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前方晏将军去了彤截关大捷,大获全胜。”雨中的消息虽然夹杂着杂音,但是周遭的百姓都在相互转告着,无非就是同一个消息:前方大捷,晏将军大获全胜。
现在的南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华,连着小街的一处都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少了很多东西,人也不太一样。
画面一转,他出现在了将军府前,和记忆中的将军府有很大的差别,门前多了一颗树,门前看守的人都没有。直到一个家丁从府内匆匆的跑了出来,似乎是遇见了什么急事,眼看着要撞见晏南了,他直接穿过了晏南的身体,跑向了前面。
他现在应该是没有人看得见,晏南走进了将军府,刚一进去,面前就站了个人,穿着倒是晏家的服饰,看着年岁有些大,但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赶紧的,夫人快生了,稳婆呢,赶紧找新的稳婆。”
一个扮作小厮状的人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说道:“管家,稳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是夫人好像,好像不行了。”
内屋传来了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听着特别的痛苦,晏南看着从内屋里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血水,大概知道了里面的妇人正在难产。
被称为管家的人坐不住了,朝着府外跑过去,不一会儿便带着稳婆进来了,有了稳婆的作用,女人的尖叫声持续了没多久后便停了下来,直到孩子被稳婆抱了出来,哇哇哇的哭泣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晏南走进了孩子身边,看着胖乎乎的孩子,他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这次却是离奇的握住了孩子的小手,暖暖的热度让他眼中浮现出了几丝笑意。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伸着手就这么瞪着晏南所在的位置,眼泪也收住了。
他越看这孩子的模样就越发的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般,刚想着,门口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走近了看时,晏南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男人身上的盔甲都还没有脱下去,就一脸焦急的模样朝着内屋跑去。
“那这个孩子是..”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二十八年前的晏家,彤截关大捷是南陵和蛮人的致胜之点,就是二十八年前。
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兄长?
里面的是娘亲?晏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窗前,令人感到疑惑的是里面的人刚生产完,非但没有笑声,反而是哭声。
他靠近窗户时,看见大夫正在摇头,脸上尽是惋惜之意,嘴里也是念念有词,看着父亲悲痛欲绝的神色时,晏南大概是明白了什么。
流了那么多血,又是难产,里面的人肯定…
等等,他猛的抬起来,朝着内屋走去,稳婆和丫鬟们跪在地上掩面哭泣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床上的妇人已经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是母亲的自豪。
晏南浑身颤抖着,伸出身探向了妇人的鼻息,随即他猛的后退几步,拼命的摇着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死呢?”
母亲死了,那么他从哪里来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又是一转,他来到了一个小花园中,这个地方他并没有来过,但是却有几丝的熟悉。
花园里,一个小男孩儿窝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模样只有两三岁的模样,晏南靠近他,想要看看他的样子,本以为男孩儿看不见他,但是男孩儿却扭过身子,朝着他招了招手。
“你能看得见我?”晏南有些惊讶。
“看得见啊。”男孩儿如实的回答,说完他又蹲下身子,朝着另一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你是今天的宾客吧,这里是后院,你往前走,然后左拐,然后就到了前院。”
“那,我能问问你在在做些什么呢?”晏南跟着他的位置蹲了下来,看着这孩子一个劲儿的刨着土,旁边似乎放的是…花的种子?
男孩儿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在种花啊,父亲说弟弟快出生了,我想着应该是一个妹妹,要不然怎么在娘的肚子里那么的安静?”
晏南瞳孔猛的一缩,脑海里回想起了以前兄长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当时,我见你在娘亲的肚子里那么的温柔,也不踢娘亲,还以为是一个妹妹,没想到是个男孩子。”
他认真打量起了这个孩子的模样,眉宇之间和兄长很是相似,就像兄长的缩小版一样,那么现在自己是来到了三年以后。
娘亲…刚才他看见的不是…
“那我再问你一件事,你的娘亲不是…”
“已经去世了。”男孩儿提到这个,神色暗淡了一会儿,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依旧蹲在那里刨着土,将花的种子放在坑里,埋好,然后浇水。
“父亲说我出生的时候娘亲难产才生下了我,一出身我就没有看见娘亲,不过现在这个娘亲对我也很好。”
晏南没有再听他的话,脑海里都是那一句:已经去世了。既然娘亲去世了,那么他是从哪里来的?他和兄长不是同一个娘亲吗?
带着重重的疑惑,他走到了前院,正如男孩儿所言,现在正是父亲迎娶新夫人的时候,那些过往的人再一次看不见了他,晏南穿梭在人群里,企图找到那一对新人的踪迹。
“哎,你听说了我,这位新将军夫人,居然和前夫人长得一模一样。”人群中有人讨论起了这个。
晏南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了那人,什么叫做长得一模一样?
第44章 身世2
晏南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了那人,什么叫做长得一模一样?
接着,那一堆人中另外一个人说道:“可不是嘛,一进来就快要临盆,说不定是将军在外面早就养好了,见瞒不住了才迎娶的进门。”
“这孩子说不准是她在外面的哪个野男人的呢。”
一旁的人推了推说这句话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点儿,将军特别宠这位新夫人,你不怕自己引火烧身啊。”
晏南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脑子也是嗡嗡作响,女人是快要临盆才进的门……那他肯定是爹的孩子,他记得小时候爹那么疼爱他,晏家家规森严,也不可能娶一个有别人孩子的女人进门的。
画面又是一转,他这次直接来到了大厅之中,依旧是没有人看得见他,可以说的上是,除了年少时期的兄长,其他的人都看不见他。
堂中坐着的是几个人,晏南倒是认识他们,坐在最上面的那一个就是大伯,也就是父亲的兄长,然后是二伯,小叔叔,还有族中掌管琐事的一些人,通常晏家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才能将这些老一辈请过来。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晏南疑惑的看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一群人,为什么偏偏不见父亲的踪迹。
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妇女走进了大厅,女人穿着很朴素,看起来并不像什么贵人,她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孩儿,走近时,晏南才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是他的母亲。
眉宇之间的英气的确是娘亲无疑,在他的记忆里,娘亲总是那么的温柔,无论对他还是兄长,都是慈爱的一面,但是面对敌人的时候,娘亲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而那个小孩儿是...小时候的他..晏南突然想了起来,小时候,娘亲带着他的确见过族中这些长辈,只不过当时他还小,一进大堂就被管家给带到了后院去玩儿,从那之后,娘亲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直到后来在和敌人交战之中受了重伤,以至于一直咳嗽。父亲战死以后娘亲便也是殉国,后来兄长一个人才担任起了家主之位。
“你还不承认?”堂中突然传出一阵暴喝声,他看着大伯眉头紧皱着,连带着脸上也没有一丝好的脸色,他指着堂中站着的女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是不是要请家法你才承认?”
女人冷笑一声:“大哥是在质疑皇上的圣旨,还是说你在在质疑家主的判断?”
“三嫂你这就说大了。”开口的是离娘亲最近的一个人,他的小叔晏臣:“皇上的圣旨我们自然不敢去揣测,但是事情的真相还是要说明一下。”
“哦,四弟认为有什么真相需要说明?”
“三嫂客气了,您身为家主夫人,未婚先孕进入家门,就连着阿南那孩子也不是家主亲生之子,这件事情不好好解释一下吗?”一贯温文尔雅的小叔此刻对待他的娘亲却是咄咄逼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让娘亲变了一个脸色。
但是更震惊的还是身为旁观者的晏南,他的脑海里不断徘徊着小叔叔的那一句话,不是亲生的,他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娘亲进门时已经快要临盆,虽然和原配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方面,行为举止方面风格迥异,他记得父亲看待娘亲的样子,并不是在看待另外一个人,而且,从他出世开始府里包括外面都没有一个人与他说他的母亲是续弦。
是所有的人都瞒着他,还是说另有隐情
接着,大堂之中传来女人的痛哼声,晏南这才从思绪中缓神过来。他看见了几个人架住了娘亲的手,没有在意她是家主夫人的影响,就这么,他的娘亲被摁在了地上。
“你敢动用私刑?”
堂中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大伯请来了家法,朝着娘亲娇小的身体打了下去。一板子一板子的落下,晏南只看见他的娘亲咬着牙齿一声不吭,死死的盯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他想要跑过去,身体却像被东西给定住一般,怎么走也走不动:“娘!娘!”晏南拼命的喊着,但是他的话没有任何人听见。
“别打我娘,别打了。”他看着地上被胁迫着的女人,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但还是忍着不出声,因为她怕,她怕一出声就会有人听见。
她在担忧如果自己儿子听见了会害怕。
晏南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面,直到娘亲被打晕了以后,大伯的眼神像看待一只蚂蚁一般,充满着藐视与不屑。
紧接着,娘亲被人给抬了下去,背上的血渍流了一地。
…………
窗外的鸟儿刚叫的时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暮楚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发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而且,满脸都是眼泪。
这是怎么了?
“谁惹公子了?”暮楚沉声问道。
一个看守的宫人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他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回皇上…公子…公子醒来就这样了。”
暮楚微微皱眉,支开了下人朝着内殿走去。
“师父,身子好点儿了吗?”
晏南并没有看他,还是低着头,眼神空洞的模样让暮楚有些害怕。
“师父?”他再次唤道。
“师父?”
“怎么了?”晏南抬起头,双眼终于有了几丝焦距,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暮楚将熬好的药汤放在了床边,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感觉到高烧退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了他身边,接连几天的照顾让他也有些疲惫:“今天是第四天,如果你再不醒,我可能就要去把楚衡给绑过来了。”
“来,先把药喝了。”
晏南看着眼前的黑漆漆的药汤瞬间愣住了,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苦味儿,然而他只是怔住了一小会儿,居然连着蜜饯都没有要一颗,直接就这么喝了下去。
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口腔里的苦味儿从舌尖一直蔓延到了全身的感官,紧皱着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见状,暮楚赶紧拿出实现准备好的蜜饯,喂在了他的嘴里。
“吃不了苦怎么还硬撑着?”
“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不靠这玩意儿就把药喝下去。”他笑了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有些有气无力,“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个娇气的脾气。”
小时候,他不喝药,娘亲都会给他准备好蜜饯,边关军营没有这个矫情的玩意儿,娘亲便想着办法去寻找,每次喝药都会有一颗蜜饯。
他还知道,娘亲是有多么疼爱他和兄长。
暮楚看着他的模样,仿佛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便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笑了笑,伸出手将暮楚额间落下的一缕长发系在了头后:“就是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那我陪你回去。”
“不行,你走了东岳怎么办?”晏南立马否决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皇上,一国之君,朝堂中万一出现什么变故怎么办?”
“那师父又要抛下我一个人离开吗?”暮楚眼中闪过委屈的流光,企图用这个来打动晏南。但是这次晏南却怎么也不吃这一套了,直接瞥开眼睛不去看他。
他再次伸出手拉着晏南的衣袖,唤道:“阿南,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朝中那些老顽固不敢怎么样,况且我都一年多没回去了。”
“阿南…”
晏南这次干脆捂着耳朵不听了,他怕再听下去自己就心软了。
“我的阿南啊…”暮楚轻叹一声,看着他幼稚的模样,眼中闪过几丝戏谑,俯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晏南猛的睁开眼睛,圆鼓鼓的瞪着他:“你…”想什么还没说出口,双手就被抓住了。
“放开。”他看着外面还是大白天,要是突然闯进来一个宫人看见他们成这样成何体统?
暮楚也学着他的性子,耍起了赖皮:“除非阿南答应我,否则我就不放。”
“朕是皇上,一言九鼎。”
“你赶紧放开,大白天的害不害臊?”晏南觉得他不害臊,自己都害臊。
“不害臊,亲自己心上人,天经地义!”暮楚这次倒是硬气了许多,也敢顶撞自己的师父了,看着身下人红着脸的模样,他的身体里瞬间就燃起一股火,鬼使神差的俯身擒住了晏南的呼吸。
一吻结束后,晏南已经被亲得气喘吁吁,甚至连着说话都有些断续,他瞪着罪魁祸首,但温存后的人,眼角带着春情,一个眼神都让人觉得特别的撩人。
暮楚非但没感觉体内的火下去了,这下子好了,火反而越来越旺盛了,他注视着师父被扯开的衣服,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皙的胸膛。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可就在下一秒,他又扑通一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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