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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冷山。(文豪野犬同人)——夔山/Louis/小甜甜

时间:2020-04-28 10:18:45  作者:夔山/Louis/小甜甜
  不论母亲如何的争吵最后依旧像是铩羽而归的战败者灰头土脸的站在屋檐下躲雨,路过的男男女女都知道他们家的男人‘失踪’了,那些无处释放的因战争而产生的不满和恶意尽数的堆积在了唯一的家庭上。
  谩骂,侮辱,直到家里最后一头羊被不知名的人杀死之后的第二天,中原中也在自家的房梁上看到了母亲吊死的尸体,再也没有人会扯着嗓子与人争执他的父亲不是逃兵不是间谍也不是背叛的俘虏了,只是那天他一个人站在房檐下,母亲的赤裸的脚上是清晨潮湿的泥土,那双充满了茧子的手再也无法抚摸那些幼小的羊羔。
  自杀的人连一块墓碑都不配拥有,中原中也拿着家里的毯子裹着她的尸体,最后在自家的后院挖了一个坑,拿了两个树枝插在土里,并把父亲离开之前送给母亲的廉价的项链挂在了上面。
  他讨厌太宰治,可事实上是太宰治是唯一没有侮辱过他父母的人。趾高气昂的小少爷半拉眼看不上他这个牧羊人的儿子,却始终只是在平时的相处里只针对他而从不提那些恶毒的言语。
  太宰治问你恨不恨你的母亲,自杀者的儿子蹲在地上仰着头,望着树上坐着的人,手掌下抚摸着的马匹发出了响鼻声。中原中也想了一会儿说,并不恨她,就像我并不在意‘逃兵的儿子’这样的头衔一样,我为她感到高兴。
  太宰治歪着头垂眼注视着自己脚底下站着的小孩儿,明明比他大两个月却像是营养不良似的瘦瘦小小,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瘦的那锁骨的形状都异常的清晰。
  “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她了。”
  那时候的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失踪不好吗,有活下来的可能性,可母亲活着的时候永远都在重复,重复着说,不是的,他是烈士。
  魔怔了一样,发疯了一样,他说好,然后去牵母亲的手,说好的,父亲是烈士,父亲没有逃走,他不是逃兵,你也不是逃兵的妻子。
  真正死了男人的家庭发了八袋米,拥有可观的抚慰金,并且在山头的那一边拥有一个白色的十字架的坟墓,家人们能昂首挺胸的说我家的男人英勇牺牲在了战场上为国捐躯。
  可是他的父亲却什么都没有。
  太宰治听了之后并没有笑,而是一指头戳在了中原中也的脑门上,他看着这小孩儿想不明白的样子,说中也你知道吗,他们那么的伤害你,只是因为无处发泄自己内心的苦楚与痛苦,需要一个倒霉鬼和替罪羊罢了。
  山的那一头是海,海的对面是什么他们谁也不知道,可太宰治却总是会嘲笑他说,海的那一边就是你这种乡巴佬永远都想象不到的世界。
  太宰治的父母并不经常在家,所以整个宅子都是他的天下,他会尽情的捉弄在他家里做工的中原中也,让所有的佣人都无视这个可怜的孤儿,还专门养了一只狗,叫不出品种也说不上来是长得怎么样,黄色的毛发柔软又顺滑,他走在哪里都会带着,并且当着对方的面说,我决定给它起名叫‘Chuuya’了。
  而真正叫这个名字的人扑上来跟他狠狠地打了一架,他们滚在柔软的地毯上,打碎了柜子里放置的观赏花瓶,弄乱了书房里一排排的旧书,撕烂了他身上穿着的最新买的衣服。他眼里瘦瘦小小的小孩儿力气很大很大,压着他的腿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凶狠的注视着他,咬在肩头的伤疤到现在都还在,他扯着那一头比他的狗还要柔顺的橘色头发,说了句你还真是条狗。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来,这个靠近北极线却依旧有着明显春夏秋冬的地方从来都气候温和,明亮的光打在了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昏暗的光线照在对方的脸上,凶巴巴的小孩儿落下了眼泪,眼泪滴在了太宰治的眼皮前,湿乎乎的模糊着他的视线。
  记忆里中原中也即使是亲眼看到了母亲的死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唯独在这个时候无声的哭了。也不能说是无声,只是那点细不可闻的哽咽被咽下了肚子里,一声一声的,只有看到那胸腔的起伏才能知晓些什么。
  他把手抚摸上了对方因为撕扯而敞开的胸前,那里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快,太宰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中原中也瞪着眼瞅他,而另一边他养的狗也应了一声。
  他说,中也,你要把自己赔给我了。
  他细数着家里摔碎的花瓶的价钱以及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值多少工时,被仆人们拽下去推搡着教育的人并不吭声,只是说苏珊如果生小马了我依旧帮你养。太宰治听了之后嗤笑了一声,却没真的斤斤计较,他只是想和中原中也吵架而已,那点钱他家还真的不在乎。
  于是便说,苏珊的孩子不够,要孩子的孩子才行。
  从此以后逃兵的儿子与自杀者的儿子又多了个名号,叫太宰家的牧马犬。那些羡慕中原中也和他关系好的小孩儿又开始趴在对方的家门口说着不堪入耳的话,他从来就只是看着却并不阻止。
  因为没什么必要也没什么意义,中原中也这个人不需要他可怜也不需要他的恩赐,这人就像是地里随便长的草,坟头上种着都能迎风三尺高,火烧烧不尽,水淹淹不死,来年花儿啊树啊的都枯了,他还能抓着泥泞的土活在里面,活得比谁都好,活得比谁都自在。
  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对方关系并不怎么好,虽然事实如此但也不能仅仅用这个词来概括,对方带着苏珊出去吃草放风的时候他就从自家的二楼窗户跳出来,高声的叫着中原中也的名字,于是一人一狗就都从院子里抬头看着他。
  他坐在窗户上大喊,中也记得接住我啊!
  然后手里牵着缰绳的人睁大了眼睛满是惊吓,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就说你疯了吗你快回去,可是却立刻跑了过去问他这是在要干什么。
  太宰治就说,我不想上课了,家里的家庭教师太无趣了!于是便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看着远处坐落在这个村镇里的房屋的屋顶,大笑着从里面跳了下去。
  风吹过他的脸,连衣服都被吹到身后,白色的衬衫像是翅膀,他就这么坠落下来,眼里是无尽的天光,想要把这个偏远的镇子全都照亮。
  没有那些急匆匆从相间泥泞的路上路过的装甲车和坦克,也没有那些说死就死掉的人寄回来的信件,他们与世无争,他们落落拓拓,远处是高山与草原,再远一点就是无尽的海边,海岸线一直一直的延伸,延伸到视界尽头的地方,而那里有一座明明灭灭的灯塔。
  他大笑着摔在了中原中也的怀里,对方把他抓起来就贴在他的耳边吼你他妈是不是在找死,他眯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舒适的声音,说是的,中也,你不接住我的话,你就是杀人凶手。
  家庭教师和仆人们的喊声还都在身后,太宰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要拉着他跑,苏珊和‘Chuuya’就在后面撒欢的追着他们,于是两个人和一匹马一条狗就奔跑在乡间的道路上,灌进嘴里的是清新的空气,连带着哪家人做好的饭飘出来的香味儿,他们就这么一路笑一路跑,本来是他牵着的人反过来牵着他,明明个子比他还要矮却也跑到了前面去。
  他们把自己摔在柔软的草地上,鼻腔里都是植物的香味儿,马和狗撒了欢一样的奔跑,而他们只是顺着眼睛里能够看到的地方一直一直的走。
  他说,钢琴课太无聊了,说那些老师太死板,没有一个能有点意思。他们两个其实也没什么玩的,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起就觉得足够了,苏珊走过来让中原中也抚摸它的脊背,他说中也你知道吗,一匹马的寿命最少大概是三十多年,最多的话是六十多年,苏珊快要到生孩子的时候了,从孩子的孩子来折中算时间,你今后六十年就都是我的了。
  他得意又幸灾乐祸的笑,而很明显中原中也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他们站在高高的山头上互相对视着,末了这人把手里的马鞭丢向了他,不疼但是却很重。
  他追在后面一个劲的说,说中也你不能这样你都答应我了对不对?我家的花瓶那可是天价你不把自己赔上的话下辈子都还不清的。只是照看马匹而已多简单的事儿啊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住宿和食物。苏珊那么喜欢你你舍得丢下它一个人走了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气冲冲走在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穿着廉价衬衫的少年站在风口的地方望着他,他们早就相看两厌,他们就是冤家路窄,远处的马在低头吃草,而狗则是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中原中也劈手从他怀里夺过了马鞭,随后踢了他一脚让他赶紧滚。
  “我不签长工卖身契的,你死心吧。”
  “六十年呢,几乎是一辈子了,真不考虑?”
  中原中也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憋了好久才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字。
  “滚。”
 
 
第4章 
  太宰治把他从被子里掀起来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动静,摔在地上的中原中也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上面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太宰治掀翻在自己的床上先按着锤一顿,但是过了一会儿这人就跟泥鳅一样握住了他的嘴,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唇上让他收声。
  “我来不是和你打架的哦。”
  太宰治这么说着,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盖着司令部的邮戳,新鲜的就像是刚送过来的。
  中原中也在士兵宿舍里睡觉,虽然他有士官衔却并不配有一个单人间,其他的人竖着耳朵明显是被他们的动静吵醒了,在漆黑的夜色里顶着稀疏的月光头冲着太宰治翻了个白眼,而其他人则是翻过去一点都不动可劲的装睡。
  他从一边捞过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肩上就跟着太宰治出去了,他们行走在高地上新建的营地里,稀稀拉拉的几个灯火点着,那是守夜人负责的哨所。
  太宰治带着他踩着泥泞的土地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这里的杂草大概有小腿那么高,这人从自己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了,他也摸了一根出来蹲在墙角的位置吸着,说你要是没什么事把我叫起来我现在就把你丢到英吉利海峡中吃沙子。
  他就听见对方说,你手底下的兵不是死完了吗,上面就让你拨到我手底下来。
  中原中也蹲在一边把这支烟吧唧了半天抽完以后,就真的一脚踹到了对方的屁股上,大骂你他妈的真有种啊太宰治!
  人顺着漆黑的山坡滑了下去,他最后还是跟着一起把人又扯了上来。在别人口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少校太宰治就满身是泥的趴在他的肩头笑,笑他最后还不是要他解决问题,笑你再怎么样也得在我的手底下当兵。
  梅雨季节里的战场从来都是瞬息万变,雨水成为了最令他们喜欢也最令他们讨厌的东西,那一纸文书便让他之后永远都都站在了太宰治的身后,看着这人拿着电话把战场另一头的同僚气得破口大骂,看着这人丢给他一把枪就让他去训练新兵蛋子,而他则是问为什么还有新的人进来,往自己身上缠着绷带的太宰治笑了一声,就好像他在说什么愚蠢的笑话一般,连那笑里都带着点不知名的嘲讽。
  “因为死人的话就要活的补上,绞肉机负责杀人,而人负责生人,生下来新的人就要从到我们手底下送死,就是这么简单。”
  占领高地之后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必再有什么正面冲突,难得的一个月掰着手指头都要分配清楚,他穿戴整齐的来到新兵营先是把所有带着满腔爱国情怀与憧憬着战争想要建功立业的人全都打了一遍,随后拿出了太宰治亲手写的原本想要寄给司令部气那群老头老太太、却被他拦下来的信,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法文就开始说教。
  说你们在家的时候一定看了许多歌颂战争美化军队包装战场过程的广告或者宣传,我跟你们讲那都是放屁,你们来100个人有20个人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我就把打字机的键盘全吃了。国家会保证给你们断手的断脚的脊椎打碎的这类抚慰金,会给炸成半截的死了的一枚殉国勋章,剩下的看不见脸的狗牌丢失了的就算你们在这里烂成花肥也不会拿到一分钱。所以士兵们,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次开枪杀人没杀死就麻烦吞枪自尽给自己的脸一点机会,让我们分得清你的尸体,第一次上战场有身体不适也没有关系,毕竟总会适应。尿裤子的很多不用觉得丢人,回来记得把裤子换了就行。
  很远的城镇街口打了一场遭遇战,但据说人数不多因此他们这边就没有过多的支援,明明隔着那么远却还是能够听到炮火的声音,那些因为崇拜战争主义与蔑视战场残酷的新兵夹着腿立正,中原中也没管那些脸色苍白的人,在因为炮火击打的震动而摇晃的房屋前面不改色,他说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想来这里,但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活下去吧。
  离开的时候太宰治靠在墙角伸出脚想要绊倒他,早知道这人什么行为的中原中也一个小高跳就跳了过去,对方冲着他鼓掌夸奖,说好厉害啊中也好厉害。
  中原中也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太宰治就说你不是把我写好的信给拿走了吗我就来看看你怎么训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用非常夸张的口气说好凶啊中也,你特别凶呢。他不想理对方越过人就要走,可太宰治却抓着他的手握在手掌心里,问他,你后悔过来了吗?
  远处是因为炮火打击而从山头的那一边传来的轰隆隆的声音,他们站着的棚子摇摇晃晃落下了砂石,他紧紧地盯着太宰治的眼睛,对方的身后则是又行驶过了一辆装满了尸体的卡车,里面有个士兵的手臂垂在外面,手腕上绑着一条红色的丝带。
  记忆里他们一起长大的那个镇子是征兵的最后一站,戴着军帽的士兵被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争相观望,他牵着苏珊从道路的一侧往这边走,而太宰治则是坐在自己家别墅的铁门前等着他回来。
  他说外面的征兵处已经搭建起来了,不少人都打算去,太宰治低头看着中原中也的发旋儿,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前的碎发,等到这人抬起头和他对视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什么。
  他问,你要去吗?
  中原中也对着他摇了摇头说,年龄不够的。
  那一天他们翻过了山头,一路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啊走,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走到了镇子的尽头,走到了这片土地的边缘,他们去看了海。
  海水并非是书里写的那种蓝色,在白色的天光下是沉沉的黑,他脱了身上穿着的小皮靴踩在无人的沙滩上,中原中也跟在后面,他们没怎么说话却也能玩的尽兴。
  可说玩也没什么玩的,只是想看到这样的景色,他指着海的尽头对着旁边的人说,中也,总有一天我们都要离开这里,离开这片荒唐的土地,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远很远才行。
  远到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远到那片土地上没有我们这样的姓氏,远到战争的余威无法触及我们的生活,远到即使只有我们两个死在那里也没有人可以发现。
  他静静地伴随着潮汐的声音诉说着这样可怕的话,可是中原中也却只是沉默的望着他。海水漫过了两个人的脚腕,他踢着水与沙,将自己的重量留在这里,而风里带着从遥远的海岸那边携带着的味道,腥潮的、甘甜的、冷冽的,他说自己以后绝对不要成为糟糕的大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死在这片海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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