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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继续低头研究剧本。
裴安看了一圈，确定那堆人里没有郝仁说的那位表演老师。
皱了皱眉，难不成表演老师是蒙他的？
杨星看到裴安皱眉，脸上的表情变得小心翼翼，“裴哥，我没有想要打听你的私事，就是我爸妈你爸妈都知道我们俩在一个剧组，所以……”
“你就让阿姨转告我妈，有对象我会带回去的。”裴安说。
杨星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苏凡还不是裴安的对象。
今天苏凡的戏份还是靠后，前面几场非常完美地结束了。
一向不把拍戏放在眼里的苏凡，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紧张。
看着后面坐着林导，苏凡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有些僵硬了。
‘action！’
顾民站在街边，后面跟着局里的女同事，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在街边寻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嫌疑犯的蛛丝马迹。
顾民是两人中的主力，但整个过程还没旁边的女同事尽心尽力，更多是来走个过场。
但其实顾民也不是真的一点心没用。
这一点苏凡根本演不出来。
毫不意外，林导的脸色一层又一层的发黑。
手里的对讲机要是软一点，绝对已经变了形。
“苏凡！”
林导咬着牙，扭曲着脸，“你不毁了我的电影，你不罢休是吗？”
苏凡平静地看着林导道：“没有。”
林导整个脸抽搐了下，“你！”
苏凡皱着眉：“我挺想演好的，就是演不出来。”
林导满肚子的怒气彻底爆发，“你演不出来还怪我了！”
周围看热闹的不少，不过被苏凡几次教训过后，看归看，都安分了不少。
郝仁整个神经也都绷着，苏凡拍的不顺利，他整个人也纠着。“林导，您看，您能不能亲自给我们凡凡讲讲戏，
我们凡凡真的很努力，剧本上洋洋洒洒写满了备注，可就是表现得总是有那么点差强人意。”
“您要是给一讲，绝对能拍的很好。”
差强人意？
林导抬起头还带着火气地看向郝仁，“你是不是对差强人意的意思有什么误解？”
马松看着情况不对，立马跳了出来，“林导，林导，郝兄，郝兄，我来给你们彼此翻译一下。”
“多大点事，谁还不是从不会演戏开始的，我们多学学多看看，多揣摩一下绝对可以笨鸟先飞，何况……”
林导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马松，“小裴可从小就展现了惊人的天赋。”
马松卡壳了一下，然后立马接了上去，“你自己都说是天赋了，有多少人能有这种天赋？我们必须要给没有天赋的人一点鼓励和宽容。”
林导看着马松，马松直接用眼神和笑脸把林导的炸毛压了下去。
然后马松在转向郝仁，“郝兄，之前不是已经说好让裴安给苏凡做一下指导，你也知道裴安的演技，有目共睹的，经他讲解过的戏，那些演员基本上都能演出来。”
郝仁看着马松没好气说：“不用，我已经找了表演老师，不过是有事耽搁了两天，两天后就能来。”
裴安就在附近，把所有对话都听了进去，目光扫向苏凡，苏凡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剧本。
还是他写满了备注的那本。
两人之间只隔了几个人，裴安能看清苏凡不经意抬头时眼底的躁意。
急躁了。
马松还在跟郝仁沟通让裴安先给苏凡讲上戏，毕竟上次裴安讲过的那次效果十分的好，但郝仁拒绝地赶紧利索。
裴安收回看着苏凡的视线转向马松和郝仁，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苏凡这位经纪人，对他这么看不上，还严防死守。
“行，我来讲。”林导突然开了口。
苏凡抬起了头看向林导，然后立马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谢谢林导。”
林导哼了一声没说话，要不是他刚看到了苏凡眼底的那点急躁，他不会开这个口。
苏凡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差了。
但知道着急，还算可以救。
林导还叫上了裴安，杨星，还有其他几个人。
索性搞了一次围读。
好巧不巧，两人就坐在彼此邻座。
郝仁看着眼皮直跳，但也没办法阻止。只能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不放过两人间的一举一动。
小可弱弱地在身后拉了拉郝仁的胳膊，“郝哥，我觉得凡哥不会像霍哥那样的。”
郝仁回头狠狠瞪了小可一眼，“你懂什么，这些事有多严重，你自己亲身经历过，你还不警惕点？”
小可又慢慢地把身体缩了回去，几年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小可也还觉得心有余悸。可是小可也依然觉得他凡哥更厉害些，即使发生了同样的事，也不会是同样的结果。
只不过郝哥已经草木皆兵了。
苏凡眼睛努力盯着剧本，周围明明还有几个人，可他鼻端全是裴安一个人的味道。
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因为这还漏听了林导的几句话，蹭的，苏凡的火气就冒上来了。
最后，苏凡用眼尾狠狠瞪了裴安一眼，才算把心底那点邪火散了出去。
真烦。
苏凡紧紧捏了捏剧本。
裴安只是单手拿着剧本，大多数的注意力都在苏凡身上，所以苏凡那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眼，结结实实地暴露在了裴安的眼皮底下。
呵，他什么时候又惹到这位少爷了？
总不至于他坐在这里，就招惹了他？
“裴安，苏凡，你们俩来演一段。”林导点了两人名。
裴安先反应过来，“就您说的这一段？”
林导嗯了一声。
裴安站了起来，苏凡跟着站了起来，后面看着的郝仁开始往前移。双目如炬地盯着。
这一段也就是刚才苏凡没有通过的那一段。
裴安很自然地选择了女同事那个剧本，苏凡看了裴安一眼，然后演了起来。
围读的一圈地方不大，苏凡往后面的空地走了走。
裴安就跟在苏凡的身后，已经入了戏，除了声音与众不同，“顾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些街坊邻居问问当天具体的情况？”
“是不是有听到什么异响，或者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本该是少女曼妙轻柔的声音，但换了裴安沉稳又自然带着爽朗又上扬的声音，苏凡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没什么感觉的情绪也跟着波动了一下。
苏凡回过头看向裴安，念出自己已经滚瓜烂熟的台词，“你想找就去找，我在这里等你。”
裴安的脸上立马划过难掩的淡淡失落，“这样啊，那我先去找找看。顾师兄，那就麻烦你在这里等我咯。”
苏凡注视着裴安的神情，竟然感觉到了那种情感的波动，刚才那个女演员演的时候，他明明没有这种感觉。
苏凡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着裴安走进路边的店铺后，自己站在原地慢慢地观察起了周围，最后又把视线慢慢投向了裴安的背影。
仔细看着裴安跟店铺老板的交流，也注意着周遭人的各种反应。
“很好。”林导脸上沉重的表情终于收敛了一些，目光投在两人身上，“演的很好。”
然后又点了跟苏凡刚对手戏的女三的名字，“看到了吗，你再好好回想一下自己刚才哪里不对劲，你对顾民这个角色是非常有好感的！你要在小细节上表现出来！”
苏凡眼神唰地看向裴安，他终于知道刚才那点不对劲是什么了，是裴安看着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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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好，很好！”
苏凡突然这么进入状态，林导颇为惊喜。
苏凡视线随意瞥了一眼周围，裴安不在，把视线收了回来。
郝仁跟小可已经走了过来，郝仁开心的声音响起，“我就说林导亲自讲戏肯定有用。”
小可一张小脸也笑得分外灿烂，“凡哥，林导都夸你了，太厉害了！”
苏凡兴趣缺缺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好高兴的。
还是因为裴安。
拍的时候看的不是女演员，而是脑子刚才裴安跟他对戏的场景。
一条过。
苏凡眼尾瞟了一眼彻底兴奋了的郝仁，真不知道这样的实情该不该给郝仁了解一下。
会不会直接崩溃？
苏凡无聊地猜测着。
估计会。
然后他可能就得离组了。
接着两次一条过的戏都是因为裴安，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情况不太妙，更别说是把裴安当恶狼防着一样的郝仁了。
苏凡又扫了一眼周围，裴安的确是不在。
居然没有留下看他的表现，是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
如果他知道纸袋里是粥，他也不会那样扔过去。
不过，可能裴安不会信。
毕竟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信。
“凡哥，我已经打听到了剧组今天的菜色，没有你喜欢的，我出去给你买吧？”小可突然发出声音道。
“都是什么？”苏凡的思绪不在这上，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小可报了几个菜，苏凡也没听进去，只是眉头始终微微皱着，小可就理所当然以为苏凡果然没一个爱吃的。
得到苏凡轻嗯一声后，立马就跑了。
看着小可跑远的背影，苏凡才慢慢回忆起刚才的对话。
菜，其实还行。
可是人已经跑远了。
郝仁也不知道突然去了哪里。
苏凡站起来在周围找了一圈，突然觉得可能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脚步又拐了过去。
果然正在用餐的林导边上，赫然坐着那个胖乎乎的身躯，正洋溢着笑容不知道在跟林导说什么，苏凡停下了脚步，他别过去刷存在感了。
在郝仁发现他之前，赶紧又拐了弯。
下午他还有几场戏。
刚才围读的时候，林导都跟他已经讲了一遍，但其实他根本还是没什么感觉。
因为林导没有让裴安跟他演。
他根本无从去体会那种感觉。
苏凡渐渐升起了烦躁。
还不如一点也演不出来。
吃饭的点，苏凡把两生活助理跟司机都赶去了吃饭。
然后慢慢朝休息室走去，他需要冷静一下。
推开休息室，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饭香味。
苏凡本来没什么感觉，现在一下子就觉得饿了。
等看清里面坐着的人，苏凡的饥饿感又弱了不少。
“你在我休息室干什么？”
裴安放下饭盒，看着苏凡，“我记得这是公共的。”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苏凡都会冷冷地回一句，现在已经是他的。
但是对上同样嚣张的裴安，他这句话开了口，这事就又没法结束了。
所以苏凡一个字都没说，随便在其中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拿出随身带着的那本剧本。
开始看下午的那几段剧情。
但弥漫的饭香味简直是无孔不入，本来已经弱了的饥饿感又来势汹汹，搅地苏凡根本没心思看台词。
忍了几次，苏凡抬起头看着斜对面镜子里的脸，“你能不能吃快点？”
裴安也从镜子里朝着对面的苏凡看，“吃饭的时间我吃个饭影响你什么了？”
“影响我看剧本！”苏凡带着一点火。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裴安，他总是来火来的那么快。
“是我饭菜太香？”裴安放下了筷子，推开了椅子，转了身看向苏凡。
苏凡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重新低头看台词。
裴安把化妆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走向苏凡，“为什么不吃饭？”
小助理觉得今天的饭菜他不喜欢，所以去给他单买了。苏凡在心底腹诽道。
但其实闻着这味道，苏凡觉得根本没有小助理以为的他根本难以下咽。
反而苏凡咽了咽口水，真的是非常的饿。
更理解不了台词。
真烦。
苏凡随手就把剧本扔在了一边。
谁爱看谁看去。
“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干活？”裴安站在苏凡身前，身高太高，苏凡非常有压迫的感觉，立马也站了起来。
“吃饱了也干不了。”
“刚不是演的挺好的？”裴安语气随意，没有任何让人不适的语调。
原来他还是看了。苏凡心头跳过这句话。
随后苏凡觉得自己这个心态不对，赶紧调整了回来，声音带刺：“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两人之间没有多少距离，苏凡眼底的情绪裴安看得一清二楚，那点烦闷裴安看得清清楚楚，莫名的情绪跟着有了波动，本来也想冷言冷语回怼回去，现在作了罢。
“下午的戏要不要对一遍？”裴安换了句话说。
也意外自己的脾气对着苏凡似乎真的是在不断妥协。
苏凡看着裴安，他以为裴安至少也会刺他两句，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态度好的一句话，也不好继续冷硬。
但苏凡也不知道不这么说话还能怎么说话，最后只憋出一句，“你吃好了？”
裴安示意苏凡往前面看一下，“显而易见。”
苏凡默。
裴安弯腰拿起刚才被苏凡扔在一边的剧本，直接道：“先来哪一段？”
苏凡带着一些茫然看向裴安，什么哪一段？
“你哪一段比较有感觉？”裴安换了句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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