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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近代现代)——吕天逸

时间:2020-05-05 09:26:25  作者:吕天逸
  ……恶兽这皮囊倒是着实、着实惹人垂涎,又这般厚颜无耻,趁他求偶心切,使妖法对他百般勾引撩拨——这恶兽连眨眼、喘气、杵着不动弹,都能莫名惹得他心跳如雀鸟,不是暗地使了迷惑人的狐媚妖法,还能是什么?!……勾搭他就算了,还装出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糊弄人,什么玩意儿!跑,跑不过他;气,气不走他,照这样下去,怕是迟早要把持不住,沦为恶兽掌中玩物!
  得想法子!
  那颗风烛残年的脑瓜子又活络了。
  “本座……昨夜不过是信不过你,略加试探罢了。”景霖神色奸猾,低着头,蜷缩着搬出一套说辞,“既然你的确不为难本座,本座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设计逃脱——何苦来哉?本座又不是傻的。你不是要开什么会么,去开便是,本座打几圈马吊解解闷……难不成你连这点儿面子都不肯给?堂堂龙神,竟要如挂件般成日被你拴在裤腰带上?”
  多年默契早已演化为直觉,沈白看着景霖不怀好意的后脑勺,缱绻渐失,额角青筋一跳:“抬头!”
  景霖得了军令般噌地抬头。
  沈白直起身坐到他对面,察言观色。
  “如何?”景霖满脸机灵,简直就是个小机灵鬼儿。
  ……没救了。沈白磨着后槽牙,缓缓道:“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老实怎么办?”
  他性情绝不算宽厚,对景霖,他隐忍多年,出于疼惜与怜爱亲手在两人间竖起克谨守礼的屏障。屏障挡了这么多年,已濒临极限,撑得像层肥皂膜,脆弱、精薄,景霖还不知死活,“夺夺夺夺”戳个没完。
  他已仁至义尽,景霖自己作死,不能怪他。
  景霖避重就轻:“哪有什么再不再……”
  沈白打断:“怎么办?”
  景霖叽叽咕咕:“本座身份何等贵重,一言九鼎,还会诓你不成……”
  沈白仿佛听不懂人话:“怎么办?”
  混不过去,景霖冷哼振袖:“随你如何处置,本座绝无二话!”
  沈白沉默片刻,随即含糊不清地哼笑一声。
  他低头扫一眼表,目光阴冷而平静:“我去开会,好好待着。”
  ……
  沈白前脚踏出办公室,景霖后脚便贴到门上,亲耳听见沈白脚步远去,电梯叮咚鸣响,这才把门推开条细缝,贼头贼脑地向外张望。
  秘书绷着脸:“抱歉,这位先生,沈总让您留在办公室等他。”
  说着,摸上内线电话,随时准备打小报告。
  “嘘——”景霖额角沁出细汗,压着气声,“本座哪儿也不去,切莫张扬——”
  秘书:“那可不可以请您进去等……”
  “虚——!!!”景霖急得直跺脚,“仔细那贼人听见!”
  秘书:“……”
  景霖本来也没打算走大门,大厦构造繁复寻路麻烦,今日恰逢天时地利,不如一头撞碎窗子飞天逃遁。
  他方才瞧了,今日天阴得厉害。雷暴云正于城池上空疾速聚积,黑沉似铁砧,云堆下方还垂着扰人视线的雨幡。一旦他钻入云层,恶兽目力受阻,必难辨其形踪。退一步讲,就算恶兽能借云层稀薄处窥得一二,他也大可躲在云中使坏:提前下起暴雨,用雨幕将自己藏得更严实;或引云中雷霆,劈瘸恶兽的坐骑……只消确认那恶兽没像昨夜一般蹲守在附近即可。
  沈白办公室完全独立,供秘书接待来访者的外间亦不与公共办公区相连。室内空间简约方正,一眼便能望尽,除了办公桌底下哪儿也藏不了大活人。
  景霖踮起足尖,跳大神儿状轻盈无声地跃到桌旁,哈腰瞄一眼桌下。
  没人。
  秘书骇得连退几步顶着墙:“……请问您找什么?”
  景霖不答,视线一转,扫向办公桌上的带盖马克杯,凑过去,把盖掀开一线,悄没声地往杯里瞄,因为紧张,使劲儿抿着唇,人中拉得老长。
  秘书:“……”
  旋即,又依次检查纸篓、盆栽、灯罩……
  那恶兽原形有诸多变化,其中之一是巴掌大的小白兔,能团进茶杯,不可不防。
  安全确认完毕,景霖退回办公室,关好门,踱至窗边,脱衣服。
  他原形身体长达四十余米,粗如巨榕,化龙时身上若穿着衣物,显然会撑坏。不止应龙,其余大体型神兽化形前也大多有脱衣习惯,和凡人洗澡脱衣服一样自然。
  凡人居所,窗子大多设计得狭小,纵是落地窗景霖也嫌挤巴,龙身硬挤出去搞不好会刮掉鳞片。因此需要飞天时他往往先脱衣服,以人形纵风,将身子托升至云层上方,再在云中化身为龙。若是赶上脑子糊涂,常常飞着飞着就忘了变龙,光腚翱翔在青空白云间……
  他不愿意裸奔,衣物脱一件叠一件,打算摞成一摞叼在嘴里,落地好穿。
  机灵如……
  罢了。
  这话不吉利。
  ……
  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沈白叼了支烟,静立在安全通道入口。
  他体质异于凡人,谈不上烟瘾,随意抽,随时戒。尼古丁可起到少许平缓情绪的作用,这时候抽一支……防气死。
  他薄得冷漠的眼皮垂着,被手机的微光映亮。
  监控探头将影像实时传输到他手机的某个加密应用中。
  屏幕上,景霖撅着屁股叠衣服,乐得屁颠屁颠的。
  “……”沈白咧了咧嘴,像个坏笑,又像无奈。
  香烟的火星倏地一亮,是被人猛吸了一口,旋即从半空坠落,被鞋底碾灭。
  ……
  门猛地被人撞开,又嘭地甩上了。
  喀哒,锁簧弹动。
  景霖脱得溜干净,光剩条小裤,听见门响吓得一蹦跶,转身,劈头对上沈白黑洞洞的瞳仁,又一蹦跶。
  那小裤是丝绸质地,白料子反光,又亮又滑,滑得视线落在上面都难立住,沈白却直勾勾地瞧。
  荒了十来年了,炽烈欲火早已将骨肉灼成干柴,定力再强也燥得抓心挠肝了。
  景霖结巴着指天:“这什么破烂乌云,聚了……聚了小半天了也不见下雨,不是存心惹人着急么?本座技、技痒难耐,上去布个雨就回……”
  沈白一把扯了领带,啪地甩在真皮沙发上,领针脱扣,崩飞开来。
  景霖撒腿就跑,擦肩的一瞬,沈白连头都没偏一下,手上长了眼睛般倏地擭住景霖腕子,反手掼在沙发上欺身制住。随即一手捏着后颈,一手擒住景霖一双手腕,卸着五分劲坐在那把细腰往下一些的位置上。
  白绸子贴着皮肉滑动。
  绸缎的特殊质感,隔了层致密的西服面料也能感觉到。
  “没完了?”沈白哑声问。
  “放肆!竟敢将本座当坐骑?!”景霖玉蛇般扭,眉眼凌厉,沈白捏他后颈的手紧了紧,释出一缕犼的灵气来,他就顷刻败下阵,侧着脸,泪光濛濛,唇瓣湿红,软哒哒地认怂,“幸好本座宽宏大量,饶、饶你一次……”
  乖顺成这样。
  可只要沈白彻底放松五分钟,他就要溜到天上,就要满大街求偶,赶上糊涂得厉害,搞不好还要躲在云里打雷劈老公。
  还能怎么办呢?
  沈白缓缓捋过景霖后颈,五指扣住他后脑,强硬地将脸掰向这边。
  湿红的唇瓣。
  他猛地吸住。
  算不上温情,甚至称得上淫亵的、黏腻的一吻。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
  景霖起初挣得像只刚破壳的、湿漉漉的雏鸟,极力扑扇挣弄,却孱弱得可笑。久到后来,一身力气尽泄空了。景霖被钳制的手腕以及沈白的虎口都在反复、漫长的摩擦中变得刺痛麻木。
  景霖红透了,像只熟虾,仅仅是个强制的吻,他汗涔涔红彤彤的,像被人怎么着了。
  ……
  喉间堵着一团滑溜温热的东西,圆滚滚的,像颗丹药。景霖被亲迷了,顾不上端架子,也忘了怕。他浑浑噩噩地,趁着唇舌分开的空隙小猫般半张开嘴,下意识地伸手抠嗓子,却忽地被沈白擒住手扳起下颌。
  “咽下去。”沈白命令道。
  这一扳,喉咙自然而然就把那东西顺了下去。
  沈白瞳仁黑得骇人,温声道:“我用灵气凝聚的灵丹,除了我谁也挖不出来,以后……跑得再远我也能知道你在哪。”
  这么一句透着威胁的话,激得景霖回过神,一双通红的漂亮眼睛,刚被坏人欺负了,恼怒地、羞耻地瞪着他,打不过跑不了,快哭出声了,自尊却不允许,傻得可怜兮兮。
  沈白愈发干渴,那个激烈的吻灭不了火,只能起反效果。他呼吸粗重,一双黑眼珠在景霖身上试探地逡巡着。
  景霖的怒火在天敌的死亡凝视下疾速消退,泪眼吧嗒,吚吚呜呜,还喷了个小小的鼻涕泡。
  啵噗。
  沈白:“……”
  沈白定了定神,强自翻身从景霖身上下来,抻抻揉皱的西装,把景霖那堆衣服丢到沙发上,道,“穿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神兽“变原形起飞”的过程我想了好久,一条长度四十多米、直径也很大的龙,如何让他飞起来呢?直接从窗户飞,窗户没那么大,普通屋子的空间也容不下这条龙(就算是大屋子,总得有家具吧),如果去屋子外面变身,就算用障眼法,也仍然有实体,四十多米的身体在起飞前要放在哪呢,城市里的话感觉会绊到行人和车辆……除非去郊区变身……想来想去,只好先用人形飞出窗外,在空中变身了呢……(真的会胡思乱想很多的写实派
  白白:看着媳妇儿后脑勺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安了个灵力追踪器,不用再成天惦记跑了……这章真的就是亲一亲,不会那么快那啥,还傻得厉害呢。
  不过下一章就能回忆起一部分了……靠那啥恢复记忆,群众表示喜闻乐见。
 
 
第50章 狼爱上羊(七)
  沈白丢来的衣裳挂在身上,景霖呆呆杵着,也不接一手,任它们滑脱。
  沈白拾起一件,正要帮他穿,却发现他模样不对:视线失焦,神态恍惚,与几秒钟前判若两人。
  “景霖?”沈白俯身,在他眼前摆摆手。
  景霖目盲般毫无反应,嘴唇翕动喃喃自语,字词含糊凌乱,难以分辨。
  沈白眉梢一挑,缓缓退到景霖视线死角处,不打扰他。
  这是元神波动激发记忆的表现。这时神志清醒的话,就好像脑内在放电影,不影响什么,不过是分散些注意力;而神志不清的话,意识就会被擭入记忆乱流中,全身心投入回忆,对现实视而不见。这种状态大约会持续几分钟,回溯的记忆长短则没有定数,几天、几年,都有可能。
  恢复记忆是好事,沈白神气却古怪,舌尖顶了顶面颊,若有所思。
  内丹是神兽的命脉,内丹完好,肉身自然处于全盛时期——包括脑子。
  景霖内丹早已修复如初,这么些年来,进补的灵植灵药从没断过,人却一直疯疯癫癫,记忆恢复也几近停滞,其实不合常理。
  或许……
  沈白正想得入神,耳畔忽然掠过几个清晰的音节。
  “顒……云浮……”景霖嘀嘀咕咕。
  沈白瞳仁微震,望向他。
  那是极久远的一段往事。
  ……
  丁丑年,天灾连绵。
  多地遭逢百年难遇之奇旱,干旱及接踵而至的蝗灾波及六十余个郡县,饿殍载途,流民遍野。
  当时的山海境主人李元修调遣龙族治旱,因灾况严重,上至洪荒龙类先祖羽嘉、介鳞,下至攥着蜡烛头儿咂蜡油的烛龙幼崽,无一例外,尽数被派去布雨。
  龙族布雨有两种途径:一是调度方圆数百里内的潮气与江河湖泊之水,将其凝结成雨云;二是消耗自身灵力,化灵成雨。简而言之,雨有源头,不可凭空而生,龙族并非万能。若逢天下大旱,无水可调,龙族也要头痛。
  不只龙族,其他神兽也不闲着。当年沈白行商,家资巨万,布雨不行,便赈济灾民,奔波各地,在城中开设粥厂、药堂,向周边受灾村落分发粮食。这事儿说来简单,然而个中环节复杂繁琐,财物调度、人手配给、监督纠察……处处少不得筹谋计算。朝廷大把赈灾银砸出去连个响都听不见,饥黎卖妻鬻子,苦不堪言,不比沈白,即便一文铜钱也能用在刀刃上。
  在大片惨遭天灾蹂躏的土地中,西北边陲一带状况至为惨烈。治旱收效甚微不说,草木还闹起了病害,且病征奇诡,根茎花叶焦枯如炭,黑若乌檀,拿手轻轻一碰,抑或强风刮过,即崩解如齑粉。饥民饿得走投无路时,竟连草根树皮都啃不上一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怪病显然不是寻常干旱导致,一干龙族一边治旱一边循着病害草木追索疫源。
  云浮村,即是景霖中途停留的一处。
  这村子大灾前地力肥沃,人口繁多,灾后有余力逃荒的都流散到临郡,驻留村中的皆是老弱病残,本是等死的,幸好先等来了沈白施放的救济粮。
  沈白在云浮村遇上景霖,说巧是巧,六十余个受灾郡县村落无数,想碰上实属难得;可这巧合中也暗含三分注定——那种侵蚀草木的怪病越往这个方向就越严重,在附近一带搜寻疫源、救助百姓的神兽不在少数,两人碰上也算情理之中。
  ……
  景霖来到云浮村的第二日。
  田地旱得不成样子,黢黑地裂向四野蔓延。景霖不是没见过土地龟裂的样子,可此处的地缝格外令人不适,黑得浓稠,密得恶心,叫人抬眼一眺就头皮发麻。
  景霖俯身,忿忿扳下一块脆硬的土坷垃,一捻,干燥土末被焚风卷着,扑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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