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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祸临头[重生]——岳千月

时间:2020-05-08 10:21:04  作者:岳千月
  叶浮负手闷头走在后头,此刻忽然开口道:“是个医修,一直在治病救人。那些高贵仙门不救的贫困散修,你去救,被人称做医菩萨。”
  叶花果脸颊激动得涨红:“真、真的?那那后,后来呢?”
  叶浮:“后来……听说是替人采药,遭了强大妖兽,陨落了。”
  叶花果“啊呜”一声,讪讪低下头。
  她小声道:“那也,也挺好的,嗯。”
  四人就这样边说边深入,直到那座黑碑出现在视野之内。方知渊拎着煌阳,伸手拂去碑上灰尘,念道:“阴难……之役?”
  他低声道,“我在书院翻了三个月史书,也没听说过什么阴难之役。”
  蔺负青道:“再往下就是我闭关破元婴的地方,阴妖很多。知渊,你护好自己。”
  就如魔君所说,很快更多阴妖疯狂涌来。方知渊手下刀尖纷飞如火,一路扫勾摆挑,劲气纵横更盛。
  然也时有不慎,被阴妖利齿擦过一两道。方知渊连眼都不眨,前进的速度寸步未慢。
  蔺负青不禁心慌,忍不住扬着脖子朝前面喊:“知渊,你把灵流收一收!”
  方知渊不回头,压着嗓子道:“废话,已经在收着了!这没用,还不如打出去。”
  蔺负青抿唇召出煜月,才上前两步,方知渊当即就变了脸色吼他:“你!你拔剑做什么,滚回去!”
  蔺负青不悦:“你骂我?”
  “我……!”方知渊被噎了一下。
  被斩杀的阴妖化成的阴流正不断地往他体内注去,他如今又是一身黑衣,更如阴间爬出的杀神一般。
  可这尊“杀神”却气急败坏得说不出话,最后急得憋出一句:“给你骂回来,你站我身后骂。”
  叶花果都缩在后头不敢说话,瑟瑟发抖:“叶,叶剑神,上上辈子,我们大师兄和二师兄也天天打架吵嘴吗……”
  叶浮:“差不多。表面带着仙魔两道你死我活,暗地里……谁知道暗地里怎样?”
  又过片刻,蔺负青神色渐渐沉下,他看着方知渊身周阴气越来越浓,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他趁方知渊不注意,悄然将身旁十几只阴妖的残存阴气一齐吸纳过来。
  阴流灌入,就是一阵彻骨冰寒。蔺负青蹙眉,掌心微微作疼,一丝黑痕立刻爬上来。
  果然……
  他自认对阴气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可是这样直接吸纳大量阴妖体内的阴气,还是十分困难。
  说到底,方知渊借阴妖直接跨过元婴突破大乘,这本该是荒诞至极的事情。
  这小祸星,当真是……体质特异么?
  可也不对啊,以前这人在阴气下该受伤也是受伤,比普通修士强悍那是肯定,但绝不至于如此逆天。
  初见时被阴妖咬得那一身伤,他可还历历在目呢。
  “师哥?”
  一个走神,他的小动作还是被前头的方知渊发现了。
  那人直接将煌阳刀往水渊之上一立,开出一个金色结界挡下阴妖,焦虑地攥他手腕:“你干什么呢!”
  蔺负青把手掌合拢,不给他看,淡笑:“看来我还是一介凡仙,比不过天上下凡的小祸星。”
  方知渊强硬地将他手指掰开,看见那伤竟自个儿先哆嗦了一下:“别说了,疼的厉不厉害。”
  叶花果连忙也凑上来:“啊呀,大师兄怎么……!我这里有药的。”
  这一下子,忽然几个人都不往前走了,索性就近坐在一处水面石屿上,稍作休息。
  方知渊握着蔺负青的手不肯松,运了阳气灵流在他掌中流转了两个周天,那腐蚀伤痕才消下去。
  可他还是不肯松手。
  蔺负青温声道:“知渊,小伤而已。”
  方知渊默然不语,他只是受不了蔺负青身上有这种伤。
  再者,蔺负青能察觉到不对劲的,他自己又怎意识不到异样呢。
  方知渊仰起头来,在这里看不清星月,也看不到那颗血红的祸星。
  可是那一线微弱的联系仍在心内牵连着他,这感觉与生俱来,好像他魂魄的某一部分是属于天上。
  他自乾坤袋中取出一只传讯纸雁,凝神灌注灵力。
  蔺负青看见了,侧过眼问他:“给谁的?”
  方知渊随口道:“书院两位院长。我心里不踏实,托那二位再替我查一查这‘阴难之役’。”
  他应付着,在传讯纸雁上刻下密密麻麻的字句,将那小物放飞在天空。
  如果真的乱世将至,他总得在那之前弄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决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乱局中的凶险变数,更不能给蔺负青留下哪怕一星半点的隐患。
  毕竟尹尝辛都说了,他是要抱着他师哥的。
  “师哥。”
  方知渊忽然往后放松一靠,“你的心魔,给我说说?”
 
 
第149章 蜉蝣浮生陷妄雾
  栖龙岭深处, 正是一场乱战。
  荀明思衣袂翻飞, 将悬空的长琴竖立拍下, 琴尾轰然入地三寸。琴师五指拨音化刃,四面激荡,林叶摧飞, 化作一道道翠光击向对面妖兽巨狼。
  申屠临春斜抱琵琶,坐于荀明思身后。那妖狼几次三番试图破开琴音攻击, 却又被蛊惑的琵琶扰乱, 只得昂首怒吼。
  就这般与妖兽纠缠了大约半个时辰, 好歹算将这巨狼逼得退走, 沿着林道簌簌奔逃而去了。
  战波终歇, 两人灵力几乎都耗竭一空, 连站立都是勉强,肩背相抵, 各自喘息未定。
  申屠临春拭去额上汗珠,展颜露齿:“打得好尽兴。琴师哥哥,你还好吗。”
  荀明思面色微白,将凤听琴收回识海, 略显凌乱地喘着道:“我无碍,你的伤怎样?”
  “没事,没事。就是有些累, 哎哟……”
  申屠临春收了笑又委屈, 疼的龇牙咧嘴, 他背后是前几日在妖兽爪下险死还生时留下的巨大伤口, 此刻又崩裂开来,流了好多血。
  荀明思沉默不言,半扶半抱地将申屠临春搀到树荫下坐了,先是喂他服下几颗丹药并输了一些灵气,再为他处理伤势。
  抚琴的手指清理换药,重新包扎,万事做得仔细小心。
  申屠临春见荀明思情绪低落,强打精神去勾他的肩:“琴师哥哥,我如今天天与你同行,听你弹琴,觉着好生快活。比我在森罗石殿好玩儿多了。”
  荀明思垂眉轻叹一声:“春儿。”
  他抿唇,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地开口:“这一路多谢你相护,只是相送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你先休息片刻,待伤口的血止了便原路返回,应当不会遇上危险。”
  申屠临春把脸一沉:“琴师哥哥!”
  他把地上散落的药瓶抓起来,在手里一抛,哼道:“我不走。这种险地,你独自一人如何应付下去?”
  荀明思:“这你不必操心,我总有办法。”
  申屠临春毫不在意琴师冷淡,他挪动屁股,蹭到荀明思身旁好言好语地道:
  “哎呀,你听我的。我在西域呆久了,最熟悉妖兽习性。森罗石殿有御兽秘法,我虽不如渺玉女那般天纵奇才习得全般,不过也算通晓三分,带着我有好处的。”
  他傲然一拍胸口:“不然你自己实话实说,这一路我是否帮了你大忙?”
  “可也累得你几次与死地擦肩而过!”
  荀明思厉声喊了一句,几次张口又闭,最终长叹一声,破罐子破摔地用力拂袖。
  “每回——每回有意外凶险,你总要挡在我身前,你这叫我如何……!”
  申屠不在意,盘着腿笑道:“哎呀,那是我拿你当知音嘛。乐修在世知音难求,我稀罕你,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山林中风吹茂叶,禽妖盘旋在峭峰之顶,难得有片刻安宁。
  荀明思顿了顿,恹恹道:“你为何执着于我?是因为‘前世’吗。”
  申屠临春抬起脸惊道:“你知道了。”
  荀明思道:“前世……你我有何缘分?”
  “……”申屠的脸颊明显僵了,眼神几度变幻,蠕动着唇。
  他们前世的缘分?
  其实算来只不过是四次陌路相遇。
  第一次,是他闻说虚云有个琴修,仗着少年轻狂,架着骷髅鸟红锦车上门挑衅。
  乐修拼乐,不打不相识,他惯来恃才傲物,却为荀明思的一曲心悦诚服。
  第二次,是仙祸降临后。虚云散宗,森罗石殿也没了,命途倒也这般相似。
  他再次偶遇琴师竟是在四时春馆,六华洲最是红盛的风月之所。
  那人只着一件艳红纱衣,沉默抚琴,任那些仙门大人物暧昧的手掌在身上来去,曲调不乱。
  有放肆的公子大笑去摸琴师腿间,那一刻他不知怎的火冒三丈,理智全失地闯上台去,掀翻琴案,赶跑客人。
  “不过毁了一个虚云宗,你便如此自甘堕落?当年是我错看了你!”
  小妖童骂得狠,荀明思却不发作。
  他只将琴往身后一推,淡淡叹道:“自甘堕落?金童,你以为我是怎么个高贵的人,如你一般?”
  “我,”荀明思昂起脖颈,锁骨上覆的肌肤莹润动人,“……在遇见大师兄之前,我是生在青楼以艺侍人的小倌儿,花果是扒人剩饭的流浪女,有度是一条命就值几文钱的奴隶。”
  “虚云四峰上下,要论起出身来全都是最低贱的东西。大师兄捡了我们,把我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尊贵的仙人……”
  “可如今,”荀明思闭上眼,嗓音仍旧温润,却隐约含了丝哽咽,“大师兄……不在了。我们自然该在哪处回哪处去,该是什么样子变回什么样子。”
  “对不起啊,你这森罗掌殿金童子的‘知音’……的确就是个这么低贱的人。”
  “够了!!”申屠临春突然暴起,踹翻身前桌案,香茶洒了一地,“你不低贱!谁敢说你低贱!?”
  荀明思惊讶地抬头看他,睫毛尚湿着:“你……”
  申屠临春似已忍耐到了极限,额角筋脉跳动,他双眼通红地瞪着琴师,猛然伸手拽住了那截手腕,“你跟我走,不要呆在这里!——我们这就走!”
  可荀明思怎么说也不肯走,他恨铁不成钢,将随身灵石侮辱般尽数洒在地上,愤恨离去。
  许久之后小妖童才琢磨过来,这琴师坚持留在这四时春馆伺候仙道中人,是为了给他那如今还在被追杀的两位师兄探听消息。
  这人的外柔内刚执拗不屈,这人的重情重义清明守心,当时他不懂。
  第三次是数十年之后,别过几度春秋。他已叛离雪骨城,身在邪帝顾闻香麾下,荀明思则成了被六华洲仙门招揽的客卿。
  某日夜间久别又遇,峡谷上清风朗月,两人各立于山崖两侧,恍惚未发一言。
  须臾,心有灵犀般共奏一曲,曲终天明,他们各自离去。
  第四次……
  天外神大举讨伐魍魉鬼域,申屠临春败战重伤,再次偶遇荀明思。
  仙门中人领天外神之令前来搜捕,荀明思护他,受严刑逼问目盲指断,咬死了不知道。
  申屠还记得仙门修士散去后,琴师用血淋淋的残手去摸他的脸颊,眼里已经流不出泪,只有血。
  “乐修在世,知音难求……”
  荀明思哽咽惨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毁了你。”
  忽而手臂脱力坠下。那人眼中光芒渐散,气息渐弱,忍痛呢喃道:“金童,可否……再为我奏一曲。”
  “别睡,别睡……!”
  “以后我天天给你弹曲子听……”
  再后来,他为求救去了雪骨城,又在城灭后离开,一直将荀明思带在身边。
  荀明思受此折磨后神智浑浑噩噩,时而有些痴傻,伤愈后也不再能弹琴,倒似乎很喜欢听他的琵琶。
  什么前世的缘分,算来不过是过错与错过罢了。
  岁月从记忆的荒野上吹过,当初的两个少年乐修犹停留在初见之时。一者扬眉妖丽张狂,一者垂眉温润如玉。
  “森罗石殿,金童申屠临春。”
  “虚云第三亲传,荀明思。”
  金阳穿云,弦上明光磊落。
  “请赐教!”
  可百余年来几番殊途背道,终还是互相依偎着,迎来了那个红尘的终结。
  然而今生,归来者却只有一人。
  栖龙岭下,申屠临春抓着荀明思的衣袖,哽咽道:“是,我惯来恣意妄为。前世负了君上也、也负了你……所以重来一次我才想帮你,你难道非要推开我?”
  他在那都快掉眼泪,荀明思却困窘又茫然。
  申屠说得再多,于他而言,那也只是陌生人的故事,飘渺地抓握不住。
  而他更有一种微妙的难受,想到这一直殷勤热情的少年,竟是因为想要弥补另一个“荀明思”才对自己好……素来心静的琴师竟觉得心中猛一阵酸涩低落。
  他只得温声劝解道:“春儿,事已过去,就算你有愧,也是对另一个红尘里的荀明思有愧,并不亏欠我什么。不必再介怀了。”
  申屠临春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可那终究是你!”热泪不甘地滚落一串,他道,“我欠你一条命。”
  荀明思皱眉,摇头将小妖童的手缓缓拿下来:“对不住,如今站在你眼前的这个荀明思,与你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半路知音,承不起你生死相托的这份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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