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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沈兮和

时间:2020-05-02 09:28:10  作者:
  难道,阿雪想借机试探自己?
  试问,一个哑巴,又怎么会出声示警呢?
  阿雪本就认为他与闽南崔府的那场大火有关系,若是再发现他蓄意欺骗,岂不是更加深了几分怀疑?
  白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索性也不急着脱困,悄然缩到墙角,默默祈祷。
  随着三个贼人一步步逼近,白檀更加紧张,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三个贼人伸手,掀开帐子的瞬间,一抹雪亮清冷的寒芒乍现,灵巧腾跃于黑暗当中,三下五除二,迅速将三个贼人的右手剁下。
  寂静长夜,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远远传递出去,惊得周围住户家里,零零星星地亮起灯光。
  三个贼人知道踢到了硬茬子,一边痛得满地打滚,一边“祖宗”“阿爷”唤个不停,不住劲儿地求饶,关暮雪冷然道:“不知那些被你们谋害的人,当初又是如何哀求你们的?”
  他嫌三人聒噪,嘴里的话更是越说越不堪,直接用剑鞘一一敲晕了。
  白檀悄然抹去额头冷汗,从帐子里钻了出来,眸子弯了弯,浅笑着冲关暮雪点了点头,又做了感谢的手势。
  “举手之劳罢了。”关暮雪并不居功自傲,淡淡揭过这个话题,还温和叮嘱了两句,“一个人出门在外,应事事当心。”
  夜深人静,一些细微的声响都变得清晰起来,方才三个贼人蹑手蹑脚地靠近白檀小院时,关暮雪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不对劲,他虽然还未理清楚一个月前,白檀究竟为何出现在崔家附近,但关暮雪对此人却并无多少恶感。
  何况,即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遇到此类打家劫舍的事,也不能坐视不理,白檀与关暮雪好歹有过几面之缘。
  但,正如白檀所猜想的一般,关暮雪来到小院后,见三个贼人翻箱倒柜,暂时没有伤害白檀的意思,就有心利用此事,确认一下白檀是否真的口不能言。
  左右关暮雪一直守在窗外,也不会当真放任这三个贼人得手,轻松离开。
  如今看来,他好像想多了。
  或许,一切果真只是巧合?
  天际高悬一轮圆月,清辉从关暮雪进来后,未来得及关闭的隔扇洒落,关暮雪是习武之人,幼年急于求成时,经常一个人躲在房内,熄了蜡烛,继续练功,视力不知道比白檀这个常年伏案算账的人要好多少,对黑暗的适应能力也异于他人。
  借着这一抹朦胧月色,关暮雪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白檀的面部,确实与白天所见没有不同,表情神态处处自然,辨识不出易容、改扮的痕迹。
  所以,这就是白檀最真实的样子?
  这事闹得大,到底惊动了官府,附近的更夫帮忙报了案,找来夜间值守巡逻的捕快,将三个贼人押走。
  经验老道的捕快去除三人脸上的伪装,认出他们竟是四处流窜,为非作歹多年的一伙儿匪徒。上头原派发了海捕文书,可惜屡屡折戟沉沙。如今终于落了网,不说替百姓们解决了一大隐患,大家睡觉都香甜了几分,就连官老爷也添了一项傲人政绩,皆大欢喜。
  如此一来,谁也顾不得追究白檀一个文弱清雅,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如何擒住三个贼人的,纷纷拿了自家的鸡蛋、糕饼感谢他。
  隔天,关暮雪再次来到小院时,白檀恰好汲了一桶山泉水,正颇有闲情逸致地烹茶呢。
  庭院里种了一株合|欢树,叶子密簇簇地,一片翠绿,此时临近花期,已有寥寥几朵开放,花色由白及粉渐变,绒乎乎的,在枝叶间藏头露尾,十分可爱。
  树下置了石桌、石凳,白檀点了炉子,用紫砂壶具,慢悠悠地沏了茶,递给关暮雪一杯。
  茶色清透,芳香四溢,一口入喉,唇齿留香,实在是无上的享受。
  看着白檀惬意的神情,闲适自得的生活状态,关暮雪心底的那些不甘、怨愤,仿佛都淡化了。
  出事之后,他将崔府栖香苑翻过来倒过去,认认真真检查了许多遍,然而,灰烬之中,什么都没有。
  是啊,那样大的火,莫说是雪夫人一个中了“醉骨香”、行动受限的柔弱妇人,即便是粗通拳脚功夫的阿威阿武,也很难全身而退。
  这件事,关暮雪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在此时此刻,他愿意相信白檀,相信这个笑容温和,安静不争的青年。
  清风送爽,白檀为关暮雪续了一杯茶,任他一个人沉思不语。
  良久,关暮雪抬头注视白檀双眸,留心观察着青年的反应,“我来是为了辞行。”
  白檀面露疑惑,这就要走了?
  关暮雪看出白檀心中所想,解释道:“我有一仇敌,最近在江湖上频频现身,伤了许多无辜之人。我之所以来到这庆远镇,就是为了追杀此人,因为意外结识你,就多盘桓了两日。昨日下属传来消息,此人已经逃离了庆远镇,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他口中所说的仇敌,应该是文言明吧?白檀暗自猜测道,只不知,阿雪对上他,胜算有几何?
  不等白檀挽留,关暮雪举杯一饮而尽,“多谢你的茶水,咱们后会有期,珍重。”
  “啊……”白檀有些着急,跟着起身,紧追了两步,拉住关暮雪的衣袖,做了“万事小心”的口型。
  关暮雪点了点头,“你也是。”轻轻抽出袖子,大步离开了。
  再次坐回凳子上时,白檀的心情已不复之前的淡然洒脱,而是有些怅怅然,手指缓缓收紧,攥着茶杯,默默想着心事。
  世人皆知鹤闲山庄的大管事荀香墨,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可活死人,肉白骨,江湖人戏称其可与阎罗王抢人,但很少有人知道,荀香墨同样十分擅长制毒。只不过,因为荀香墨医者仁心,不愿过多碰触那些毒物,又怕庄子里人来人往,一个不谨慎,再误伤了其他人就不好了,所以很少使用。
  出自荀香墨之手的“醉骨香”,确实非同小可,用指甲略微挑些粉末,就可以药倒十几匹烈性野马,而且比市面上广泛流通,大多数人所选用的劣质蒙汗药见效还快,无毒无害,没有任何副作用。
  荀香墨为了得到雪夫人,准备充足,“醉骨香”乃是他耗费许多心血研制而成,为了避免功败垂成,连解药都未炼制。
  再加上,荀香墨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信,又是亲眼看着白檀将一碗碗加了料的汤喝进腹中,自然笃信白檀中招,花神节当天只能乖乖就范。
  可是,荀香墨千算万算,却万万料想不到,白檀体质怪异,百毒不侵,血液更是专克天下剧毒的灵丹妙药,尤其到二十五岁后,所有新陈代谢停止,不老不死。
  可以说,只要白檀愿意,他能长长久久,千秋万代地活下去。
  当初关野若非重伤太过,伤及肺腑,又怕白檀愧疚,隐瞒中毒之事,以白檀的血肉,也足以保他一命。
  白檀以“雪夫人”的身份,待在鹤闲山庄时,之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摘幂篱,拒绝以真实形象面对他人,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与其说白檀是不愿直面他人目光,倒不如说是不敢。
  可能有人会说,只要通过巧妙的化妆、修饰,完全可以隐瞒这个秘密。毕竟,这世上,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不缺对一张脸爱逾性命,精于保养的女人。
  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肖似二八佳人,好像也不是天方奇谈?
  但,白檀心底清楚,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任凭那些人再怎么养尊处优,再怎么保养得宜,也绝无完全抵抗岁月衰老的能力,细细辨认过去,眉梢眼角、脖颈、十指,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风霜之色。
  可是,白檀不会。
  一旦二十五岁过后,时间就仿佛在白檀身上停滞了下来,赐予他永生。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
  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是一模一样,相同到诡异。
  若是有人不断地给白檀画像,再进行对比,就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他是真的,一丝一毫都不会变。
  不小心划破的伤疤会迅速修复,掉了的头发会原样再长回来……
  只要不是立刻致命的伤,只要给他喘息之机,白檀很快就能回归生龙活虎的状态。
  正是有了这逆天的设定,荀香墨的毒,才会对白檀毫无用处,让他得以逃出生天。
  ※※※※※※※※※※※※※※※※※※※※
  这个故事快要结束了,下一个故事,你们想看什么类型的呀?
 
 
第166章 雪夫人(二十六)
  小镇上的人误以为是白檀捉拿了三个贼人, 对他十分热情,简直让白檀受宠若惊,在关暮雪走后,又待了三五日,等到黑娃子的奶奶探亲归来, 就将院落钥匙交接给她, 再次踏上旅程。
  白檀没有既定的目的地, 身上带着几百两银子,时间又充裕, 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潇洒生活。
  这天傍晚, 白檀因为留恋原野落日,就驻足多看了会儿,结果错过宿头, 他随手择了一根笔直的竹子,拨开榛榛莽莽的草丛、矮木, 敲敲打打地走了过去。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 白檀错估了脚程,想在天黑之前, 赶到对面山脚下的旅店,必须抄近路。
  白檀犯了急,谢过指路的樵夫, 忙慌慌朝前冲, 也没留意脚下的小径越来越窄, 两旁的灌木丛带着刚刚造成的折痕, 树根底下还有几点血迹,混入黑褐色泥土当中。
  再往里行,模糊听得一两声微弱的闷哼,草丛深处,隐约可以窥见一片玄色衣角,看起来莫名眼熟。
  白檀停了步子,手中竹竿试探性往前伸去,压下几茎柔软草叶,小声道:“谁在哪里?”
  无人应答,草丛颤了颤,复归于平静。
  日暮西垂,倦鸟回巢,周围一片岑寂。
  白檀踟蹰一会儿,慢吞吞地趋身,支着脖子去看了一眼,这一看,立刻吓得他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再装哑巴,连声喊道:“阿雪?”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变故,关暮雪一身狼狈,发丝散乱,手臂、脸颊、腰侧都有新鲜伤痕,濡湿了衣裳,面色惨白到骇人,额际渗出层层冷汗,偏偏整个人又陷入昏迷当中,双眸紧闭,薄薄眼皮底下,眼珠混乱转动着。
  凑到近处,只听得关暮雪双唇开开合合,呓语道:“姑姑……”
  白檀悚然一惊,知道关暮雪虽然已经失去意识,但自己方才情急之下喊出了声,还是被他给听到,估计关暮雪晕晕乎乎之间,还只当是做梦。
  仅从眼前情景来看,关暮雪失血量巨大,浓郁的血腥气势必会引来觅食的猛兽,这无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况且,即便关暮雪福大命大,躲过野兽的攻击,单单是那些未经包扎处理的伤口,都有极大可能引发感染,甚至致命。
  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快找一处安静又干净的地方,让关暮雪好好休养。
  白檀快速回忆了一番,记起方才赶路时,似乎偶然瞥见山腰,一块略微平整的土地上,建了座小小的木屋,据方才那位樵夫大哥说,那是几个猎人合力建造的,为了打猎之时,能够有个歇脚小憩的地方,来往行人若是累了,尽可以过去坐一坐。
  彼时,白檀还犹豫过是否要到木屋里将就一晚,因着那木屋看起来实在简陋破旧,风一吹,摇摇欲坠的模样,白檀担心难以抵挡野兽的侵袭,独个一人,不敢冒险,才一路小跑地要翻过山头去。
  现在,既然遇上了关暮雪这个病号,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条件,供白檀挑剔了。
  事情紧急,白檀生怕多磨蹭一刻,关暮雪就多一丝危险,跑过去,毫不留情地拍了拍关暮雪的脸颊,故意将声音放宽放缓,用一种平和低沉的声音,唤道:“阿雪,阿雪,听我说,你先别睡,尽力站起身来,跟着我一起走,好吗?”
  关暮雪体格健壮,比白檀要高大许多,若是他不配合,白檀想将关暮雪成功转移,不是易事。
  浑浑噩噩之际,关暮雪努力撩起眼皮,入目所见,朦胧不清,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睛,又很快就合上了,但好在还知道撑着秋水剑,踉跄着试图站起。
  白檀弯腰架起关暮雪,趁着他这会儿配合,连拖带拽地,抓着人就往前走,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摔了几次。
  好在,那木屋离此处不远,即便白檀两人走得艰难,大约两刻钟后,终于到了。
  刚一站定,关暮雪就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凉冰冰的地板上。
  白檀叹了口气,任命一般忙进忙出,将木屋简单收拾一番,把床上乱糟糟的被褥翻了个面,又脱下自己的外袍垫在上面,这才鼓着腮帮子,使尽了吃奶的劲把关暮雪提起来,一把扔到床上。
  紧接着,白檀又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透,快手快脚地捡了些干柴、草叶过来,又从犄角旮旯里翻腾出一只豁口的瓦罐,支了火堆,拿自身携带的打火石点了,咕嘟咕嘟地煮了些热水。
  然后,为关暮雪擦拭伤口,清理血迹,在他身上翻检了一番,找出金疮药来,一口气洒上去许多。
  等到所有能做的事情忙完,白檀累得腰都快断掉了,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他缓了一会儿,又东扣扣,西摸摸,好容易在壁角寻到一个瘪下去的口袋,打开来看,刚好剩下一小捧杂粮,再挑挑拣拣,剔除一些发霉的,也堪堪够煮些稀粥,聊胜于无罢了。
  这一夜,白檀忍饥挨饿,蜷缩在床角,隔一会就要往关暮雪额头上摸一摸,见到他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满脸挣扎苦痛神色,心里稍稍安定。
  为防野兽入侵,木屋的门窗被白檀用一切可以挪动的东西,牢牢顶住了,但饶是如此,白檀也不敢掉以轻心,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
  风声猎猎,四面八方地灌进来,木屋年久失修,又无窗纸门帘等物,简直到处都在漏风,山间气温低,听着规律的呼啸,白檀熬不过陷入沉睡后,不知不觉间就慢慢往关暮雪靠拢,借以取暖。
  晓日初升,暖融融的光线悄然钻入木屋,关暮雪痛呼一声,蓦然睁大眼睛,立时便将秋水剑握紧,坐起身,戒备地扫视屋内环境。
  这一动,关暮雪马上就发现自身变化,昨日鏖战后所受的伤,都被清理了,让他好过许多。
  外出洗漱的白檀走进来,迎着关暮雪惊诧的目光,微微一笑,将几个青翠的果子递过去。
  “是你?”关暮雪认出白檀来,惊讶道:“是你救了我?”
  白檀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说关暮雪昨天伤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对自己救治他的经过有印象呢,他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一通比划。
  多亏了关暮雪聪明,连蒙带猜地搞清楚了白檀大概意思,郑重向他道了谢。
  蒙混过关后,白檀拿手指点了点关暮雪的胸口,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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