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个要求——要这个前途无量的将官,娶齐老爷的千金。”
裴声停下,而后道:“然而,他早已有了心上人,两相抉择,竟是进退两难,心中更是厌恶齐老爷趁人之危的做法。
再一日,外匈大举进攻陇西成川,覆巢之下无完卵,齐老爷只好乖乖献上马匹,不再提嫁娶之事。
此战并非惊心动魄,以致他分心派人直去齐家,叫人杀了那齐家千金,以绝后患。
他做的干净,无人知晓是他下的死手,众人皆替他惋惜不已。”
裴声叙得平静,语调轻缓,却莫名令人胆寒。
话本上也有这段,只是上头写的是“齐千金惜死外蛮刀”,而非死于将军之手。
似是寒风穿胸过,杜若不禁抖了抖。
“之后,他自然是越战越勇。
上过的战场越多,懂得越深,活下来的几率便越大。
很快,他受命前往漠北,亲手诛杀在此驻军的外匈将领,并将这个将领的脑袋,挂在城头示众。”
杜若软软地趴在他胸口,温暖的怀抱和低沉的嗓音几乎让杜若睡过去。
“不过,他也有失手的时候。”
裴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杜若被突如其来的嘲意惊醒,揉了揉睡眼,又呆呆的睡去。
“他败得很惨,很惨,城中妇女老少皆被屠杀。
陇西之失,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裴声低头,看见杜若的肩线随着规律的呼吸起伏。
他下床灭了灯,又躺回去,把头靠在杜若额头上,静静的睡去。
杜若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落在裴声的鼻尖,像羽毛似的轻软,绸缎般光滑紧致的肌肤伏在手下,隐秘而深沉的感触自心房破土而出。
已经很久没人听他说话了,也很久没人愿意听他说了。
翌日,杜若醒得早,想着多个人帮把手也是好的,干脆替裴声收拾收拾,跟着一同去了城东集市。
到了地方,才知道裴声颇受少女妇人追崇,凳子还未坐热,便已被人群围得团团转。
杜若坐不住,便沿着街去逛了一圈,还买了一包糕点吃。
吃了两块,杜若面色难看的把东西原样包起来。
逛到一处,只见人群里外围绕,杜若踮起脚远望,原来是在看一张榜文。
上头说,今上望知天命,特征医求药以炼仙丹。
榜文文绉绉的,杜若不怎么看得懂。
倒是百姓围在一块儿议论纷纷,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杜若摇摇头,原路返回。
他逛了许久,回来之时,裴声已在收拾担子。
“裴大哥,这香囊你就收下吧,就当是一点心意……”鹃姑娘羞红个脸,直把手里的香囊往裴声怀里塞,裴声身法好,躲得快,竟是让姑娘塞了个空。
“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鹃姑娘跺跺脚,急的要落泪,她娘是县官老爷府上的老嬷嬷了,她从小就在府上做丫鬟,做了十多年,如今她已十八,若是再不嫁出去,过个两三年,她便要做一辈子的丫鬟,再也走不了了。
“杜若,过来。”
裴声朝人群中伸手。
众人朝他伸手的方向望去,杜若正鼓着两颊艰难的吞咽糕点。
杜若连忙小跑过去,把指尖放在裴声温热干燥的掌心。
围观的百姓哄笑,大伙儿爱看热闹,连龙阳之好也照看不误。
“你!你们……”鹃姑娘通红了双眼,抹着泪跑了。
做工精致的香囊被落在地上,杜若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好几眼,直到聚拢的人群遮住视线。
走着走着,裴声终于注意到杜若鼓着腮帮子。
他抹去杜若唇角的糕点末子,道:“买了什么,吃这么开心。”
杜若掏出那包糕点委屈地看他。
一点也不好吃,甜得要命,简直要把人齁死。
裴声看了非要吃一块,杜若怕齁死他,贴心的拣了块小些的放他唇边。
不料裴声并不领情,叫他挑个大的。
杜若眼神复杂的看他一眼,挑了快半个手掌大小的塞他嘴里。
手指尚未收回来,忽的指腹一热,似乎碰到了裴声的舌头。
杜若面颊似是要烧起来,故作镇定放下手。
裴声没事人似的头也不歪一下,大步流星的前行。
路走了一半,远远的见着林三惊慌失措、跌跌撞撞跑来。
“做什么这么慌张,你家烧了?”裴声嗤笑,幸灾乐祸。
林三上气不接下气:“行……行玉被人绑走了!”行玉?杜若思索半晌,才想起来,那是个文弱的少年,心顿时沉了下来。
林三拉着裴声的衣角求他,要兵分两路,一路去报官,一路先去搜寻一番。
据林三所言,绑匪带着行玉入了山,山中野兽横行,若是干等着官府的人来查,怕是行玉也没命了。
裴声本想坐视不理,颠颠担子就走,然而扛不住林三要死要活的,想着姑且去探查一番,说不准还能查出行玉去向。
才走到一处坡地,四周丛林茂密,树木遮天。
手臂被扯住,杜若回头看,只见裴声搁下担子道:“你先回去,我去找就好了。”
杜若尚未反应,忽的膝窝一软,失了平衡,整个人要栽下去。
杜若瞪大了眼睛,只见裴声一脸惊愕,下意识挽住杜若的腰,正被带着一同滚了下去。
终于到狗血的摔下山坡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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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杜若醒来,先是眼前一黑,再是身子各处阵阵剧痛,活动活动手脚,尚不觉有碍。
走运的是没有骨裂骨折之类的伤,否则一旦动弹不得,便是野兽口中食了。
再左右看看,竟是躺在一处浅流滩上,湿透了的衣裳贴着身子,冷得令人打摆子。
他虚弱的抬头望,亏得这段坡没什么石头,否则二人撞在上头,怕是要头破血流。
裴声正躺在他手边,双眼紧闭,满头大汗,咬牙忍耐着痛感。
他重重吐一口气,朝杜若道:“扶我起来。”
裴声用指腹擦去杜若脸上的尘土,气若游丝道:“我的腿可能折了,先找个能藏身的地方。”
杜若架着他一条臂膀,一手扶住他的腰,二人缓缓的挪移。
裴声一条腿用不上劲,只能半个身子压在杜若肩上,正压着杜若肩上的擦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伤着哪儿了,给我看看。”
裴声停下来,握住杜若的肩。
杜若摇摇头。
这时候了他倒是不惊不慌。
裴声拧紧了眉头,道:“身子有不适就告诉我。
万一是内伤,死在山里都没人能救你。”
他定定地看着杜若,俄而道:“行了,走吧。”
约莫傍晚,夜色渐渐侵袭、下沉,凭着裴声的经验,二人在太阳落山前寻到一处洞穴。
裴声伤得有些重,气息不稳,刚躺下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杜若不见了身影。
“杜若?”裴声压低嗓子唤道,他不敢大声,林子里总有些东西,会听着声儿摸过来的。
骤然,不远处有潺潺水声,裴声艰难支起身子,发现自己的腿已用粗树枝固定住了,上头绑着一条拧成一股绳的料子。
他一瘸一拐的摸着洞壁往外走,环顾四周,却不见杜若的身影。
跑了?不,他能跑哪儿去呢?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甚至连话都说不了,废人一个,能跑哪里去。
裴声忍着痛,接着往前走,不过百步之间,眼前豁然开朗,小河流水声潺潺,波光粼粼,月色银冽迷人,铺陈于水波之上,宛如银鱼游转,嬉戏笑闹。
再定睛一看,杜若正坐在河边,如凝脂玉般的肌肤赤裸着,他撩起一捧水,泼在身上,银练霎时碎若珠玉。
裴声从背后缓步靠近,杜若听见他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徐徐回顾,美艳秾丽,顾盼生辉。
“怎么在这里。”
裴声坐下来,用手背抚摸吹弹可破的面颊。
杜若蹭了蹭他的手背,乖巧地爬过来钻到他怀里。
衣衫半褪,香肩半露,好一派香艳风光。
裴声看得下腹火热,然心有余而力不足,腿伤着终究不方便,他低下头,在软玉般的肩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杜若吃痛,气喘如丝,眉眼要皱起来。
再一看,杜若衣摆残破,想那固定的绳,是从他衣上撕来的。
“想说什么?”裴声垂眸与杜若对视,杜若的眼水灵灵的,似是会说话,却不得不叫人意会,弄得裴声心头痒痒的。
他揉弄杜若嫣红水润的唇珠,杜若竟探出红舌,舔弄指腹。
裴声重重的擦了擦杜若的下唇,痒麻的触感仍在指腹停留。
两片红唇似是受了蹂躏,微微张着,索吻一般。
一双白臂在健壮的身躯上缓慢而胡乱的抚摸,杜若摸到裴声下腹,才发现掌下肿胀挺立的性器,一双媚眼与裴声对视,而后隔着布料,在灼热处舔弄。
不消片刻,二人滚在一处,杜若埋首在裴声胯下,啧啧有声的吃着男人的阳物,唇舌挤压着茎身,喉口被硕大如李的龟头顶住,涎水顺着肉柱湿了下体丛丛的毛发。
裴声身子不便,不好挺身,竟是头一次被杜若制住,顺着杜若的动作抚摸那片如锦的乌发。
夜色深沉如水,月如明珠皎皎,片片珠光落在河面,随风径相流荡。
男人急促的低喘和黏腻湿软的吮吸亲吻的声响混作一处,为无情的夜多添一分春情。
杜若发觉手下的腿紧绷着,想是裴声到了极限,更是卖力的吞吐,堪堪激得裴声出了精。
他攀住裴声的脖颈,凑近了张开双唇,给裴声看自己口中的乳白的精水,然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尽数吞进了肚里。
裴声兀自压抑剧烈的喘息,平复片刻,轻轻掐住杜若的下颌。
“又来这套,嗯?就这么喜欢吃男人的精水?”杜若趴在他肩头,痴痴的笑。
“行了,玩够了吧。
扶我回山洞里去。”
裴声弹弹他的脸颊,低低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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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二人再度启程。
据裴声了解,此处山林并不算深,也不算险,一路东行,走个百来里便差不多能出去了。
行了两三里,杜若先有些支不住。
他本就体虚,再扶着个躯体强健的成年男子,不消数步便腰酸腿疼。
裴声没法子,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四周草木杂生,鸟鸣啁啁不绝如缕,偶尔蛇嘶猿啼,树高草盛兀自摇摆。
此处日照难落,斑光细碎零星,有如金玉满地,熠熠生辉。
方行十余里地,只见一处开阔地,正前头坐落着个庙宇,四角檐飞兽走,铜铃密密,朱墙斑驳,看似颇为破落,远远的看不清里头供的什么神佛。
杜若早已行得脚疼,架着裴声就要往那里去,偏偏裴声捉住他的腕子不让。
杜若吃痛缩手,委委屈屈地瞪他。
“奇怪,此处怎么有座庙?”裴声望着那处庙宇喃喃道。
这深山老林的,倒也不怕有人躲在庙里头做劫匪,只是怪的很,这儿怎么就多出个庙?裴声想着,不做停留,拉着杜若深一脚浅一脚的要走。
天公不作美,不过半刻钟的时候,起了瓢泼大雨。
权衡片刻,想着总要歇息,何况下了雨,山路湿滑,万一一个不仔细,又要摔得多添伤痕,着实不划算,且裴声腿脚不便,强撑着走了这么久的路,伤势怕是要更重,便硬着头皮先往庙宇去了。
杜若照着裴声的指示,勉强清理了通往庙宇的路,残枝落叶七倒八歪横落在地,不一会儿便与雨水浇湿了。
好不容易入了庙,裴声叫杜若去找找柴禾。
“这里头干净,看着是有人的,说不准是以往废弃的庙宇,而今入了山打猎的猎户会在此稍作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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