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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暗灯(近代现代)——麦香鸡呢

时间:2020-04-26 09:32:15  作者:麦香鸡呢
  语言的羞辱有时候比实体所带来的伤害更甚,绝望感不断弥漫,宋谨在恍惚中觉得,也许宋家的基因里就带着不正常的遗传,不论是父方还是母方。
  年轻时不断出轨的宋向平,极端决绝的母亲,性格扭曲疯狂的宋星阑,和懦弱又畸形的自己。
  如果自己不是同性恋,宋星阑未必会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折磨自己。
  -
  宋谨整整两天没有出门。
  宋星阑像是发情期的兽,不知餮足地在宋谨的身上索取和发泄,他将宋谨按在卫生间水汽模糊的镜子上,逼着他看着镜子里的人,神经质地问他:“宋谨,你有没有病啊,我没戴套,你别害我。”
  宋谨无望到疲于回首质问他到底是谁在害谁,反正也已经没有意义,从宋星阑第一次强行进入他时,一切就已经不可挽回了,你不能奢望去跟神经病讲道理。
  “我有病。”宋谨闭上眼,被顶弄得将额头抵在镜子上,他喃喃道,“宋星阑,你很快就要死了。”
  “是吗。”宋星阑喘着气嗤笑,“那你跟我一起死啊。”
  -
  宋星阑会走,是因为宋向平给他打电话,他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
  彼时的宋星阑刚在宋谨的身体里射完,他看着身下满脸泪痕浑身斑驳的宋谨,接起了宋向平打过来的第十二个电话。
  “宋星阑,你在外面疯玩也要有个度!”宋向平在那头沉声骂他,“高三的人了,连着消失两天,不读书了是吗?!”
  “读啊。”宋星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捻弄宋谨红肿的乳尖,看到宋谨咬着唇喉结滚动,他颇为快意地笑了一下,“马上就回去。”
  他这意外副好说话的样子反而让宋向平不知道怎么应对,电话那头显然噎了一下,然后宋向平说:“那就赶紧回学校。”
  “知道了。”宋星阑顿了顿,突然问,“你要跟宋谨说话吗?”
  宋谨猛地睁开眼,眼眶血红,死死地瞪着他。
  “你跟你哥在一起?”宋向平有些惊讶,“他在你旁边?”
  “开个玩笑。”宋星阑垂眼淡淡地看着宋谨,说,“挂了。”
  宋星阑把手机扔到一边,撑在宋谨身上,问:“是不是觉得松了口气。”
  宋谨别过眼,看着天窗。
  宋星阑盯着他眼尾的那抹红,上面沾满了不甘又屈辱的泪,看着过分委屈,连带着整张侧脸都隐忍可怜,仿佛让人看到了绝望的极点。
  像被踩碎的花,残破的单薄感。
  如果宋谨能够像宋星阑一样俯视自己此刻的全身,他说不定也能体会到,想把一个人彻底弄碎是什么感觉。
  但他应该绝大可能无法对这种东西感同身受,因为他毕竟和宋星阑不一样,他没有疯得那么彻底。
  埋在身体里的性器抽离,带出淋漓的液体,宋星阑随手收拾了一下自己,套上T恤,拿了手机,拉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宋谨的身体才机械地颤动了一下。
  这两天过于漫长,像置身地狱,颠覆宋谨所有的理智与过往,他已经没力气去深想。
  他慢慢地坐起身,看见自己身上青紫错乱的掐痕,看见床单上斑驳的印记,甚至随着他的动作,身后还在往外流着东西。
  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他的亲弟弟。
  手机响起,宋谨慢慢伸过手拿起来,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然后接通。
  “喂?你明天下午不是一般都没课的嘛,来店里吗?还是要出去测绘啊?”
  “后天可以吗。”宋谨说。
  “你嗓子怎么了?”何浩问。
  “一点感冒。”宋谨缓慢地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没事的。”
  “行,那后天等你啊。”
  “好。”
 
 
第12章 
  仍然是没有感情的强暴,慎点
  宋谨过了两天去甜品店的时候,唐闵正在做甜甜圈,他自工作间的透明墙里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愣了一下,脱下手套走出来,问:“你怎么了?”
  宋谨慢慢走到柜台里,摘下口罩。
  “你嘴巴……”唐闵见宋谨一身严严实实的长袖衬衫和口罩已经深感不解,现在宋谨摘了口罩,在看见他嘴唇上的伤痕时,唐闵彻底瞪大了眼,“怎么回事?”
  “生病了。”宋谨走进工作间,拿起围裙套上,在下意识地去挽袖子时,他顿了顿,将袖口又往下扯了扯,严密地遮住手腕上的痕迹,说,“烧得太厉害,嘴唇都裂了。”
  “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就这样了。”唐闵皱起眉,“确定能行吗?要不再休息几天吧。”
  “没事,已经好了。”宋谨朝他笑笑,“放心,不会传染给你的。”
  唐闵跟着笑起来:“你可不能骗我啊。”
  可我就是擅长骗人啊,宋谨心想。
  骗别人自己还好,骗自己活着就好。
  他的手腕下不止有被手铐弄伤的痕迹,还有一道刀伤。
  宋谨想死在母亲的房间里,他不想在阁楼那间房中闭上眼睛,那是他尊严和道德的坟地。
  他靠在母亲的床边,刀尖刺入皮肤的时候,宋谨突然想到几年前,有一天他放学后去医院照顾母亲,却没在病床上看见人,他打开洗手间的门,一地的血,母亲歪在马桶边,拿着一把水果刀,半阖着眼睛,看着他笑了一下。
  宋谨第一次这么明晰地意识到,原来人的血能够那么红,那么浓。
  护士说,割腕自杀失败的人,如果割得深了,伤到了神经,以后的每一个阴雨天,那只手都会疼到你后悔。
  宋谨当时问母亲:“不怕吗。”
  母亲看着他说:“怕,也突然有点舍不得。”
  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宋谨靠在床边木然地流着泪,他不确定自己有什么舍不得的,可是他很怕,当意识到死亡可能真的会因此来临的时候,他很怕。
  宋谨在某一刻有想过休学,然后彻底逃离这座城市,但是他已经大三了,只要再上一个学期的课,就可以去外地找实习,否则他的努力就等于白费,昏天黑地的高三就等于作废,他拥有的安全感太少太少了,一纸毕业证于他而言的意义并不一般,既然他决定活着,就要咬牙坚持自己为之努力过的一切。
  他原本打算考研的,因为测绘专业基本都需要研究生起步,才会有较大的上升空间,宋谨一直在考研和工作两者之间犹豫,但现在他可以立刻做决定了,他不想考研了,他想尽快工作,离开这里。
  宋谨向辅导员申请了回去住校,只要再熬一个学期,他就能去找外地的实习单位,他猜想宋向平有很大可能会在宋星阑高中毕业后将他送出国,到时候一切都会变好一些的,一定会的。
  多可笑,真正的受害者连反抗呐喊的机会都没有,而是费尽心血地思虑着如何逃避与掩饰,自我安慰会好起来的,把一切解决的希望寄托在施暴者主动或被动离开的可能上。
  更何况,不是每一个受害者,遭受的都是自己亲弟弟的暴行,所有的念头都会在那层关系与其他家庭成员的牵扯下偃旗息鼓,到头来什么都是徒劳的自我挣扎。
  -
  宋谨很快就搬到了学校的宿舍里,每天上课、出校测绘或是去甜品店兼职,晚上回到宿舍整理数据、做作业。因为他是临时申请的宿舍,所以和另一个专业的男生混住,四人间里只住两人,倒算宽敞,室友的性格不算热情,但很好相处。
  今天中午的时候,宋谨下了课,正好碰到在同一层楼上课的室友,两人下了楼,准备一起吃个午饭,再回寝室午休。
  然而还没等走下大阶梯,宋谨就看见花坛边停了辆车,宋向平站在车外,朝他挥了挥手。
  他的身边站着宋星阑。
  此时正是人流量最大的下课时间,宋星阑顶着初秋的骄阳靠在车边,仍然穿着高中校服,相当恣意显眼。
  他与宋向平果真是亲父子,模样气势如出一辙,比起宋向平的威严气派,宋星阑的身上蓄满嚣张冷意,不输半分。
  相较之下,宋谨觉得自己与他们之间天差地别,除了样貌上的那点相似度,其他地方完全找不到关 联。
  父亲与弟弟就站在不远处,宋谨却浑身发麻地冒冷汗,当宋星阑的眼神穿过人海对上他的视线时,宋谨几乎要恍惚地在楼梯上一脚踩空。
  那两天荒诞绝伦的场面至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宋谨死死地挖抠着手心,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场景里来。
  “我爸来了。”宋谨干涩地开口,“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你先走吧。”
  “好。”室友拍了一下他的肩,“那我走了。”
  “嗯。”
  宋谨一步步迈到宋向平面前:“爸。”
  “嗯。”宋向平笑着,“我来找周教授,带星阑跟他谈谈出国的事,看到你们专业的课表,就想着看看能不能碰到你,结果刚好遇上了。”
  其实宋向平说了什么,宋谨没太听清,他只听到“出国”两个字。
  宋星阑真的要出国。
  沉闷的阳光似乎稍微轻飘了一些,宋谨的手心全是汗,他简直想开口问一句宋星阑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一起吃个饭吧。”宋向平说,“你都在外面,咱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宋谨不知道那天宋星阑在宴席上的闹剧是以何种方式收尾,但如今宋向平和宋星阑还能和平地站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证明他们的父子关系仍然未曾动摇,说不定过去十几年就是这么相处下来的,那晚只不过是稍微激烈了一些而已。
  宋谨唇色发白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也没法拒绝,在这个场景下。
  -
  袁雅并没有出现,如果宋谨猜的没错,现在宋向平应该是和袁雅住在一起,宋星阑一个人住。
  他确实猜的没错,因为宋向平说:“小谨啊,你怎么回学校住了?还是搬回来,现在都是星阑一个人住,空得很。”
  “不了。”宋谨说。
  要他回去和宋星阑住,那和进地狱没有区别,从前宋星阑只是对他态度恶劣,宋谨就已经不堪忍受拼命逃离,如今他们之间发生了那种事,宋谨怎么可能再踏回去一步。
  “你也大三了。”宋向平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我给你看好了一房子,离家不远,也是独栋,等过段时间你抽空跟我去看一眼,合适的话就定下来,再装修装修,毕业之前就能搬进去了。”
  宋谨仍然平静地拒绝:“不用的。”
  “说什么呢。”宋向平皱起眉,“之前你在老房子住着的时候我就想说了,结果现在你又去学校住了,这怎么行。”
  宋谨很想告诉他:我只想离你们远一点。
  但是他只能勉强笑一下,用延后的方式委婉道:“真的不用,我现在没考虑这些,以后再说吧,行吗?”
  宋向平看了他几秒,只能叹气:“行吧,你这孩子。”
  宋星阑一直没说话,宋谨连余光都避免涉及到他,只是低着头吃饭,然而他还是觉得每一秒都难以忍受,于是放了筷子,说:“爸,我吃饱了,下午还有课,我就先回学校了。”
  “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没事的,就一点路,我自己回去就行。”宋谨起身背书包,“我先走了。”
  “那好,路上慢点啊。”
  宋谨走出包厢,闭着眼长长地呼了口气,有宋星阑在场的每一秒,都让他如坐针毡。
  他去了洗手间,吃饭时手上沾到了菜汤,纸巾擦过后还是有些味道,他想用洗手液洗洗。
  宋谨刚抽了纸擦手,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宋谨面色苍白地直接往后退了两步,细白的手指死死攥着书包带子,惊惧至极的模样。
  “房子都不要?”宋星阑面无表情地步步逼近他,“那你要什么,股份?”
  宋谨双唇发抖,根本不想与他有任何对话,他往另一个方向迈腿,想要绕过宋星阑去开门,却被宋星阑伸手拽住了衣领,将他往后推到隔间的门上。
  背撞在门板上,沉重的一声响,如果不是背着书包,宋谨怀疑自己的肩胛骨会直接被撞出淤青。
  “听说我要出国了。”宋星阑低头盯着他,“你很开心?”
  “滚。”宋谨咬着牙,“放手。”
  他话音才落,宋星阑就咬上了他的唇。
  宋谨闷哼一声,整个人脑袋充血,之前被宋星阑折磨了两天,他们之间一次亲吻都没有,宋谨都快忘了曾经和宋星阑在楼道里的那个满是血腥味的吻,那是他们扭曲关系的第一个转折点。
  他死咬着牙抵抗宋星阑的侵入,却因为嘴唇被咬得太疼而禁不住倒抽气,在碰到宋星阑的舌尖时,宋谨没犹豫地往上咬。
  宋星阑却突然抬起头,扯着宋谨的领子将他往前拽了一点,然后伸手拉开门,又把他往后推了进去。
  “宋星阑……”宋谨的声音听着低狠,却也发抖得明显,“你别发疯!”
  宋星阑反手扣上锁,以近乎撕扯的动作将宋谨的书包脱了下来,然后把他压在抽水箱上,从身后去扒他的裤子。
  “宋星阑!”宋谨一手撑在水箱上,一手曲起用手肘去撞身后的人,“你他妈滚远点!”
  宋星阑避着他的动作,将手指含到嘴里舔了几下,然后直接探进了宋谨的臀缝里,宋谨被死死按着背,整个人支不住地趴在抽水箱上,身后的侵入感清晰强烈,宋星阑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威胁:“你再叫响点,每个来上厕所的人都该知道你挨操了。”
  “呃啊……”宋谨张着嘴仰起头,“求你……”
  “求我什么。”宋星阑草草扩张后抽出手指,拉下自己的校服裤,将硬热的性器抵了上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喑哑,“求我操你?”
  酸,涨,痛,各种感觉交错着杂糅,一点点强烈着蔓延全身,宋谨拼命地抽着气,双腿都发了抖,却在这时听到了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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