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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翻车了(古代架空)——木兮娘

时间:2020-05-06 10:35:49  作者:木兮娘
  他们在清幽殿最下面的大广场,广场中央停满各大门派的銮车和灵兽。各个门派代表和带出来的弟子们见面还要聊个天,以至于大广场显得十分喧嚣拥挤。
  万法道门对面是一只巨大的青色鸾鸟,形如凤凰尾羽摇曳耀眼,背上拖着一座华丽的小楼式车銮。车銮上全是面孔魅惑、身材妖冶的美丽女修。
  车銮后边插着几支随风猎猎的旌旗,旌旗上以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欢喜佛。
  正是合欢宗。
  合欢宗全是女修,因此身为合欢宗唯一男性的少宗主景晚萩才拜入太玄宗。合欢宗女修袅袅娜娜的下来,吸引了广场上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她们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容貌艳如桃李的高大女人走过来,旁侧有个修士认出她便喊了声‘景宗主’。
  显然她就是合欢宗宗主景簪白,武要离正对她大献殷勤。
  而景簪白只似笑非笑的睨着武要离,一双丹凤眼似含情脉脉又似云雾茫茫,叫人揣摩不清她到底什么想法。
  苗从殊摸出灵果来啃,顺便把干果分给围在身侧的万法道门弟子。他问:“武道友遇到的真爱就是合欢宗宗主?”
  万法道门弟子:“对。武师叔一见钟情,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苗从殊:“两情相悦?”看起来不像,景簪白明显段位高,没那意思但又钓着武要离。
  万法道门弟子含蓄:“干柴是武师叔,烈火还是他。”
  换句话说,武要离单身太久终于铁树开花所以干柴着火燃起来没救。
  苗从殊沉默,骚还是单身处男骚。他没想到武要离喜欢的‘大’,这‘大’的岁数都能当他娘了。
  万法道门弟子:“小师婶祖,该我们进场了。”
  苗从殊应了声,又看了眼武要离那边,发觉景簪白比苗从殊还高半个头,不由感叹武要离口味独特。
  他们过里外两个大广场,进入清幽殿。清幽殿分正殿、偏殿,按照门派大小做出颇为合理的安排,倒也不会让人觉得被瞧不起或太玄宗势利眼。
  苗从殊和万法道门弟子一块,都在偏殿。反而是武要离厚着脸皮跟随在合欢宗宗主身边进入正殿,成功混入一众大佬行列。
  不过他本来就有进入正殿的资格,因此无人觉得奇怪。
  各门派的人陆续到来,最引人注意便是万法道门的洞庭龙君、蓬莱仙宗的榣山居士以及合欢宗宗主景簪白,真正引起轰动的人却是东荒境主鹿桑荼。
  众人纷纷揣测议论东荒境主此次离开东荒前来太玄宗是为何事,便有人说起将开的上古秘境。
  “这事儿虽说不外传,但在各大门派内也不算是秘密。”、“前两天,太玄宗和各大门派商量过,之后消息外传就说明大家都有机会进秘境。”
  登时有人惊喜,但很快被泼冷水。
  “可惜上古秘境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可能还要看资质。”
  闻言,便有许多修士露出失望的神色。
  “到时候试试就知道我们有没有资质。”、“说的也是。”、“上古秘境异宝无数,说不准有人因此得证大道。”、“幸好这次上古秘境是在我们修真界,要是开在魔域那就惨了。”
  ……
  “话说,魔修会不会来?”
  众修士沉默半晌,随即纷纷否认:“东荒境主在,魔修怎敢再来犯?”
  “一百年前,魔域拥立新魔主。听说那魔主是从万魔窟爬出来的东西,心性极恶、手段极凶残,一出来便将散乱动荡几百年的魔域统一。”有一自东荒游历归来的修士说:“我看,魔主大有出征攻打修真界的迹象。”
  苗从殊拍拍肚子,刚才在浮云城吃得有点多,于是他从芥子里掏出现任给的消食丹。吃下两颗,肚子很快瘪下去,又能继续快乐的品尝美食灵果酒了。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修士们叙述着不知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全都当成说书的来听,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太玄宗敲响四面悬钟,钟声响彻整个清幽峰,彰示着宴席正式开始。天空驾来祥云仙鹤,云中升起白玉台,台上编钟琵琶古琴等乐器齐鸣,美丽的舞女跳起助乐的舞蹈,看得人目不转睛。
  苗从殊内心给这高水平的歌舞团鼓掌,从编乐到舞蹈阵型无一不赏心悦目。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第一剑宗,他们真会玩。
  正当众人沉迷宴席时,却有一道寒芒突然贯穿中间跳舞的小姐姐的胸口,连人带箭直接钉死在青石地板。鲜血蔓延,恐慌与愤怒迅速点爆。
  上面的白玉台和下面的宴席瞬间乱哄哄,而黑色箭矢如骤雨急落,将太玄宗宴席上所有修士都当成箭靶子似的射穿。鲜血很快将广场浸成红色,尸体遍地横陈。
  修士抱头如鼠蹿,迅速躲进偏殿。正殿里的大佬听到动静,迅速出来,最先是灯栖枝。他见到外边的情景,立刻掐阵法拦下所有箭矢并将其拦腰斩断。
  其次是薛听潮,他抱琴弹奏,乐曲有平心静气和疗伤的功效。
  然后是太玄宗宗主以及随在他左右的徐负雪和温锦程,太玄宗宗主见竟有人枉顾他剑宗之名,闯入宗门内偷袭不由勃然大怒。
  怒喝一声,一把巨剑从天而降,开山倒海似的劈裂掩藏起来的伪装,却见白光撕裂而黑气弥漫。黑气中白骨成堆、鬼哭神惊,似有鬼兵魔将万千,而立于前头者却是个赤足的紫衣少年。
  他眉目精致如画中人,双眼漆黑如墨,面颊生有大片黑色奇异的图腾。紫衣紧袖,长发编成一根长辫子披在左肩,身上佩戴许多银饰,一身异域装扮与身后鬼兵成群在在说明他是魔域中人。
  太玄宗宗主沉声问:“你是何人?”
  问话声带着锐利的剑气,夹杂明显的杀气化成刀剑向那紫衣少年绞杀而去。到了紫衣少年面前,还未碰到他的衣角便被一魔将劈散。
  紫衣少年眼睛一眨不眨,抚着手指说道:“我要上古秘境的入口地址。”
  “放肆——!!”
  **
  苗从殊手里的灵果酒它突然就不香了,桌上的美味佳肴也味同嚼蜡,他默默将那灵果酒放回原位,转身逆着人流想趁机逃跑。
  他应该就着这个方向,朝着山下、朝着昆仑的方向一路头也不回的跑。
  外边太玄宗宗主和紫衣少年话不投机直接打了起来,太玄宗的护山大阵开启,将两人锁在阵法里干架。
  其他人旁观,包括大佬们也没有插手。
  苗从殊听着身旁的修士惊呼:“他是魔主?!”
  “魔主瀛方斛!!”
  苗从殊捂脸的手微微颤抖,外边那真实身份是魔主瀛方斛的紫衣少年是他前前任。
  而他曾经以为前前任不过是个性格比较古怪的普通少年,直到某一日这性格古怪的普通少年想要杀了他然后进行一段过于变态的冰恋。
  苗从殊才明白,少年并非普通,他也不只是性格比较古怪。
  他是个病娇。
  前前任是个可怕的病娇。
  苗从殊留下悔恨的泪水,然后连夜逃跑再也不去魔域。
  谁能料到再见面时,昔日想玩冰恋的病娇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个说杀人就搞你修真界第一剑宗的魔主!
  这要是碰面了,他还能活吗?
  “别挤!”、“谁呀?都这么挤了还非要挤,赶着投胎吗?”……修士们不满的吵嚷,然后身体力行更加往前挤,以至于本来要挤到后面的苗从殊被人潮推着不断向前。
  最后,他一个不慎被推出偏殿。
  ‘啪叽’一声直接摔到广场外面,正好就在落地的紫衣少年脚下。
  全场静寂,注视青衣散修。
  青衣散修,万众瞩目,王者牌面。
  苗从殊:……你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苗小殊:海王遇病娇,冰恋走一遭:)。
  冰恋:和尸体谈恋爱。
  苗海王表示翻车是没那么快翻车的,他还能苟。
 
 
第11章 
  “——”
  鸦雀无声。
  场面一度很尴尬,气氛很紧张。
  苗从殊的脸埋在青石板上面,如果地面有土他可能会扒过来把脸埋了。
  一双白玉裸-足站定在苗从殊面前,两脚脚踝处各套着一个精致的金色脚镯。若是凑近仔细看,还能看到脚镯上刻满密密麻麻的降魔佛文。
  那对脚镯是曾经用来困住瀛方斛的降魔佛器,但现在感觉不到一丁半点的真佛之意。说明这佛器可能被污染,也可能被什么功法或灵器压制住,反正对瀛方斛再也不起作用就对了。
  苗从殊扼腕,天要亡他。
  当初正是料定瀛方斛会被这对佛器困在万魔窟,他才过分嚣张的跑了。
  犹记得瀛方斛发现他逃跑,怒红双眼发疯的杀出万魔窟想把他抓回去。可惜被佛器困住,便犹如困兽似的在荆棘丛里徘徊,又疯又病态。
  苗从殊当时心颤了下,见他赤红双眼,漂亮的少年又委屈又疯狂,一时心动便停下来同他说:“我不是要抛弃你,我只是个伤心人。伤心的人爱流浪,你能在我生命里留下痕迹已经足够幸运。”
  热爱冰恋的少年,再见。
  然后他就快乐的奔向人海治愈受过惊吓的心灵,直到遇见现任,因此目前正处于收身养性的阶段里。
  当初他那么说的时候没想过会再见到瀛方斛,谁能料到昔日爽一爽的嘴快变成今日杀人的刀。
  所以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瀛方斛‘咦’了声,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左手、张开五指,五指间缠着银白色近乎透明的丝线。那些丝线无比坚韧锋利,它们灵活的缠住青衣散修的脖子,想迫使他抬起头来。
  可以想见,这些丝线再收紧些便能完整的切下苗从殊的脑袋。
  “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瀛方斛说:“抬起头来。”
  丝线收紧,苗从殊感到皮肤被割裂的疼痛,内心:要死了。
  他不抬头会被割断脖子,抬头一样会被割断脖子,尸身说不定还会被捡走成全病娇前前任美丽的冰恋之情。
  左右都是死,他选择躺着。
  青衣散修躺定不动仿佛死了,围观群众纷纷表示他是真头铁。
  瀛方斛见状,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尾指动了下,五指逐渐收紧,不耐烦之下便要将他杀了。
  太玄宗宗主被两个合体期魔将缠住,一时脱身不得。那厢徐负雪带人斩下企图闯进来的鬼兵,悲天悯人的薛听潮抱琴立在一旁治疗伤者,没太关注瀛方斛这边的境况。
  武要离和温锦程倒是认出苗从殊,但一个离得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另一个是只弱鸡没什么用处。
  不过灯栖枝也认出躺地上的青衣散修正是苗从殊,当即掐着阵法瞬移到二人面前,将空气中的水汽全部凝结成水珠。
  下一刻,水珠化成冰锥子齐齐攻向瀛方斛。
  瀛方斛抬手挥开那雨幕似的冰锥子,发觉其中还蕴含变化无穷的道法,不由多了点兴趣。他在苗从殊身上留下一丝银线,然后松开,十指快速而灵活的操纵遍布广场的银丝线。
  刀枪水火皆不能斩断烧毁这些银丝线,它们编成蛛网似的网络笼罩住广场的天空,将细密的冰锥统统绞碎,也将扑杀过来的修真弟子们和自家鬼兵绞杀。
  真正是不分敌我的变态。
  修真界大多数人头一次真正接触到这位新上任的魔域魔主,为其不分敌我的暴戾而感到心惊。他们不约而同认为,假如魔主想攻打修真界,必会掀起一轮旷日持久、腥风血雨的战争。
  灯栖枝:“苗殊?”他将苗殊拉起来。
  苗殊早就趁机找到老早以前塞芥子里落满灰的易容-面具,被拉起时就快速的扣到脸上,顿时变成与之前相差不了多少但就是让人认不出来的脸。
  灯栖枝眉头一皱:“你戴了面具?”
  苗从殊:居然认得出来?
  灯栖枝看他没受伤,登时放心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你。”
  苗从殊心里一咯噔,灯栖枝是他两百年前的前前前任,他都认出来了难道其他人会认不出来吗?
  应该……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当年跟灯栖枝相处四年之久,最近又遇见还住同一院子里,他又是水系的天生道骨,能破世间一切虚妄。
  所以灯栖枝认出他很正常,其他前任肯定认不出!
  毕竟是上品灵器,没有大乘修为休想认出他!!
  苗从殊惴惴不安的心稍稍安定:“多谢。”
  他说完就想跑回偏殿躲起来,结果刚迈出两步,发带忽然断裂,束起的头发披散下来并有一束被切断。发丝飘飘扬扬的洒落,而颈项一根银线正亮着光。
  一根根银线拔地而起,将地面坚硬的青石板整齐割裂,同时拦截住灯栖枝和苗从殊两人。主要是拦截苗从殊,截杀灯栖枝。
  魔域之人显然有备而来,他们用仙器锁住整个清幽峰,瞒过护山大阵的灵感,同时锁住天地灵气致使在场众人修为下降。
  灯栖枝察觉到灵气稀薄,他被逼得步步后退,不忘将自己用的防御灵器套在苗殊身上:“苗殊,用防御灵器!”
  苗从殊早在自己身上挂了十来件防御灵器,就算是大乘期高手也得耗点时间才杀得了他。
  “殊殊,我终于找到你了。”
  天真清脆得有些明媚的嗓音自苗从殊身后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阔别一百多年再次自尾椎骨蹿起。
  苗从殊的眼角余光瞥见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少年扬起明媚的笑容,好似甜美的糖果,但只要尝了就知道内里全是剧-毒。
  “好久不见啊。”瀛方斛叹道:“殊殊,你伤心的毛病治好了吗?”
  苗从殊:“别问,问就是心碎。”
  瀛方斛奇道:“难道殊殊在离开我之后,爱过别人?”
  苗从殊:“怎么会?!”
  爱是爱过的,但这都是过眼云烟的事情,何必翻出来说?
  说实话,没有意义。
  至于现任,那是别人吗?
  那是自己人!是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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