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激情十分还没有彻底过去,回想那一阵掀起你的衣下摆,弟弟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推,以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噼里啪啦突突突突轰,他们止步于那一阵汹涌的波涛前。
当时余迟和郭汉都觉得大腿内侧似有异物,然国之利器不可示人。
“你硬了。”余迟气喘吁吁地问,这个气喘吁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郭汉太重。
“你也硬了。”郭汉气喘吁吁地回答,这个气喘吁吁主要源于位置太窄不好施展身手,且要制住余迟的兵力,不可大意。
余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瞬,“要继续吗?”
郭汉点头。
于是嘴唇再贴了一起,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进行脖子以下活动时,卡车抛锚了。
所以有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试想,如果他们每天在八百平米的沙发上看电视,去个厕所都需要坐直升飞机,那就不会出现翻个身就撞到酒壶的事情。
再试想,如果他们足够有钱,那酒壶里的东西就算没被喝干净,掉下来也不会疼惜,而不是在酒瓶摔下的一刻余迟用单身三十多年的手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矫健地抓住了瓶子。
然后,缓缓地放到了桌面。
壶中酒一滴未洒。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余迟看向郭汉,郭汉收回目光。
“没洒吧?”余迟问。
“没洒,”郭汉答,“好身手。”
他们看向彼此。
然而估计是这一掌太过消耗内力,他们直接进入了贤者时间。
于是起身,整理衣襟,点烟,看看外面的天气。
在郭汉思考了“还要不要”“还亲不亲”“我建议咱俩洗个澡换一个战场”“容我大战三百回合”之类的问题后,选择了——“有没有弄疼你?”
余迟弹了弹烟灰,低头看了看,心说疼是没什么,就是这是放了一次假信号弹,但愿以后小伙伴不要生他的气。
几分钟的休息之后,大概是到了奏乐难忘今宵——不是,大概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余迟起身收拾东西,整好个垃圾袋,他说等会你走的时候把这个带上吧,留房间里有味道。
郭汉乖乖地站起身来,也帮着收拾了一下,看来这是要逐客了,只能提着垃圾袋往门口走去。
他看了余迟一眼,余迟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余迟把郭汉送出了门,叮嘱找个代驾。
郭汉说了声拜拜,转身走向了楼梯。
郭汉有点难过,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急切了,所以余迟要把他赶走了。可是他长那么大只也怪不得他,可能是小时候粗粮吃多了,猛地长个。啥叫巨人的脚步,走一步那是地动山摇。如果余迟不喜欢这样,那他以后矜持一点好了。
余迟也有点郁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他似乎总是会错意,从买玫瑰开始到刚才想要坦诚相见一下,或许人家郭汉对他也没这么多感觉,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拒绝罢了。
那棵名为爱情的小种子长出了苗,可是出来一看,见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它又恨不得钻回地里。他们骂着自己的鲁莽,却又不懂如何套路。公众号还是没有教全,没人告诉他们失败之后如何重振旗鼓。
但也是因为这份鲁莽,让所有的套路都没有必要。
因为还不等余迟收拾一下情绪,顺便洗个澡,才过了几秒,门铃又响了。
他扫视了一圈没见着郭汉落下什么东西,给对方开了门。
郭汉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垃圾。
看得出他很紧张,也很犹豫,所以他一下抓住余迟的手——用的干净那边手——咽了口唾沫,急切地开口——“我在你这打地铺行吗?我没别的想法,我就是觉着我们还能聊会,这不还剩点酒吗,那我们喝了我也不找人开车了,我就……”
说不出口,郭汉自己把手收了回来。
太傻/逼了,想找个借口都不会。下次还是约余迟出去喝酒吧,灌醉了往自己家里带。这叫主场作战,他还能黑箱操作一下。
然而余迟没让他把手收回来,反而往自己方向拉了一点。
“我挺喜欢你的。”余迟说,“那就一块睡吧,我……我还想亲你一会。”
余迟说得很纯洁,他确定自己说的不是把我睡了。
所以郭汉到底如何理解成这一个,还有待考究。
第16章
“然后你们就这么睡了?”小舟问,“亲亲抱抱举高高?”
余迟说亲亲抱抱是有,举高高的话碍于双方体型,没能成功。
“我和他才认识两个多星期,这……这已经是很有进步了。”余迟努力地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
“我认识两个小时就能把对方榨干了。”小舟决定不给他面子。
余迟懂得对方为什么叫小舟了,江水永不休行船全靠浪,想不往前走都难。
不过话说回来,余迟是真的很满意了。回想起他和郭汉度过的那一夜,脖子还有一点点热。要不是在办公室里,仔细想一想的话小伙伴可能还会抬个头。
嘿嘿,真他妈烦。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和他都能硬起来。”余迟给出开箱结论。
其实不仅是硬起来,而是硬了很久。
从余迟去洗澡那会,就已经有点昂首挺胸的趋势,他都担心等会穿个睡衣出来给郭汉看出了猫腻。还好,郭汉没留意。
然而当自己在房间等待,只是听着对方洗澡的声音时,那小余迟非但没有找个掩护,反而叫嚣着要扯开他的裤裆了。
不过当郭汉擦着头,也上了床抱住余迟时,余迟就放下心来,毕竟对方也是一个样,那谁也别说谁。
他们又接吻了,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那是一个攻城略地烧杀掳掠丧尽天良外加少许忍辱负重以退为进卧薪尝胆。等亲到口干舌燥,系带都给扯着疼时,他们才想起还有别的地图等着他们去开拓。
余迟不记得是谁先把手伸到对方的裤裆里的,但这一伸,产生了两种拮抗情绪。
第一,他妈的,这逼人分量还不小。到时候我进去了,对方会不会觉得也就不过如此。
不过这想法马上就打消了,对方分量小不小和自己进去后对方的感受有个鸡/巴的关系,人又不可能操自己,没有可比性。
第二,摸起来感觉还不错,和自己摸自己不太一样。看来公众号为了保号没有对这方面做过多的描述,但原来彼此摩擦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这感受具体一琢磨,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到底手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
可惜余迟心在四方,却止步于眼前。
他的宏图大业才刚点燃了烽火台,还没开始血战沙场,就这么磨蹭几下,竟就这样被除你武器了。
余迟那是一个羞愧不堪,马上把脑袋压进对方的颈窝。自己的手里却还握着根钢棒,甚至能感觉到它还在装填弹药,都没开炮的意图。
双方兵力强弱,一眼便知高下。
郭汉连忙用一边手搂住余迟,另一边手则松开变成金针菇的鸡腿菌,抓着余迟的手腕多加几下套弄,这才留给余迟面子一样也追着开闸泄洪。
那一刻余迟觉得对不起自己巧克力板一样的腹肌,对不起沙包大的拳头,对不起核辐射变异鼠一样的手臂肉。
本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到了那个时候也能所向披靡,只有对方求饶的份,岂料这武器经看不经用,估摸着也是没试过,让人放手里检查一下,就迅速地缴械投降。
这样的羞愧感叫他想要申辩几句,然而郭汉把他抱紧,不停地说你真好看,你怎么那么好看,你还有没有跟别人相亲,你不要跟别人相了,我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
余迟没什么精神回应了,直男标配一样地秒睡了。
郭汉居然没有秒睡,呵呵,看来他没有那么直。
“你也别难过,”小舟作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说着,安慰似的拍了一把余迟的胳膊。
第17章
那一周他们都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尽管余迟和郭汉几乎没能见面,但他俩满脑子都是色/情淫秽思想,果然搞颜色能让日子不那么无聊。
有了那种亲密接触之后,手机上的聊天也变得暧昧多了。
之前的短信都是——
郭汉:在干什么?
余迟:看新闻。
郭汉:哦,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吗?
余迟:没有。
而现在都变成——
郭汉:在干什么?
余迟:想着干你。
郭汉:真有缘,我也想着一件事。
挑/逗之话让人看着骂完傻/逼之后都想举报,甚至看着他们看手机的样子都想举报。
比如最近郭汉的同事高熙就觉着郭汉很不优雅,经常拿着手机嘿嘿嘿。
高熙说咋地,你这是恋爱了还是出轨了。
郭汉骂了句“滚”,片刻后又抬起头问,为啥是恋爱和出轨,我他妈看点黄色笑话提提神不行啊。
高熙说一般只有面对刚交往的伴侣和小三才会露出那种鸡/巴成精的笑容。
郭汉仔细一想,深以为然,果然高熙是个过来人,别人说他油腻不是没有道理。
然而郭汉不打算改,毕竟这个没什么营养还绝对超过尺度按理来说应该被捞走的内容,是除了“早上吃了吗中午吃了吗晚上吃了吗晚安好梦”之外的回复。
好不容易啊,他们总算多聊了一点。尽管走肾作为开始,但肾和心都是脏器,估摸着都能贯通。
余迟和郭汉的同事们闻了一个多星期的酸臭味,都快给熏得戴口罩了,高熙总算按捺不住了,吃中饭的时候端着餐盘坐在郭汉对面,说你老实交代吧,到底怎么个货色,老哥我给你把把关。
郭汉说你少来了,你他妈还把关,还老哥,上次你屋里那个拿着两把菜刀追公司门口的事忘了啊。
高熙说这怎么一样,我那是娃娃亲,小时候人家跟在老子屁股后面也是淑女一个,柔弱无骨似的,谁知道长大了那么彪悍。
说着去拿郭汉手机,郭汉连忙闪躲,不允许高熙用他的大脏手碰,好像能透过屏幕摸他的小迟迟一样。
不过还是选了个他相亲时候收到的照片,远远地给高熙看了一眼。
这一看,高熙陷入了沉思。
郭汉也有些诧异,看着他掏出烟点上,一副深沉的样子,犹豫片刻问道——咋地,你认识啊?你……你哪个小网站见过?
高熙说没有没有,你别紧张,我只是看着这白白净净的,怕是受不住你的一压,而且,“这是个男娃啊,我没判断错吧?”
郭汉说性别你还是看得出的,看来没全瞎。
高熙说你怎么讲话的,就是这娃一看就不好伺候,要是对你好,估计就是真喜欢你了。
郭汉笑,他说是好啊,特别好,身子特别软,看着特别舒服,还特别——不说,郭汉不说。
高熙笑着喷出一口烟,他说你自己撒泡尿照照你这猥琐劲,我是没瞎,估计那娃瞎了。
郭汉说你不懂,他就是好,好极了,棒棒哒。
看着郭汉那么高兴地劲,高熙没继续开玩笑,再说估计郭汉就要用沙包大的小拳拳捶他胸口了,他年纪大了受不住。所以只是摆摆手让他把宝贝手机收回去,别把这馊了的粮撒得到处都是。
郭汉应着,但又忍不住在桌子底下回复余迟的消息,点开屏幕,发了个喝酒的表情。
余迟也回了一杯水,说:咋地,不管咋地,多喝热水。
郭汉拿给高熙看。
高熙微笑着看着手机,又看了看郭汉那“你他妈敢说一个不字”的表情,补了一句,好,真挺好的,体贴得多到位。
郭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肚子,说嘿嘿,谢谢老哥。
第18章
或许这是郭汉和余迟自从高中毕业后,最期待周末的一段时光。
就像孩子们哪怕周末作业比平时还多,多到他妈的都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以为他们写得完——这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问题,很多孩子到了工作也没想明白——但还是会相当渴望休息日一样。
其实他们从周一就开始规划周末了,并没有人觉得太早,毕竟一看手机数一数,操,还有五天就周六了,个位数,不是很久。
而这个情绪的累积到了周五,人还没见到,就已经琢磨着怎么盘出胞浆了。
所以憋久了确实不好,纵欲过度,容易强撸灰飞烟灭。
不过这一回他们是可以看个小片片了,郭汉也说了,他父母挺喜欢余迟,也挺想好好吃顿饭,再下周如果余迟有空,要不他去见一下余迟父母,要不余迟见一下他父母。
然后再过一周,大概双方家长就能切磋切磋,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提一提,查缺补漏。
再下下一周,他们就商量下,到时候用哪套房子做新房。余迟那个肯定不行,太小了。郭汉认为他的那一套可以,但如果余迟不喜欢,他再想想办法,以经济条件为基础地考虑一下。
余迟觉着再计划下去,他们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只不过这个休息日老师决定不放假,来份学过都考的随堂测验。
小舟来找他喝酒了。
在小舟进来的这三个小时里,余迟遇到了三个哲学问题。
第一,为什么他要让小舟来。
他认为这是惯性,毕竟在自己单身的时候小舟每次来之前都直接和他说“在路上了啊”余迟就知道该把乱放的衣服收一收再开几瓶酒和两包烟。
这就是有一个单身朋友的好处,因为他基本上不会说“我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太他妈方便了。
所以当小舟再次打电话说“我在路上了啊”余迟本能地就应了一个“好”,挂了电话之后才又回拨过去告诉对方——“不,我是说,郭汉要来。”
岂料小舟不仅不用桨,估计还自带马达,他说没事啊,一起喝啊,三个人还能斗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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