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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各处走了一遭都没见着薄梓欲的身影。
薄梓欲呢？知难而退、连夜奔走回家了？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这个想法刚成型，门外就传来了动静。
薄梓欲转动钥匙开门，手里拎着几杯豆浆，很自然地拿过鞋柜上的拖鞋，换了鞋子进门。
苏珂杵在客厅里愣神看他，没想到薄梓欲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竟然还会帮他们从楼下小摊上买豆浆。
“看什么？”薄梓欲俊眉皱起斜睨了他一眼，手指微微在塑料提手上捻动了一下，把几杯豆浆放到桌上。
“呃……没什么。”苏珂移开眼，还是那个冷冷硬硬的薄少爷，一点没变。
苏家没什么娱乐项目，饭后休闲活动是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那张沙发是矮式的，还是小号，连苏珂的身子都舒展不开，另两人的长腿更是无处伸展。
苏母觉得三人的情状实在好笑，调侃道：“哎哟，你们三个感情也太好了，非要窝到一起吗？来来来，阿姨去给你们再拿个椅子过来……”
“阿姨，不用麻烦……”
“叩叩叩。”敲门声和说话声一同响起，苏母疑惑着一边去开门一边嘟囔说：“这几天我们家怎么这么热闹？三天两头有人上门呢？”
苏母开了门，门外也是个和门里三个小子长得差不多大的年轻小伙子，也是俊生生的，还特高。
还没等苏母开口问，那小伙子就特有礼貌地鞠了个躬，说道：“伯母好。我是苏珂的同学，来找苏珂玩的，你叫我小江就好。”江弋越过苏母的头顶朝门里瞥了一眼，看到薄梓欲和韩垣，咧嘴笑了：“哟，哥几个都在呢。”
三人：…………
气氛果然没有最怪只有更怪，自从江弋进门，空气就好像被无形胶着住了，苏母笑中透着几分勉强，有什么东西将破未破。
这时候苏珂最先开了口，他对苏母道：“妈，你可以帮我去附近的书店买本杂志吗？我经常看的那个系列，上次那个期号我没买到。”
太过蹩脚了，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突兀可笑。
苏母顿了下，没有拆穿自己儿子拙劣的借口，反而愣愣点头应道：“哦……好好，妈去给你买一本……你……你好好招待自己的同学哈。”
“嗯。”苏珂垂下眼，没看自己的母亲，只沉沉应了一声。
“砰。”门被关上了，飞溅出的声音砸落到地上，没有一丝痕迹。
“你们想干什么？”苏珂目光怔怔地落在某处，久久没有抬眼，空气诡异地静了一瞬。
“我说你们来我家究竟想要干什么？！”苏珂骤然爆发，抽出身后的枕头大力扔掷向某处，被不甚波及的玻璃杯应声落地，碎成无数片透明的水晶渣，也碎成了那些积压已久的无助，委屈，绝望，挣扎。
“小柯。”旁边的韩垣轻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有安抚的味道。
薄梓欲却转过脸没有说话，下颌线紧紧绷着，不知在压抑还是在酝酿。
“我操！”江弋没想到苏珂会突然反应这么大，那枕头差点砸到他身上，他低骂一声只来得及闪身躲开。
江弋压着心火踹了一脚地上的碎玻璃，指着眼前这几个人道：“他们来就行？我来你就发那么大火？你至于这么讨厌我吗？！”
苏珂无声哽噎了下，纤长的眼睫微颤，泪水湿了半张脸，他抬手指着门说：“从我家里出去。”
“出去？”江弋冷笑了一声，“可以啊，你也砸他们一顿，然后让他们和我一起出去。否则这一脚我还插定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苏珂捂着脸情绪崩溃，声音泡在哭腔里，“这样很好玩很有意思吗？在学校里那样玩我，现在还要追到我家里来……你们究竟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你们说啊。”
江弋看到苏珂抖着肩膀哭，清瘦的身子缩成一团，模样可怜又可爱。他心里那点火气莫名就消失了，转而变成心慌和无措，暗骂了一声道：“操！你哭什么啊？”
看见旁边两人无动于衷的样子，江弋更是直接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哑巴了？没看到人家哭成这个样子了吗？还不……”
“你闭嘴。”薄梓欲冷冷打断他，而后有些艰涩地开口：“没有人不想放过你。我们只是……”他一时失语，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词语：“我只是……只是很喜欢你。”
江弋听见某人突然商量也不打就放话，狠狠瞪了他一眼后也赶紧不甘示弱地跟上话头，“对对。不止他一个人，我也喜欢你。”
“喜欢？”苏珂听见这种近似荒唐的话，那些被他们侮辱、强迫、威胁的画面突然鲜活起来，不容抗拒地涌入他的脑中，那些东西他不想记起也强逼着自己忘记，但在深夜里、在白昼里、在无时无刻里……它们都在不停不停地……折磨着他。
他下意识地抓住韩垣的手，几乎忘了控制力道。
他表情又像哭又像笑，有些难看，他声音颤抖地反问道：“你们的喜欢就是不断地威胁我、羞辱我、强奸我吗？”
薄梓欲用力攥着拳，紧紧咬着后牙槽，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地像是无声预言着爆发的前兆。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开口道：“苏珂……对不起……是我们用错了方法。”
“我……我也知道错了。”江弋紧跟着说，“对不起，苏珂。”
苏珂吸着哭红的鼻子，抹了两把泪水，压下喉间细弱地呜咽声，冷着声音道：“我不需要你们的道歉，你们只需要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空气像是冻住了，江弋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薄梓欲也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良久，江弋恼怒地捋了两把自己的头发，道：“操！走就走！你、你可别后悔啊！”江弋几步走到门口，又猛地转过身来，抓住薄梓欲的衣领，粗声粗气道：“你也得给老子出来！”
“啧，滚开！”薄梓欲眸中染上几分厉色，神情冰冷如霜，用力将他挥开，两人一阵肢体冲突后，江弋一拳砸在玄关的柜面上，气势汹汹地摔门出去了。
苏珂转头不想看他们，房间里又安静了很久，才响起第二次关门声，屋子彻底空了下来。
——
苏母从外面回来后什么也没问，只是把苏珂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韩垣一个人待在苏珂房间，等了一个多小时，苏珂才垂着头从苏母房里出来。
“小柯？”韩垣轻轻唤了他一声，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一疼，声音温柔道：“看着我，伯母和你说什么了？嗯？”
“她问我你们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苏珂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却在开口说话的一瞬功亏一篑，呜咽到难以成声：“她、她说……我在学校里是不是受、受欺负了……但我不敢……不敢和她说……”
韩垣叹了一声，将他抱住，一手扶着他的后颈，一手从上而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鼻子抵住他的额头，声音微哑道：“对不起……”
第三十二章 生日
时间过得很快，新学期很快就来了。苏珂提前回到学校，就为了和韩垣单独相处几天。
苏母对他们的关系也有所察觉，毕竟两人之间的亲昵程度和普通同学之间有着很大不同。苏母看破后却并未捅破，担心、害怕的情绪揪住一颗心的同时又默默给苏珂整理了两人份的一些特产、零食，塞了满满当当的一个行李箱，再把人送到火车站。
薄梓欲再一次从寝室里搬了出去，这次东西比之前拿得还要赶紧，几乎什么都没剩下。
江弋除了晚上回来睡觉，白天大部分都不在寝室里，也没主动和两人说过话。他和苏珂唯一一次发生的接触，是某天晚上江弋喝了酒回来。又恰巧撞见刚从浴室里出来的苏珂，神智不清地带着满身酒气就把人摁在墙壁上亲，被苏珂狠狠扇了一巴掌后，颓丧地坐到地上，头埋在胸前没有声响。
仿佛那次之后，他回来的就一天比一天晚了。
——
“喂，听说没有，高二段那个校草好像要出国了。”
“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薄学长怎么会在这时候出国？”
“他们都在传啊，你看我们学校论坛就知道了，这事都传开了。啧啧啧，这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要黯然神伤了……”
“嘁，人家是华尚金贵的少爷，家里钱多着呢，出不出国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用得着你们瞎操心？而且啊，他怎么就校草了，谁承认的？我倒觉得篮球队那个叫江弋的比他好看多了！”
“我不一样，我比较喜欢韩垣那挂的。”
“操，这么一说起来，帅哥都挤到一个班去了？我周围怎么就尽是些歪瓜裂枣？”
…………
薄梓欲……要出国了？
那群人擦过他身侧走远，他却停驻在原地久久没有迈步。薄梓欲要出国，他明明应该庆幸才对，但他却说不上有多高兴，心里竟然有微微地空落感。
不不，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他又不是什么斯德哥尔摩症患者，怎么会对羞辱、强迫自己的人产生这种感情。
苏珂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他已经有班长了，班长是个非常温柔的男友，能待在他的身边他就已经非常满足了，怎么还能胡思乱想这些？
出国啊，薄梓欲会出国简直是太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偶尔在教室里尴尬的碰面，也不用担心会被堵在厕所里做那些事情，更不用担心会被威胁到人家家里、被绑在床上、被无望地奸干。
——
这周三是韩垣的生日。
韩垣往常的生日大部分都是独自一人度过的，他会收到很多生日礼物，来自他哥哥的、他母亲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女人的……虽然他母亲的礼物总是会提早好几天就送过来。
苏珂听他说这些的时候很是心疼，他红着眼圈抱住他，在韩垣耳边信誓旦旦地保证说：“班长我一定给你过一个最特别的生日！”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爱了，苏珂无从知晓别的恋人在这方面的频率是怎么样的，韩垣在这事上也并不主动。
虽然韩垣和他说过他爱他并不是只想和他做爱，他更希望用更多的时间好好陪伴他做一些他想做的事，让他们能留下更多美好的、值得回忆的东西。
但苏珂迷恋着被韩垣温柔占有的感觉。
生日那天，苏珂用自己这几个月打工省下的钱订了家酒店的大套间，特意点了这家酒店广受好评的生日套餐。
酒店内部的装潢低奢，金雕玉砌，复杂的暗纹如同流光蔓延，室内熏着幽淡的风信花香，大床顶部一叶纱幔垂落下来，浪漫而旖旎。
苏珂下午就到了酒店，一番布置后已经快七点，他约定好让韩垣七点到这里来，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班长，你到了吗？”苏珂神色紧张地握住手机，有些忐忑地问。
“嗯。快了。”韩垣带着一种独特磁性的清冽嗓音透过电流递进耳朵里，叫他心尖麻了麻，“再等我几分钟。”
苏珂挂了电话，盯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时间，五分钟左右，有人敲响了门。
“班长。”苏珂给他开了门，脸上扬起一个甜腻的笑容，“你来啦。”
“嗯。”韩垣揉了两把苏珂松软的头发，眸中浅淡的笑意有了几分温度。
“班长快进来吧，我给你准备了烛光晚餐！”苏珂顺着关掉房间里的灯，餐桌上摆放的几支细长高脚蜡烛瞬间燃起来，橙红色的火苗在黑暗里上上下下跳跃着。
“当当当当！”苏珂黑亮的瞳孔染上一圈奇异的光亮，被橘色火光照亮的半张脸绒毛清晰可见，柔和的阴影落在另一侧。他跑到桌边，拉开椅子伸手请韩垣入座，语气既兴奋又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
韩垣缓缓坐下，唇角不禁勾起，连向来散着冷淡气质的双眼也带上了深深的宠溺，“很浪漫，小柯，谢谢你。”
他薄唇微微上挑着，细长的金属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昏暗不明的光线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光晕，衬得他显得愈发俊美无俦。
晚餐苏珂自然准备的很丰盛，但两人吃的都不多，吃到一半他们就顺理成章地滚到了床上。
不知道谁先抱的谁，就像吻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分不清留在自己口中的是谁的唾液。
韩垣比以往主动了不止一星半点，在苏珂的上衣口袋里摸出几个避孕套的时候还含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珂一眼，弄得苏珂可怜兮兮地咬着唇不好意思地偏过脸。
酒店的床头柜里通常备着润滑油，但他们并不需要用到这种东西。
苏珂湿得很快，韩垣还没怎么摸，那条肉缝里就有源源不断的热液一股股流淌出来，把屁股下的床单洇深了一大片。
尽管两人已经做过，但韩垣还是怕将苏珂弄伤，前戏做得笨拙又漫长，会不小心把苏珂的乳头咬痛。
韩垣似乎很中意那两枚肉粒，这是他啃咬吸吮地最多的地方。平而小的乳房哺进他嘴里，软得像要在他口腔里化开的糖。
“唔唔……”苏珂难耐地头朝后仰去，脆弱的喉结暴露在空气里，他闭着眼锁着漂亮的眉头，细长好看的手紧紧摁在韩垣的肩线上，像在压抑即将从喉口中溢出的浪吟。
“哈啊……班、班长……可以了……插、插进来吧……”
韩垣俯下身，扒开两片娇红湿泞的肉蚌，两根手指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地插入小洞里，内里湿滑高热，像是渴望什么似的热情地抽搦、吞咽着。
确定穴口已经被捣弄得松软下来后，韩垣才解开了早已高涨的欲望，粗粉的阴茎上布满复杂的青筋脉络，伞冠像一颗长势极好的粉菇，上面沾了粘稠的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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