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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了解一下(近代现代)——二环北路

时间:2020-04-27 09:04:19  作者:二环北路
  唐祁镇点头,乖乖扫了码。就在费知白准备推门而出的瞬间,床上有了动静。
  傅研生沉沉道:“让他也回去吧。”
  “回去你个头。”费知白闻言低低骂了声,拍了下唐祁镇的背,“别管他。”
  “嗯…”他无奈点头,往床边走去。
  “…离我远点。”傅研生有气无力地挤出几个字。
  虽然猜到是担心交叉感染,唐祁镇还是听得很别扭,咬了下嘴唇,把凳子拖到床尾坐下。
  病房里很快安静,点滴均匀地落下,傅研生躺在床里,胸口规律地起伏。
  上礼拜他还挡在身前替自己解决了无端挑事的同学,没想到现在就病成一团缩在床里。突然见他脆弱的时候,不免有些心疼。
  强大是他,冷静是他,细心温柔也是他。唐祁镇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学长和病娇变态联系在一起——
  他每门课的高分都是用努力换来的,他不是天生的医者,更不是生来的犯罪天才。
  唐祁镇看着他有些走神,手里捧着本子,回神的时候不知怎么纸上多了寥寥几笔,像是傅研生侧脸的轮廓。
  雾草,自己居然在医院里如此堂而皇之地做春梦?
  美术联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速写画这么溜呢??
  唐祁镇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收好纸笔安心地陪他把点滴挂完。
  一晃已经到了下午,唐祁镇觉得肚子有些饿,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买吃的,床上突然有了动静。
  傅研生突然喘了口粗气,强撑着从床里爬了起来。
  “你干什么?”
  “我好像梦见和哆啦A梦握手了……”傅研生迷糊地穿鞋,起身摇摇晃晃往门边走去,“好脏一只大花猫,刚和胖虎打了一架,身上全是泥巴。”
  ??唐祁镇懵逼。
  学长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完了完了,中国医学界未来要痛失一位伟大的外科医生了。
  他赶紧上前,不料被傅研生软绵绵地推开了:“你知道那么一点泥巴里有多少细菌吗?我得赶紧去洗手,咳咳…你别碰我。”
  说着他就踉跄地往洗手间走去,挤了一大坨洗手液,反复搓了三遍才拧开水龙头哗哗地冲起来。
  看他标准洗手动作,唐祁镇总算放心了,甚至有点想笑。
  烧糊涂的学长也太可爱了!!
  小唐同学觉得自己又行了。
 
 
第16章 教你打结
  傅研生洗完手又回输液室躺下了。唐祁镇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他一概只是摇头。
  看样子还是很不舒服。唐祁镇让护士帮忙测了下/体温,39.2度,并没有退烧的迹象。她说发烧病人一般下午体温都会偏高些,还叮嘱了几句按时用药,便推门出去了。
  唐祁镇花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从床里扶起来,倒水喂药,又趁他将睡未睡时换了张冰贴。
  这次傅研生没再说“你走吧”“别管我”之类的话,反倒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的脸并没有烧红,只是看起来面色很差,眼神看起来很疲倦,嘴唇发干,掺杂着灰白。
  就和他本人性格一样,似乎病得很克制,让人心疼又琢磨不透。
  唐祁镇晃了晃眼神,朝他笑笑,不过隔着口罩对方应该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很快就睡着了,唐祁镇也收回漫天飞的心思,开始构思小裙子。
  还是没有灵感,他戴着耳机把早晨护士姐姐们的话反复听了几遍,脑子只有紧张急促的抢救场景,根本不适合服装设计。
  头晕,心烦。他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犯困。输液室里很简陋,除了一张床和小凳子,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倚靠。
  唐祁镇盯着小窄床里睡得正熟的学长,心想他应该不会很快醒来,便大胆地趴在他身边眯上了眼。
  他心烦并非只是因为一时画不出稿子,而是对这几年来自己的状态感到担忧。每次发布设计图纸,他都会收到好坏各种评论,而上个月交出“森林系列”的最后一幅稿子,却意外收到了很多差评。
  倒也不是恶意攻击,只是说和同系列的前几幅作品相比感觉没这么惊艳了。对此唐祁镇也有感受,他现在处于创作瓶颈期,少了对画作核心的思考,画风变得模式化机械化,也不像以往那么有表达欲了。
  他很讨厌这样的状态,因为自己好像除了画画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还有一个月就满19岁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画不厌,没想到还没画几年就卡壳了。
  想到这儿他脑子里空白了一阵,隐隐有些不安,只能戴上听歌,努力把情绪挤出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身边的动静。唐祁镇迷糊地拉回意识,没好气地深呼吸了几下,扭头一看——
  傅研生不知什么时候侧向自己睡了,似乎也因为察觉到动静,寻声缓缓睁眼。
  两个睡得迷糊的人对视,傅研生虽然抱病,但清醒的很快。
  唐祁镇突然对上他的眼神,意识到自己那不安分的小爪子还搭在学长身上,吓得猛收手,呲溜一声端坐在椅子里。
  “我……不小心睡着了。”
  对方沉沉吸了口气,哑着嗓子道:“让你离我远点,你偏不听话。”
  唐祁镇心虚地眨眼,见沉厚的金色光线透着窗帘照进来,估计已是傍晚。他赶紧扯开话题:“你饿吗?”
  傅研生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从床里坐起来,先是搭了下额头,摸到一张半温半凉的冰贴,轻哼了声,然后抬手试了下后脖颈的温度。
  “体温好像退了不少。”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谢谢,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去买点吃的。”
  居然又想把自己撵走?唐祁镇态度很坚决:“不行,我答应你室友陪到晚上。”
  “我室友?费知白?”傅研生径自嘀咕了几句,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唐祁镇,“你一整天都没课?”
  “有节思修……”唐祁镇嘴快,又心虚地补上后半句,“被我翘了。”
  “嗯?”傅研生眼梢一挑,偏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
  唐祁镇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极不自在,想起费知白的歪理,为自己辩解:“这叫化理论为实践……”
  “呵呵,”傅研生垂眸笑了声,“唐祁镇,知道我是谁吗?”
  “学、学长?”
  “也是纪检部长。”他不咸不淡地跟了一句,意思不言而喻。
  唐祁镇吃瘪,有种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的感觉。
  半晌,他没好气道:“我是为了你翘课,你还把我逮了,简直没人性。”
  “我工作的时候就这么没人性。”傅研生冷起脸,靠在床里双手环胸,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唐祁镇顿时心里没底,早听说C大学风严谨,在全国高校几百所高校里都颇有名气。翘一节课会怎么样?扣平时分?写检讨?还是更严肃的处罚……
  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学长。
  傅研生敛着眸子。他暗戳戳瞥了几眼,也没看出表情,不知所措地低头。
  “噗——咳、咳咳……”片刻, 学长总算憋不住了,假装咳了几声掩饰笑意,“你也太好骗了。”
  哈??唐祁镇垂死梦中惊坐起。
  “我们学校还没这么严。”傅研生笑着叹了口气,“不过,以后还是规矩点吧。”
  唐祁镇这才放心,随即被气愤代替。
  “我去给你买粥,你可给我乖乖躺好了!”他穿上衣服,摔门出去了。
  傅研生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咳了两声。
  唐祁镇觉得又气又好笑,在心里嘀嘀咕咕吐槽了几句,吃过晚饭回去的时候,傅研生已经卧在床里看书了。
  雾草,傅大学霸你不要命了?
  他赶紧上前把书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看到上面整齐的笔记,不由得有些佩服。
  傅研生眉头微皱,瞥了眼正欲说话,就被唐祁镇打断了:“赶紧吃饭。”
  说着他把书反扣在床里,不经意间又看到了他鼓鼓囊囊的书包,里面整齐放着几本砖头厚的蓝皮书。
  这也太惨了吧?唐祁镇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别人调侃什么“背上我学医的小书包”“畅游医学蓝色海洋”,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傅研生没再多说,接过粥默默喝了起来。唐祁镇偷瞥了几眼,觉得有些尴尬,低头玩手机。
  “对了,”学长突然发问,“你的手是不是扭了?”
  “什么?”唐祁镇抬头,对上他微垂的眼眸。
  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他思索片刻,脑中渐渐浮现出那晚性情大变的学长,在喉咙里含糊地“嗯”了声。
  “是那天和我吃饭时扭的吗?”
  “嗯……”
  唐祁镇不敢细想,只觉得学长突然严肃了许多。
  “对不起,我最近事情太多,状态一直不好。”傅研生沉静道,“如果那天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对不起。”
  顿了顿,他又道:“现在恢复了吗?过来让我看看。”
  听这口气,他似乎忘了自己究竟干过什么好事。
  也就是说,他杀青蛙,把血往自己脖子上抹,还一路追到厕所……都是无意识状态下的举动?
  唐祁镇顿时心里发毛,嘭一下后撤,连声道:“没事没事,已经好了……”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他又尝试发问。
  “呵,”傅研生垂下眼眸,半明半暗地落在灯光里,轻笑了声,“谁知道呢。”
  唐祁镇见状只觉会心一击,嘴唇翕动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对方也没再接话,把饭盒整理好扔到地上,从包里掏出一根细绳,绕过护栏慢慢摆弄起来。
  现在逃肯定还来得及,但看绳子轻巧地在他指间弯折,唐祁镇又忍不住好奇。
  “这又是什么?”调整好呼吸,他小心地往前挪了半步。
  “方结,三重结,还有外科结。”傅研生的十指轻巧地勾线,挑拨环绕,不一会儿就在栏杆上绕了一串。
  “这是你们医学系的教学内容?”
  “对,我下周要缝猪皮了。”
  唐祁镇凑近仔细看了眼,他用的线很细,打出的结小巧精致。
  如果用粗绳子编织,应该会更好看,甚至能做装饰品。
  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唐祁镇激动地拍手,喊道:“有了,我有了!”
  傅研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唐祁镇丝毫没有顾忌他诧异的眼神,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问道:“学长,你为什么会选择学医?”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最近做小组作业,正好和医疗题材有关。”
  “哦…”他缓缓应了声,“原因吗?”
  半晌,他咂了下嘴:“我学医是因为高中时候家里出了点事,受到触动才报了临床医学。”
  听起来学长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唐祁镇心里一顿,但私事不方便过问,只能继续道:“那你心中的医生护士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嗯?”他垂眸思考了一下,“很多人提到医生护士,总是说白衣天使,但在我心中,其实是一种明媚的黄色。”
  唐祁镇瞬间来了兴致。
  “知道南丁格尔吧?”
  “当然,她可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女护士,后人尊敬的提灯女神。”
  傅研生点头,慢慢接上后半句话:“我觉得提灯女神这个名字很有意境,就像是生死边缘为病人亮起了一盏灯,呼唤着他们醒来。”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东西。唐祁镇听得一愣,闭眼在脑中寻找他所谓的意象。
  如果人能看到自己的灵魂,那濒死的人应该会被禁锢在默默无人的荒原里吧?
  然后她提着灯,带着医者圣神的温柔、带着亲人嘶声力竭的呼唤而来,在漫天风雪里为人们亮起了一盏灯。
  ——亲爱的,你迷路了。
  ——跟我回家吧。
  ……
  他恍惚地睁开眼,风卷起窗帘一角,落日余晖尚存,周围仿佛被一种温暖甜腻的焦糖色包裹。
  傅研生低头,继续打着自己的外科结。
  再过五六年,他也会成为送灵魂回家的人吧?
  唐祁镇眼眸一颤,再看向他的时候,感觉全然不同了。
 
 
第17章 接你回家
  到晚上傅研生的体温已经退到38度多,等费知白来了,激动地拍着他的肩道谢。
  唐祁镇觉得不过是举手之劳,连着说了好几句“没事”。
  见费知白还算靠谱,唐祁镇就放心回去了。
  确认他走远了,费知白才走到床前:“傅总今晚打算怎么办?”
  “我在医院里过一晚吧,等烧退了再回去。”傅研生喉咙还有些痒,轻轻咳了几声。
  费知白不好意思地挠头:“抱歉,委屈傅总了。”
  “没事,我现在已经清醒许多了。”傅研生叹了口气,靠回床里,“你也回去吧。”
  “那……你照顾好自己啊,不行再给我打电话。”费知白没有推辞,拿起书包直接走了。
  傅研生看他离开的背影,陷入沉默。
  正如唐祁镇所看到的那样,他确实是个很孤独的人,对人仅存于必要的礼貌,社交圈很广,却没真朋友。
  特别是大二那年系里传出了很多流言,什么深夜去停尸房,后山杀鸟,乱七八糟一大堆。虽然大家知道十有八/九是造谣,但还是对他敬而远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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