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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我家娘子是男的(古代架空)——赋囿

时间:2020-05-05 10:02:55  作者:赋囿
  “没有,早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肖辞道。
  正好端来热粥的女婢听言,笑道:“白公子说他要去给他妹妹买些衣服首饰,还专门问了篷州几家胭脂店、成衣店呢。”
  肖辞脸上一僵,险些将手中的筷子给折了,“是吗,呵呵。”
  是他肖辞不够凶,还是他白濯足够有胆。
  乔央离只说不纠缠白昼,但却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不纠缠白姑娘,白濯这厮还上赶着让人抓把柄!
  而少了一根筋的白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甩着手中的钱袋子,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南街专供赏玩、吃食,而与之遥遥相对的北街,则是清一色的成衣店、胭脂店,什么旭粉斋、玉宝阁、重绛红……名字一个比一个有韵味,连外头的装修都独具篷州温婉的风格。
  白濯没有带女装过来,自然只能以男子的身份入店,谁知他才踏入那间重绛红,里面便顿时骚动起来。
  掌柜个是半老徐娘,正给人挑合适的衣裳,瞧见门口站着的白濯,手中抱着匹绸缎就走了过来。
  掌柜神色不大好,“这位公子,此处是女子成衣店,你走错了吧?”
  白濯笑了笑,捏着嗓子道:“这位掌柜误会了,小女并非男儿,今日偷偷出府才如此打扮的。”
  他的女音向来以假乱真,轻灵干净,没带半点男儿的英气,掌柜闻言,没有丝毫怀疑,将人迎了进去。
  白濯道:“掌柜的,你们这儿可有哪些新衣推荐?”
  掌柜眼尖,一看便识出了他这身苏绣价值不菲,腰间的玉佩亦非凡品,看来真是哪家贪玩偷跑出来的千金。
  她眼睛一亮,直接将人领入了内阁:“这位姑娘来得巧不如来得早,今早才到的新货,随我来。”
  白濯下意识避开她伸过来抓他的手,朝着守在门外的府丁看了一眼,跟着掌柜入内。
  内阁装饰同外面大致相同,但却精致许多,零零散散站着几个小姑娘,都是穿着贵气,头戴珠翠首饰,一看就是同道中人。
  她们纷纷看了过来,先是被白濯这张脸惊艳到,后发觉这人穿着男装,不由蹙眉:“秦姨,怎么让男子入内了?”
  白濯道:“这位姐姐看仔细了,我可不是男的。”
  他话一出,那几个姑娘瞬间走了过来,冲他上下打量,赞道:“那你怎么如此像男的?”
  白濯咧嘴笑道:“哪里有,且让秦姨给我挑件衣裳,让我换上,姐姐们便知道了。”
  掌柜名唤秦姨,白濯这么叫也没多大问题,她点点头,走到了最里面,直接挑了件绛红色衣裙出来。
  重绛红的镇店之宝,就叫重绛红。
  颜色算不上稀奇,但白濯仍是眼前一亮,只见裙裳通体绛红,背上的位置以金线勾勒出一朵盛放的昙花,祥云铺底,延绵至两袖。内衬主白,绣了一朵红色昙花,腰封亦是不忘点缀,整件衣裳既有篷州水乡特有的柔情,又带着不可忽视的贵雅。
  白濯换好衣裳出来时,那几个小姑娘瞬间失了声,她们也曾试过这件重绛红,但却始终穿不出它的气韵,如今往白濯身上一套,分明同件衣裳,却是天壤之别,白濯穿起来,更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子。
  秦姨最先回神,惊艳万分,“姑娘,你是我见过的最适合这衣裳的人了。”
  白濯整理着衣角,朝着那几个呆住的姑娘问道:“如何?”
  姑娘们:“小姐姐可曾婚嫁,家中兄长正值弱冠,尚未娶妻,可有意详谈?”
  白濯:“??”
  秦姨笑道:“别理她们,她们开玩笑呢。这件衣裳你穿的正好,那可要再挑挑别的?”
  白濯心想,这镇店之宝都拿出来了,其余的估计他也看不上了,于是摇摇头:“不了,就这件吧。”
  白濯早就膈应自己带的那两套男装了,只将玉佩和钱袋子取走,衣裳便让秦姨帮忙扔了。
  结完账出来,门口两个门神一般的府丁并未认出他,他不欲让这么多人知道自己会假扮女子的事,便垂首默默从二人身边走过,直奔对面的水粉店,一边挑一边抹,还让掌柜给他梳了个发髻。
  等到他心满意足走出来时,方才还英姿飒爽的白公子俨然成了亭亭玉立的白姑娘了。
  他怕那两个府丁认出自己,便带了个面纱,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可怜两个府丁还认为白濯依旧在重绛红里给他所谓的妹妹挑衣服,一直守到了正午,秦姨出来询问才发觉人早就走了。
  两人赶回祁府,肖辞正好收到了白濯托人拿回来的东西,叹道:“我知道了,不必找了。”
  白濯买的东西不大,但零零散散也有好几十件,他懒得拿在手上,便托掌柜给带回祁府,一整天祁府人来人往,仿佛在跟肖辞汇报行程。
  知道这人在北街,肖辞也放心不少,安心去处理事务。
  早上还烈日高照,到了下午,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来,雨不大,白濯便买了把油纸伞,站在桥上静静看雨。
  路上行人渐少,慢慢地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只闻雨声哗哗,溪水潺潺,白濯左右看了看,一手执伞,一手撑着桥栏,翻身跳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
  幸亏他早早就站在这儿,脚下的桥栏只湿了一点点,他也不在意,屈身坐下。
  乔央离赶到时,就见到这么一幕:红衣女子坐在桥栏上,两条腿伸在外面晃荡,一边哼着歌一边转着油纸伞,分明形单影只,却不见丝毫孤寂。
  乔央离看着那个熟悉的侧脸,心底咒骂白昼一百遍,说好的白姑娘没来呢,若非手下人告知他,只怕他又要被那混蛋耍得团团转了。
  他慢慢走过去,心克制不住狂跳。
  果然,他喜欢的人是白濯,面前这个红衣女子。
  歌声倏然而止,伞下之人转身,跟乔央离漠然对视。
  白濯:“……”
  白濯惊得身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去,乔央离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捞住了他,使得他不至于摔下去。
  油纸伞落地,晃了晃,继而归于平静。
  白濯仍坐在桥栏上,上半身却是躺在乔央离身上,仰面落下几滴雨点,而后便被人挡住了。
  乔央离看着满目惊慌的白濯,低声道:“莫怕,本王在这里。”
  哥哥,就是你在这里才怕的好吗?
  这个时候假装认错人还来得及吗?
  白濯清了清嗓子,道:“殿下,先让我下来。”
  他的本意是乔央离把他扶正,他自己下得了,谁知乔央离一把将他打横抱起,退后了两步才放人下来。
  白濯忍了忍,没有动手。
  乔央离道:“你兄长说你没有来篷州?”
  白濯疏离地福身行礼,走过去将伞拿了起来,“原是不在的,今早才到这儿。”
  乔央离对白濯的话是百分百信的,他点点头,又道:“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白昼竟然放心得下。”
  白濯默默翻了个白眼,请不要在当事人面前说当事人的坏话,谢谢。他道:“兄长有自己的事要忙,且我不喜欢别人跟着。”
  言下之意,兄长都是别人,乔殿下您更是,麻烦自觉主动离开。
  早已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的乔央离并未听出他的话中话,接过白濯手中的伞,将他揽了过来,“雨大,别淋到了。”
  白濯冷道:“不大,请殿下松开。”
  乔央离面不改色,“本王说大就是大。白姑娘,许久未见,不要如此冷漠。”
  白濯道:“那殿下要我作何态度,将兄长关了一夜,重伤难愈,难道还要我磕头谢恩吗?”
  许是身上红绸映衬,乔央离发现白濯眼眶都红了。
  他急道:“那件事是误会,当时本王想登门致歉,但被白妈妈给赶了出来了。”
  白濯一颗心都在如何摆脱面前这个祸害上,哪里真要他解释,他敷衍着点点头,将臂上的手给拉了下来,“殿下,我要的并非是一句道歉。”
  “那你要什么?”乔央离道。
  我要你远离老子!
  白濯看着他,已经跑到嗓子眼的话突然卡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乔央离还等着白濯开口,却见白濯欲言又止,夺回他的伞,一言不发离开。
  从小就在皇宫长大的离王殿下眼睛尖得很,哪看不出白濯眼底那抹不忍,他勾唇一笑,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离王:我就知道我们家白儿舍不得我QAQ
  白濯:殿下,眼泪擦擦
 
 
第32章 远离
  离王殿下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即便被白濯甩了几次冷脸,他依旧满面春风,将白濯的冷言冷语自动加热,揣心窝里暖着。
  白濯气不打一处来,脚步慢慢加快,试图将某个憨憨甩开,奈何他身高不及离王,脚步也比不上他,离王只稍跨开半步,就轻而易举地追上人。
  这种时候,白濯终于体会到女装的不好了,不能动武不能运轻功,只能提着裙摆小步奔跑,好不憋屈。
  重绛红重工重彩,用料毫不吝啬,白濯稍一晃神,手中光滑的衣料便滑了下去,他没来得及反应,一脚踩下去,竟摔了个正着。好死不死,他在上桥阶,面朝下跌落时,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而紧跟其后的离王更是来不及扶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趴倒在面洽。
  他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将人扶起来,“白姑娘,你没事吧?”
  白濯抬起脸来,一张姣好的面容出现了两道不深不浅的伤痕,掌心也磨破了,正渗出血来,衣衫凌乱,倒也没破损。
  若是白妈妈在面前,白濯定是要扑到她身上好好哭一场的,可惜面前是离王,比肖辞还要生分的离王。
  摔下去时,白濯看到桥上几颗石头时,他就知道自己这张脸毁了,他垂下眼,甚至能看到凸起的红痕,半边脸也刺痛得很。
  白濯道:“有镜子吗?”
  乔央离没反应过来,“啊,没有。”
  白濯指着自己左边的脸,冷静道:“伤口深吗?”
  石头不大,但很尖锐,乔央离捻起衣角,给他擦掉流出的血,摇头安慰道:“不深,不会留疤的,晚上本王让人回京城带药,你不必担心。”
  白濯突然推开乔央离,语气凶狠:“不深,都成这样了还不深!果真遇到你老子就没有好事情!”
  乔央离跌坐在他面前,一瞬间,在他气急败坏的眉目间看到了白昼的影子。
  白濯气归气,却没忘记自己在假扮女子,怒嗔时嗓音已经娇俏。他忍着膝盖、肚子上的疼,艰难地爬起来。
  乔央离见状,伸手要去搀扶,却被白濯用力甩开,没有分毫犹豫。
  白濯定定地看着他,道:“我要你,离我远点。”
  方才不落忍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乔央离的心突然被纠在了一起,他愣了愣,不太确定:“你说什么?”
  白濯手指头戳着乔央离的肩,一字一顿,清晰响亮:“我,要,你,离,我,远,点。”
  宫格也好、尚小舅子也好,从头到尾,白濯都没把他们当回事,唯独乔央离,让白濯又气又恨。
  白濯道:“你要对付含烟楼也好,对付我也罢,请自便,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谁先理人谁是狗。”
  乔央离:“……”这话莫名熟悉是怎么回事。
  深知得罪白濯的离王殿下哪听得进他这些气话,一把拦住他,也不管白濯如何生气撒泼,直接将人抱起来带回了驿馆。
  白濯摔得不清,又怒火攻心,其实早就头晕目眩了,再被乔央离这么一带,险些没背过去,他缓了半天,咬牙切齿道:“离王殿下听不懂人话?”
  乔央离道:“偶尔听不懂,你先去清洗一下,以免伤口发脓。”
  京城小殿下连厨娘都自己带,更别说侍女了,他带了个大美人会驿馆,侍女们登时精神了起来,有的去找赶紧的衣裳,有的则找来伤药,打算给他涂抹伤口。
  白濯对这张脸的重视不亚于衣裳,他拦下要上药的侍女,警惕道:“这是什么?”
  乔央离道:“玉凝露,止血化瘀的。”
  白濯道:“会留疤吗?”
  侍女摇摇头,“不会,保证姑娘的脸能恢复如初。”
  白濯看向乔央离,仍是满脸怒意:“若是留疤,我便烧了你的离王府。”
  侍女手一抖,没了声音。敢在离王面前这么放肆的,除了苍倾帝外,白濯是第二个人。
  能被离王殿下抱着回来的人绝非等闲,侍女也不敢出言维护主子,垂首默默给他清理伤口。
  乔央离也不恼,坐在一旁气定神闲,“行,你先好上药吧。”
  一路淋雨吹风过来,白濯也有些害怕,不敢再拦,任由侍女摆布。
  清理好伤口,又给白濯敷上一层厚厚的药,侍女收拾着东西,边问:“殿下,可要带这位姑娘清洗一番?”
  “要。”这话是白濯所说。
  一番折腾下,他的衣服半干半湿,还带着不少泥土,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白濯忍不到去祁府再洗。
  侍女看了乔央离一眼,见他点头,便领着白濯出去了。
  热水早早就备好,侍女们一桶一桶倒入木桶中,很快,屋中氤氲出热气来。
  侍女们完全把白濯当作主子伺候,耐心细致,没有半分不敬,甚至贴心地在木桶中洒了花瓣。
  两人侍女走到白濯面前,福身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白濯退后半步,避开了伸出来的手,笑道:“不必了,我不喜欢别人看着。”
  侍女们点头道:“好的,那我们在门外候着,若有吩咐,可随时叫奴婢。”
  白濯松了口气,“多谢。”
  侍女们鱼贯而出,整个屋子就剩下白濯一人 ,他还不放心,放过去将门闩落下,这才开始剥自己的衣服。
  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被离王毁了,白濯甚是生气,看着磨破的衣角上还有污渍,他气得将之摔在地上,而后跳入木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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