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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沈兮和

时间:2020-05-02 09:28:10  作者:
  这副模样, 看得萧鸾立刻心疼了, 揽着他拍了拍肩膀,安慰道:“做噩梦了?别怕。”如今的萧鸾, 已经不是那个固守仁义礼智信, 一心维护正道安危的瑶光仙君了,他为天下人做得已经够多,现在世人皆知瑶光仙君走火入魔, 在寻仙宗掌门及长老的围剿下,终于陨落, 一时大快人心。既然如此, 他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白檀梦中受了刺激,无意中发现前世的瑶光仙君, 堪称是以命换命的苦心,这彻底颠覆了他过去的认知,也难怪白檀会心乱如麻了。
  如果, 事实正像梦中所见一般, 他迟迟不肯放下心结, 原谅瑶光仙君当年欺辱之事也就算了, 但对萧鸾执意将自己困在山洞之中的行为,是否可以换个角度考量呢?
  不错,因为瑶光仙君不计后果地透支修为,设下重重诡秘法阵,使得整座封印牢不可破,千百年来无人可解,白檀居于其中,失了自由是不假。可是外面那些冲着雪衣大妖喊打喊杀,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不也被彻底隔绝,再也接触不到白檀了吗?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如何是三言两语,就能辩论清楚的?
  但是,要让白檀立时三刻就放下芥蒂,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边,萧鸾施了清洁术,替白檀洁面,温言道:“睡吧,我在这里呢。”
  白檀本就沉睡正酣,不觉困意翻涌,顺从地躺了下来,意识朦胧之际,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捉了萧鸾手腕,恶狠狠地质问道:“等等!我不是说过,不准偷偷溜到我床上吗?”
  见到白檀这个小迷糊已经识破,萧鸾干脆撕掉温和假面,略带三分邪气地挑起长眉,狎昵地说道:“竟敢这么跟为师说话,真是没大没小。”捞起白檀象征性地打了几下屁|股。
  “!”白檀羞臊得满脸通红,有心说自己根本没有失忆,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那些往事皆历历在目,萧鸾根本不是诚心将他视作徒弟的,他干嘛还敬重对方为师尊?
  思及此处,白檀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大着胆子拖萧鸾下水,将人摁倒在床上,利落地翻身骑上去,气呼呼地说道:“我不怕告诉你啊,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别欺人太甚啊!”
  萧鸾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老神在在地软语劝道:“乖,别骂自己。”
  “……”白檀冷笑:“要这种师尊有什么用?干脆掐死扔掉算了。”一边作势真去掐萧鸾脖颈,谁知萧鸾眉头都不见皱一下,翻身覆到白檀身上,语调缱绻地俯身低语道:“乖,为师的用处可大着呢,马上就教你啊,别急。”
  白檀狠狠啐了萧鸾一口,一副信仰崩塌的生无可恋模样道:“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两人在寻仙宗待了一段时日,只当是重温落云峰上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不久后,白檀挂心天巧阁,自认作为一阁之主,不能长时间撒手不管。
  再一个,萧鸾现今打定主意,不再为天下大义所累,一心舍弃瑶光仙君的神仙光环。既然如此,自然不好再厚着脸皮,继续让寻仙宗奉养,纵然萧道宗和李玉明等人念旧情,绝不会说些什么,但白檀他们总要为长远打算。思来想去,还是要有一份正当事业。
  白檀和萧鸾从寻仙宗离开那晚,李玉明特意赶来相送,还拿了许多零食给白檀,故作轻松地笑道:“知道老祖这里什么都要,你也今非昔比,攒了不少家业,但是咱们到底相识一场,你又不爱喝酒,只拿这些东西作为饯别礼物吧。”
  两人都想到了初相识时,李玉明给还是猫猫的白檀送东西吃,白檀不禁眼睛一涩,强颜欢笑道:“多谢你啦,等你做了掌门,我同师尊来探望你。”
  李玉明神色微妙地瞅了眼不远处,墨色黑暗中,正隐着一个玄色锦衣的男子,他干巴巴地笑了笑,心道:师叔祖啊,我哪里敢让老祖来看我?你没看到,我离你稍近一些,老祖就冷冰冰得像是盯着死人,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对啦。”李玉明想到什么,特意向白檀嘱咐道:“掌门师尊同我说了,以后永久保留落云峰,不准任何人进出,你和老祖若是哪日在外面玩累了,尽管回来,弟子们无令不得靠近这里。“
  白檀点点头,领了这份人情,心底很是感动。
  闲话完毕,李玉明咬着手绢,眼泪吧嗒地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层层云雾之中。
  高处不胜寒,白檀坐在仙剑上,仰头可见清辉皎皎,一弯莹润残月,密密麻麻的满天星河,当真璀璨极了,似乎举手之间便可尽数摘下。
  俯首望去,山河蜿蜒起伏,静静匍匐于脚下,点点灯火斑驳错落,不知都是谁长夜不寐。白檀垂眸望去,世间一切尽收眼底,一种唯我独尊,睥睨寰宇的豪情油然而生,参悟天道,左右法则,赢得无穷岁月,这大概就是修士们孜孜以求,朝思暮想渴望飞升的原因之一吧。
  “师尊。”白檀并未回头,低低问道:“一步之遥,就能问鼎真仙之躯,这么放弃坚持了千年的梦想,隐于乡野之间,不会觉得遗憾吗?”
  身后传来萧鸾浅浅的笑声,他冷静道:“我已是半仙半魔之体,只要我想,独闯仙界也不过如履平地,但,那样的生活太无趣了。”
  白檀想了想,还是对萧鸾坦白道:“十年前无极魔宫自爆一事,伤了我的神魂,戚玉商虽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保了我一条命,但是以后,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魂飞魄散了……”
  而且,还有一点白檀不便直言,他穿越这个世界,本意只是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不可能百年千年地滞留下去。
  否则,白檀害怕自己在九州大陆待得时间太长,迷失了本心。
  萧鸾闻言,略一踌躇道:“千年之前,我便同你说过,要时时刻刻陪伴你,不叫你感受到一点孤单,那时形势所迫,我只能妥协。现在,难道还要再留一次遗憾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檀似乎避无可避,他终于抬起头,回首注视着长身玉立,衣带当风的萧鸾,玩笑道:“可是我们天巧阁资金有限,不养闲人,师尊去了能做什么呢?”
  这段时间以来,白檀虽然照旧说说笑笑,一派天真烂漫,其实凭借萧鸾的“火眼金睛”,如何看不出他心底藏着事,眉眼间也总是笼着似有若无的郁郁之色。
  好在,白檀自从通过梦境,了解到千年前被掩埋的一些秘密后,近些时日,似乎换了一种眼光,开始重新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对萧鸾有意无意之间做出的一些举动,也不再表现出排斥。
  萧鸾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能有今时今日的局面,他已经很开心了。
  所以,在看到白檀对过往纠葛释然,终于能够心无芥蒂地同他说笑时,萧鸾第一反应竟然是不敢置信,怔愣片刻,才克制着走过去,执起白檀右手,落下极度虔诚的一吻,温柔低语道:“做你的贴身保镖好不好?”
  白檀皱起纤长双眉,认真思考道:“唔,那要看你薪资要求了,太高的话我们天巧阁可请不起。”
  萧鸾也似模似样地回答道:“不高不高,只要阁主的一个吻就够了。”
  想得倒挺美,白檀笑眯眯地威胁道:“抱歉了,除了胡萝卜,什么都没有。”
  萧鸾笑吟吟地说道:“我会认真表现的,保证让阁主满意。”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两人结伴回了天巧阁,关起门来,认真经营生意。白檀一直以为似萧鸾这般,从一出生就开始接触剑道,一心痴迷修炼,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性子,应当不懂如何迎来送往,同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才对。谁知,天才到哪里都是天才,萧鸾虽然以前没接触过这些琐事,但上手极快,还能举一反三。而且,骨子里属于风白羽的那一份狡诈多变,也在很大程度上,帮助萧鸾和白檀规避了许多风险,以至于没过多久萧鸾就娴熟自如,天巧阁运转顺利,客源增广,口碑也越来越好。
  彼时,萧鸾在天巧阁生活得如鱼得水,身为天巧阁神秘阁主的白檀,名声也逐渐传播出去,慢慢成为妇孺皆知的炼造大师,由他亲手制作的法衣法器,在拍卖会上多次卖出了天价。不过,物有所值,这些法衣法器辅助主人修炼,趋吉避凶,甚至还能在关键时刻救命,创作了许多轰动一时的神话。
  李玉明接替萧道宗,担任寻仙宗的掌门一职时,白檀同萧鸾曾经亲去参加继任大典,并送上贺仪。那时候,戚玉商早已在九州大陆闯出一片天地,引得无数闺阁女儿芳心暗许,成为寻仙宗新一代的剑道奇才,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然而,这个外冷内热的青年却拒绝了无数女修的示好,回归宗门,安安静静地做了一名执法长老。
  看着身裹浅紫色纱衣,云鬟高耸,笑容甜美的女孩锲而不舍地追在戚玉商后面跑,戚玉商却不解风情地满脸冷漠,偶尔还向新任掌门李玉明瞥去求助的目光……
  白檀了然一笑,却不置一词,世间永远不缺故事,但那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一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带着熨帖的温暖,将白檀的手握住,萧鸾对他道:“我们走吧。”
  迎着阳光,白檀的笑容灿烂极了,轻轻应声道:“好。”
 
 
第229章 孤岛惊魂(一)
  常青藤街15号, 爱格侦探事务所内。
  临窗植了几株高大的法国梧桐,长势喜人,郁郁葱葱。细碎的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撒落一地斑驳光晕。有风吹过, 肥大的梧桐叶婆娑起舞,发出恼人的沙沙声。
  陆乡将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支在桌上,瘫在椅子上酣然沉睡,身上墨蓝色休闲外套看起来灰扑扑的, 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清洗了。
  中年秃顶的油腻大叔,挺着足有五个月份大的啤酒肚,快步走过来,一把掀开陆乡脸上的报纸, 眉飞色舞地说道:“醒醒!陆乡, 快点起来, 来活啦!”
  陆乡睁开眼,仰天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地说道:“什么活?是替瞎眼老奶奶寻找失散多年的猫儿子, 还是帮富婆拍老公出轨的铁证捉奸?”
  “不是, 都不是!”油腻大叔从满脸的肥肉中挤出一抹笑,乐呵呵地解释道:“那什么, 最近经济不景气,大环境就这样, 我也没办法, 为了有碗饭吃, 只能饥不择食。”
  油腻大叔名叫常宝山,早些年在影视城跑龙套,做助理,四处捣腾水果,什么活都干过,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就跟陆乡合伙开了这家爱格事务所,他负责拉拢人脉,兜揽单子,陆乡跑活儿做事,分工合作。
  陆乡的脾气又臭又痞,还爱挑剔,不耐烦那些杂七杂八的小活儿,常宝山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活儿你一听指定乐意,特别有难度。”
  一只43码的大脚朝着常宝山大腿就踢了过来,陆乡道:“卖什么关子!到底什么事?”
  常宝山神神秘秘地说道:“有一个大学生,请我们出面保护他安全,定金已经提前打过来了,足足有十万块,够咱哥儿俩好吃好喝地造一段了。”
  陆乡超强的职业敏感性,让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反问道:“这大学生得罪谁了?”
  “这说来话长。”常宝山从手提包里扒拉半天,拿出几张照片放在桌上,解释道:“校园欺凌,照片上这小孩儿叫林小宁,农村出身,家里穷,从小缺吃少穿的,就靠着一个腿脚不好的爷爷养活,性格有点懦弱自卑,经常被人欺负。唉,也是惨,出了事也没人撑腰,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只能自个憋着,一来二去地就憋出病来了,抑郁症,跳楼了。死了没多久,他那瘸腿爷爷也吊死在家里了。”
  陆乡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些事都谁起的头?”
  “这个嘛……”常宝山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道:“带头的人叫孙文宇,是个超级富二代,背景比较深,从小到大都是校园里的霸王,一堆人前呼后拥地伺候着。这家伙穷极无聊,就喜欢欺负别的同学玩儿,偏偏大家虽然都看到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拦,有些人为了讨好孙家,还自发做起了帮凶,跟着他一块搅风搅雨的,逼得好好一个人没了活路。”
  陆乡拧紧眉头:“这帮畜生都干什么了?”
  提起这一茬,常宝山也面有戚戚:“他们经常无故打骂林小宁,扔他东西,大冷天往被子上倒水,掐着脖子灌林小宁喝马桶里的黄汤,有一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扒光了林小宁的衣服,让他跪地上学狗叫……”
  “艹!”陆乡没忍住,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孙文宇是吧?老子这就去捶爆这孙子的卵|蛋!”
  “哎!别啊!”常宝山急了,死命抱着陆乡的腰,哭着喊着不让他去,还劝解道:“你不知道,孙文宇家里不一般,咱们犯不着招他,他这个人脾气特别臭,心眼还小,得罪一次就跟你死磕到底,这特么谁受得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咱们都快揭不开锅了,就别穷讲究了,这孙文宇可是咱们的雇主啊……”
  陆乡:“……你大爷的!常宝山你良心让狗吃了,干这些要钱不要脸的事?老子宁愿去继续找猫猫狗狗,处理鸡毛蒜皮的家务事,都不愿意保护这孙子。”
  常宝山苦苦哀求道:“陆乡,我知道你这个人有正义感,但是这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孙家财大气粗,咱们还什么都没干呢,人家二话不说就打过来十万,事成之后还有九十万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陆乡讥诮:“常宝山,我记得你闺女也在上学吧?今年大概有十五六岁?你说,要是学校里的大姐头带一帮人,把媛媛给欺负了,你跟人家拼命不?”
  “那还用说吗?”常宝山是个女儿奴,把唯一的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别说是被人打了伤了,就是有谁对常媛媛说一句重话,常宝山都能直接翻脸,换位思考一下,他也觉得挺对不住那个惨死的林小宁,但这世上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他拉着陆乡,讪讪说道:“老弟啊,哥知道这活儿传出去不光彩,但是你这么想一想,那个事主孙文宇还是个孩子呢,谁一生还不犯点错呢,走错道换一条不就成了吗?再说,说不定人家现在也很后悔呢。”
  陆乡冷笑了一下,懒得跟常宝山辩解,只道:“他后悔?他后悔个屁!害林小宁跳楼自杀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林小宁也是个没出过校园的孩子呢?而且,我跟你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就是过得太顺了,闹出人命还有人给他擦屁|股,不揍得他哭爹喊娘,他就记不住这个教训,以后肯定还会继续当他的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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