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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结婚何必如此卖力?(近代现代)——蒸汽桃

时间:2020-04-30 09:47:13  作者:蒸汽桃
  “你怕什么?上手术台的又不是你,是人家神外的医生。”
  “这小医生有名气吗?”
  “听说在国外挺有名气的,但是想想也知道,真的在国外混得不错,谁会回国?”
  “可不是!国外医生多赚钱啊,谁回来累死累活的!”
  ……
  除了主治之外的医疗人员都已经提前进手术室准备,梁欢抬头看了一眼观摩室的玻璃窗:“我去,全医院的大佬都来了吧?”
  观摩室是弧形的只有两排三十六个座位,是专门给医院的领导和学者准备的。
  张旭拧着眉头,做了个深呼吸,低低“嗯”了一声。
  梁欢兴奋地小声说:“没想到能在主治阶段参加这样的手术,我听说原本的一助二助都是主任医师。王主任是因为贺医生是主刀,才同意我们俩来做助手的。”
  “谁知道贺冰心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别到时候手术做砸了,要赖在我们两个头上。”张旭忿忿地看了梁欢一眼,“你怎么这么单纯,什么事都当成是好事。”
  梁欢被他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有点委屈地嘟囔:“贺医生未必肯拿患者的安危开玩笑,你别把人想得太坏了。”
  张旭最后清点着手术器械,把剪刀镊子碰得叮当乱响,嗓子压得低低的:“你也别把人想得太好了,今天这么刁钻的手术,连人得的是什么病都不好确认。要是贺冰心撑不住场子,咱俩都得跟着完蛋!”
  的确是,对于缺少手术经验的小医生来说,每一台失败的手术都是黑/历史。
  梁欢没再回嘴,一时间手术室里只有金属碰撞的清脆“叮当”声。
  因为手术的特殊性质,贺冰心是跟着患者闻涛一同进来的。
  出于放松患者情绪的需要,贺冰心职业性地跟闻涛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所以你之前在欧洲的夜市上吃过生猪扒?味道好吗?”
  说是老总,但闻涛其实也就三十五六的年纪,面容上有些病人特有的憔悴浮肿,难掩天生的清秀俊逸,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俏眼睛,一看就欠了不少风流债。
  “就那么回事儿吧,欧洲人做饭,你想想也知道。”闻涛倒像是全场最轻松的人,一边在手术台上躺好一边说,“而且几个月前嘛,还不懂事,谁知道猪肉还能惹出病来。”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半笑的,好像在回忆,又好像在看着你,很难琢磨。
  梁欢一听就“噗嗤”笑了,又赶紧掩饰着低下头。
  贺冰心也跟着微微一笑,替闻涛拉好面罩,跟麻醉师点头致意,又低头看着闻涛说:“尽量还是少吃生肉,不然感染寄生虫的风险会提高很多。”
  闻涛一双眼睛殷殷地含着笑:“贺医生都这么说了,以后肯定不再吃了。”说完眼睛就慢慢闭上了。
  贺冰心抬起头扫视了一眼二楼的观摩室。
  正襟危坐的两排人,那样的居高临下。
  又是这么多双眼睛,贺冰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总是有这么多双等待结果的眼睛,如针芒在背。
  贺冰心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把那一口气慢慢呼出。
  他带着些挑战的意味重新看向观摩室,却撞进了一双不一样的眼睛,那样的波澜不惊,带着与众不同的温度。
  胡煜就坐在阶梯的第二排,温和地垂视着手术室,他的目光里没有鼓励也没有安慰,只是一种很安静的等候。
  贺冰心向他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又转回头宣布:“脑囊尾蚴病人虫囊剥离手术,现在开始。”
  手术室里人声安静下来,冷色的无影灯下,开颅锯和颅骨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
  贺冰心把一片完整的圆形颅骨骨片取下来,放进张旭准备的不锈钢托盘里:“冲洗。”
  阶梯教室的一张张大屏幕上都是闻涛浅粉色的脑皮层,在座的医师都在压着声音议论。
  李旗正抄着手坐在徐志远身边:“徐副,马上就要揭晓谜底了,大家都在赌这个病帅哥到底是脑癌还是某虫上脑,你怎么看?”
  徐志远手里攥着今天要看的论文,方方正正地打了个框,抬眼看了看屏幕:“深脑位,我也的确没见过这样的脑囊虫病人,贺医生敢动刀,胆子很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李旗努了努嘴,“这个人怎么也是等死,贺冰心不用赔本都能赚个吆喝。”
  徐志远没搭腔,又低头看自己手中的论文。
  其实观摩室中的氛围也和大阶梯差不多紧张,因为这位闻涛虽然年纪轻,但是有背景有实力,还会引导舆论,在当地算是颇有影响力的人物。
  而对于附医这种自负盈亏的公立医院,舆论就是爹娘,口碑就是饭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闻涛颅腔中的罪魁祸首还没露出真面目。
  院长本尊就坐在第一排的正中,王浩王主任正偏着头跟他讲解:“之前贺医生跟我讨论过这个病人,病灶位置深,体积大,上方覆盖的血管也比较复杂,国内还没有类似的先例。”
  院长微微颔首,看着观摩室上方的细节放大摄像。
  到了揭晓真相的关键时刻,观摩室里的人们屏住了呼吸,狭小的空间中落针可闻。
  贺冰心平稳清冽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从这个角度,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病源,呈半透明光滑球面,其中可见游动虫体,可判断为未破裂的虫囊。”
  王浩暗暗松了一口气:“贺医生的判断很准确。”
  院长却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屏幕:“这个位置的确很难取出,而且虫囊一旦破裂,其中的虫体和虫卵如果散布到了病人的脑室中,预后会比术前更困难。”
  阶梯教室里有经验的医生也想到了,交头接耳地说:“感觉这可比脑癌难弄多了,你看都光剥那些血管就花了三个多小时,怎么弄出来还是个问题……”
  “是呀,这个小医生有点倒霉,不过他也太不聪明了,他都知道是这个情况了,还敢接。”
  “怪不得那么多医院说是脑癌,这种没破囊的虫子,处理起来最麻烦,搞不好就把整个脑腔污染了,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到时候医院也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啧,居然真是虫,押错了,”李旗阴阳怪气地叹了口气,“不过贺医生这一关也还是不好过啊。”
  徐志远放下了手里的论文,专心致志地看向了大屏幕。
  画面里的贺冰心并听不见手术室外热火朝天的议论,有条不紊地固定好组织:“一助,放入真空袋。”
  张旭比他紧张多了,满头都是汗,双手一阵阵地发抖。
  梁欢不由出声提醒:“你手稳点,别把虫囊碰破了。”
  张旭的汗都快滴进眼睛里了,不由低吼一声:“哪儿那么容易?”
  贺冰心看了一眼张旭,重新下达指令:“一助,固定组织,我来放。”
  张旭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地把真空袋递给贺冰心。
  贺冰心熟悉人类的大脑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掌,不用窥镜就能在心中描摹脑组织的每一个血管和沟回。
  他的手指轻巧地避开虫囊,将真空袋垫进了闻涛的大脑:“二助,注水。”
  大阶梯中原本并不看好这台手术的医生们纷纷闭上嘴,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眼神里也隐隐有了期待。
  随着真空袋逐渐被水充满,半个拳头大的虫囊被一点一点挤压出来。
  贺冰心的声音依旧没有一点起伏:“一助,托盘。”
  无声的,那个饱满圆润的半透明球体轻巧地落入了托盘中。
  几乎是一瞬间,大阶梯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干得漂亮,贺医生!”
  “这个小医生叫什么?”
  “贺冰心!神经外科的贺冰心!”
  ……
  贺冰心对手术室外的一切一无所知,取出真空袋后看了一眼手术时间:四小时十九分钟。
  “一助,关颅。”贺冰心的任务完成了,抬头看着楼上的观摩室。
  玻璃窗背后几乎所有人都在比大拇指,连院长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是那双平静的眼睛不见了。
  贺冰心心里头有点莫名的失落,原本被他顶在身后的疲倦也一下子碾了上来,让他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
  他不想表现得像一个考了好成绩等待表扬的孩子,打起精神来跟手术室里的医生们点了个头:“都辛苦了。”
  医生们也都还礼:“贺医生辛苦了。”
  等到贺冰心洗完手换好衣服,张旭正好做完收尾从手术室进更衣间。
  看到贺冰心,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贺医生,之前……是我误会您了。”
  贺冰心手上搭着白大褂,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就像你说的,很多事,哪儿有那么容易?”说完就走出了更衣室。
  贺冰心胃里空荡荡的,带着满身的倦意走出缓冲间,却意外地发现胡煜在外面等他,不由自主地绽开了一个笑,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胡煜手里原本提着一只精致的红木盒,空出一只手来扶住他的背:“累不累?”
  贺冰心没否认,小声说:“有一阵子没做过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了。”
  胡煜用食指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还不等他躲就先放开了:“下午还有工作吗?”
  “闻涛还在麻醉恢复室,下午还要跟一下他的情况。”贺冰心累了,不禁用手扶住了腰。
  胡煜轻轻拍着他的背,把他往电梯间带:“做得很好,我给你带了奖励。”
  两个人走到二楼的小休息室,胡煜把手里提着的盒子拆开,里头是四枚不同口味的丝绒蛋糕。
  “你很喜欢甜食?”贺冰心记得上次去sonder吃饭的时候,胡煜也在粥里放了很多糖。
  “爱吃甜食的人会疼人,你听过没有?”胡煜替他把蛋糕外面的纸壳仔细撕掉,把蛋糕递给他。
  贺冰心迷茫地摇摇头,眼睛因为疲倦而微微泛红,像是只看见陌生蘑菇的白兔。
  胡煜看着他轻轻笑了:“逗你的,只是你上午消耗大,碳水的吸收转化会快一点。贺医生不喜欢甜食?”
  贺冰心又摇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想不起来吃而已。”他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会自己去买这么漂亮的小蛋糕?
  但是奶油在味蕾上一点点融化的感觉,有一点点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这手术%……*¥,这个脑子&……*%,贺医生(&)……&%,复杂!牛啤!
  胡煜:站这么半天,肯定饿了。
  贺冰心:咕。
  桃:想要评论(?
 
 
第10章 
  幽深的小巷里,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被半人高的野草埋着,灰败又萧索。
  贺冰心警觉地环视着四周,巨大的寒鸦拍着翅膀从折断的电线杆上飞起,扬起一阵阵遮天蔽日的飞灰。
  “咔嚓——”
  他低下头,懊恼地看着脚下断裂的枯枝,小巷深处立刻涌起了不祥的咆哮声,无数丧尸从黑暗的深渊里爬了出来。
  他们松垮的下颌低垂着,露出鲜红的舌头和参差不齐的黄牙,黏稠的绿色液体不停地从他们的口中低落。
  贺冰心小心后退,抬着枪口不断扫射,可丧尸们步步紧逼,屏幕上很快出现了“GAME OVER”的字样。
  短短一晚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一百万次了。这游戏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就没上次好玩了。
  胡煜晚上有事,给他做完晚饭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做手术太耗神了,贺冰心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他看了文献刷了碗,又把游戏翻出来玩了一会儿,他不听地给自己找事干,因为他只要一放松下来,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双双怀有敌意的眼睛。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毛病,甚至可以说是他的老朋友了,只是最近的日子好像都过得太舒坦了,这位老朋友猛地来看望看望他,就让他有些不适应。
  把游戏收拾好,贺冰心就拖着步子上了楼。
  当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落下来的时候,贺冰心有点理解有钱人的乐趣了。明明都是水,但是这种细腻均匀力度适中的水落在身上,就好像一种温柔的爱抚,能把一天的疲倦都驱散。
  他想起来在手术室里看见的平和目光,很多年,他都没见过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人们起初总是惊艳钦羡,又总是在很短的时间里转换成鄙夷疏远。
  他忍不住地想起胡煜的目光,那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就仿佛他不盼着他成功,也不介意他失败,他只是单纯地看着他,仅此而已。
  直到香波的泡泡流进了眼睛里,贺冰心才手忙脚乱地把头上的泡沫冲掉。
  一只手用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贺冰心盘着腿坐到了床上,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钢琴键盘上。
  他抬手把毛巾一挽,露出了白净细腻的后颈,柔和的曲线上有个温柔的小凸起,在几缕俏皮的碎发下显得有种脆弱的漂亮。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贺冰心不用担心会打扰到胡煜,就没有把键盘连在助听器上。
  轻轻按下几个键,电子琴弦就随着情绪震颤。
  冯的家里也有一架钢琴,红松木的,老掉牙了,靠着楼梯下的碗橱。
  那时候冯刚刚给他配了助听器,四周的人都说着贺冰心听不懂的语言,他连屋子都不敢出,每天盯着冯家里印第安风情的手编沙发垫发呆。
  冯给了他很多书,新的旧的都有,一大摞,让他比着学新语言。
  贺冰心脱开了福利院,也脱开了旧的一切,他笨拙又生涩地适应着新的生活,不顺畅,但也不比从前的日子难。
  因为冯虽然说不上很富有,却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他总是知道别人想要什么,有一种大大咧咧的体贴。
  他读过很多书,也去过很多地方,他给贺冰心讲的故事令人着迷。
  其中让贺冰心印象最深的,就是冯真的很会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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