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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三国同人)——积羽成扇

时间:2020-04-28 10:25:40  作者:积羽成扇
  徐濯正要再说,被崔颂拦了下来。
  “他说得有理,那药‘救’我性命,莫说一金,十金也是要给的。”崔颂饱含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后者却是老神在在,对他的目光视若未见。
  “只我二人出行匆忙,身上未带这么多银钱,不若在此修书一封,送至洛阳,让家人送来?”
  “先生”并不买账:“何必那般麻烦,玉饰与良驹,择一留下便好。”
  崔颂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先生”之前的那番话,乍一听好似在挤兑徐濯,呈口舌之快粉饰自己抢钱的行径,可崔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也不知道是与古代名士交流得久了、弯弯绕绕接触得太多,还是昨晚看原主笔记里的《隐喻篇》看得中毒,他总觉得……对方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抱着先入为主的看法,崔颂观察四周,果然让他发现了少许异常。
  围住他们的氐人,各个身强体壮、面目凶悍,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狠戾……崔颂心中一跳,猜测这些人恐怕不是普通的强盗,约莫是见过血的。
  可是这样的一伙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人劫财,而玩强买强卖的把戏?
  崔颂觉得有些说不通。
  直到徐濯怒而反驳,那些氐人目露凶光、蠢蠢欲动;而“先生”淡淡的一句“以你家主人的尊贵”,就让氐人们动作一滞,敛去浑身杀气的时候——崔颂才反应过来。
  原来氐人们不是不想杀,而是不敢杀。
  他们怕他身份“高贵”,贸然动手会引来无尽的麻烦,这才忍着,以“交易”为名,行敲诈之实。
  崔颂能想到这点,还要仰赖于祖父给他讲过的三国小故事——
  听说贾诩在辞官回乡的路上曾被叛乱起事的氐人抓捕。氐人们本要杀他,一听他假称是太尉段颎的外孙,便再不敢动手;又听得有重金酬谢,竟亲自相送,一路护送他回乡。
  可见此时这些落草的贼寇,对豪强士族们尚是十分忌惮,不被逼得急了,不会轻易地与他们结仇。
  说白了,这些人只是活不下去,想要讹点钱财罢了。哪怕他们杀惯了人,能不招惹的麻烦,便不会去招惹。
  是以,只要他还顶着这“出身贵重”的名头,对氐人们客客气气,不要作死,暂时就不会有性命之虞。
  这“先生”所说的——“尊贵的性命,当值一金”,恐怕也是这个意思。
  破财消灾,用钱买命,很划算。
  而后的那句“荆玉蒙尘,弃之如履”,“无价之宝,无人问津”,应当是在暗指这群人乃亡命之徒,心狠手辣,为了钱财什么都做得出来,最好不要激怒他们。否则,这些朝不保夕、提着脑袋过活的人可不会管你是否出身世家贵胄,有没有后台,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好。
  读懂了这些,后面的行为也有了解释。
  不动声色地打断徐濯的反驳,在他提出“让人送钱来”时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先生”,果然与这群人貌合神离、并非一心。
  早在寻药之初,崔颂就已感觉到这群人之间的违和感。“先生”看似受首领礼待,实则游离于队伍之外,被所有人敬而远之。而他同样无意融入这个团体,与氐人们一起,就像是两块同极的磁铁,挨得极近,却无时无刻不在相互排斥着。
  不由的,崔颂对这位“先生”产生了一点好奇。
  而这位神秘先生的好意,他大概要辜负了。
  “此马凶野难驯,到底与我相伴多年,难以割舍……而此玉,”他摘下腰间的温润美玉,握住下端的吊穗,“如此粗劣不堪的玉,怎能做道谢之礼?”
  周围的气氛顿时压抑下来。
  崔颂知道这些人误解了他的意思,认为他吝啬小气,舍不得良驹美玉,故意找理由推脱。
  他也不解释,径直将玉佩丢给首领,用行动化解他们的敌意。
  “我头上有伤,需要静养,不知可否向诸位借宿几日?”崔颂摆出世家子的风仪,环顾一圈而揖,“待伤势好转,家人[1]来寻,袁谭另有重谢。”
  “袁谭……”首领略一沉吟,“莫非是汝南袁氏的公子?”
  崔颂没有回答,神色间却多了一分自矜之色。
  首领朗声大笑,将质地、成色皆绝佳的玉佩纳入怀中:“当然欢迎。袁公子能来,我等蓬荜生辉。”
  崔颂听着首领的客套,不见敷衍地应付了几句。不经意地转头,正好撞入一双清潭似的黑眸。
  崔颂原以为自己如此的“不识好歹”,“先生”定会如当初的祢衡一样,对他报以关怀傻子的凝视。可如今那双不见波澜的眼中没有任何质疑的成分,唯有审视与探究。
  崔颂移开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徐濯。
  徐濯仍然死死握着剑柄,青筋暴起,唇角紧抿。崔颂朝他略一颔首,示意自己另有打算,让他不要担心。
  崔颂放弃离开的机会,甚至主动踏进狼窝,并不是因为脑子一抽,不顾自己的安危,妄图以身犯险。
  相反,这是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的决定。
  此时,得到示意的徐濯同样冷静下来,回想崔颂之前说的“养伤”,他隐约猜到崔颂如此行事的原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与其应付躲在暗处、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下手的刺客,倒不如深入虎穴,与虎共眠。
  福祸相依,阴阳互转。对他们而言算是威胁的猛虎,对刺客而言,同样也是妨碍。
  如此,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成了安全的地方。
  想到这,徐濯松了口气,握着剑柄的手略微放开了些。
  他的这番猜测,八九不离十,惟独漏了一点。
  崔颂不顾隐患,宁愿火中取栗、走钢丝桥也要与这些凶悍的氐族人共处一室——除了把他们当做自己雇佣的保镖,借势自保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需要借他们的手,找人。
 
 
第27章 各怀鬼胎
  崔颂首先要找的是甘姬他们。
  照理说, 此处离他们的出发地虽远, 但以甘姬的马术,一个来回不至于耽搁这么久。更何况,他们与氐人在此僵持了将近一个时辰, 连氐族的少年都已从山谷里寻药回来, 她们就算是慢慢打马, 也该到了吧。
  迟迟未至,恐怕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崔颂隐去心中的担忧, 故作矜持地与氐人首领交谈。
  由于他出手大方, 又“是”名扬四海的袁氏家族之人, 首领对他相当客气。
  因此,当他隐晦地提起自己与家仆走失,故意强调银钱包裹都在他们身上,想请氐人们帮忙寻找的时候, 首领没有多作犹豫便答应了。
  了却这桩事, 崔颂又说起了他想找的另一个人。
  “身长七尺, 头戴斗笠,鹄颚勾鼻,虎背熊腰, 以环首刀做武器?”首领重复这段描述, 竭力回忆片刻,摇头, “未曾见过……袁公子提起这人, 莫非与他有什么纠葛?”
  崔颂微微一叹, 露出痛心疾首之色。
  “此人亦是我的家仆,名为大虎,跟着我也有数年。前日,我救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那老翁鹤发童颜,竟能一眼道出我的身份,颇为神异。后来,老翁赠予我一卷牛皮纸,称是答谢礼,让我三日后南下,等到荆州之时再取出来翻看。岂知,那大虎好奇心甚重,竟不等及至荆州,背着我,私下翻看……”
  首领与其他氐族汉子听得入神,唯“先生”与徐濯面露异色,目光莫名地看了崔颂一眼。
  自这一眼后徐濯就飞快地低下头,眼观鼻口观心,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先生”则是像在看什么稀奇物,视线在崔颂身上停留了许久方才收回。而后他唇角微勾,驱动那匹老马到树荫下休息。
  这一边,先前为崔颂寻药的那个氐族少年,因着好奇心被勾起,忍不住出声催促道:“后来呢?那牛皮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首领等人没有出声附和,但都竖耳聆听。
  崔颂幽幽一叹:“我也不知。”
  在挨了几把眼刀后,他慢慢地补充了一句,“因为那大虎在看了牛皮纸后,竟将那纸盗去,半夜里对我痛下杀手。”
  说到这,崔颂怒而拂袖,忿忿不平,“想我袁家待他不薄,没曾想他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幸而当晚徐先生听到异动,没让那厮得逞,可也因为那厮的算计,使得我与徐先生二人与其他家仆走散……今日他在路上设伏,意图击杀我二人,”崔颂指了指自己刚刚止血的额头,“我头上的伤,就是那厮的杰作。”
  徐濯默默埋下了头。
  首领道:“那牛皮纸中到底写了什么,竟让那小子如此行事?”
  崔颂回道:“我听从白翁的嘱咐,未曾看过纸中的内容。因而此事只有天知、地知、白翁知、与那厮知了。”
  氐人们交耳私语,窃窃讨论,可没有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崔颂仿若感叹道:“这大虎的全家都在我袁族门下做事,他三番两次地截杀我,应是怕我回去后,禀报家主,祸及他的家人吧?”
  首领心想,这就更加奇怪了。
  既然家人都被主家捏着,那大虎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背叛主家,还想杀了主家的少爷?
  白翁的牛皮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竟叫他不管不顾,连家人与自己的未来都置之不理了?要知道,大虎纵是杀了“袁谭”,掩去自己背叛的罪名,尚有一个护主不利之罪。他也讨不到好。而他若是选择逃跑,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能逃到哪里去。
  除非,那牛皮纸上的内容,足以改变他的命运,重要到……让他恶从胆生,宁可得罪袁家,也要独吞那卷纸上的内容。
  首领的心开始砰砰直跳起来。
  有什么东西会这么重要,能够激发人的恶欲与胆量,哪怕是拼死也要独占的?
  牛皮纸……一卷薄薄的牛皮纸。
  莫非……是藏宝图?
  首领压下心中的欲念,故作冷静地询问:“那纸大约多大,袁公子可是知道?”
  崔颂比划了一番,首领暗自估测,正好是一张中型堪舆图的大小。
  至此,他的心跳得更快。
  崔颂宛若对他的心思一无所觉,犹自愤懑苦恼着:“那厮此次暗算于我,莫要叫我再见着他。他若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首领心中不以为然。
  早在崔颂对钱财庶务毫不上心,明明要价一金,却送出价值十金的玉佩,还表明“此玉乃是不堪货色,我当另有重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大少爷简直不通世事,傻得冒泡,丝毫不了解人间疾苦。
  如今一听见他独自逞凶,口中放着狠话,竟是半点没想到牛皮纸的关窍,首领不由的对他更加轻视。
  出身高贵,却是脑中塞草,骄矜奢侈。如此之人,不如多留他一段时间,既哄得他奉上钱财珍宝,又能作饵引得大虎上钩……到时他再杀死大虎,独吞藏宝图,指不定这袁谭还要为他“帮他复仇”之事,对他感恩戴德。
  如若能因此与袁门交好,钱势两得,这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首领对崔颂愈加豪爽热情,同仇敌忾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袁公子放心,此事就交给白某了。若那贼胆敢再来,白某定会剐了他,替袁公子除去这口恶气。”
  崔颂抱拳感谢,“希望白首领到时能留个活口,好让谭问个明白——我袁家待他优容,他缘何要背主叛逃,对我痛下杀手。”
  首领心想也是,藏宝图如此重要,那大虎未必会带在身上,还是留下活口,随时备着严刑逼供为好。
  至于“袁谭”的要求?很简单,下一剂药把那大虎毒哑,挑断手筋丢给他就是。若这“袁谭”不识好歹,因此怪罪他……首领带笑的眼中掠过一丝阴翳。
  为了事先有所准备,他试探道:“等追回了那牛皮纸……”
  崔颂面上浮起一分毫不作伪的厌恶之意:“一张腥臭的破纸,竟也叫伺候多年的仆从反水背主?想来那东西乃是邪肆之物,蛊惑人心。而那白翁鹤发童颜,甚为妖异……我本以为他是得道之人,现下想想,神人哪会如此神叨,故弄玄虚,叫救命恩人蒙受这无妄之灾?定是哪座山头出来作乱的妖人,而那破纸正是他用以做法的器具。如此邪物,谭可不敢再要。”
  首领一喜,言不由衷地附和:“确是如此,那牛皮纸使袁公子受这血光之灾,恐是夺人气运的巫蛊之物,定要烧毁才好。”
  ……
  崔颂与首领各自演得开心,“先生”站在人群之外,隔着一众氐人冷眼旁观,轻轻捋顺老马耳背的鬃毛。
  “‘袁’公子……?呵,有意思。”
  经由“大虎”一事,崔颂与首领顺利达成统一战线,相谈甚欢。
  首领表示自己对“袁公子”一见如故,被他的慷慨与气度折服,很想与他做个朋友。而后他再次强调,“袁公子”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一定会帮崔颂找回走散的家仆,生擒“叛徒大虎”,替“袁公子”出气。
  对此,崔颂矜持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犹自高人一等,没有因为首领而放下身段与他称兄道弟。
  首领倒也不觉生气。他深知这些世家公子的德行,崔颂越是矜傲,他便越相信这位出手阔绰的小郎乃是袁氏的小少爷。原本尚存的些许怀疑一扫而空,首领待崔颂愈加亲厚。
  “瞧我这脑子,袁公子刚刚受惊,头上还带着伤,怎能再劳公子在此荒野之处听白某闲聊,”首领派出两个下属先行打马回寨,整理出一个向阳通风的空房间来,“袁公子,请随白某移步。待白某为公子接风洗尘,公子可在寒舍好好休息一番。”
  他环视周围的十余个族人,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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