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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沈兮和

时间:2020-05-02 09:28:10  作者:
  云九霄动作一顿,笑问:“我若是回不来呢?”
  白檀慢条斯理地扫他一眼,嗓音空灵如空山新雨,玉石相击,淡淡道:“你若回来,我们立时就成亲;你若回不来,我就亲往边塞,收你尸骸。”
  云九霄一怔,昂藏八尺的男儿险些红了眼眶,朗声大笑:“有次一言,夫复何求?”他垂首,低不可闻地说道:“你放心,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就算是死了,化成厉鬼也会爬回来寻你。”话落,跃马扬鞭,衣衫于寒风中猎猎生风,转瞬就消失不见。
  战争持续了很久,双方你追我赶,斗智斗勇,俱都损失惨重,送回朝堂的奏章中,每月都会新添许多壮烈牺牲的士兵名单,白檀每一次都会害怕,在上面看到云九霄的名字。
  云九霄将边境守得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匈奴、鲜卑等外族在他手中几次三番地吃亏,边境百姓终于得以保全,也为白文礼赢得了充裕时间,让他能够安心处理内政,将一干老臣治得服服帖帖,非常时期,万众一心,都在盼着云九霄早日大捷,班师回朝。
  一年零三个月后,匈奴、鲜卑、乌丸势力散乱,溃不成军,不得不偃旗息鼓,献上大批贡品,主动求和,除了部分士兵留在边境,继续驻扎镇守外,其余主力部队带着一车一车的胜利品,满载而归,一时朝野振奋,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派遣出去的将军们,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坐在马上,享受百姓的热烈欢迎,唯有云九霄成了一抔骨灰静悄悄地躺在黑瓷坛子内。
  已经升至副将的陈靖远亲手捧着骨灰坛,小心翼翼地送到白檀手上。
  白檀心神恍惚,如遭梦魇,呓语般问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
  不待他说完,陈靖远主动解释道:“信件是早就准备好的,每隔十天寄出去一封,名单上没有将军的名字,也是他的意思,怕你提前知道了伤心……”
  骨灰坛冷冰冰的,甫一接触就让人寒彻骨髓,白檀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那么狭小的一块空间,到底是怎么装得下一个顶天立地、彪炳千秋的英雄?
  他忍了又忍,还是模糊了视线,哽咽地问道:“云九霄,怎么死的……”
  陈靖远已经几近于嚎啕,泣不成声道:“边境环境恶劣,滴水成冰,将军他本来就带着伤,又一路车马劳顿,赶到之后,未及休息就没日没夜地布署军防,研究敌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生了几次病,都硬生生地咬牙熬了过去,多次跟匈奴、鲜卑等人正面交锋,我劝他暂且忍耐,将军骂我是软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受得伤大大小小加起来足有几十处,最后一次战役,我体力不敌,险些中箭,将军帮我挡了,不慎伤及心脏……”
  说到此处,陈靖远噗通一声跪倒,大吼道:“我对不起将军,对不起公子您,将军他死的时候,遍体鳞伤,人瘦得都快脱相了,硬撑着给您写了几封信备用,又嘱咐了我许多话,他说他死后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将军不愿意让公子看到,也不舍得公子千里迢迢地为他收尸,让我一定要一把火烧了……”
  白檀听得痛彻心扉,陈靖远嘴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无形利刃,狠狠插在他身上,他狼狈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
  外族臣服,四方来朝,白文礼礼贤下士,广求人才,在张启贤、孙文朴等人的帮助下,科举取士,兴修水利,鼓励农桑,厉行节俭,减免赋税,与民休养生息。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欣欣向荣。
  白文礼下旨,让人为云九霄著书立说,修筑祠庙供奉,百姓感念他以身殉国,义薄云天,自发前来祭拜,以至香火不断,渐渐形成固定习俗。
  金身塑像刚刚完成时,负责督办此事的官员,一路陪着小心,毕恭毕敬地请白檀前往参观,白檀看着那尊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的塑像,不知为何会有些好笑。
  他望向烟雾袅袅的香炉,以及前仆后继,往来不绝的叩拜者,轻轻叹了口气,心道:若这世间真有神明,那也该有鬼神存在,云九霄口口声声说就是化作厉鬼,爬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他,如今,怎么就不见踪影了呢?
 
 
第204章 执手风雨(完)
  寒来暑往, 白驹过隙。
  白文礼封白檀做了个闲散王爷,每逢他进宫,就唤出一群小萝卜头,个个蹦蹦跳跳,围着白檀叽叽喳喳地说笑, 哄得他前仰后合。
  白文礼就势问道:“三叔很喜欢他们?不如领一个回家养着, 你看小三怎么样, 小四小五也不错,实在不行, 还有小六小七, 唔,就是年纪太小了点,不好管教。”
  这推销大白菜的语气, 听得白檀哭笑不得,他道:“文礼,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用怕我太寂寞,我写写书教教课, 偶尔还能养些花草,也挺有趣味的。”
  看到白檀这副自得其乐的模样,白文礼也不好再劝, 总归, 生活都是自己的, 至于其中滋味,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云九霄刚死那会儿,白家人敬佩他为人,又兼之心怀愧疚,不好开口劝白檀,但随着时间流逝,一年年过去,白檀仍旧放不下云九霄,始终一个人,白家人看他孤零零的,形单影只,心里就疼得不行,在白文礼的帮助下,把荣平城内所有适龄青年男女的画像,摆在白檀书房内,无论是娇柔可人的韶华女子,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君,无一遗漏,可谓是满城春色,尽集于此。
  可惜,饶是如此,白檀正眼都不看一下,照旧独来独往,一来二去的,白家人也看出来白檀心志坚决,不可能再动摇,就有些心灰意冷,万般无奈之下,甚至忍不住请白文礼出马。
  白文礼铩羽而归之后,淮南云家老宅那边也来了信,是云成虎写的,信中说他儿子跟白檀没缘,这辈子做不成夫夫,白檀有心,念着云九霄,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了,以后尽管娇妻美妾,随便他怎么潇洒快活,想来儿子在地下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白檀听了却不以为然,心道看来云老将军也不见得十分了解自己儿子嘛,以云九霄那牛左古怪的脾性,又酷爱吃醋,他若真同旁人亲近,云九霄非气炸了肺不可。
  没过多久,淮南云家那边再次传来了消息,说是云成虎后院一个小妾有了身孕,怀胎十月,产下一个男婴,众人调侃云成虎宝刀未老,云家后继有人,又习惯性地夸赞那刚落地的男婴相貌好,眉眼之间,像极了云成虎。
  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之中,云成虎忽然就老泪纵横,中气十足地说道:“像老子个屁!这个样子,明明像极了他哥,老子那早死的大儿子……”
  很多年后,白楷和季秋容等人年事渐高,季秋容年轻时又受过箭伤,损了根基,在某个严冬,熬不住去了,她走之后,白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没多久也撒手人寰。
  白檀名义上是二人的幼弟,可情分却如同父子母子,亲力亲为地照顾了他们几个月,最终还是一个没留住,心底大为悲痛,哀毁骨立。
  家里更为冷清了,花园少了当家主母打理,迅速荒芜下来,望去枝枯叶黄,一片萧瑟。
  白文礼怕白椴触景生情,就把老迈的父亲接到皇宫里奉养,那时节白檀已经三十多岁,年近不惑了,他容貌长盛不衰,十多年如一日的奇异长相,已经引得许多人暗中非议,渐渐开始往鬼神之事上猜测了,白文礼和白椴作为至亲,自然是一万个不信。
  为此,白文礼还狠狠痛斥了一些臣子,持家不严,纵容内宅妇人妄议皇室宗亲,这才把甚嚣尘上的流言压了一压。
  白檀明白,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这些年来,白檀一心扑在教育行业上,不但在白鹤书院认真执教,还向白文礼提了许多建议,比如如何划分学年、学制,怎样选拔一批品行兼优的塾师,还亲手写了不少读本,规范课本和教程,又编写了《教育者理论》《教法》等书籍,作为教师入门必备读物,形成考核机制,除了这些,白檀还顶住巨大压力,无视酸腐古板之人的冷嘲热讽,制定了一套完善的女学内容,兴办女子学校,鼓励女子读书明理,在相夫教子之外,寻求其他价值。
  经过一系列的努力,有效改善了学生年龄混乱,资质不一,塾师只会照本宣科,不懂教学方法,教科书稀缺,一书难求的种种弊端,达成“桃李满天下”的教书任务。
  可是,白檀还心有执念,所以不舍得脱离这个世界,他不顾白文礼和白椴的再三挽留,带上云九霄的骨灰,简单收拾了行李,就踏上了远行的路。
  他想亲眼看一看,云九霄拼却一身血肉,誓死守卫的锦绣山河,到底有多么漂亮。
  白檀走走停停,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翻越岭,跨北域,将云九霄的骨灰洒落在每一处,让他知道,他用生命热爱着国家,现在已经风停雨收,海晏河清。
  白檀见证着大周王朝君臣一心,百姓众志成城,兢兢业业,在废墟之上,一点点建立起万丈高楼,朝野之间风气清正,人民安居乐业,生活蒸蒸日上,慢慢摆脱过去积弱积贫,空有一副花架子的状态。
  有时候,白檀也会遇到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或是被人放在路边的弃婴,然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心人上前,将他们带到朝廷承办的育婴堂。
  出于纪念开国大将军云九霄,不忘民族英雄的考虑,除了一些襁褓中带有姓名标识的婴儿,其余孩子,一律按照“云”姓登记造册,待到他们稍稍长大,就会将史书上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以期培养孩子们忠君爱国、保卫疆域的精神,同时告诫他们,如今幸福美满,安定和平的生活得来不易,大周上下都要学会感恩。
  白檀给自己取了化名,偶尔会在育婴堂里帮忙,待上几年就走,或是在偏僻落后,教育资源落后的乡村,劝说村民集资兴办学堂。
  得益于白檀一再给白文礼灌输的“育人为本,人才立国”的信条,大周王朝极为重视教育,但凡有能力,砸锅卖铁也要让孩子读书识字,而且,按照大周的律法规定,只要村庄人口达到一定要求,就可由里正出面,向官府提出修建学堂的申请,朝廷会在人力财力上提供一定支持,当地农户只需每家拿出一点碎银子就可,而这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村民懂得,学堂来之不易,倾注了每个人的血汗,从而学会珍惜和爱护。
  学堂建好之后,白檀经常会自愿留在那里教书,寻到合适的接班人后,就果断前往下一处,他有意将云九霄的骨灰留下了一点,藏在随身携带的荷包内,靠着回忆,渡过一个个清寂孤单的寒夜。
  为了不使自己的秘密泄露,被民风朴素的村邻当做妖怪,活活给烧死,白檀小心规划着行程,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十年以上,隐姓埋名,藏匿踪迹。
  很多很多年后,白檀在一个叫做“洛水”的小镇任教。
  有一天,学堂里忽然被人塞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这少年穿着银红色交领袍子,脖子里套了一个金光崭亮的项圈,圆圆的脸颊,大大的眼睛,分明一副可爱讨喜的长相,却做出傲慢骄纵的表情,怒气冲冲地叉腰骂道:“不抄!就不抄!你敢让小爷我抄书,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白檀丝毫不怵,笑眯眯地说道:“你都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呢。”
  小少年愣了一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学堂里的其他孩子跟着白檀读了一段时间的书,个个一副聪明机灵相,当即哄堂大笑,有些个性促狭的,还怪模怪样地模仿小少年方才说话的腔调。
  那小少年被笑得十分窘迫,脸上犹如火烧,恼羞成怒道:“你,你不知道我爹,总该听过我哥哥的名头,他,他可是云玦云大将军!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我告诉你……”
  姓云啊……
  白檀笑意更深了,俯身摸了摸小少年的头,“云家不出坏孩子,你哥哥的事迹呢,我也听过一些,但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这个……”小少年词穷,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该如何反驳。
  白檀怜悯地说道:“看,这就是不读书的后果,所以,你还要在课堂上欺负同学、跟先生顶嘴吗?”
  小少年动摇了一瞬,目光触及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字,不知哪来的勇气,喊道:“你凭什么管我?你不过就是一个穷教书的,我家在荣平城,堂堂一品大员的宅邸,阔着呢,你个乡巴佬怕是做梦都没见过!”
  呵呵,真是好气人一熊孩子。
  白檀这些年收拾过的熊孩子,手拉手能绕大周三圈,经验丰富,闻言淡淡地说道:“我见过啊,我不但见过,还住过哦。”而且不吹不黑,莫说是那什么一品大员,就是当今圣上,见了他说不得还要换上一声老祖宗哩。
  很快就到下学时间,白檀让其他孩子先走,自己跟小少年耗着,轻描淡写地说道:“说了十遍就是十遍,不抄完不准走!”
  那小少年见白檀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恨恨地磨了磨小虎牙,眼珠子一转,趁白檀不注意,逮着空子就钻出去,闷头往外跑,嘴里还得意道:“小爷我才不听你的呢,啰里啰嗦的乡巴佬!寒酸鬼!”
  还未出得大门,一个黑色劲装,高大俊朗的青年堵在那里,探手一抓,就将小少年牢牢挟制住,拧着飞入鬓角的长眉,沉声道:“云琪!我平日是如何教你的?怎么能跟先生这么说话,不懂尊师重道,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他单手提了云琪,一手扬起,毫不留情地啪啪啪打了几下,直打得云琪鬼哭狼嚎,求饶不止。
  白檀落后一步,恰巧将两人对话尽收耳中,他笑了笑,原地欣赏了一番云琪凄凄惨惨的模样,等到那黑衣青年打到第十下,才适时劝解道:“已经够了,这位公子,云琪还有十遍抄书没完成,不能下学,还请稍等。”
  黑衣青年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呆在那里,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云琪小少年落了地,可怜巴巴地说道:“我饿了,要先回家吃饭,得空再抄书。”
  白檀恍然回神,凭借着超高的职业素养,下意识回答道:“不行哦,必须写完才能吃,这是惩罚。”
  云琪拉着黑衣青年的袖子,央求道:“哥……”
  谁知黑衣青年揪着云琪后领子,将人直接送到教室内,冷声道:“磨蹭什么,没听到先生的话吗?赶快写!”
  云琪叫嚷:“我屁股都被你打肿了,坐都坐不了,怎么写?”
  黑衣青年不为所动道:“那就站着写,不急,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家。”
  云琪如遭雷劈,大声道:“我讨厌你!我要去找娘亲,看她不狠狠骂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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