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图书馆后门的小角落里瞎比划的时候,杜聿柏给他发了讯息。陈昭被那几个转身摆手塞满了脑子,堵得脑筋打成结,呆头鹅一样抱着书就过去了。一开门发现杜聿柏还没到,于是坐下继续研究上了。
于是杜聿柏回来的时候隔着门就能听见响亮的“Carlifonia dreaming on such winter day”,打开门看见客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修长匀停的身影。陈昭垂着眼睛,睫毛被染成金色的,表情显然是入戏了,在演着深情倜傥的公子哥。这个场景美好得很,如果他能忽视他别扭得要把自己绊倒的动作的话。
杜聿柏因为政策原因从小在国外长大,少年时候上的社交礼仪课就包含舞蹈这一项。陈昭帕金森一样的动作在他眼里实在滑稽。他走过去拉住陈昭的手腕,低头看见摊在地上的书页,上面画着的小人令他觉得更加啼笑皆非。
“慢三会跳吗?”
“会……吧。”
“嗯。放松。”
杜聿柏带着他慢慢地来,熟悉了音乐以后陈昭的肩膀看起来也不那么怂起。慢三是最简单的舞步,抓着拍子跟上音乐便不再那么容易出错。这种小小的进步令陈昭对舞蹈的负面情绪减弱了一些。
结果加上些别的动作立刻就磕磕绊绊起来,屡屡要踩上杜聿柏的脚——陈昭总是一要迈错步子就立刻缩回来,手上也放开杜聿柏,动作一散开再重新起架势麻烦得多。这么来回了好几次,播放机里的音乐停下了,陈昭负气地把手一松别过头去,想把自己埋进沙发靠枕里当鸵鸟。
杜聿柏反手就把他的手腕扣住,猛地一拉:“踩上来。”
“我学不会。”
“老师教你。”
陈昭觉得杜聿柏大概不是真的想教,总之他是真的不太想学,于是他前脚掌搭了一点点到杜聿柏脚上去,仰起头往他唇角上印了一下。杜聿柏卡着他的下巴,微微偏了一下头让四片嘴唇严丝合缝地贴上,舌头没进来,但吻了长长地一顿,让陈昭缺氧到脸色通红。
他被杜聿柏抓起来丢在沙发上,裤子直接拉下来便开始白日宣淫。陈昭用手去推杜聿柏的肩膀,两条腿挣扎起来。
“你故意的是吧。”
杜聿柏的手直接往陈昭下面翕张的花口拍了一巴掌,声音压低下来带了点怒意。陈昭一下就不敢乱动,敏感的私处被打得又疼又爽,差点就要洩出来。他脸上还是一副知错不改的倔样,然而实际上他已经丧权辱国任由宰割了。杜聿柏的性器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鞭挞着甬道内的每一寸屄肉。他俯到陈昭耳边去,嘴唇一开一合低声念着些什么。
他最后没射到陈昭体内去,而是拔出来对着陈昭的女阴喷满了一整个下体,两腿间被白浊粘腻地糊起来。陈昭大口大口喘着气,手臂无力地搭在杜聿柏身上。他的下颚被掰开,私处被手指刮了一下,接着那两只沾满浓精的手指便塞进了他嘴里。
陈昭还在情绪里没出来,不肯吃杜聿柏的玩意。于是杜聿柏用手指压着他的舌头,往喉咙里使劲探,逼得陈昭眼眶发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最终还是杜聿柏把手指抽了出来,把上面余下来的一点精液,混合着陈昭的唾液一起,抹到他发红的嘴唇上。
杜聿柏看着陈昭伸出鲜红的舌头把唇上的东西卷进去吞掉。
他脑筋突突地跳,最终还是抱着陈昭去浴室好好地清洗里一番。东西也没吃,浪费了大好时光躺床上睡觉,醒来以后陈昭饿得前胸贴后背,连忙去厨房里弄东西吃。他要起身的时候杜聿柏还伸手环着他的腰,模糊地挤出一串不乐意的喉音。陈昭觉得不可一世的杜老师这个犯点小孩子起床气的时候……有点可爱。
根据他对于自己“同行”的了解,一个好情人、好宠物、好玩物,这个时候应该说着甜言蜜语接着来一个法式热吻,然后把床弄得一团糟。
但是陈昭不会,他在无数个早晨同现在一样,小心翼翼地伸手揉揉杜聿柏的头发,最大程度地放缓语气跟他商量等一下吃什么——实际上说不上商量,因为杜聿柏还在半梦半醒地状态,会由着陈昭去做。
趁着这种杜聿柏不知道的时候,他能做些恋人的事。兴许。
杜聿柏不喜欢吃什么不会直说,只是筷子就绕个弯,最后餐桌上就剩下来了。唯一例外的就是甲壳类,因为杜聿柏懒得自己剥,所以一开始都是剩下来的,后来陈昭哪次用了现成的虾仁,杜聿柏吃得比谁都欢。那以后陈昭就默默地把虾蟹贝壳都拆好了放到自己手边的盘子上。
陈昭把杜聿柏吃饭的口味摸了个清清楚楚,最惊讶的是他嗜辣的程度同自己不相上下。庆城口味重,跟蓟京完全不同。一开始他做麻婆豆腐的时候下意识放少了些辣椒,结果杜聿柏来厨房夹刚出炉的酥肉吃的时候瞄了一眼锅,表示调料放少了。
“给你下鸡汤抄手吃好不好?”
“嗯。”
陈昭也不知道杜聿柏听到没有,但是好歹是放自己走了。他站在厨房里煮到一半的时候杜聿柏出来了,站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下巴搁在陈昭的肩膀上:
“是不是虾仁馄饨?”
“三鲜的。”
陈昭回答完,杜聿柏那边就沉默了。他猜得出来杜聿柏是什么表情,大概是在欲言又止。
“没放香菇,用的是蘑菇。”
“噢。”
他听到这个噢知道杜聿柏舒心了,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锅子里。
吃完饭以后他被杜聿柏牵着认认真真地学了一个晚上的慢三,大概是有着中午的阴影经历,所以晚上他学得格外认真,并且努力地让自己不再那么紧张。一连几天杜聿柏都把他叫过来手把手地教,最后总算跳起来有风流公子的模样。
开机前一天陈昭还在公寓那儿过夜,尤其热情地在杜聿柏背后挠了好多道痕迹。杜聿柏惩罚性地往他屁股上拍了几下,说他是不是属猫的。陈昭被肏得没力气还嘴——其实他也不敢还嘴,只能又往杜聿柏肩膀上抓。他抓一下,身体里的肉器便涨得又粗硬一分,操干得更加淋漓起来。
折腾得轰轰烈烈的,但由于陈昭明天还得进组,做了一次就没再继续下去了。
第二天还是陈昭醒得早,杜聿柏浅眠,跟着睁开了眼睛一小会儿,只是明显还是在神游状态。陈昭看着杜聿柏,跟他说:“杜老师,我前三个月可能都来不了啦。我包了虾仁抄手,你记得煮来吃。”
他知道杜聿柏听不进去。陈昭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把自己收拾好了。早餐做了三明治,自己拿走一份,另外一半留在碟子里用罩子盖上。他本来已经要出门了,突然又折回来,用纸写了备忘贴在冰箱上:“冰箱里有虾仁抄手”。
写完以后他又把抄手两个字划掉,改成馄饨。明明是同一样东西,两边习惯的叫法不一样,有时候陈昭会觉得他们两个在鸡同鸭讲,但是偏偏就是没人愿意改口。做完了这件事陈昭才终于出门。
吴导演比赵世方要严肃得多,几次都把同剧组的女演员骂哭。跟他搭戏的女孩子年纪小,演技生涩还有些放不开,一条要卡好几遍。陈昭原本也觉得稍稍有些不高兴,但是一看小姑娘被导演批评得体无完肤,哭得梨花带玉的样子,反而心疼起来。他私底下常常同她对戏,说些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算教学的作用,但确实让人家的眼泪少掉了些。
陈昭也没少挨训,只是好像一个暑假被叶红陶说得多了,他也学会了如何缩着脑袋从一连串的国骂里提取有效知识。吴导骂他骂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有富家少爷像你这么不贵气的么!
陈昭一边加倍地催眠自己是个衣食无忧的太子爷,一边又觉得自己确实本身就是穷苦土壤里长出来的劣葩,在这儿滥竽充数。总之最后他成功让第一种情绪占了上风,入戏入得深了,甚至有时候吴导骂他的时候,他也学会像纨绔公子一样鼻孔看人了——在吴导转过身看不见他的时候。
叶聿芊抽着空来找过他一次,两个人一块晚上跑出去白象厂大街玩,蹲在路边的小摊吃炸酱面吃得呼呼响。她刚拿了片酬,大手一挥买了两碗的单,说记在账上了日后陈昭得请她吃日本刺身和法国鱼子酱。拿了片酬的女孩还给他嘚瑟自己手里的新手机,日本进口索尼的,靠自己买的。
她还没炫耀完,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接起来兴奋地喊了一声“哥”。叶聿芊也不忌讳,大大方方地就在陈昭面前讲电话。
“我来找陈昭玩呢!”
“你又去了香港啊?琳姐姐好不好啊?”
“唉怎么又差我去邮局!”
“行啦!明天去明天去!!”
他们没讲多久就挂了电话,陈昭跟叶聿芊继续在马路上晃荡,等着天上的星星再亮一点的时候去吃炸豆腐。他同叶聿芊关系好,好得纯粹,怎么都没办法萌发出一点友情以外的东西,搭了一百次小品的男女搭档也不行。尤其是陈昭同杜聿柏不明不白地搅在一起以后,一方面他更觉得同芊芊的友谊珍贵,一方面又刻意地在她面前回避关于杜聿柏的事情。
好时光总是格外的短,叶聿芊得回她自己的电视剧剧组,陈昭也要继续演他的倜傥公子哥。不知道为什么,昨天那通电话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安,早上的时候他顺手拿起场务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娱乐报纸看。
“杜聿柏半岛酒店私会女舞蹈家白琳”
头条大剌剌地加粗摆在上面,配图是楼顶的露天花园里一对男女在跳华尔兹的模样。
陈昭眼皮跳了跳,将那张报纸叠好放回原位。他拿出传呼机看了看,确实没有未读消息,大概杜聿柏头一回把他在一人任性时候的话听进去了。进组两个月,吴导破天荒地给放了一天假。陈昭本来想找子辰或者芊芊,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他去了一趟蓟京的公寓,里面没积灰,但是东西都摆得很整洁。那张贴在冰箱上的纸条被拿了下来,放在茶几上。陈昭屏住呼吸,打开冰箱门,结果发现里面的东西动都没动过,包括那一袋自己走前亲手做好的抄手。
作者有话说:
先囤个十章!
第11章
陈昀写信来问哥哥今年过年回不回家。
那封信还是单子辰帮他拿回来放在宿舍床上的。陈昭的戏码从夏天拍到冬天,现在任务总算轻松了一些。他这几天不用去片场,在学校里一天到晚泡在书里。单子辰坐在他对面,看着陈昭手里厚重的书本咽了一口唾沫。
“陈昭,虽然现在是学期后半段了,但是还没进入复习阶段啊……”
“看着点先。虽然后面的时间我应该会更经常回来的,但是谁知道呢。”
“唉——我也好想去拍电影拍电视剧啊——这些书根本看不进去嘛——”
单子辰耍赖一样地把陈昭的书抢过来,摊开盖到脸上。陈昭噗嗤笑了一下,把书拿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以后我去试镜你一块去好吧?哥哥罩你”
“哇!好啊!”他兴奋地蹦了一下,跑过去抱着陈昭的脖子。开学时候的那点不愉快早就已经被陈昭不放在心上。单子辰是他的朋友,也时常让他忍不住当作弟弟来照顾。只是想起自己真正的弟弟陈昀,偶尔还是有些矫情地觉得心疼。
如果自己的父母没有离婚,如果没有自己,是不是至少陈昀能有子辰一半的任性和快乐?
他算了一下,陈昀今年高三了,下学期就要高考、交学费,快要过年了也要额外寄些钱回去给家里置办些吃穿……现在演的这部电视剧,片酬怎么也要明年开春才能拿得到,除此之外还有前些年积下来的债没还完……
陈昭叹了一口气,提笔写起了回信。他今年还是不准备回去过年了,答应了陈昀明年一定回去。弟弟高三了,他还特意叮嘱一定要认真学习,无论多少钱都会供得起他读大学。陈昀之前跟他提过,想来蓟京的协和附大,学临床医学。
“哥在蓟京等你。”
他写完信以后时间也不早,于是洗漱完以后就阖眼睡了。
杜聿柏在自己进组拍电视剧以后便没有再找过他,那只传呼机仿佛就不存在“1818”这条数字讯号一般。陈昭只去了那间公寓一次,后续有时间的话要么是回学校上课读书,要么是去叶家老人那儿画画。
他能从四面八方知道杜聿柏的近况,譬如娱乐报纸上写得他又同谁幽会,譬如陆洋同别人聊天时候提起他正在被哪个新人热烈追求——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听进去他们哪个圈子的人说话,既不知趣也不安分,可是自己就是犯贱。
陈昭的太阳穴一阵阵刺痛。
蓟京年关的冬天很冷,陈昭穿着自己的旧棉衣原地小跑着让自己暖和起来。不去见杜聿柏的时候,他还是习惯穿着自己从庆城带过来的衣服,虽然不怎么好看,天一冷还让人冻得打哆嗦。杜聿柏都穿些进口牌子,一并也给陈昭买了不少,大多是日本或者北欧国家的牌子,陈昭名字都不会读,只知道料子很舒服,款式简洁版式大方。
今天陈昭要拍自己在这部电视剧的最后一点剧情,说实话,快过年了,谁都卯足了劲儿希望能在今年内把这件事完成。开工的时候恰好下起了雪,吴导的心情好得很,灵光一闪就给陈昭和搭档徐咏涵加了一场雪中相会的戏码。
徐咏涵是香港人,台词的咬字改不过来,之前剧本上的那些都是苦练矫正过的,有时候还得陈昭给她戏外辅导。这场戏临时加上来,她一下子就慌了神,说话磕磕巴巴的,本身的港普全出来了。
导演不满意,来来回回拍了十几次了都还没完成,个别工作人员看着都有些不耐烦,使劲往屋棚里靠。陈昭稍稍好些,身上有大衣围巾,女角色为了好看身上的衣服都是花架子,不保暖。徐咏涵嘴唇冻得泛紫,化妆师过来做了好几次遮瑕再上妆。
陈昭皱皱眉头,继续耐心地给咏涵纠着发音。吴导演把报纸卷成筒用力地往一张便携桌子上敲,足见他等会大概又要训斥徐咏涵了。
果不其然,又卡了一次以后,吴导演把报纸往地上一摔,站起身来走过去,叉着腰举起一只手就指着徐咏涵骂了起来。他声音本身就大,开嗓以后剧组也没人敢说话,下雪天里每句话都跟冰锥砸下来似的。
徐咏涵的冻得通红的小脸皱起来,咬着嘴唇憋着眼里的眼泪,一分钟两分钟,最后还是没忍住,呜咽了几声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忽然导演就停了下来,接着打着手势让工作人员动起来。陈昭知道这是他想要的效果来了,立刻转过身去把徐咏涵拉进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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