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好看。]福山和藤原的初遇堪比纯爱剧里的浪漫……
好吧,其实是“干坏事”被抓包现场。
然后他对藤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连福山自己也说不出原因。
看家教优异的藤原忍耐他在身边打转话痨,这是福山开学几个月里的乐趣之一…不,最大乐趣。
然后他就被藤原在网球场上“记仇”地狠狠收拾了一顿。
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文刻板嘛,哈哈。
“三盘两胜制,日本队先发。”
福山起手是一个朝向外角的侧旋,不过这在克莱儿眼里似乎没难度。福山的力道在美国不少见,除了球径角度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在惯常的双手正拍接发后,藤原已经预判到球路,底线平击打深。不过这条直线被克拉克截住,借力反手打向双打边线。就在他以为将要得分时,福山移步以不太标准的姿势用左手击出outside-in。
[15:0]
“左手?”克莱尔挑眉。他还真没料到。
“被发现了呢~”福山暗舒一声,摸摸自己的短发,去和藤原击掌。
“反应还不错。”藤原没有对福山这么早“泄露底牌”有所表示。
因为福山的左手的确不行,亮出来威吓也没什么不好。
日本队先下一分,两边开始根据资料上的特点预判和针对。
“福山桑和藤原桑的配合很不错呢。”不二比较了一下他们和青学黄金双打的配合度。
“他们对彼此的想法都相当熟悉,而且两人的节奏也契合。这使得转场、攻防都十分流畅。”柳顿了顿,补充,“对面同理。”他有预感这会是场赏心悦目的双打对决。两组双打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搭档感情。
福山中场双手反拍,攻向对面后场反手区角,这个斜线被追上的克拉克挑高,而福山和藤原不需眼神示意,便转换了进攻方式。福山去底线高压,而藤原有足够的时间将克莱尔挡回的球正拍拉到正手区边角。
“一局终,藤原、福山1-0。”
两掌相击。
“漂亮。”
“漂亮!”宛若大多数热血漫里的主角那般,福山在击掌后扬起灿烂的笑容,“我们真是无敌搭档!不是吗?说不定能成为全国第一双打哦!”
彼时的藤原只是默默看一眼福山,没应和。作为家中优秀的长子,他是有野心的。
No.1,他要成为王者立海的No.1。
但渐渐地,他感受到了,与No.1头衔相伴而来的“锁链”,令人几近窒息的无数学长们汇集的期许。
“我们网球社的部员对部长的感情很深。”八月全国大赛后,中岛将藤原独自叫到社办里。藤原相信这里是所有部长在离去时将责任交接的地方。
“因为我们没有教练,而且实力至上。崇拜强者是人的天性不是吗?”中岛似乎想起什么,怀念地笑了,“大家都听部长的,也都敬佩着部长,将自己的尊严放到部长的指令之下。”
“藤原,你享受多少一把手的特权,获得多少追随的目光,就承载着多少份期待。”
“我明白。”面对严厉的祖父尚且坦然自若的藤原,回应里的颤抖很明显,“请…请交给我吧!”
或许对于在社会上奔波的成人们看来,国中社团跟过家家差不多,但对少年人来说,这是庄严的、神圣的使命。
也是自那时候起,很多都发生了改变,包括他和福山之间的情义。
“嚯——”观众惊叹着稳定的正手半截击,饱满的上旋让迎接的克拉克暗道棘手,他也确实处理失败了。
“Let.”
[30:30]
“比赛结束,藤原[6-3]获胜。”
福山笑嘻嘻地走到网前打算握手:“呀,输了啊。”
“……”藤原礼貌地握手,放开。
“什么时候再双打——”
“我不会再双打了。”福山眼里的藤原,不谙尘烟的精灵沾染上世俗气,“我是部长。”立海的部长应该镇守在最重要的位置。
福山有点沮丧。
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使尽浑身解数,恶补了一大堆笑料和梗,致力于让藤原一笑,目睹遮掩在执礼面具后的,真正宛若精灵那般的自然之美。这会让他生出满心的自豪感。
但八月后,“面具”更厚了。
他不止一次蹲在墙角,望着藤原带领众人训练,安排、指导、督促。他这个No.2呢,悠闲地晃荡,做些小趣事,搞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藤原是他信赖的搭档和朋友,也知道他的性格。
爱玩的人,爱自由,喜欢掌控自己的时间与空间,不愿意背负责任。责任、承诺,会让福山有种“被强迫”、“被催促”的不适感。所以藤原揽下了一切,包括副部长该做的辅助工作。
福山清楚藤原在心甘情愿地被什么束缚。那是能让人窒息的类如使命的,传承。
藤原的坚韧与优秀自然可以抗住“大山”…只是藤原也还只是个男孩子啊…是樱花精灵哦……
哎呀,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嘛。
海原祭前的某天下午,藤原眼中,福山就那么逆着光若无其事地走来,就像挥挥拍那么轻松地向他“承诺”。
“你肩上的东西,分我一半怎么样?”
“我可是副部长哦。”
藤原是将军、刺客,无论哪种评价,都说明他不是那种适合抛头露面的人。
而就那么自然地,福山站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吸引着内外大部分的目光。宛若台前Boss和幕后Boss的分工与区别,又或者可以用圣骑士和刺客来比喻。
这样的定位一直延续到人声鼎沸的玛格丽球场。
“一局终,莱伊、莱伊3-1。”
“果然那对兄弟之间的默契,实在不是单单志同道合的朋友能比喻的。”入江扶着眼镜,对当下的形势并不看好。
“莱伊兄弟的风格重合度很高,有利有弊。”幸村度量着双方当下的状态,“一开始,他们不了解,也不熟悉藤原桑和福山桑的双打特点和节奏。但毕竟参加过世界级的U17双打赛事,经验丰富,比赛中的战术调整能力很出色。”
“没错。”丸井赞同,“藤原桑和福山桑的配合度高,肯定彼此信任,而且对方的想法、思路,不用说就能明白。只是他们反应比对面稍微慢了点,这种劣势,大概会很难扳回来。”
丸井在候场室里说的,场上两人再清楚不过。
“一盘终,莱伊、莱伊[6-4]。”
福山在长椅上坐下,擦汗巾蒙住脸:“很难啊,鹤贤。”
“只要比赛还未结束,一切都无法确定。”藤原放下水壶摆放好,拿起拍,“认真比赛,夺取绝对的胜利,不容许败北。”
“这就是立海的铁则。”
“从地区预选赛到全国大赛,采用的无一不是单败淘汰制。”藤原坐在首座,右手边是福山,“想要走到最后,获得优胜,绝不允许败北。”
“比赛里碰到困难就想办法去解决,失败了就该自己加强训练。我们的目标是胜利。只要站到赛场上,没有下一场、没有下一局、没有下一球,所有人,都应该把败北这个词从字典里撕掉!”
“是!”
藤原很感谢福山。
他和福山关系好到这个地步,当然不是因为福山善于取悦和玩笑,也不是因为缠着缠着就习惯了。
福山帮他抗下了一半的责任,代替他站在风口浪尖。其实副部长不需要做这些,他只要帮助部长就行了,比如监督一下部员们,提一提部活、出赛的建议,整理一下资料什么的,剩下只需要坚持立海的常胜原则便足够。
在藤原眼里,福山该跟仁王差不多才对,喜欢浪一浪,脑子里总是有无穷无尽的鬼点子,偶尔突发奇想去做点什么有趣的事情。但很意外地,福山竟然能忍受被“锁链”束缚,某些时候福山的体贴与可靠会让他有点酸涩。
比如谈话时自然而然地站到优胜团体照那片墙前,将他的视线与墙上学长们的目光隔绝。每当他因沉重的心绪不由自主地瞥过去时,看到的总是福山。
比如在他有点心情低沉的时候说:“放心啦,我可是副部长。”
很普通的一句话不是吗?
“你想要的奖杯,就是我想要的奖杯。”
“……”
有些东西不需要直白的说出来,这是立海部长之间的默契,但福山和他也有这种默契。
身为部长,自然是部里所有人的心态标杆与校准器。藤原感谢的不是福山帮他处理部里的事务,而是为他分担精神压力。
很多时候部长找不到可以倾诉的那个人。
藤原不知道福山对赛季前后的某些言语攻讦到底持什么样的态度,例如“表里不一”、“奸猾鼠辈”、“旁门左道”;又或者“心有不轨,明明不是主将却抢走主将的风头”……
这就是站在外界面前的坏处。
福山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不在意?反正他是心怀愧疚的。
原来那个在他面前满脸期待,问“什么时候再双打”的无忧男孩,变成长袖善舞、可靠体贴、善谋精明的副部长。藤原不知道这样到底值得不值得。
但他已经不是部长了,已经退部了。所以,是不是……
“圭。”
“嗯?”回头与那双明亮的黑眸相撞,在运动后的热度下,福山恍惚之间又看到……精灵的美。
“我们成为第一双打吧?”
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秋风里传来稚嫩而热情的…乞愿。
“再双打一次嘛,我们肯定能成为全国第一双打的!好不好,鹤贤?”
“好啊。”
第149章 1/4决赛之眼中的自
“藤原桑和福山桑进入了一个很好的状态。”幸村率先道出变化,“比起第一盘,这时候的他们更像一对双打搭档了。”
“更像?”切原不太明白。
“之前还掺杂了些别的身份…或者说心态。”是一种不平等的,上与下、前与后的地位区别,这导致他们明明都是全场型,但福山总是处于主攻和承受压力的位置,而藤原防守和制胜一击。
对面肯定发现了这种固定模式,才能从他俩手里抢走关键破发局。
不是不可以,但对面显然不是这样,他们更加灵活。于是就出现了一处优劣差。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信任和默契摆脱了某种束缚?或者说载体?”越智对毛利经常念叨的两个人稍微有点了解。
“puri,这样一变,对面反而乱了阵脚。”
到底是美网冠军,即便乱了方寸也不会给出什么可突破的机会,两方交替发球,因各自的节奏掌握良好,谁都奈何不了谁。
“他们很了解彼此。”克拉克小声和弟弟讨论,“虽然在实际配合上还有欠缺,但他们好像心里用一条细绳衔接了起来,补上配合的那块缺陷。”他们暂时没办法打破僵局。
“要不我们改成双攻?”
克莱尔的提议被哥哥拍拍肩膀否决了:“抢十的时候再观察一下,如果他们能经受消耗战,我们下一盘就改双攻。”
双攻是非常冒险及高要求的战术。它需要双打搭档极高的配合度和节奏把握度,同时还不能能出现心态上的巨大起伏。
这是对于双攻的攻与防两方的共同要求。哪方更符合要求,就能成为双攻战的胜者。
“一盘终,藤原、福山[7-6]。”
“很久没遇到这么麻烦的对手嘞,克拉克。”
“是啊。”克拉克灌下两口水,又喝了口功能饮料,“相当有韧性的对手。”
“但是比起配合,没人能超过我们。”克莱尔笑着凝视自己的哥哥,和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哥哥。
时光回退到十一年前。
克拉克从六岁开始打网球,十岁便在州内U12少年赛上崭露头角。他赢来了好几个奖杯奖牌,一度让这个小家庭引以为傲。
弟弟克莱尔对网球的态度则截然相反,虽然在体育上更具天赋,但他并不专一。今天学足球,明天打篮球,后天去参加学校里的橄榄球比赛……
克莱尔知道自己这样是无法在任何运动上有所成绩的,但他本来就只是玩玩而已嘛,并不是真的喜欢,也不是想靠体育吃饭。
一切都在兄弟俩13岁那年发生了改变,克拉克在学校里被同学推下楼梯。
“右胫骨骨干骨折、左右踝关节韧带损伤。”家庭医生摇摇头,“请原谅,就算能痊愈,我的建议也是放弃网球。”这么小的年纪就受到伤病困扰,就算进入职网,他的运动生涯也不会太长。
克拉克开始和轮椅作伴。
克莱尔从未想到,克拉克会和网球分开。
医生的否决、自己的伤痛、坐在轮椅上的落差感,让还未开始成长的少年陷入绝望。
如同走向死亡的老人般呆望着窗外,一切有关网球的东西都成为刺激神经的导线。
“不要跟我提网球!”又一支球拍被砸在地上,那瞬间的力量让它变了形。少年扫着双手,疯狂地抗拒身边的一切物品,但仍被限制在轮椅的一臂之内,宛若囚笼里的困兽,焦躁而无力。
“拿开!扔掉!烧掉它!”
夜晚,克拉克平静地待在他们兄弟的房间里,坐在轮椅上,耷拉着脑袋。克莱尔放慢了脚步,轻轻走近,单膝跪下仰视着哥哥。
“克拉克。”
许久后,滚烫的泪水滴在克莱尔的手背上,呜咽被锁在小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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