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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今日头条推送(玄幻灵异)——青端

时间:2020-04-12 13:38:05  作者:青端
  方拾遗皱眉叹气,脱下外裳给他披上:“好不容易养回来点,你自己又糟践自己。跟我置气就算了,闹自己做什么?”
  孟鸣朝抿了抿苍白的薄唇,浑身冷汗,披着外袍也抵御不了山海柱上厉风的浸骨寒,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低落地垂下眼:“昨日师兄将我抛下,是觉得我没用,我若是不用功点,下次师兄不还是会将我抛下。”
  乖乖。
  贴心小棉袄。
  真是个小宝贝。
  方拾遗赶紧抱住孟鸣朝,用灵力护着他,这次的道歉诚心多了:“师兄错了,不该抛下你,没有下次。看你这脸,白得跟包子似的。”
  孟鸣朝看得出这人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下次如果遇到同样的事,估计还是会果断把他推走。他默了默,抱住方拾遗的脖子,深深吸了口气——师兄没有世家子弟萧公主那种奢侈风气,屋里没置炉焚香,总是在院中那棵花树下看书,身上沾了那花的香气,幽微清淡,靠得近了,才能嗅到那股温厚的气息。
  他喃喃道:“没有下次了。”
  方拾遗顺杆爬,从容地说着鬼话:“没有了。”
  顿了顿,他舒展了眉眼,微微用力,抱起小孩儿:“行了,今儿不练剑了。看你气得,早上才吃了两碗粥五个包子三块米糕,现在饿不饿?”
  蛋蛋和蹲在蛋蛋头顶的鸟儿:“……”
  这位师兄,你是不是对“吃得少”有什么错误认识?
  灵兽山上发生的事果真没有瞒住。
  隔天午时,修仙小报迟迟发出了头条:
  “山海门弟子聚众放烟花,引起灵兽山大火”!
  当天在场的同门们气得齐齐一个仰翻,当庭甩了个白眼。
  这瞎写乱报的八卦小报!
  修仙界各方严肃批判山海门弟子不务正业,一时比药宗小弟子雨天放风筝的事还值得津津乐道。
  妖族与邪修骚扰着各处,乐呵呵的小弟子们尚未嗅到风暴来临,大人物们已经整天忧心忡忡。
  易先生上早课时眉头皱得更紧,三天两头地布置论文下来,不是让研究“邪修是否还存在人性”,就是琢磨“妖族与人族不世之仇的缘由”,或者就是“查看前线战报,写一则关于魔族大军排兵布阵规律的心得”。
  方拾遗整天睡不够,走在路上都在思考那足有五车重的论文,面无表情地想:妖族还没打上来,我大概就得先身死道消了。
  妖族与邪修联手,在中洲四处点火,却都只是小打小闹,像是在试探着什么,一时也没掀起什么大浪。
  倒更像是风雨前的平静。
  方拾遗跟着大人物们皱了几天眉,转头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师弟,干脆懒得再思考什么了。
  他人微言轻,想再多现在也是白搭,倒不如好好养着小师弟,干好现在能干的活儿。
  外头的世界风雨飘摇,山海门内最年轻的一辈弟子们依旧痛苦挣扎在论文中,日子匆匆逝去,转眼便到了年底。山海门上布有大阵,四时更迭虽慢,但与山下大抵一致,北风在浮云阁上呼了两天,没几天就卷来了霜雪。
  下雪了。
  揽月居里那棵花树的花也变成了白色,乍一看与雪花不分你我,浑然一体。
  蛋蛋蹲在池子边,眼巴巴地看着里头那些躲在水底的红鲤鱼,鸣鸣啾啾啾个不停,指挥这笨猫捞鱼。
  祁楚睡得迷糊走出屋,提着蛋蛋,看也没看,随便往一个屋里扔进去:“小师弟,你的猫又捞我的鱼!”
  下一瞬蛋蛋又被扔出来,萧明河冒出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嘭地关上窗户。
  冬日一到,孟鸣朝更加嗜睡了。
  方拾遗刚给他梳好头发,慢悠悠地提着这养不大的小崽子走出屋,中气十足:“蛋蛋!”
  蛋蛋舔舔爪子,摇身变成一大团。方拾遗把低低咳嗽的孟鸣朝扔上去,再把四处乱飞的鸣鸣抓回来塞袖子里,起身去山海柱。
  孟鸣朝迷迷糊糊睡了一路,到了师兄弟俩时常练剑的地方,才揉揉眼睛清醒过来,抱着小木剑,呆滞地跟着方拾遗瞎划拉。
  祁楚被温修越收入门下时,才十来岁,他天资没有萧明河和方拾遗好,师父也经常不在,可以说祁楚的一手剑术都是方拾遗一边学,一边教出来的。
  他对三师弟严格,对小师弟也不手软,硬是让孟鸣朝老老实实练完了一重剑法,才挥挥手:“休息去吧。”
  孟鸣朝格外畏寒,跑到蛋蛋身边,扑进大毛团子暖烘烘的怀里,将自己也裹成个小毛球,蹙着眉难耐地咳嗽了几声,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方拾遗沉心静气,练完剑,回头一看,孟鸣朝已经在蛋蛋的毛里睡着了。
  他笑了笑,掐算了下今儿的日子,无声无息地离开此地,向山海柱更深处走去。
  山海柱上大部分地方光秃秃的,地面都是青黑色的坚硬岩石,上面布满错乱的剑痕刀痕。只有东面有一小片树林,很少有弟子会过去。
  那儿立着一块碑。
  方拾遗每年这个日子都会在练完剑后过来看看,不怎么讲究地盘腿坐到地上,看着那块碑和微微鼓起的坟包,从百宝囊里摸出一坛子酒,倒到碑前,嘀嘀咕咕:“老乞丐,你很长脸了,凡人有几个能埋在这儿的?”
  墓碑上没名字,方拾遗也不知道老乞丐叫什么名字。
  他并非缅怀,也没有多难过,静静地在碑前坐了会儿,起身准备回去接孟鸣朝。
  一回头,才发现孟鸣朝抱着猫站在他身后。差不多一年过去,小鸣朝拔高了不少,唇红齿白,精致得不似凡人,蹬着皂白的长靴,穿着毛领锦衣,身子挺得笔直,像个从世家走出来的小公子。
  “师兄?”孟鸣朝看了眼他身后的无名碑。
  方拾遗回神:“哎,小瞌睡虫,醒了?那就来拜拜吧。”
  孟鸣朝也不问这是谁,放下蛋蛋,走到碑前,认认真真地拜了拜。
  方拾遗看他乖巧,心里甚慰:老乞丐,你看,我连儿子都有了。
  孟鸣朝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拜完了,才转过头,目光里透露出好奇。
  方拾遗蹲下来,示意他趴到自己背上。
  背起来了,才发现这团子看着长大点了,还是那么轻飘飘的。
  他的声音很温和:“想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
  孟鸣朝点点头。
  方拾遗的步子很稳,他还没长成个成熟的男人,肩膀是少年的孱弱单薄,却已经让人觉得安稳放心:“我出生就没了家人,是一个老乞丐捡到我,他自己都饥寒交迫,却还是把我养大了。他说我是他的冤家,自己倒了大霉,捡了摊破烂,就给我起名叫拾遗。”
  他飘飘忽忽地露出个有些难过的表情,即使没人看见,也还是转瞬即逝,妥帖地收拾起转瞬即逝的脆弱,当真没心没肺似的,“老乞丐脾气大,嫌我麻烦,后来闹饥荒,他为了给我要一口饭,被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打断腿,没熬过冬天就死了。”
  天上又飘起了细雪。
  孟鸣朝沉默下来,蹭了蹭他的脖颈,然后伸手盖在他的头顶。
  方拾遗望向覆满茫茫大雪的长阶:“师父捡到我时,他的尸首早就烂了。这是他的衣冠冢,我亲手挖的。”感觉到孟鸣朝的呼吸颤抖,他笑了笑,“不必为我或为他难过,修仙者生死尚且难料,何况凡人?他老早投胎重新做人了,没我当拖累,他这辈子应该比上辈子过得好。”
  蛋蛋跟在他身边,舔了舔爪子。
  方拾遗不再说话,周身灵力鼓动,弹开雪花,隔绝寒气,背着孟鸣朝,一步步地从染雪的长阶,慢慢走回揽月居。
  他的体温似乎透过衣物,一点点传来,温厚、沉静,能阻隔世间一切苦难,只捧来温暖。
  恍惚间,孟鸣朝觉得这就是很好的一生了。
  快到山上时,孟鸣朝搂紧方拾遗的脖子,俯到他耳边,气息冰凉:“师兄,我可以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吗?”
  凡人的一辈子,统共不过生老病死几十年,聚散如云烟。
  修士追逐长生,这辈子或许太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惜少年人不知愁滋味,掂了掂小师弟,回答得年少轻狂、漫不经心:“好啊。”
  说的人说了,听的人信了。
  ※※※
  孩子该长大了
 
 
第17章 
  凡是蠢蠢欲动、密谋不轨的,大多都慎之又慎,没有完全的把握前,都低调做人,唯独妖族和那些小杂碎邪修独领风骚,折腾个不停。
  过了新的道历年,妖族与邪修跟雨后春笋似的越冒越多,奉行“恶心你一下就跑”原则,三天两头来撩闲,偏生跟打了洞的耗子似的摸不着边,人族正道修士们不胜其烦,又提心吊胆。
  到隔年又一场雪降下来时,正道修士们已经习惯了。
  再一年,习惯转变为麻木了。
  若是上白玉京买三两“醉春生”,众人都会习惯性地小酌一杯,互相问候:“今儿邪修赶尸的去府上问候了未?”
  “当然来了,跟点卯似的,我徒弟都没这么勤快。”
  “巧了,妖族也该上我这儿来折腾了,喝完这杯我回去了。”
  大家唏嘘一场,各自分散。
  风从山海柱那头席卷而来,吹湿了一片山头,揽月居里的花树紫了又白,白了又紫,被威胁的小树苗谨慎地挪着寸,艰难地生长在灵气充沛的小院里,怕不小心长得太快,会被掘了根。
  终于在又一个新年,大雪刚盖满山头时,魔族大军踏破了北境的第一道防线——
  妖族终于等到成熟的时机,买了修仙小报的头条,光明正大地宣布自个儿死灰复燃了。
  北境魔族突进,背后妖鬼丛生。
  前边儿打得你死我活,妖族邪修又火中送碳。
  如陆汀迟所言,中洲乱了。
  持续了百年的太平日子,被几年前那道划破天际的惊天雷给震碎了。
  大概是那位睡了百年的大妖之后终于接受了爹妈都没了的事实,开始正儿八经地复仇了。
  已经消失在《千妖图鉴》里的妖怪从地缝里钻出来作乱,邪魔外道跟在后面点火,好在妖族和邪修小打小闹的撩闲时各门派都做足了准备,也没方寸大乱。
  只是妖族和人族痛恨彼此,千年前两族就缠缠绵绵地打了几百年,最后于云谷一战,妖族几乎被赶尽杀绝,好不容易养精蓄锐东山再起了,抓到凡人也不会手软,但凡没有被修仙者庇护的城池村镇,都逃不过一场屠杀。
  跟在妖族身后的邪修们不慌不忙地捡着遍地残尸,施阵作法,炼尸聚怨。
  被驱赶的走尸遍地,人间一时成了炼狱。
  浮云阁内上课的小弟子们也长大了,见到这样的消息,一时后背发寒,沉默下来,被门派师长们细心呵护着的天真渐渐剥离,不再嬉戏玩闹,咬牙刻苦修炼起来。
  方拾遗从浮云大殿里走出来时,天空又飘起了雪。
  几位长老纠集了各峰的几位大弟子和一些执事长老,讨论了一番。现下山下大乱,各大门派世家不可能坐视不管,正好趁这个时候,该让小辈们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了。
  大殿外是片极阔远的广场,置着一方青铜巨鼎,上头阴刻着山川河海、日月星辰、生灵草木,平日总有弟子在巨鼎附近切磋修炼,今儿下了大雪,便冷清了许多。
  飞檐之下站着个人,方才一路来撑的伞被只大猫衔着,侧对着方拾遗的小少年怀里抱着只手炉,睫羽纤长,眉目如画,一只手伸到房檐外,接过几片雪花,雪花落到他细白的指尖,却一时没融化。
  修仙者大多不畏寒暑,小少年却在厚厚的衣裳外又披了件狐裘,只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要随着这场雪一起化了。
  方拾遗抱着剑看了会儿,笑吟吟地开口:“哟,这哪来的小美人,被雪观赏着呢?”说着,他走过去揉了把少年柔软的头发,“都看了几年了还不腻?手捂捂,该冻坏了。”
  孟鸣朝缩回手指,回过头来,看着方拾遗,却难得地没笑。
  方拾遗伸手接过旁边的大猫递来的伞撑开,顺手把窝到怀里取暖的鸟扒拉出来扔到蛋蛋身上,走了一段路,见孟鸣朝还是没吭声,他干咳了两声,绞尽脑汁地思索怎么哄孩子。
  这几年孟鸣朝愈发黏人,方拾遗从小无亲无故,真拿孟鸣朝当了弟弟,宠得人跟个什么似的,捧心尖上手把手地教着。
  只是黏过了头,就有点伤脑筋了。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比萧明河还难料理。
  正想着,孟鸣朝冷不丁开了口:“师兄哪天下山?”
  方拾遗怔了怔:“明日。”
  孟鸣朝默默点头,眸光闪烁。
  “小鸣朝。”方拾遗及时打断他即将开口的话,正色道,“莫说其他师长,就是我,也绝不会同意你跟着。”
  孟鸣朝委屈起来。
  方拾遗飘开目光,当没看见:“和妖族邪修对上,不是闹着玩的。”
  孟鸣朝张了张口,被一阵凉风灌入喉,当即呛咳了几声,血气上涌,脸色反而好看了些:“那往后我还能时时见到师兄吗?”
  “当然。”方拾遗抬手为他拢了拢狐裘,估摸了一下,“大概几月便会回来一次。”
  “几月”这种笼统的词,再加上漫无边际的“大概”,孟鸣朝当然不乐意,垂下长长的眼睫,低声道:“那还不如让我跟着师兄下山,我命短,见一面少一面,若是在山上等着,也不知能撑着见师兄几次……”
  方拾遗眼皮重重一跳,难得的火气被这句话从头到尾每个字都点着了,黑着脸一巴掌扇他头顶:“胡说八道!”
  话毕沉着脸将伞往他手里一塞,几步跨出,迎着风雪走出几步,不理人了。
  孟鸣朝连忙甩开伞,匆匆几步跟上去,拉住方拾遗的袖子,乖乖认错:“我不该说这种话,师兄,我错了,别不理我。”
  都多久了,还用这套。
  方拾遗面无表情,瞥了眼这雪团子。十来岁的孟鸣朝依旧单薄瘦弱,一团稚气,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似乎没怎么变过。
  孟鸣朝像只小动物,可怜兮兮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满脸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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