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冰糖用完了,等会儿陪我去趟超市,回去给你炖雪梨润嗓。”
杜彧脉脉地垂眼看他,匀出一只手不想让他再扯,但领带材质丝滑,轻轻一抽就从手心里溜开了。
“哪家公司架子这么大?”他温声问道。
陆寅柯神采飞扬地挑唇一笑,抬手勾下杜彧脖颈,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旋即美滋滋地偷上一吻又放开了。
“真的?”杜彧一惊,“那他也没说错,你确实赚,如果这个技术得到推广你都能上市了。”
“嗯,所以还得再谈,怎么说也得再多几个点吧,这空间明显就是可以商量的。”他蔫坏地叹口气,手指在杜彧腕骨上似有似无地划过,“只是装孙子这活我不擅长,下次还得让万鹏浩子去,完不成就罚他们上街裸奔。”
“嗬,反正谁当你合伙人谁倒霉。”杜彧从来看不得陆寅柯对别人一脸卑躬屈膝的谄媚相,不由也跟着乐了一声,“对了,你周五晚上空出来没有?南哲要带你熟悉婚礼流程的。”
“当然空出来了,宝贝儿的话我敢不听吗。”他应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把手上柔顺的领带玩弄般松软地缠上杜彧双腕,他一圈一圈比划着,仿佛在给礼品系丝带一般精细,“你说……婚礼上给你打哪条领带好呢?”
“哪条都可以吧?别太艳就行。不能抢了杜悠和南哲的风……”腕上忽然一紧,杜彧惊诧地看向自己在瞬间被捆住的双手,忿忿斥道,“陆寅柯你又干什么?!松开!”
陆寅柯不语,只是懒洋洋地撩起褶皱深长睫毛密翘的眼皮。他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微笑,一手控住杜彧双腕,一手环过杜彧腰肢,最后挑衅地向他吐吐舌头,埋脸胯间眷恋而亲昵地磨蹭亲吻起来。直到杜彧西裤鼓囊囊地隆起,他才以牙代手,眉眼弯弯地叼着裤链咔哒咔哒地一节节向下拉去。
视觉冲击太强,杜彧红着脸勃起了。他想伸手把陆寅柯的头推走,或者拽过头发跟他接个吻,但都因为被牢牢置住而不得。
“你接下来没事做了?”他气息不稳地哑声道,“这还没到下班的点呢。”
陆寅柯一听,认真眯了眯眼,似乎在衡量二者间的重要性。但随即他便又沉下了身,以高挺的鼻梁抵开布料,侧着俊脸吮咂起内裤里勃发挺立的柱状物。
杜彧轻轻喘息,不堪这隔靴搔痒的抚慰,但忠于灵魂的语句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好隐忍地用膝盖顶顶身上的陆寅柯。
“行……行了。”他眼神闪避,“回去吧,回去再……!”
一阵近乎缺氧的恍惚瞬间袭来,再回神时杜彧便惊觉自己已经被调了个儿,而陆寅柯正骑在他胯间扬眉微笑。
“叮咚,答案错了,并不是哪条都可以。”陆寅柯单手拉着他双腕就置过了头顶,“顺带一提,我就喜欢艳的,越艳越衬你。”
杜彧无力地瞪他一眼,却随着视线的逐渐下移浅笑出声,反而坏意地耸了耸胯:“我看忍不了的是你吧。”
“是啊,早硬了。先办事再办你,干好公司好干你。”陆寅柯承认得爽快又坦荡,“这毕竟是我的初衷呢。”
“出息。”杜彧弯着薄唇折起一条腿去踢他屁股,“但不会有人进来吧?”
“不知道呢我没锁门,你等会儿可别出声,记得仔细听听。”陆寅柯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皱眉解开杜彧两颗纽扣就失了耐心,索性从下往上一推,正巧露出胸前两点粉红。
他一手向下探进杜彧内裤以指节摩挲,一手放开腕骨转而掐弄起一边乳头,精壮的脊背线条恰似一把弯弓,舌尖扫过牙床闯入口腔,与之动情地深吻交合。
杜彧呜呜哼着轻轻抖着,缠了领带的手腕也不知何时就圈过了陆寅柯脖颈,半垂在他肩背上触摸起火热的皮肤。晶亮的口涎滴落唇边,也被陆寅柯尽数舔去,温暖柔软的唇瓣吻过每一个边缘。
“宝贝儿,转过去趴好。”
陆寅柯的声音明显喑哑了,像荒漠里寻求泉眼的旅客。他半跪在沙发上扯开皮带解下裤链,从身旁的抽屉里撕开一包安全套就往自己早已雄赳赳气昂昂的狰狞物什上套。
也顾不上怎么扩张,他一臂搂过杜彧前胸,一臂托着杜彧小腹就又缓又急地把凶器嵌了进去,杜彧挺翘圆润的臀瓣顿时贴上他深邃流畅的人鱼线,啪一声响。
杜彧疼得失声惊呼,但一想到外面人来人往,随时都有被破门而入的危险,又立刻死死咬起了下唇,两臂撑在沙发上颤巍巍地抖动,头也低低埋着。
“对不起宝贝儿,你太适合穿正装了,我忍不住。”陆寅柯单手托在他下巴与脖颈之间,强迫他像伸懒腰的野猫一样把头高高翘起,两指强硬地探进他唇舌间搅动,俯身把细密的舔吻印在耳后和颈间。
粗暴与温柔一时间奇妙交融,杜彧扑棱着濡湿的纤长睫毛,便真遂着他愿如野猫般软糯而压抑地娇哼了两声。
“操!”陆寅柯抽插的动作猝然加快了,他把杜彧的上半身托到几近凌空,只剩两肘还勉强支撑着,脊椎凹陷的华丽曲线脆弱又撩人,“真他妈是个磨人精,你就不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吗。”
体内的阴茎一跳,似乎又胀大了一圈。杜彧被顶到了敏感点,凹着腰身瑟瑟一颤,连呼吸都屏住了,他主动吮吸起陆寅柯指尖,喉间滚下唾液咕咚轻响。
“嗵嗵”,两声叩击敲在了门外。
杜彧瞬时清明过来,穴肉立刻夹得又深又紧。但碍于姿势,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眶通红地如鸵鸟般把头埋进沙发,颤抖着双唇哀求催促陆寅柯做点什么。
“什么事?”陆寅柯嘴上敞声问着,但身下却并不停歇。不能深入便浅出,每一下都捻在杜彧前列腺上,看他性器乱颤浑身起伏,无瑕的肌肤上飘满绯红。
“陆总,”是秘书小姐的声音,“今天需要我帮您叫餐吗?”
这话说得婉转又隐晦,实际上却是侧面询问要不要加班,暗暗提醒他下班的时候到了。
但杜彧没这个环境便不知道,只当她是真要叫餐,于是赶忙摇起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满头青丝都摇摇摆摆。
陆寅柯瞧他可爱,也不忍心再多折磨,自己也想尽快放开胆子往狠里操干,终于一放话头:“不用了,下班吧。”
“好嘞!那陆总您也早点回家。”雀跃的声音随即响起,女秘书踩着细高跟哒哒哒走了,离去的脚步天籁般清脆。
杜彧听见她走远,这才放心地瘫软下来,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扭过头去:“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嗯……你好好表现我就稍微考虑一下。”陆寅柯把他拦腰抱起,变趴为坐,一个不留神就捅进了最深处。
他满目迷恋地看着杜彧温顺地团在自己怀里,红唇微张舌尖微露,快感与疼痛相互交织,心里便说不出的满胀,好像什么烦心事都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他抽送着自己的性器,直到最后一刻才将精液与话语都一齐灌进爱人的身体里。
“其实我锁门了。”
第83章 番外六:二十亿次心跳
“来了来了来了!新郎官到楼下了!姐妹们赶紧准备好!”活泼的短发姑娘从飘窗上一跃而下,踩着碎步就急吼吼地拉过身侧一袭红装的杜悠,“哎哟我的大小姐,别再对着镜子臭美了!今天您就是全场最佳,没人敢抢你的风头!赶紧端庄地坐床上去,你家新郎官马上就上楼啦!”
杜悠笑得甜津津,水灵大眼兴奋地瞟来瞟去。她赶紧依言爬上床铺,凹好一个练习了数十遍的淑女姿势,翘着花指的纤纤玉手刚抚上发髻,就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句:“哥!我鞋子藏好没有啊?!”
外面一道清澈应答应声传来:“我手上这只藏好了!还有一只在你房间里!你自己藏没藏啊?”
“啊?”杜悠忙地一翻身,扭头问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伴娘团,“我这里还有一只?你们藏哪儿去了?藏好没有?来不及了快快快!”
“嗐!当然藏好了,哪轮得到你操心啊。”短发姑娘一撩裙摆,“看,在这儿呢。”
只见一只淡粉的平跟皮鞋正牢牢绑在那伴娘小腿上,如果不掀开拖地长裙,是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或者说,就算想到,也没人真敢掀了这条矜贵裙摆。
杜悠拍手笑道:“太坏了!你们太坏了!”
“那是,不坏哪能赚到新郎官手里那几分钱呀。”一帮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嘻嘻哈哈,不停拿青梅竹马的新郎官总算踏完漫漫长征路娶到了宿舍里小幺这件事开涮,卧室里气球高挂,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嘘——别吵!进门了!”贴门上细听的小伴娘突然咋呼起来,“你听,你哥正招揽着呢。”
一群人又提着裙摆跑到门口,几个有利地形瞬时被占得一处不留。
“来啦?这时间掐得挺准。”杜彧的声音果然透门响起,“今天挺帅,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别!当着这么多人面呢,杜哥你别损我成不!”新郎官讨了饶还不过瘾,在他大喜的日子里还非要反将一军,“哎你看我陆哥今天帅不帅?我跟你说可气人了,胸花明明搁我这儿别着呢,我俩往那儿一站,别人都上去祝他新婚快乐,真是分不清谁主谁次,你赶紧帮我说说他!”
长时间的几秒停顿后。
“确实。”
“哈哈哈哈哈,你哥说确实,你听到了吗?确实啊!”伴娘团笑得一个个花枝乱颤,捂着肚子翻白眼,尽量不让生理泪水糊花精致眼线。
“嘁,他就爱向着自己人。”杜悠也笑,但颇不以为然,“不管,我觉得南哲帅就好。”
“不太对吧?你这逻辑是不是有点问题啊?妹夫还不算自己人?”高个儿伴娘头脑转得快,疑惑下刻便脱口而出。
“哎你们都不知道啊?”杜悠一愣神,拍拍床垫来了兴致,“我之前不是一直跟你们说我哥有个男朋友吗,他……”
但她话音未落,笃笃的敲门声就迫不及待传过来了。
“悠悠!开门!”新郎官高喊,“外面那只鞋我已经找到了!赶紧放我进来!”
众伴娘立刻回神,尽职尽责地吵嚷起来:“塞红包塞红包!从门缝里塞进来!满意了再开!”
“好嘞,等着啊!”
没多久,标着烫金喜字的小红包就从门缝里一个接一个地塞了进来,散财童子似的。
“呀,才十块!”短发姑娘打头卖力乱叫,“太少了!抠门!根本不够!再多来点!”
“是是是,我这里还有一麻袋呢。就是麻烦各位姑奶奶行行好,咱先把门开了成不?”
“呀,一麻袋十块钱?!谁要呀!”双方都抵着门,互相僵持不下,“包个大的再考虑!”
“行!大的!”新郎官心一横,“这样,放我进来给你们微信转账行不行?面对面拉个群拼手气!”
伴娘们相视一笑,终于勉为其难地从门口蜂拥而起,叽叽喳喳放新郎官和伴郎进了门。
这时他们终于得以窥见新郎官口里“陆哥”的真面貌,潇潇洒洒风流倜傥的一表人才,剑眉星眸宽肩窄腰,似乎就连领带都比新郎官的滑亮。
但这可不是个欣赏帅哥的好场合,众姐妹只是一晃神,又立刻坚守好了自己的阵地。
“赶紧发红包!先发红包再找鞋!找完鞋背你媳妇儿去见丈母……啊不,去见她哥!”
“来了来了这就来,面对面建个群,今天吉利点,就1314吧。”崔南哲丝毫不知她们此刻的心理活动,只偷偷瞄着床上偶尔娇羞一次的杜悠大喊道,“我要发了啊,准备!”
……
热热闹闹繁复冗杂的流程连上带下跑了几小时,又是补妆又是拍照,婚礼终于要开始了。
现场的来宾已基本落座,陆寅柯作为伴郎,最后跟着司仪确认了一遍流程,就守着大门静候开启——毕竟女儿揽着父亲,现在就是杜悠揽着杜彧登场的画面,是必须如公主进入城堡般隆重的。
门内的司仪已经开始花里胡哨地宣讲起开场白了,悠扬抒情的音乐也随之响起。可以想见,一张张婚纱照和大头贴正不停从两侧的大屏上来回滚动。
杜悠还在跟同样要开双拉门的伴娘说着悄悄话,华美的婚纱蓬蓬松松披散在地上。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手捧一簇素雅假花,穿带设计完美衬托出她雪白直挺的肩背和胸间迷人的沟壑。
她清浅地微笑,淡淡地点头,墨黑碎发在脖颈散下一绺,曾经活蹦乱跳的假小子似乎一眨眼就这么长大了。
陆寅柯半倚着门,看杜彧站在她身侧眉头紧锁,汗潮的掌心间或往西裤上一抹,真像个不忍把女儿交付出去的老父亲一样既期盼又紧张。
“杜彧,”倏的,他忽然开口,像个邀请姑娘跳舞的英国绅士般展出长臂勾了勾手,“过来。”
杜彧瞪着他那只长而有力的大手呆望片刻,终于压制住心底像猫看见逗猫棒般去够的冲动,以一种极不耐烦的姿态走了过去。
“什么事?”他侧耳倾听一阵,“你严肃点,马上就要开门了。”
“哦司仪跟我说啥来着?音乐过后在他说完‘请新娘入场’再开,这音乐还没停呢,你就瞎紧张,又不是你……的婚礼。”他中间一顿,以夸张口型摆出“跟我”二字,“不然现在搁候场兴奋跳脚的就不会是崔南哲了。”
“这就是个形式,又没那么重要。”杜彧歪头嘟囔,“再说了,我妹妹不就是你妹妹吗,看看她结婚感同身受一下得了,我可想象不出你坐床上等我给你找鞋子的画面。”
陆寅柯正伸手给他捋着头发,把一撮快垂下的刘海抹到后头。
“怎么是我?”他眨眨眼,噗嗤一声乐了,“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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