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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屿(近代现代)——回南雀

时间:2020-05-05 10:09:24  作者:回南雀
  “听说你要当天女了。”
  我立马有点脸红,耳朵都烫了:“阿公让我帮忙我才帮的。”我挤开他进入室内,“你不是也要当神将吗?”
  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转身即逝,快的好像是我的错觉。
  “你和秋秋先玩,我出去抽根烟。”
  我回过头,便只看到缓缓合拢的房门。
  客厅里雁晚秋正在打游戏,显然她方才听到了我和雁空山的谈话,边打游戏边头也不抬地问我天女是什么。
  “天女就是天上的仙女。”我在她身边坐下。
  她皱了皱鼻子,语气有些微妙:“和牛郎织女里的织女一个品种吗?”
  “织女怎么了?”
  “赵老师和我们说过一个故事,就是从前有个放牛郎,他家有头会说话的老牛,很聪明,有一天就告诉他,河边有群仙女在洗澡,让他偷偷藏起一件衣服,这样仙女回不了天上,就好留下来做他老婆了。”她一心二用,打游戏讲故事两不误,“他听了老牛的话,真的偷走了其中一件衣服。仙女洗完澡要回天上了,有个叫织女的找不到自己的羽衣,无奈下只能留在了凡间。”
  “这样那样,织女和牛郎成了亲生了孩子,然后又被抓回天上,牛郎还去找她,感动了喜鹊,每年七月七就搭成鹊桥让他们夫妻相聚。最后就成了现在的‘七夕’。”
  她放下游戏手柄,一脸严肃看向我:“所以你要扮演的这个天女认识织女吗?”
  “应该…不认识吧。”都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神话体系的。
  她点点头:“不认识就好,织女感觉脑子不太聪明,最好不要和她做朋友。”她板着小脸叮嘱道,“你要把羽衣藏藏好,不要被奇怪的男人偷走了。”
  她年纪不大,操心的事情倒是蛮多。
  不过,也要看谁来偷吧。
  我视线转到窗外,雁空山立在院子里,一手夹着烟,一手滑着手机屏幕,暖色的路灯打在他身上,与轻纱一样的烟奇妙融合,好似整个将他笼罩在了朦胧的雾霭里。
  感觉,这种神秘的氛围意外很配他。
  “说不准织女早就看上牛郎了呢?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帅这么壮,然后和老牛里应外合,故意给牛郎偷掉衣服,这样就能名正言顺两人在一起啦。”
  要是雁空山来偷我衣服,我一定给他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雁晚秋久久无言,我低头一看,她眉头紧锁,一副并没有被我说服的表情。
  “就算这样,织女眼光也不怎样,她喜欢的人竟然偷东西耶。”
  我与她对视片刻,败下阵来,同意了她的观点:“你说得对,织女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多会儿,雁空山抽完烟回来了,雁晚秋突然叫住他,一本正经地让他看好我,特别是不要让人偷走我的衣服。
  她有时候很聪明,聪明的不像个五岁的小孩子,但有时候也天真的可爱,叫人不禁感叹“总算有点孩子样”的可爱。
  “什么衣服?”雁空山不解道。
  我好笑地跟他说了事情前因后果。
  雁空山了解经过后,并没有因为雁晚秋是个小孩子就轻视她的发言,反而非常认真地答应下来。
  “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他转身去了厨房,我让雁晚秋自己先玩,起身跟过去,见他打开冰箱先后拿了罐冰啤和可乐。
  “喝吗?”他将可乐往我这边递了递。
  我伸手要接,他却换了只手,只是把冰啤塞到我手里。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了,便听“啪”地一声,雁空山将易拉罐打开后才将那罐可乐给我。
  一手交可乐,一手交冰啤。
  摸着罐身上滑落的水珠,我的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
  怎么有人做这种事的时候还可以头顶清清白白一点不粉呢?
  要不是我有通感能力,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企图啊。
  “哥,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不择手段也要留下对方吗?”
  雁空山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啤,酒液顺着他唇角滑落,眼看要顺着脖颈钻进衣领,他粗犷地撩起T恤下摆,抹去那溜不听话的酒液。
  “嗯?”他抬眼看我,似乎没有听清我的问题,“什么?”
  他有八块腹肌,真要命…
  我喉咙冒火,哑着声音道:“就是…你很喜欢对方的话,会为了留下‘他’甘愿做任何事吗?”
  他挑了挑眉,半开玩笑道:“比如偷衣服?”
  偷衣服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我无奈道:“包括但不限于,你会吗?”
  他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讽笑,摇头道:“想走的人,你永远留不住。”
 
 
第14章 彩排
  【我在挑战一样从前从未做过的事物,不一定能做好,但应该也不会搞砸。】
  网友A:少年人就是要勇于挑战。
  网友B: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网友C:工作?还是追人?233或者给猫接生?
  张叔说正式“止雨祭”前还需要彩排两次,让我和雁空山吃过晚饭到指定地点集合。
  所谓指定地点是岛上一所小学的室内体育馆,因为是暑假,空着也是空着,就做了“止雨祭”的临时统筹办公室。
  雁空山将车停好后,我们一道往体育馆走去。路上有点暗,没有什么灯光,整个学校唯有体育馆是亮着的。
  知了吵得吓人,学校里不知是不是有小水塘,青蛙也加入了合唱的队伍,试要比比谁的歌喉更嘹亮。
  我分心听歌,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一不小心踉跄着往前,差点跌个狗啃泥,还好及时扑住了前方雁空山的胳膊。
  他底盘稳得不行,被我突然扑一下晃都不晃的,只是微微在暗色光线下偏过头,停下来给我时间站稳。
  “这里太暗了,我牵着你走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灼热的大掌一把攥住,轻扯着向前。
  啊,四舍五入的话,就是第一次牵手啊!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太过洋洋得意,但如果此时稍有灯光,雁空山又正好回头的话,就能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我脸上夸张的傻笑。
  心里的小麻雀已经口衔玫瑰,快乐地跟着大合唱跳起了艺术体操,并以一个托马斯全旋结束了动作。
  哎,我的心里真是住着一只戏很多的小麻雀呢。用另一只手按了按胸口,我无声地暗叹着。
  从停车地方到体育馆大门也就二十来米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当雁空山只手推开厚重的大门,体育馆内明亮的灯光流泻出来时,他自然地松开了我的手,单方面的短暂甜蜜时光便也结束了。
  体育馆内除了张叔还站着不少人,有些还算在村里见到过,有些就彻底不认识了,应该是邻村过来的。
  空旷的场馆内整齐摆放着许多祭典用的道具,最显眼的要数正中央的一顶半人高的神轿。
  神轿通体黑色,系着红绳装饰,三面是及膝的护栏,背后竖着红绸的屏风,说是“轿子”,其实更像一只巨型展台。
  “这顶神轿我年轻时候就在用了,漆一遍遍掉又一遍遍刷,也不知还能再用几年。”张叔见我一直盯着神轿看,过来给我介绍,拍着抬杠道,“上好的梨花木打的,需要二十四人合力才能抬起来。走得时候很稳的,你放心,绝对不会晕。”
  彩排其实也是为我和雁空山特别准备的,其他人早就练了个把月,步骤都很熟悉了。
  “棉棉这个体形,阿山抱起来应该不成问题。”刘叔似乎也是抬轿人中的一个,张叔在给我们讲解步骤时,他从远处走了过来。
  “抱起来?”我一下抓到重点。
  “天女的羽衣白色的嘛,很容易弄脏,而且到时候你不能穿鞋子的,要赤脚,上轿的时候就要神将抱着上去。”说着,刘叔指了指我和雁空山,“来来来,先试试看。”
  这么突然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惊喜,雁空山便依言走到我身边,揽住了我的腰。
  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T恤传递过来,简直要烫化我的肌肤。今天份的亲密接触有点超标,我…我要过载了。
  “放松。”他可能感受到我肌肉的紧绷,低低在我耳边吐字。
  这下好了,我直接硬成僵尸。
  “好,来,1、2…”刘叔在旁喊口令,“起!”
  他“起”字一落,我整个身体便腾空而起,被雁空山稳稳打横抱起。
  我一声惊呼压在喉头,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完美!”张叔赞道,“来,走两步,看好台阶上神轿。”
  雁空山调整了下姿势,将我往上颠了颠,抱得更紧了些。
  “太瘦了,多吃点。”他和我说着话,自如地踏上了神轿,全程气定神闲,丝毫不觉吃力。
  我其实吃得不算少,只是最近长身体,吃得都用来长高了,肉就少一些。
  “我每天中午盒饭都有吃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靠着他,小声辩解。
  他按照张叔指令轻轻将我放到神轿上,起身时揉了把我的头:“明天给你多订一份,你好好吃完。”
  神轿后方的屏风前放着一把巨大的红色油纸伞,雁空山放下我后便过去扶起伞将其撑了开来。
  “对,撑开了就走到天女斜后方盘腿坐好就行。”张叔仍不遗余力地指导着我们,“棉棉你跪坐,对,辛苦一下,天女盘着腿就不好看了。”
  神轿上基本定下了,张叔又招呼众人聚拢过来,各就各位,准备抬轿。
  由刘叔负责喊口号,张叔则在一旁把握节奏,调整队形。
  “一、二、三!”
  当刘叔中气十足地喊到“三”时,轿身微动,神轿整个被抬了起来。
  “一、二、三!”
  “一、二、三!”
  体育馆内回响起二十多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凡到“三”,轿身就要轻轻晃动一下,是又跨出了下一步。
  倒真的不晃,因为走得实在太慢了…
  等排练好一遍,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开车回到家都要十点。
  雁空山停好车与我一同到家里接雁晚秋。小女孩睡在铺着麻将席的木沙发上,脸上红扑扑的,鬓角微微的汗湿。一块小毯子盖在她肚子上,假肢靠着茶几摆放。
  由于没有空调,阿公竖着一台落地扇对着沙发不停摇头吹,手上还拿蒲扇给她赶蚊子。
  雁空山谢过阿公,小心抱起女儿往外走。我在后头拿上假肢替他送回了家。
  假肢小小的,夏日里也冷冰冰的。我以前总是会刻意忽略掉雁晚秋的残疾,并不会将她当特殊存在看待,今日骤然摸到她的假肢,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并非同情可怜的情绪,只是很心疼她,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样的伤痛。
  亲爸还是那样一个渣男。
  我跟着雁空山进了屋,又上了楼,到了从未踏入过的神秘二楼。
  二楼有三间房,一间雁晚秋的卧室,一间书房,还有间虽然关着门,但无疑就是雁空山的房间了。
  这要是个游戏副本,我这就是开启新地图了啊!
  雁晚秋的屋子粉粉嫩嫩的,堆了许多布娃娃,床头还装了粉色的纱幔。
  我将假肢靠床头柜摆放,这样她明天起床一睁眼就能很方便的拿到。
  雁空山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之后打开空调,又细心地拉好纱幔,这才与我一道离开。
  “是车祸。”
  走出大门时,毫无预兆就听到身后雁空山说了这么一句。
  我诧异地回眸,雁空山站在屋檐下,似乎不打算马上回去,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
  我立在廊下,与他差开一些距离,因为他的话一时也走不了了。
  “你看起来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他笑了笑,低头咬着烟点燃,头顶数值却一点点下降。
  我怕他又像上次那样不高兴,忙道:“不不不,我不想知道的,你要是…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他靠在门廊下的一根柱子上,徐徐喷出一口烟。
  “我想说,你要听吗?”
  风里吹来蔷薇迷离的香气,还有一些属于海洋的咸腥,以及湿润的水汽。如果这是一支香水,必定是一支集妩媚、温柔与干练于一体的香水。
  清少纳言说,夏天是夜里最好,的确是这样的。
  夏天的夜里不仅有迷人的香气,还有迷人的雁空山,月色那样温柔,一点不咄咄逼人。
  有人可以拒绝雁空山吗?
  至少我是不行的。
  “你想说,我就听。”
  我背过手,偷偷掰着手指。
  “秋秋在十八个月的时候和我姐姐一起出了场车祸…”雁空山头顶数值逐渐变为了蓝色。
  这是一起不幸的事故,她们本来要去医院做例行检查的,结果在快到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一辆私家车失控撞上了她们所乘坐的出租车。
  雁空山的姐姐本能地用身体保护住了女儿,自己则重伤不治,而小晚秋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一条腿却遗憾没有保住。
  而此时的丁白舟正与新婚妻子在国外浓情蜜意,大肆挥霍本该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钱,丝毫不知国内发生的一切。
  “我和我姐从小相依为命,她供我读书,养我长大,非常不容易。她和丁白舟在一起时,我很为她高兴,以为终于有人能给她幸福。十年,我也早就将丁白舟当做亲人,视为姐夫,结果他却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她。”雁空山说着眸色转冷。
  一支烟抽完,他将烟蒂丢到地上,用脚踩熄。
  “很晚了,回去睡吧。”他微蹙着眉,情绪仍没恢复过来。
  我看着他头顶只有60的数值,实在无法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在他疑惑地注视下,我直直朝他走过去,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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