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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九月(古代架空)——又蓝

时间:2020-05-02 09:47:39  作者:又蓝
  沈默岚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无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蕴娘废了少清丹田,割了他舌头,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在大侠你的面子上,我就饶过他的性命罢。”蕴娘看着陈少清的模样,终于餍足了,“你放心,今日没有人会死,只是明日前他们应当都不会醒来,我呢,从来有仇必报,但也不会枉害无辜。”
  沈默岚不语,只是冷冰冰地盯着她。
  蕴娘风情万种地笑了:“友善提醒大侠一声,我今天散的毒气,你是不可能用真气驱散的,且越消耗真气恢复时间越长哟……大侠不觉得全身越来越无力了么?”
  沈默岚闻言一惊,下意识地泄了真气,果然眼前更加晕眩,他不由地松开了接着少清的手,只得勉力地撑住自己不倒下。
  “啊,对了,大侠知道我之前下的那蛊的名字么?”蕴娘兴致突然好了起来,蹲下身与沈默岚平视。
  见沈默岚不理,她便自言自语起来:“那蛊,叫忘魂引。忘魂九月,忘川不渡,魂魄半失,肉体枯竭……中者,九月便因五脏六腑衰竭而死,无、药、可、解。”话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愈发冰冷。
  沈默岚一愣,无药可解?怎么可能——
  少清不是当时还好好的么?
  见到沈默岚脸上的错愕,蕴娘满意了,继续道:“忘魂引是苗疆最古老最稀有的禁药之一,除了同门,无人知道这蛊,只会以为是身体精神虚弱才会早死……我当时也是下错了蛊,不然怎么会让这贱人如此轻易地去死呢?”
  她冷嗤一声,继续道:“……不过,这个蛊呢,唯一算是解法的方法,便是将蛊虫引到自己身上来,以汉人的话来简单说,便是——”
  “换血。”
  沈默岚瞳孔猛地张大。
  蕴娘的声音低柔地仿佛在讲故事:“换血,即使大侠没亲身尝试过,也必定听说过吧……一种尤其痛苦的方式将母体的血全换到子体身上去,蛊虫只受特定血的吸引,当蛊虫源源不断跟着血液流入子体身上,那过程痛苦是撕心裂肺呢。而忘魂引……需要整六个月,待换血完全结束,忘魂引也自然跟着母体的血液去了子体身上啦……我真是非常崇敬愿意换血的英雄呢。”
  他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起,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仿若痉挛般细细震颤着,他觉得这二字尤其陌生可笑,想扯出一个冷笑,又浑身无力,不知是由于毒效,还是……
  怎么可能……
  蕴娘呀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补正道:“我方才说错了,这次我与他二人的恩怨,不是没有一人会死,不小心牺牲掉的,只有我那位同门啦。”
  “怎……么可能……”由于太过错愕,沈默岚死死咬着牙关,硬是忍着那阵越来越浓郁的眩晕,一字一顿道。
  怎么可能!
  他清楚地记得,少清中蛊时的模样,苍白羸弱,浑身无力,甚至鬓已染霜,而风无痕,在他临走时还面色红润,满头乌发……
  到方才为止,青年一直给蕴娘沉稳的模样。
  而此时——
  蕴娘看着他仿若不可置信、悲恸欲绝、肝心圮裂,甚至到有些癫狂,不应属于他的各色神情交织,终究还是满意地笑了起来。
  “大侠真的一点都未察觉到……另一人将死的预兆么?”
  这句话近似呢喃的温柔。
  看着青年最终神色灰暗地陷入昏迷,蕴娘餍足地拂袖离开,临走前轻轻扫了喜堂一眼。
  满堂喜庆,此时仿佛一个笑话。
  ……其实。
  忘魂引,她一开始是为了下给自己的,却因情急错下给了别人。
  也罢了。
  毕竟,也没有那么惨。
  也许,一切都是命运罢。
 
 
第19章 一枕槐安(7上)
  陈家大恸!
  陈李二人成亲当日,遭歹人迫害,所有人都被下药昏迷,而最惨的莫过于陈家唯一嫡子,江湖上有名的秋叶客——陈少清,不仅被废了武功,且被残忍地割了舌头。
  陈老爷看到后惊吓过度,活生生地昏了过去。陈家庶长子陈少宇只好先代替陈老爷,遣散宾客,先推迟了婚宴。众人离开时各自心照不宣,陈少清如今已成废人一个,还是哑巴,不知李家小姐还愿意与之成亲否。
  李家小姐自然是不愿意的,谁愿意从此嫁给一个哑巴废人?然而李家老爷却不甘心就此放弃此门婚事,陈少清虽已成废人,但嫡子的身份不会更改,且陈家在江湖上地位依然巩固,于是一切便就这么拖着,得从长计议。
  沈默岚是次日发现唯一与陈少清待在一块的,他一醒来便被人带去询问是哪个恶毒歹人害了陈少清,他实在过于,恨不得,立刻马上,飞去风庄,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是南疆蕴娘。
  陈少宇便道:“那沈大侠,都说您武功盖世,为何当时不阻挡那女子呢?”
  沈默岚清醒了片晌,他这才发觉一直默默无闻,低调行事的陈家长子,眼神竟带着对他的质疑。
  可笑,他也中了毒好么——
  沈默岚不欲多说,只道:“待少清醒来后,你直接问他便是。”
  陈少宇恢复了以往平和的神情,哂笑道:“大侠多虑了,我并不是在质疑您,只是见大侠离心过重,想替父亲和幼弟挽留下你罢了……”
  沈默岚心中冰冷,却知越在此时离开嫌疑便越重,加之前一日真气花费过多,全身依然无力,便任由着陈少宇派人带他去了一间客房软禁了起来。
  当夜,陈父与少清仍未醒来,陈家上下大乱,这次几乎喜事变丧事,装饰的红色喜字与灯笼都还未拆下,谁心里会好受呢?
  沈默岚怔怔坐着,他边静候真气恢复,好逃出这软禁控制,边回想着女子临走前的话。
  ……
  “大侠真的一点都未察觉到……另一人将死的预兆么?”
  沈默岚一阵恍惚。
  其实是有感觉的,只是他刻意装作不在意罢了。
  那人到他离开前最后一段时间,沉睡时间越来越长,动作越来越迟缓,反应也越来越慢,一句话他经常要不耐烦地重复好几遍他才能听懂,然而他却觉得那人所作的一切,都是故意在引他注意。
  他在快走的那段时间,那人反复提醒他,让他记得来看九月的风庄,甚至最终派了影右过来接他,他却始终没有去。
  如果那人早点和他说,他换了血,中了忘魂引,他会相信吗?
  怕不是……会猜忌这是另一个可笑的欲引起他注意的不入流的手段?
  沈默岚低眼,自嘲般笑了。
  人应是天下最奇怪的生灵。
  他们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对待愈是亲密的人愈是冷漠,他们善于用最恶毒的想法去猜忌怀疑最亲密的人,然后用语言,或者其他行为来刺伤对方。
  他依稀记得,午夜梦回间,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脸上,接着被人轻柔地拂去了,现在想来……
  沈默岚的笑声逐渐放大,在寂静的深夜尤其明显,他伸手挡住了眼,却有液体顺着手掌的间隙中流了下来。
  怎么可能……
  怎会……如此……
  陈少清毕竟年轻,第二日便醒了,他惊痛,愤恨,哀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便死死掐住了照顾着他的侍女的手臂,尖锐的指甲直接划出了血痕,痛得侍女面色发白,却不敢吱声。
  “少爷醒了!”
  “少爷终于醒了!”
  陈家大院有人奔走相告,沈默岚的房门便被人打开,陈少宇立于阴影处,面色淡淡。
  “幼弟醒了,他要见你。”
  沈默岚一夜未睡,满眼血丝地瞪着陈少宇片晌,这才起身跟着去了陈少清的屋子。
  陈少清面色苍白地躺在软榻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竟是毫无生气。
  这一幕何曾熟悉,他记得不久之前,他也是这番模样,然而现在……
  “……少清。”咽下心中苦涩,此时多余的安慰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陈少清猛地转过眼来,那眼中明白的恨意让他不由一怔!
  “啊……”他张开嘴咕咽着说了几个字,发觉只有气音,眼中恨意更深,于是改了口型。
  别人未看清,只有从头至尾都静静凝视他的沈默岚看懂了。
  他在说——
  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我当时也中了毒。”沈默岚缓缓吐气,道。
  陈少清继续无声道——
  那、怎、么、可、能、只、有、我,成、了、废、人?
  沈默岚一愣,随即突然笑了。
  陈少清从小到大被宠坏了,当真的遭遇不幸,即使是他做的。他第一个怪罪之人永远是别人,最后一个才会想到是自己。沈默岚本来觉得这是骄纵,是少年人的直白爽快,而如今,见识了蕴娘脸上触目惊心的刻字,到如今陈少清平白无故对他的嫉恨,才发现,是他看错了。
  他本欲解释,然而此时在陈少清精神崩溃的滔天的愤怒与恨意下,愈发感受到了语言的无力与苍白。
  少清,居然在指责他,恨他,甚至怀疑他,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杀了那女人?为什么只有他安然无恙?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那女人并未害他,却字字诛心。
  他曾为了救他性命,来回奔波,甚至最后牺牲了……那个人……
  他忍着离开的冲动来看病重的少清最后一面,却是真正地心凉了。
  几年的照顾、陪伴与信任,于陈少清而言,始终比不过自己重要。说翻脸便翻脸,说质疑便质疑……
  沈默岚转身,见到陈少宇早已遣散了侍女与家仆,反之安排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留在屋内。
  用意,昭然若揭。
  好一个陈家!
  沈默岚自觉可悲心冷,不由自嘲地笑了几声。他眼神冰冷地划过众人,却是懒得与之动手,淡淡道了句:“即是相逢亦不识,从此天涯是路人……就此后会无期罢。”
  话音未落,无人见他如何动作,那人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自几个侍卫间的空隙间跃了过去,消失在了正门口。众人皆未反应过来,陈少宇看着幼弟苍白愤恨又恍惚的神情,抬手道:“追!”
  然而陈家的几个侍卫又怎么追得上用了整晚恢复真气,本就武艺超群,轻功超凡的墨刹大侠呢?他们只跟着走到了陈家外,便再也看不到了沈默岚的踪影。
  ……
  “九月的风庄很好看,你去年来时刚好错过,满地金色红色落叶,湖面上金光闪闪,你会喜欢的……我可以等你……”
  要等我。
  因为你说过你会的……
  他是来得晚了一点,不过也赶上了九月的尾巴,那人应该会原谅的吧……
  蕴娘……也许说的过于严重,也许还有解救的办法,也许,当时只是看他不爽,才故意拿话来吓他……
  沈默岚安慰着自己,风尘仆仆地赶到风庄,那个他曾觉得他再也不会回来之地,一到还未来得及拴马,就心急如焚地欲往里冲。
  ……风庄那气派的大门前,竟无人看守。
  沈默岚的心已慢慢提了起来。
  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进了风庄,本因惶惶不安而显得急促踉跄的步子,在进入主院后,反而变得尤其缓慢了。
  九月末的风庄,冷冷清清,毫无人气。残荷满池塘,西风卷起满地落叶,枯枝败叶是当阶照。
  真是,不是说,九月的风庄很好看吗?一点都不好看啊……
  还真是哄他来的一个小手段吧,他近日听闻经历的一切,也都只是一场梦而已罢。
  越往里走,他本欲偷摸扬起的笑,又坚持不住了。
  风庄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他记得一个多月前他还住在这里时,偌大的院落还有许多家仆侍女,或是在角落细声交谈,或是在忙着干活,从不像如今这般……荒凉。
  待真正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近风无痕的卧房时,他突然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双腿沉重地已迈不动步。
  他看到,卧房房门上挂了两条白绸,正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这是……
  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往他头上涌,他再次忍不住全身颤栗了起来。
  一定是假的。
  若是真的,为何只有他的房门前挂了白绸?也未免,太草率了……
  他可是一庄之主啊。
  沈默岚一动不动地,怔怔地站在门前,眼神空茫,仿若已经失去了魂魄。
  他……始终不敢推开那扇房门。
  好像推开了,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就在他灵魂出窍般,甚至有些狰狞地瞪着那两条白绸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推开了。
  沈默岚惊吓过度地回过神,紧接着便自心底如火焰般涌上了一阵狂喜,他就知道!他猛地望去——
  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缓缓推开风无痕的房门自里走出,突然见眼前站着一个黑衣青年,便颤颤巍巍地,眯起眼,打量了良久。
  “……啊,沈公子。”老人仿佛才认出他,颔首温温道,“是……来看,庄主的么?”
  作者有话说:
  之前有想过是否给陈的结局过于残忍,毕竟他确实是个熊孩子。 不过陈是很惜命的,之前便可看出来,虽然他极为重视武功,却也并不是生命的全部,他不会寻死,最多整日思考着如何报仇雪恨。他一直衣食无被宠惯了,后半生无论如何陈家都会依然宠着他。熊孩子的结局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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