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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菌攻与生物研究生受(玄幻灵异)——邵不更事

时间:2020-04-15 09:16:51  作者:邵不更事
  看到甄君还没有整理好内|务,就又给温定发了个短信,简要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取消了本周的相亲计划,并祝她相其他亲愉快。
  随后,仔细地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换上了一套浅绿色棉质睡衣,洒洒潇潇,舒舒坦坦。
  甄君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已经收拾妥当,建议道:“去我房间吧,床比较大,方便我观察你的情况。”
  “好。”
  贾君没有开灯,顺从地平躺在床的里侧,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他的脸色愈加惨白。
  甄君走了进来,打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如同在漫天的雪地中点了一小把火。
  “怎么给药?”贾君把袖子挽起来,“注射?”“不,口服吧。”
  “哈?口服能行吗?”“菌人自有妙计,而且你体内的菌也不是注射的吧。”
  “也是哦——怎么口——”还没待他说完,甄君突然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插进了他脖子底下,撑着他的后脑和颈椎。
  一个吻,毫无预兆到来。
  就像甄君降世临凡的那天,突如其来的一盆大雨泼下来,浇的贾君的心跳如同电闪雷鸣般的响亮。
  他先是愣了一下,使得甄君有机会攫住他的下唇,像含住一片桃花那样轻轻吸吮。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死命地将甄君推开,他推还不是纯推,还带点儿技术的推,一个手推他的锁骨【3】,另一个手捏着他的颈动脉窦【4】。
  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他还能如此灵活地运用专业知识,真是人中君(俊)秀!但是!甄君不是人啊——他没有锁骨,也没有颈动脉窦啊——然而!他一向是非常尊重贾君的意愿,正如贾君也一向看重他的意志。
  所以,他还是放开贾君,撤身向后。
  说实话,他这会儿心里真的没什么底,如果贾君拒绝,他也没有什么可说服他的,就只能去拿那个准备好的马克杯,吐一堆孢子进去,祝贾君饮用快乐。
  然而!贾君从来就不会按照正常小说的情节走,他老脸一红,“额嗯···这个口服液其苦无比,顺应性【5】太差了。”
  甄君如释重负地笑了,温柔地保证道:“这次不会了——”这是真的,是桃子味的,跟上次那个“吹弹可破的屁股”是一个味道——蜜甜,又多汁。
  甄君又一次轻柔地放开贾君的双唇,笑着看着它们变成鲜艳的深桃红色,“你倒是咽啊。”
  贾君嘟嘟囔囔地用手背抹着嘴,“你这给药剂量也太大了···”“这还只是个先头部|队呢,还有朕的十万大军——”说着,他又含住贾君的嘴,只不过这次他更大胆了些,舌头反复轻刷他最爱的下唇。
  随后,他惊愕地感觉到贾君的胳膊略带羞赧的环上了他的后背,像两枝娇嫩的喇叭花,趁着暖风,攀住一块院墙上青色的石头。
  灯光与月光胶着在一起,床单与被单缠绕在一起。
  两人的气息胶着在一起,两人的肢干缠绕在一起。
  没有什么突兀的,也没有什么违和的。
  不过都是顶着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做着心里最隐秘的事情。
  【1】这个章节名太大众了,我本来是非常拒绝的,但实在没有这么合适的了。
  【2】改了半天,老怕非相关专业的朋友们不明白。
  这就是“热源”,差不多就是细菌(特别是革兰氏阴性菌,也就是一类菌啦)真菌里头有一种东西,这种东西能让恒温动物(猫猫狗狗什么的)还有人类疯狂发烧。
  书面用语就是:热源(pyrogen)系指能够引起恒温动物和人体体温异常升高的致热物质的总称,是细菌等微生物产生的一种内毒素(endotoxin),以革兰氏阴性杆菌和真菌所产热源的致热能力最强。
  【3】锁骨三分之一处容易断。
  我记得有一年学校栽树,先挖了坑,还没栽树,一个老师喝多了自己栽了进去,栽断了锁骨···后来,那个老师就调走了,调到了一个老校区,从来不栽树···【4】脖子那块儿调节血压的地方。
  解剖老师说按久了会昏倒,我舍友回到宿舍后非常兴奋,要试一试是什么感觉,自己死死掐住了自己两边的颈动脉窦,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几声大叫——“我的头好痛啊!!”然后,我也好奇了起来······【5】顺应性就是你爱不爱吃这个药,医生怎么说你怎么吃,就是顺应性好,三天两头的不吃、偷偷摸摸的不吃、明目张胆的不吃、不要命了的不吃,就是顺应性差。
 
 
第45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二)
  贾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是月亮最亮的时候。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睡着的,可能是在一头温暖的棕熊身上。
  更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梦,可能是···嘿嘿嘿···春天的梦。
  但事情并没有就这样一直美好的发展下去,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吞了一个火球,哦不,可能是赵钱孙李的反应釜,数不清的化学试剂在他体内燃烧、爆炸——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求生的欲望让他挣扎着睁开眼睛,一切都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粉红色【1】。
  他的喉咙里好像塞满了60目的砂纸,好在他只是稍微发出了点刮擦声儿,甄君的耳朵就迅速靠了过来,几乎贴在他的嘴唇上,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胸前。
  其实,在他体温甫一升高的时候,甄君就采取了各种降温手段,但效果并不怎么显著,他忖度着要不要给赵钱孙李打个电话,征集一下他的药学观点。
  “给我···撒点儿水···”“哈?···用什么?”甄君怀疑他是不是烧糊涂了。
  “嗯···花洒吧···”他看起来神志还算清醒。
  甄君一脸的不敢苟同,“你确定?”他费力地笑了一下,“我要···开花了···”甄君无奈地笑了出来,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当搞笑博主呢。
  他去阳台上拿了花洒,又接了半壶凉爽的水,天呐!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站在床边,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贾君点点头。
  他像每天下午浇花一样,均匀地将水珠喷洒下去,从叶子到花苞,使他们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微风里欣欣向荣。
  贾君的脚趾头在水雾中舒适地动来动去,像十个可爱的小土豆妖精,然后,他慢慢地张大了嘴。
  甄君惊愕地挑着眉毛,“我用合适的器皿给你倒一杯温度合适、成分合适的水?”他张着嘴摇了摇头。
  甄君呼着气也重重地摇了摇头,尽量准确地往他嘴里撒些水,他的喉咙像一只小虫子一样动来动去。
  撒过水后,贾君看起来滋润多了,挣扎着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没有什么用,世界还是粉红色的,接着,他把手甩下来,在身边的床单上拍了拍。
  甄君会意地爬上了床,坐在了他身边。
  贾君只能斜着眼睛才能看见他,他又拍了一下。
  这次甄君躺了下来,侧着身看着他。
  现在贾君很满意了,胡乱地向四面八方摇着头,意思差不多是我现在很安逸。
  但他本身的情况却并不这么乐观,他已经烧了两个小时了,并且没有一丝转好的迹象。
  全身都像烤猪腿那么烫,眼睛里布满血丝,每呼吸一下听起来都是那样的煎熬。
  看着他,甄君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你······怕死吗?”“怕——比任何人都怕。”
  贾君马上就回答,就好像这个答案一直都存放在他的心里,根本不需要思考就可以马上把它吐露出来。
  甄君安抚性地摩挲着他的手,虽然他知道如果贾君现在不说,他可能永远也不能知道那些埋藏在他心中,最不为人所知的事情,那些铸就了他神奇性格的事情,但他还是希望贾君现在可以安心的休息。
  “嘘——睡一觉吧——”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贾君的肚子。
  贾君忽然回握住他的手,态度坚决地、用力地、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即便他的手不够握住甄君的整个手掌,但他尽可能的握住尽量多的手指,好像他需要这样来传达某种信息,“种福得福如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2】”“不,不,不是的···”甄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地摇着头,贾君带给他的绝对不止是木桃,也不止金桃银桃、绿桃青桃,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概念,是一个无法用量词衡量的数字。
  “人的牵挂越多,就越怕死。”
  贾君又绕回去了。
  “我们随后再讨论这个话题,睡一觉吧——”甄君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贾君虽然在笑,但笑里溶解的是痛苦,他的心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溶蚀。
  “人在亲身体验死亡之前,要无数次地见证其他人、动物抑或是植物的死亡,就好像是为最后一次而做的演习···”他望着天花板,抑或是望着一段遥远的记忆。
  贾君一直都在极力地试图给他最好的庇护,不论是来自哪一方面,这种沉重的话题,他之前从来没和他讨论过,现在,可能是时候了。
  “那年——我十五岁,我爷爷骑着那种老式自行车载着我去赶集,那时候车子还有大梁,我嫌坐大梁上太硌了,就坐在后座上。
  虽然是冬天,但是非常暖和,暖和的让人像把胳膊从棉袄里露出来,那些人撸着袖子,买点儿什么都是欢天喜地的,那种非常朴实的高兴,后来······我就不记得了,醒过来才知道是出了车祸,我爷爷坐在前面,伤的很重,而且很痛苦,我能一直听到他在···”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删减一些令人难受的段落,当他再开口时,情节已经不怎么连贯,只有一句话——“我亲眼看着我的亲爷爷咽气。”
  过了一会儿,还是只有一句话——“我的心像被蝎子蛰了一样。”
  甄君默默地将他的手放在心口,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而且,这应该不是故事的全部。
  “之后三年,西瓜收成一直都不好,不是雨下的太多,就是天旱的要命,但有一年西瓜结的特别好,正是该卖西瓜的时候,棚子都搭好了,估计这一年就能把之前的亏空全补回来,我姥爷去井子【3】里拿几块姜来做菜——”他的眼泪无声地向两边留下来,但他毫不停歇,好像停下来就没有勇气再开始了,继续说道,“等我们把他救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憋死了,脸都憋成了紫红色。”
  他没有过多的叙述,甚至整个事情的经过都没有描述完整,因为真的是太痛了,只是听这些就够痛了。
  “又过了三年,我姥姥被确诊为直肠癌晚期,她兄弟姊妹六个,同一年,有三个陆续都被确诊为癌症晚期,没有性别差异,都是不同的癌症,但是,都备受折磨,我爸妈从来不因为我年纪小就避讳我···我还记得我二舅姥爷的那个腺瘤后来止不住的流血,床单上也是,床前的伞上也是,毛巾上也是····空气中的味道,我永远也忘不了。”
  甄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支起上半身,“那你!——”“对——”他淡淡地点点头,“我也有癌症易感基因,我时刻走在死亡的边缘。”
  “我必须得做点儿什么!”甄君就要起身,却被贾君扯了回来,随之而来的,是贾君毛茸茸的脑袋,舒适地靠在他的怀里,模模糊糊地念道——“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这样想过之看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
  【4】”甄君知道,贾君足够坚强,他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地拥抱他,拥抱他的一切,拥抱他的过去与现在。
  贾君已经不止是坚强,几乎可以说是悲悯。
  人间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知人间疾苦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整天一脸苦相,想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人间有多苦;还有一种,是深知人间已然这样苦,便愈加待人温暖和煦,让人知道世间即便再苦,也有这样至善至美的角落。
  贾君给他说这些并不是想发泄些什么,或者倾诉些什么,也不是想博取什么同情,而是希望他也能同样的坚强,同样的勇敢,同样的向光向暖,同样的发光散暖。
  不能再一味地依赖他,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他一直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如果他有了孩子,一定不会让孩子过早地目睹死亡,那些对于一个心智成熟的人来说,是磨练,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痛苦。
  甄君已经足够成熟了,是时候让他见到真正的生活了。
  【1】我也不造这是什么原理,有一次我发烧烧的贼厉害,半夜里爬起来吃药,看什么都是粉红色的【2】肯定有聪明机智、记忆力超群的小可爱忘了这是什么了,第二十六章《锁麟囊》:“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心花可自豪。
  种福得福如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贾君听着听着突然哆嗦了一下子——“嘶——”他上下安抚着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怎么了?”甄君发现他真是越来越迷糊了,贾君一举一动他都捉摸不透。
  “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贾君偏过头去小声说,举着两只手试图表达那种无以言表的感受,“就好像···就好像今天晚上的好多话···额··都像是为后文埋下了伏笔,不论是我走心的、还是我没入心的···你懂吗?就是那种好像开了一秒钟天眼的感觉,‘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3】挖一个很深的井,里面温度很低,可以保存蔬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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