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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梅七(穿越重生)——水不在深

时间:2020-04-21 08:53:07  作者:水不在深
  安平道:“你来找我是为了别的事吧。别废话了。”
  明天启走进一处黑漆漆的凉亭,挥手除掉积雪,点了盏灯,理理衣服坐下。安平摸摸耳垂,仍站着:“我知道你们回去收拾了日月教总坛的东西。既然来找我,那就是跟前辈有关的消息。说吧。”
  明天启看着他,神色颇有些古怪:“该聪明的时候犯蠢,不该知道的却都知道。——七杀剑的铸造者,我们那位开派祖师,有一头心爱的灵兽叫铃儿。在祖师生前的一次战斗中,铃儿被数千名修士杀死分食,七杀剑便是由那数千名修士及其宗门全部人命开刃的。陈玲玲……是铃儿的血脉。”
  安平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他眼前浮现出那日梅七蹲伏在七杀剑上朝七贤城中飙射而去的模样。少年人英气勃发,笑得龇牙咧嘴,一双乌黑瞳仁都成了两条缝,他道:妖怪的法术哪比得上我梅家秘术,嘿嘿,老头,你就等着老子杀的他们妈都不认识吧!
  安平原想问明天启梅家在梅霖手里经历了什么,又觉得没必要。他忽然很茫然,搞了半天,梅老将军才是唯一一位真与妖族誓不两立、决心将它们赶尽杀绝的忠臣。
  那梅七呢?他当时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平王面前开怀大笑,拍胸脯保证要为他杀尽天下妖魔鬼怪?
  厚脸皮一点,安平想,那时候梅七哪怕问他一句是不是所有妖族都该死,他都会明白过来的。
  可他哪里没说呢?他不是求着平王跟他走吗?平王没答应。第二天,平王就渡劫了。一个被视为灾殃的小孩,没被梅祝杀了那都是梅祝要面子,哪来什么人剑合一的功法。
  他后来没有说吗?原本该是平王和云秀成亲的那个晚上,梅七以为他睡着了,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了他好久。那柄冰冷的剑心跳如擂鼓,凑过来犹豫许久,在他的鼻尖上碰了一下。
  他那时候……其实很害怕吧。
  安平站在游廊里许久没有做声,明天启说完,看看他的脸色,也走了。安平听见他在教学楼背后给人打电话:哎,梅闻画,我说完了。小事情,跟我们又没关系。哎哟姑奶奶,他们搞不灵清你跟我发什么火?我们家有厨子为什么要我学?攀比心理不健康啊。不是,我给你掰扯掰扯,养几只精灵也算奴役,你那头龙麒麟怎么算?你还骑呢。
  虽然仿佛是在吵架,安平还是听得满肚子酸水。明天启的声音越来越远,偏偏他听得清楚:哈哈,我马上过来。有什么要我带的吗?月饼?你,你是不是,你的意思是……等等鲜肉月饼是什么异端?!蛋黄莲蓉才是正义好吗?
  安平起身往学校附近的公寓走去。
  这半年来,他一直住在那栋公寓里,梅家人一次也没来过。梅七只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打扫完灰尘之后,就什么味道也没有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留在学校里做什么。虽然修为跌得厉害,短时间也没有恢复的办法,但需要修士去做的事很多,他也不去做,赖在学校里画图。刘慧娟和那个老教授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加上一只猫,他自己瞧着自己都嫌多余。
  有冰渣子被吹进阳台。杭城的冬春潮湿阴冷,却又到处绿意盎然,这在北方是极少有的。安平也懒得封个结界,坐在客厅打坐,打着打着就睁着眼睛开始发呆。
  然后他拿出手机。大陆的变化造成了一些通信事故,比如他上传云端的照片没了,但幸好本地文件还在。来回翻了一通照片,只觉得刚刚醒来那会儿的梅七笑得真开心。
  在平城的时候,梅七从没这样笑过。即使手里抓着刚出炉的点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明天在哪里。偏偏在他对面的平王,脸上是一样笼罩着阴霾的笑容。
  凌晨的时候,安平收到了一条消息。点开软件,好友阿七前辈撤回了一条消息。他一下子清醒了,其实他根本没睡。他捏着手机,掌心都仿佛在出汗。然而梅七始终没有再发过来。
  他就盯着那个卡通彩色头像看了十多分钟。梅墨发来一条消息:断桥!
  安平:大恩大德没齿难忘.jpg
  梅七跟他说过许多杭城的名景。现在想来,其实很多地方梅七自己都没去过,明明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不过他们死后,倒是结伴来附近玩过,梅原还晕船。
  断桥平日游客就多,一到雪天更是挤得水泄不通,断桥残雪这一名景如今在白日里是见不到的。安平不知怎地忽然觉得冷,往掌心里哈了两口热气搓搓,匆匆掠过几个摄影爱好者,往断桥方向跑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怕真神在市区超速也要进局子抄十遍。安平跑了一会儿又放慢脚步,比起收到消息时的喜悦,他又忽然惶恐起来了。
  杭城冬日的雪纷纷扬扬,很快在常绿阔叶树上积了轻盈蓬松的一层。安平的短靴在石板路上踏出水坑,很快被雪填成一行不明显的印记。他临出门不忘拾掇一下,这是他在这半年里养成的好习惯。还漱了口,虽然梅七也许会转身就走。
  梅七正撑着把伞站在断桥另一头。那不是他穿惯了的法袍,是一身脆弱精致的凡人织物,伞面绘着些青白色图案,隔得太远,现在的安平看不清楚。
  梅七吓了一跳,转身似乎就想走,又觉得不妥,纠结许久,转回来,一手举着伞,缓缓朝断桥这头走来。
  两人在桥上相遇。梅七抬高了点手臂,伞骨卡在安平头顶上。后者一边弓起背,一边想今天这身正装是不是穿错了。
  梅七将什么东西从手腕上捋下来,塞进他手里。那东西冰冷至极,简直叫他以为那是块烙铁。
  安平看着梅七的脸,转不动眼睛,好不容易分出点心思摸出那是个镯子,就此没了下文。
  梅七咽了口口水,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安平。少年人凌乱的黑发和茫然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有点困顿,冰凉的夜色几乎让梅七以为这是哪一个平城的夜晚。
  安平终于摸索着梅七的衣服,往上顺起他的长发。恋恋不舍地缓慢摩挲许久,才将它们穿过圆环,用那枚白玉扳指扣住。
  束好梅七的黑发,他的双手一动不动,掌心的热气丝丝缕缕渗进冰凉的发丝,仿佛要在油纸伞下为对方挡住早春飞雪。他实在是维持这个姿势太久没动,梅七也心照不宣地低着头,好像那一把头发真能让两个几百年前活过来的老东西为难一整天。
  半晌,梅七仰起脸来。安平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傻笑,忽然收紧双手,就这么扣着他的后脑勺,低下头去。
  梅七手腕一抖,伞面上的新雪猛然朝一侧滑落。
  西湖上夜色如水,冰凉的风裹挟着细软的雪花慢悠悠地呼啸而过,路灯在水墨般的黑暗里投下朦胧的光,路过的雪花在光中投下半透明的影子。晚风搅不动西湖冰冷的水,夜雪在去年夏日的残荷上薄薄地积起来,又在一阵风里噼里啪啦地变成无数冰晶飞散开去,轻易融化进了夜色中。
  那柄油纸伞静止了一会儿,复又轻轻晃动起来,接着越演越烈,似乎另一只手在极力拍打借力,伞面左摇右摆地将积雪撒了两人一身。最后,伞下伸出一只手利落一挥,一阵凛冽寒风便携着细雪呼啸而来,油纸伞脱手而去,很快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了湖边天际。
  那只原先持伞的手也终于抬起,紧紧地、几乎带着恨意地抓紧了对方脑后的黑发。
  杭城的春天即将到来。
  ——第七章 安平杀生 完——
  ——全文完——
  ※※※※※※※※※※※※※※※※※※※※
  谦:杭州方言里说人臭美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用镜花水月的错觉,出自《死神bleach》,蓝染惣右介名台词
  之后会有三个番外解决一点没解决的问题,比如生理需求()
 
 
第74章 番外1-黄粱一梦
  秋天的大岭四处充满丰收的味道。收完粮食的秸秆一丛一丛地扎在地里,风一吹带起一阵土腥味。中午时候,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柴火和炒菜的香味,也有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琢磨着去哪户人家蹭个饭。
  这几天地里的活陆陆续续干完了,村里人统计完各家的收成,便由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结伴开车把粮食拉去城里卖钱,再置办些过冬年货回来。
  徐老头的老婆在家里烧饭,嫌他碍事,赶他出门。老头子脚一拐就往小学边上的院子走过来,给临平老师家送两串腊肉。
  临平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年纪很小就回来教书了。村里人都很喜欢他,尤其是那些阿姨奶奶的,会给他说媒,总被拒绝。徐老头这样的老人也很欣赏他,说他知恩图报,看他一个人带小孩住,也经常来送东西。
  他家里的小孩比他小个十岁左右,谁也不晓得多大,是被他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还很小一个,怯生生的,被人贩子打得很惨。小孩知道自己叫梅七,是从南方被拐带来的;看起来家里人对他也不好,知识分子临平代表村民去警察局报警,梅七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一个劲地叫哥,死不承认自己是被拐卖的。这小子脑袋瓜倒是灵光,警察问了半天他就一个劲地装疯卖傻,一句大岭口音的“哥”学得十成十的像。
  临平也没办法,只能把他带回村。当时他刚回来教书,没什么经验,这种小学的工资也不高,他还得自己种点粮食蔬菜,怕是养不起梅七。而且这小孩这么一闹,村里人有点不喜欢他,梅七也敏感得很,就不愿意去别人家住,赖在临平家门口叫哥,叫得好些村民信以为真,纷纷传言这是临平在外头读书的时候认的傻弟弟。临平没办法,去村里讨了两套别人家小孩穿不下的旧衣服,收下了这个小孩。但没过两天他就舒坦了:梅七每天起得比他早睡得比狗晚,干起活来比他这个农村大学生还利索,一起下地干活的时候隔壁田的老王还嘲笑临平这么大一双手掰玉米棒子还不如那个小屁孩。
  梅七没读过书,没户口也没法上学。临平去小学教书的时候会带上他,小东西学习还挺快,过了几年临平就得自己出题编教材,上班的时候叫梅七趴在教室最后一排自己写作业。
  每到农产品收获的时候,临平就会像今天这样跟小学请两天假,帮村里人去城里卖东西,这回也顺便买好年货。梅七本来也想跟去,但家里事情没做完,就只好待在家里,还要把菜地给收拾了,大白菜搬进地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也要整理好。这些都做完了没事干,就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徐老头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他正把被子抱出来晒好,挑着两个水桶要去井里打水。
  不得不说梅七还真是个铁血南方人,干了好几年农活还细皮嫩肉的,这会儿脸上沾了点灰,高高兴兴地朝徐老头打了个招呼,一边道谢一边放下扁担接过腊肉。
  徐老头问:“阿七啊,这都中午了,还在干活啊?饭吃过没有,来咱家吃呗,可丰盛了,人多热闹嘛。”
  梅七笑眯眯地摆摆手:“不麻烦啦,老师说他今天中午要回来,我面都揉好了。”
  徐老头又去别的地方闲逛,梅七飞速把腊肉去屋里挂好,扛着扁担出门去。
  水井在菜地里。虽说家家户户都通了自来水,但钱嘛,能省一点是一点。而且梅七力气大,一次能挑两桶回去,也不是那么麻烦。正把水桶从井里提上来,云秀过来了。
  云秀是村里陈老头的外孙女,现在在镇上读初中,这两天也回家帮忙来了。她穿了一件粉红色毛线衫和一条花棉裤,一见到梅七,就笑开了,请他帮忙打一桶水。这没什么,梅七一边打水,一边跟她闲聊起来。
  云秀问他们家现在怎么样,梅七高兴道:“就那样呗,挺好的,临平老头说今年收成不错,给我买双新鞋子。不过课本就算了吧……”
  云秀哎呀一声:“书还是要读的呀。”
  梅七皱皱鼻子,把水倒进她的桶里,又摇着杆子将空桶缒下去:“呸,我还不知道你。”
  云秀吐吐舌头:“算了。”
  水桶满了,她也不走,趴在井边看梅七打水。
  过了一会儿,梅七忽然说:“我真羡慕你呀。”
  云秀不好意思地笑了,小脸通红,小声问:“你有什么好羡慕我的,你是在取笑我吧。”
  梅七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瘪了瘪嘴:“……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很羡慕。对不起嘛,小老头儿前几天买了好吃的回来,你要不要吃糖?”
  云秀说:“我又不能吃,我牙齿坏了。爷爷说我糖吃多了才蛀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赖你,上次叫我跟你跑出去,吃了那么多糖。”
  梅七气道:“你不是吃得很开心么,倒是我被老头儿逮到,打、打了一顿!”
  云秀嘻嘻道:“他打你屁股了是不是!教书先生规矩真多,我以后才不想读书。”
  梅七恼怒道:“才没有,你才被你家老头儿打屁股!老头儿说了,现在规定你这样的小不点儿一定得去读书,不然会有人把你爸妈抓起来。”
  云秀吓了一跳,旋即冷笑道:“你又骗我!不然就是平老师骗你。”
  梅七想了想,赞同道:“是了,肯定是他吓我。——那你以后不读书,想做什么?”
  云秀想了想,笑得眉眼弯弯:“我要学功夫,先把老爹揍一顿。然后我想唱歌,跳舞,像电视上那些漂亮姐姐一样。”
  梅七摇摇头:“你太矮了。”
  云秀一噘嘴:“我不跟你玩了!”
  梅七忙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年纪小,还可以长个子嘛,你,你长得也好看。我给你糖吃,你别生气啦。”
  云秀还是不高兴:“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我牙不好了。”
  梅七从兜里掏出几颗水果硬糖,想了想把一大半的都塞进了云秀兜里:“你别嚼着吃就行了嘛。这个糖很好吃的,我一颗都没给老头儿留。”
  于是最后云秀也只给梅七留了一颗糖,高高兴兴地提着一桶井水回家。梅七打了两桶水挑回家,才又跑去了地里收菜。
  临平过了中午才回家,梅七正坐在门槛上吃面。见他回来,兴高采烈地问他吃过饭了没,也没等他回话,就跑去厨房煮面,还下了两片上午徐老头送的腊肉。临平“诶”了一声,朝他招招手:“我买了不少好东西回来,等会儿先来试试这套衣服。”
  “最近收麦子呢,哪有时间洗新衣服。”梅七埋怨了一句,等水开的当儿又偷偷跑出厨房,拎起新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卫生间的镜子太小,他还是问临平合不合身。临平说:“我走前都给你量好尺寸了,自然合身的。”
  梅七挑刺道:“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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