给老人转移到病房里了,童淮才说:“我和这位爷爷不认识,有事先走了,你们问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吧。”
  医生绷着的脸一松,笑了:“小朋友还挺热心。”
  童淮拍拍胸脯:“好说,我是红领巾。”
  他不是瞎好心,街上有监控,家里有钱有律师,真遇到碰瓷的也不怕。
  垫付了所有医药费后,童淮还惦记着柴立国要的盐,打车回去的路上,顺便在合合乐扛了一口袋回去。
  掠过这个小插曲,这一早过得和往常差不多。
  除了薛庭没来。
  之前无论下多大的雨,薛庭都会来,今儿天放晴了,他反而没来。
  童淮不太习惯,不过也不担心,等中午薛庭过来了,再问问怎么回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