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安静了。褚臣一把脱了上衣,六块沟壑分明的腹肌嚣张无比地侵略着视线,古铜色的肌肤性感至极。向下盯着满面潮红的俞斐,慢慢地解着皮带。
俞斐别开脸去,视线又不自觉地飘过来,漆亮瞳仁与眼角泪痣互衬,眼尾和桃花瓣尖一样翘翘的,隐约是一种粉艳。
果然是一瞥就要男人鸡儿邦邦硬。
褚臣抱着俞斐换了个姿势,让他垫着枕头跪在地上,这样能把过程看得最清楚,还特地按开了灯。俞斐在昏暗里被光晃了一下,不由轻声骂:“做这种事,搞那么亮堂干嘛?”
“看美人给我口,顶级视觉享受啊,”褚臣双手后撑,把腥膻对准了俞斐被吻到艳红的唇,“等等你别吞,我要把精液抹你泪痣上。”
俞斐简直了:“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变态?!”
“因为爱,”褚臣用那活拨着俞斐两片水润的唇瓣,“宝贝乖,快吃。”
俞斐瞪了他一眼后便乖乖扶着东西舔起来,舌尖先灵巧地在头端打个圈,显然十分熟稔如何挑拨人了。褚臣长叹一声,俞斐做这种事,总喜欢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用漫长的挑逗撩拨得人欲仙欲死,和他婆婆妈妈的性格如出一辙。
褚臣把手指陷入俞斐碎发,迷恋道:“小鱼,你可真是妖——”
“末日公路片怎么样?”门又又响了,“Fury Road,狂暴之路,小鱼我记得你说过挺喜欢公路片的。”
俞斐本已含进了个头,闻言只得放开吃食,高声回:“可以啊。”
“那就这套了,买点零食哈,要吃什么?”
我他妈要吃小猪的几把,俞斐腹诽。
“都行,随你们便。”
“OK,那我们走啦。”
终于又只剩下两人。俞斐香肩半露,靠在褚臣腿侧舔弄着柱身,指腹轻轻揉搓着囊袋,不时发出一两声娇喘刺激男性神经,然后,缓缓抬起勾人的桃花眼,眼波自下而上漾着无辜,唇瓣却做着最不无辜的事。
他逐点把褚臣的粗大阳物推进嘴里,一根顺滑毫无磕碰,直要送它到喉咙深处,送他到快感巅——
手机乍响。
褚臣一下顶到俞斐上颚,刺激到他干呕反射急急把东西吐出来,捂着嘴好不难受,眼角溢着两滴清泪。
褚臣快被气疯了,抢起俞斐手机一看“狗爷”,气得更是七窍生烟。
“小鱼啊,你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酒——”
“给!老!子!滚!!!!!”
荀或被褚臣吼到懵圈,在家楼下拿着手机呆呆地看向季玄:“我做错什么了?”
口交时干呕是件很煞风景的事。俞斐捂着嘴巴缓回来,无奈又尴尬地望向褚臣:“你还要吗?”
要肯定是要的,东西还精神得很,只是不能再用嘴。褚臣关了手机,把心肝抱到腿上面对面坐好,重新酝酿气氛,甜腻的啄吻落在耳廓:“换个方式。”
俞斐一记乜斜:“用手?你满足得了?”
“不用手。”
撩开衣摆滑至腰后,顺着脊骨打着圈抚弄,逐节探下去,临近穴口被俞斐一掌打开:“不可以用这里,我没准备。”
他连笔记都还没开始写,裸考不是乖学生俞斐会做的事。
“又没说用这里。”褚臣把俞斐压到床上,一只手隔着牛仔裤在他腿上顺流而下逆流而上——用腿。
“你就这样侧着躺,腿叠在一起,夹紧了。”
丫的这东西真会玩,俞斐暗骂。
会玩的东西下一秒就剥下了俞斐的裤子,把热胀捅进了他腿间,同时握住小俞斐一起撸动。褚臣的腰劲很足,一进一出蹭得双股红彤彤,几次还有意顺着臀缝猛插,龟头从穴眼滑过,激得俞斐浑身发抖。
实在不难察觉,这才是俞斐真正的敏感点。
褚臣坏心眼地顶上去,前面果然反应热烈到直冒水。俞斐发现他在故意试验,赶忙警告:“我说了只给你用腿!”
“我只蹭蹭,不进去。”
然后就是一个猛挺腰,这下自然挤不进去,但闻俞斐一声绵长媚叫,当即泄了货,褚臣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小鱼你原来是个骚零啊,真想不到。”
搭配他这只猛一,谁不得夸一句天生一对。
俞斐从高潮余韵里缓缓聚敛心神,飞快地斜睨褚臣一眼后便合上了眼睑。这是默认了。褚臣更加兴奋地摆起腰,像所有嘴贱的男人一样收不住脏话:“那你还要做什么准备?不是会自己浪出汁来吗,天生给男人操的小骚——”
“谁他妈天生给男人操!”
俞斐越听越生气,一个枕头砸上墙。褚臣怔愣间他已爬坐起身,眼波湿润而语气凶狠:“我就算是……是只有被插才会性兴奋,那前提也是对着喜欢的人,我要是给外面男人操了,你不第一个发疯!?”
俞斐被别的男人多看一眼褚臣都能醋死,回想方才精虫上脑说的一番糊涂话简直肠子悔青,哀求着对不起原谅我我错了,近前讨好:“你扇我几巴掌解解气。”
谁舍得扇帅哥耳光,俞斐只一脚印上他胯间那难看的东西:“你他妈的自己解决!”
拿了睡衣就去洗澡。
第30章
次日要去探望梅远。俞斐想送花,褚臣想送水果,争论一番决定送婴幼用品。小小的口水巾,小小的袜子,小小的奶嘴,啊,治愈。
褚臣张着粗厚宽大的手比对着婴儿手套,感叹:“这拿来给我做指套都不够啊。”
俞斐指着奶嘴:“这个塞你嘴里应该合尺寸。”
“尺寸倒是合适,可是我为什么要吸塑料?我吸你奶头不香——”
俞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住了褚臣的嘴,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等待身侧夫妇经过。
“你再敢跟公众地方发情,”俞斐低声威胁,“一辈子别指望和我全垒打。”
梅远身体还在作乱但心态恢复得挺好,笑起来还是平常模样,托着肚子吃力鞠躬,一抬头笑出了两行泪。
“小鱼,你真的是我命中的贵人,”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温柔善良的小男孩。”
褚臣深有体会地点点头:“我真是捡了大便宜。”
将婴幼用品在沙发茶几上一件一件摊开介绍,介绍完了Q&A,好学小鱼又有人生问题想请教梅老师:经此一役您还想做医生吗?
“当然要做,他就是来质疑我的专业素质的,我更该做好给他看。”
梅老师果然活得通透,鼓掌。
“小鱼,其实挺讽刺的,那天我们就在讨论这个问题,你才坚定了信念,然后就……”梅远嗟叹,“你还想做医生吗?”
“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
梅远点点头:“完全理解。”
“但我得违背他们的意愿了。”
全皆一愣。
褚臣首先发难:“你还想做医生?”
语气并非不可置信而是生气,未等俞斐回答,褚臣已怒火冲冲首先表态:“你做梦!我不准!上次是我正好在你身边,以后呢?”
“出过一次事了,安保工作肯定得跟上啊。”
“那医院之外呢?被尾随着砍到家里的新闻你难道会没听过?”
俞斐软了声音:“家里不是有你吗?”
褚臣论辩一般急急忙忙道:“你在偷换概念啊,这不是场定点的讨论,这是条线性的发展,总有我没能看住你的时候。”
“我会学好防身术的,随身带砒霜。”
两人你来我往争辩个没完没了,梅老师咳嗽一声又都乖巧安静下来。“小猪,”她说,“你先让小鱼讲完,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俞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人和他的职业的确是互相选择的。我的一些特质,放在别处可能不值一提,放在一个医生身上就非常重要,比如同理心。你不能强求一个律师充满爱心,但你绝对希望一个医生能够关心疾苦。”
“那天冲上去救人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很多,连防身的东西都没顺一个,就是冲上去了。你们都很清楚我的性格,我不仅胆小,还很拖沓。我会冲上去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梅姐是个孕妇,她肚子里有小孩,我实在不忍心。”
然后他放下一次性水杯,草绿色的茶包安稳地沉在杯底。俞斐调整好姿势,转头看向褚臣:“所以小猪,我要继续做医生,只有这个职业才最适合我,才能让我实现自己的价值。”
南方初秋,冗长昼日渐消亡,暗夜滋长吞噬日光炙晒,化作一口寒凉吐出。风过树动,婆娑世界。
他们离开梅远家以后就踏着单车直取海边。天要冷下来了,大海也将要陷入寂寞,往来游人已比盛夏要少许多。他们一路无言,走到海的尽头,四下更是没了半点人影。
清风朗月,一泓寒清月色落定下来是分寸恰好的诗意。他们翻过栏杆,并肩躺在石堤上仰望夜空。造物主创造这一夜的星空时不小心抖了手,碎星一把撒得深浅不一,明明暗暗,灵灵醒醒。
“小鱼,”褚臣忽然开口,“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俞斐枕着手臂,懒洋洋地应。
“你要是出了事,我会殉情。”
俞斐坐起身来看他。
褚臣躺在俞斐的影子里,神情幻变无常,飘忽伶仃。
“不是想要威胁你,要你放弃理想,只是和你交代:我是靠爱情活着的,”他平静地陈述,“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静默有多长,等待有多久。
最后俞斐笑着说:“我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褚臣把他拉到身上:“两小无猜,竹马竹马,一生只爱一个人——为我们的古典爱情,干杯。”
而后他们拥吻。海滩、月光、微风,良辰美景。隔着一场生死有若大梦,梦醒经年已过,来日依旧漫长。
吻完以后继续看星星。“你记不记得高考完我们去西藏,珠峰大本营,凌晨四点看银河,”俞斐在半空一抓,像是把银河当成丝带抓进了手里,“真的是乳白色,难怪老外叫它milky way。”
“我记得你抖得和个筛子一样,又不肯我抱。”
“帐篷里都是人啊。”
“黑灯瞎火,你怕什么?你脚趾冷得像冰块,我那晚要不给你捂暖了,恐怕得切掉。”
“乱讲,哪有那么夸张。”
“你不信啊?你不信等我们大学毕业再去一次啊,深入阿里,横穿尼泊尔去印度,向东,穿过孟加拉和不丹回国。或者你不累,我们可以马不停蹄,从中亚直切东南亚,去吴哥窟,找王家卫那个树洞。马来西亚就不了,正宗肉骨茶我们在家就能喝,双子塔没劲。新加坡也挺无聊……”
听他说这一套流畅无比,俞斐笑问:“你计划很久了?”
“谁还没想过周游世界啊?”褚臣侧过身来,撑着脑袋看月光里俞斐柔和的面部线条,“现在不流行什么旅游结婚吗?不用摆酒,和大人说一声,领了证就去流浪。”
既然说到。
俞斐也扭过身来和他对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叔叔出柜?”
“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和他说,我爱小鱼,小鱼爱我,你祝福最好,不祝福我也不care。”
俞斐想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
“至于那个女人,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褚臣继续满脑子是水地发言,“一旦我和我爸关系破裂,她也就不用再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讨好我,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小鱼,之后我们搬出来,我要给你买一套房子,面朝大海,和你做爱。”
……我为什么会喜欢一头无时无刻不在发情的猪。
俞斐有些绝望地问:“那我爸我妈呢?你难道要我和你一样,和父母老死不相往来?”
确是问到了两人的心结上,褚臣探过来舔舐俞斐的泪痣,俞斐推没推开,反被他双臂囿困,方寸之间全是焦躁不安的呼吸。“小鱼,”褚臣轻声唤,“陈老师临走那天说过,她没办法左右你的决定。”
“她也说过,”俞斐趑趄,“我是唯一的孩子。”
“他们要是想留后,我们可以去做代孕,自己培养胚胎,挑最优质的卵子,比对基因图谱做筛选,用CRISPR/Cas 9把基因缺陷给——”
“你可闭嘴吧变态科学家,”俞斐毛骨悚然,“你这是生小孩还是做实验啊?伦理课都白上了是不是?”
“白上了,我的立场很明确,伦理窒碍科学发展。”
俞斐顿觉自己肩负重责,必须得一辈子看着褚臣。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不近人情,鄙视这世界所有俗成的法则并意图摧毁。难怪他对出柜这件事坦坦荡荡:“不止是科学发展,还破坏社会和谐。同性相爱在自然界是很正常的现象,没被演化淘汰那就必定有可解释的原因,伦理它管得着吗?”
“我认为管不着,但你得说服我爸我妈啊。”
“好,我这段时间就写篇论文给他们。”
俞斐懵了:“写论文?”
“同性恋的生物学意义,从动物入手,进展讨论到人类,目前想到几个粗略的论点,生物多样性、基因决定论与性取向、性行为与人类交配策略。”
“……所以你这是要写论文出柜?”
褚臣严肃:“学者问题,学术解决。”
俞斐想把他扔海里。
第31章
为了配合医院的工作时间,医学生的整个寒假往前挪了几天,放得早结束得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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