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让他再睡会儿。”郝仁打断了小可的解释。
小可默默地低下头，小可怜儿样没得到郝仁一点儿同情。
苏凡睁开眼睛，看了眼刚站久的双腿，然后站起来，“买了什么？”
郝仁背对着苏凡，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怎么醒了？是不是被我们吵醒的？”
才不是，小可默默在心里嘀咕，凡哥根本就没睡。
还跟裴安吵了架。
但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哼。
“不是，我是靠着在养神，没睡觉。”苏凡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郝仁买回来的，冒着热气的小馄饨不断散发着香味。
苏凡是真饿了，拿起陶瓷白色汤匙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那速度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也不过分。
这都下午了，这小馄饨跟几个饼顶不了饱，只是郝仁刚听到苏凡胃不舒服，才买了这些好消化的。
连那个饼也是郝仁自己尝过的，酥软易消化，而且味道也一定要好。
这一顿郝仁只是准备让苏凡掂一掂肚子，缓一缓那个难受劲，等苏凡胃不舒服缓解了，郝仁再准备下一顿。
郝仁跑了大半个城市买回来的东西的确是好吃，苏凡吃的十分忘我，没注意郝仁已经拐到小助理跟前威逼利诱，“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实招来！”
小可一脸迷茫地看着郝仁，那样子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郝哥，没有啊，凡哥之前一直在睡觉，真的没发生什么事。”
“一直在睡觉？”郝仁确认了一遍。
“是，一直在睡觉！”小可手脚不够点头来凑，只要能让郝仁相信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小可觉得自己手舞足蹈地跳一段舞也可以。
苏凡很快就把一碗小馄饨跟几个饼干完了，看向小声嘀咕的两人，“你们俩在那里聊什么？”
郝仁警告地看了小可一眼，然后一转身就带上了笑容。
小助理：……
郝仁：“没什么，我问问他你睡了多久，睡得怎么样？”
苏凡把视线扫向小可，小可对着苏凡挤眉弄眼了一下，在郝仁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小可立马恢复了正常，“是的，我刚跟郝哥说，你刚醒没多久。”
“这有什么好窃窃私语的？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小可：“郝哥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所以……”
苏凡一下子接收到了小可传递来的委婉的提醒，“做了个噩梦，没睡踏实。”
“又做噩梦了？”郝仁问，“凡凡，你脸色是真的很差，胃还难受？还是被噩梦吓到了？”
“没有，脸色差是刚饿的，现在吃了东西，待会儿就没事了。”苏凡说，他并不知道自己脸色差这个事。
刚裴安离开后，他就没在状态，但他不知道自己脸色也会变差。
苏凡站起来，“现在吃饱了，我再去补个觉，待会儿肯定就好了。”
“行，你去。”郝仁说，“我就在客厅，你要再做到什么噩梦，你就喊出来找我。”
苏凡突然突兀地笑了一声，“郝仁，我已经成年了，你别老把我当孩子看。
再说，我之前遇到你的时候，我也已经成年了，你怎么老是把我当孩子看。”
“在这圈子里，你就是个孩子，而小可这样的，就还是个没断奶的婴幼儿。”郝仁一句话犀利道。
“郝哥，我都是婴儿了，你得对我好点。”小可在旁边说，“关爱婴儿，人人有责！”
“行，我觉得你的工资也需要婴幼儿水平。”郝仁说。
“不，郝哥，我已经成年了，我刚跟你开玩笑呢……”
“那裴安是什么级别？”苏凡问。
“他？那得老奸巨猾那级别了。”郝仁正愁找不到说裴安坏话的机会，苏凡这问题简直就是瞌睡遇上了枕头，“他从小就在这圈里长大，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
“怎么就单单看上你？”
“啊，呸，不对！凡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怎么他偏偏就来找你麻烦，他肯定是记恨之前的事，所以故意接近你，然后最后的目的是要搞垮你。”
一段并不错综复杂的关系愣是被郝仁解释成了有目的有预谋的报仇雪恨，“崽，我们这么清清白白的人，我们是干不过那老奸巨猾的裴安的，他太厉害了，这么轻易就穿过了你的防线，你就没拉响警报吗？”
“郝哥，我困了。”苏凡适时地打断了郝仁停不下来的长篇大论，“至于裴安，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崽啊，郝哥给你说句实话。”郝仁两撇粗眉宁在了一起，然后纠结道：“我真拿不了裴安怎么办。”
……
“咱就离他远远的，成吗？”郝仁愁着一张脸。
苏凡：“他要粘过来怎么办？”
“咱躲，成吗？”
……
☆、067
躲当然是躲不掉的。
就在一个剧组，再躲也总有见面的时候。
何况，苏凡压根没想躲。
躲什么？
显得他有多心虚。
苏凡看着不远处跟他同一个方向走着的裴安，感觉到他的视线，裴安望了他一眼，不过也就这一眼，接着立马移开了视线。
就跟从来不认识一样。
“这裴安什么态度？”郝仁又暴躁了，就算真没什么关系，也不能这样无视人，郝仁越看越来气，“他什么意思他？”
“人品这么差！浪费了那张脸！”
苏凡有些懵圈地看着郝仁，“怎么了？你气成这样？”
“什么怎么了？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无视你？！还是压根不想理你？气死我了！”郝仁越来越来气都上了头，“怎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之前是挺看得顺眼他的。”苏凡说，“还让我跟他处好关系，
我没记错吧？这个人是你吧？”
郝仁想也没想道：“那时候被鸟屎糊住了眼睛！没看清楚！”
郝仁又气道，“凡凡，我被糊眼了没关系，你可要擦亮你那双明亮的眼睛，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入你的眼。”
“……”
苏凡几人是正常的步幅，裴安跟小胖跟他们的速度不会相差太大，但苏凡他们都到了目的地，裴安跟小胖离他们还差一大截。
也就是说裴安故意放慢了脚步，就为了避开他。
苏凡收回朝着裴安看的视线，他今天一天的戏都没有跟裴安有交集的地方，在这剧组开始倒计时的日子里，他跟裴安闹翻了。
“凡凡，你刚演的太好了！”苏凡一下戏，郝仁就上来一通夸。
之前只是听小可在电话里汇报苏凡每天的进步，现在一下子看到这么大的变化，郝仁那个心情，就跟自己养的母猪能上树了一样！
啊呸，什么比喻！
但郝仁是真的非常高兴。
“凡凡，我以前就说你是金子，你自己非不信，现在你终于能相信我的判断了吧？我就说你是金子，早晚会发光！”
苏凡周围看了看，还好现在他们周围都没有人，不然可能他们自己还没觉得怎么样，边上的人首先就要忍不住吐了。
“好人，夸也要有个限度。”苏凡提醒道。
“怕什么？你就是这么优秀，有什么好谦虚的！我们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之前郝仁还觉得苏凡有些不足，主要就是在这演技上，现在郝仁觉得自家崽简直完美。
没有任何缺点。
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是太好看！
“让别人知道什么？”马制片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几人一跳。
“马制片，你过来能不能出点声？故意吓我们？”郝仁说。
“叫这么生分，叫我名字就行。”马制片说，“苏凡，我要跟你解释一下，我走路声音大的很，是你们自己太激烈，没听见我走过来。”
“别欺负我们苏凡，人还在你剧组，能说你坏话吗？”郝仁接过话，“是不是有什么事通知我们？”
“不是通知，是商量。”马制片笑着说，“那边那组，跟裴安对戏的那个演员今天身体有点状况，我们现在时间也越来越紧，所以我们今天要调整一下拍摄场次。”
“马制片是想让我先去那边拍？”苏凡问。
马制片对着苏凡笑着说，“就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你今天没有跟裴安的戏，不过现在临时出了这么一个情况。
而且，我跟林导也说了，就借你这一个上午。”
“这种事怎么会劳烦马制片来说？这不是场务统筹他们的事？”苏凡说。
苏凡以为这又是裴安私下里搞得小动作，裴安要换一下拍摄场次简直是太容易不过的事。
“本来是他们的工作，但是他们跟裴安达不成协商，我正好路过，就索性帮个忙。”马制片说。
“跟裴安达不成什么协商？”苏凡问，圆润的桃花眼往上一扬，莫名带上了几分犀利。
马制片的笑容有几秒垮了下来，“也不是这么大事，就是死活不愿意打乱你的拍摄计划，裴安一向是这么替人着想的，你肯定是更希望你能拍的顺利。”
苏凡等着马制片把话全说完后才开口，“是裴安不愿意今天跟我拍吧？”
“……不是！怎么会呢？”马制片笑着说，“你们配合那么默契，怎么会不愿意跟你拍呢？”
“男主都说不拍，那我们肯定不拍，没得商量。”有外人在场，郝仁的脸色管理的非常好，能让人感觉到生气，而且还是占着理的那种生气。
“我们肯定尊重裴影帝的想法，要是想改，那肯定得按照裴影帝的意思喜好来。”郝仁挡在苏凡面前不再让苏凡说一句话。
“马制片，我们苏凡每天学习演戏已经很累了，而且每天这么照搬着学习的东西拍完就已经不错了，你要这么突然打断一下，我们苏凡身体跟精神都会非常累的！”
扯，在现场找不到一个人能比郝仁能扯。
马制片对郝仁也有所了解，所以立马改变了策略，准备进攻当事人，“苏凡，你看怎么样？
你可以放心，我这边肯定不会亏待你。”
“行。”苏凡说，“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让裴安自己过来说。”
“啊？什么？”马制片有些懵，之前两人的恩怨马制片也是有所耳闻的，但不是传言两人早已转变的如胶似漆了？
怎么还会彼此看彼此这么不顺眼呢？
“制片，我要去准备下一段了，如果真要换，可以，让裴安自己来跟我说。”苏凡说。
“苏凡，这事真跟裴安没什么关系……”
苏凡直视马制片，“有关系，通过你的复述，让我直观感受到了裴安的态度。”
苏凡遥遥看了一眼隔壁另一组，里面有个身形格外醒目，苏凡知道那是裴安。
“不是，裴安真什么都没……”
“是不是的，让裴安来一次就知道了。”苏凡说。
“马制片说你有话要亲自跟我说。”裴安说。
“……”
“没有。”
裴安：“马制片说你非常想跟我拍戏。”
“没有。”
“马制片说……”
“不管马制片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苏凡拧着眉打断裴安。
“马制片还说，”裴安看着苏凡，旁边的郝仁不知道被马制片用什么办法招呼走了，现在苏凡周围只剩下一群小助理。
“我都说了不管马制片说什么都没有。”
裴安：“你难道一点不好奇，马制片还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快就走到最后一天了！
希望2020大家都开开心心的，钞票多多的，身体棒棒的！爱你们！
☆、068
“说什么我都不感兴趣。”苏凡说。
裴安：“那叫我过来干什么？”
苏凡：“我的原话是，如果真要换，可以，让裴安自己来跟我说。”
几人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苏凡刚一幕戏才结束，刚周围围着的那些工作人员四处散开去准备下一幕戏的准备工作。
所以现在这个角落就苏凡裴安还有他们的助理，人不算少，但此刻却鸦雀无声。
小胖正不断给小可使眼色，小可很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我老大现在跟你老大不对付，我们也不能对付。
苏凡没有找茬的意思，不过现在的氛围，有那么一点找茬的意味。
裴安：“你要现在不想跟我拍，那就不拍。”
苏凡看着裴安转身走向门口的身影，然后人靠后倒进办公转椅中，脚尖在地上一撑，椅子转了半圈停下，背对着门口。
小可看着自家老大明显心情骤降，一把挥开了小胖伸过来的手，用嘴型奶凶奶凶地凶了句小胖。
走！
小胖一路走一路可劲表演着自己的凄惨，但无奈那位观众一心扑在自己老大身上，嘘寒问暖，端茶递水，压根没注意他，“凡哥，马上上午就结束了，到时候中午好好睡一觉。”
“你跟小胖怎么了？”苏凡问，“你刚为什么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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