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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为(近代现代)——榉木无青

时间:2020-05-08 10:22:25  作者:榉木无青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谁还没有个疲倦的时候。
  他见到是我过来,眉头皱了一下,右手在沙发上摸了一下,把随手放在一边的眼镜又带上了。开口问我:“你来的这么快?”
  “刚好在附近。”我不敢说从寰宇过来的,随便扯了一句,“你很累?”
  卢丹平揉揉眉心,笑了:“今儿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还关心我了?”
  我不太想就着这话怼回去,想问卢丹平耀华的影视资源是不是真的散了,想问他当年为什么要买下耀华,但是看到他这幅累惨了的样子我又说不出口了:“……没什么,你要是累了我今天就先走了,改天再说吧。”
  我话音刚落就想跑,卢丹平把我叫住了:“跑什么,有话直说。”
  他这么一激,我也确实不是真心想走,就直接问了:“谢崤跟我说,耀华的影视资源都散了,是不是真的?”
  卢丹平半闭着眼,左手扶住脖颈揉了一下,才开口:“谢崤?哦…青和这两天找你,可能跑他那去说了些有的没的。”
  我又问了一遍:“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卢丹平又揉了揉脖子,抬头看我:“真的。”
  我听到他肯定这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卢丹平说的痛快,“而且从法律上来说,你和耀华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想这些也没有必要知会你一声吧?”
  “卢丹平!”我简直是气怒攻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舒展了下身体,靠着沙发看我:“告诉你有什么用?是,当时如果你站出来和孟家打擂台,说不定孟叔叔留下的人脉就能保下来。但是你做的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了。”我声音都在抖。
  卢丹平嗤笑一声,活像我说了一个多好笑的笑话:“算了吧孟植,你以为所谓的维系人脉就是扯旗子喊口号吗?你恨不得把自己跟这世界都断绝关系了,我还指望你去留人?”
  我完全不能接受他这样的说法,强辩:“……至少我是我爸的儿子。”
  卢丹平打断我,“时过境迁,现在再说这些都没意义。”
  他看我,眼神让人非常难受,“你骨子里就没有跟人斗的那根筋,不切实际到幼稚。你要是问心有愧你就去写你的剧本,那样至少还能创造点价值。”
  谈话到这里基本上要宣告破裂了,我想来问他陈年旧事,还想表达一些迟来的感谢。但是看上去卢丹平似乎并不需要。
  他确实也不需要,我算什么东西呢?他现在肯浪费宝贵的休息时间见我,就已经是看在我爸的份上了。
  我招呼都没打,扭头出了他办公室。开门的时候姜瑶还在一边等着,见到我气势汹汹地出来也没惊讶,专业素质一流。当作没看见我几乎要爆出来的青筋,态度和煦地问我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不了,我回家了。”我凶巴巴地说,因为克制自己不要迁怒到旁人身上,语气显得很滑稽。
  姜瑶没计较这个,依旧把我送到电梯口。
  我走进电梯,正想按楼层,姜瑶也跟着我进来,阻止了我按楼层的手。
  电梯门关上,我和她两个人就在封闭的电梯里对视。这台电梯是这一层专用的,平时使用频率并不高。现在刚好是午饭后所有人最困顿的时候,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不会有人来用电梯。
  我抬眼看姜瑶,觉得她可能有话要跟我说。
  “少爷。”姜瑶上来就喊了一个布满尘土的称呼。
  “别那么叫我。”我凶她,“你新主子姓卢,我可没本事给他做儿子。”
  姜瑶面露难色,把握我的手放开:“…小孟先生,卢先生不是坏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揉揉手腕,“他卢丹平当年算是救耀华于水火吧,买了个空壳子,守着一帮半旧不新的艺人混到如今也算是把耀华的牌子守住了。我这种混吃等死的当然要感谢他。”
  姜瑶无奈地说:“卢先生不是有意把这些事瞒住的,不把公司的事告诉你你孟先生在的时候就有的共识。”
  我笑了,“哟,我爸还能记挂着这个?”
  姜瑶不理会我阴阳怪气的口气,径直说:“小孟先生清高,孟先生吩咐过不准把小孟先生卷到这种事情里来。”
  “你别骂我了。”我回她,“清高在你们的语境里可不是什么好词。”
  姜瑶又露出那种无奈的苦笑来,她是很职业的那种女强人,脸上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营业假笑。我很少看到她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
  她开口:“卢先生话少,很多事不会说太透。当年小孟先生要做编剧,耀华多少资源位子等着,小孟先生说不要就不要。后来在《山海》那个剧组,海鹿当时就是个小公司,投了点钱就把整个剧组压的喘不过气,本来也就孟先生说一句话的事,小孟先生也非要自己死扛着。这样看,我认为我这句清高说的也不算错。”
  姜瑶一番话说的顺畅,不像是临时起意,应该是在心里压了很久了。我以前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不知道她原来是这样看我的,现在想来不光是我对他们有怨气,反过来也是一样。
  相看两厌,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开口。
  姜瑶明显也没指望我说出什么软和话来,表情没怎么变,开口说,“那我送您到楼下。”
  她按了一楼,电梯开始下落,我和她都不看彼此,沉默得仿佛这电梯开去的不是一楼,而是地府。
  等到了一楼,我准备从电梯出去,结果姜瑶又上前把电梯门按住,在我耳边说话。
  “小孟先生清高,自然不把我们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只是耀华影视班底这件事上,既然卢先生从未苛求过小孟先生做什么,也希望小孟先生不要再迁怒他了。”
  我听到这话,感觉自己get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言外之意,十分以及特别地莫名其妙。回过头去看姜瑶。她脸上无奈的表情已经没了,又是那副公事公办的麻木嘴脸。
  “你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开口问姜瑶。
  姜瑶垂了眼:“小孟先生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本没有什么,只是希望不要伤了做事的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个智障,我刚才竟然还有一点点觉得她是在劝解我,她分明只是来给卢丹平说话。
  这不就太好笑了吗?我分明就是来给卢丹平道谢的,我就算是再厌世,也知道卢丹平当时一个人扛下这担子的分量,我当然感谢他。
  在他们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原来在他们看来,我今天特地来耀华就是为了找茬儿,要就当年的事情找卢丹平算账,把耀华影视资源散了的锅扣他头上吗?所以卢丹平刚才说我问心有愧,也是觉得我因为受不了负罪感,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把罪恶感转嫁给别人对吧?
  那还真是一个清高、自私、愚蠢、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能干出来的事啊。
  “你松手。”
  我彻底不想再跟姜瑶说话,给人留下好印象这门课我从来就没及过格,更何况是扭转既定的low逼形象了。既然误解深到这种程度,实在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以为卢丹平把耀华保了下来并站在了孟家的对立面,我们就是盟友。
  谁知道这些人视我如草芥。
  姜瑶沉默了半晌,还是把手从电梯关门的按键上松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电梯走出了耀华。
  我这世上再也去不了的地方又多了一个。
  匆匆走到街上,我回头看耀华的大楼。我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
  我本以为这是一段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故事。到头来新楼都已经建好,时间带着所有人翻过了好几个篇章,只有我还计较着楼塌了没有。
  我被远远抛在后面,却怪不了任何人。
  这都是我自找的。
  章节28:  7个月前
  标题:28
  概要:我也不选
  打了车回家,算起来我也有两天没回我那个出租房,两天前我离开那里的时候,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去医院看周黎应该穿什么衣服。两天以后我已经开始考虑要选一个怎样的死法了。
  反正这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还清净。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走进去,看到有些不用上班的大爷大妈抱着狗在小区里逛,突然觉得养狗也很好。多少也算是个寿命长的活物,最妙的是不会说话,只会汪汪,哪怕它骂你八辈祖宗你都听不懂,还能一脸亲密地凑上去,沉醉在主慈狗孝的幻觉里。更绝的是,有些时候这还不是幻觉。
  我也应该养条狗,尝试下宠物疗法能不能让我稍微过的积极向上一些。
  我一边盘算着狗,一边往自己家楼下走,冷不丁就看到一辆与这个小区都格格不入的豪车停在我家楼下。
  会开着豪车来找我的人还能有谁。
  我凑到车前看了一下,后座没人,司机把驾驶座放平了打盹儿。说明卢青和大概在楼上
  。
  这人生还真的很戏剧,我刚在哥哥那受了一肚子气,妹妹就上赶着凑过来了。
  但是我是不会朝卢青和撒火的,她在我这属于被保护对象,她哥再怎么挤兑人都和她没关系。
  我上了楼,用钥匙开门,房间里无比整洁。
  ……看来卢青和不是自己来的,应该还把他们家家政一起带来了。
  这地板干净的我不忍心踩,在门口脱了鞋,没看见拖鞋放哪了,就赤着脚走进屋里。
  卢青和在我床上睡着,就脱了个外衣,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也不知道是新买的还是她从家里带的。
  我上前去捏她脸,捏了一会儿卢青和就醒了
  过来。迷蒙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才算清醒过来,喊我:“孟植哥哥,你回来了啊……咦?这身衣服没见你穿过…”
  我有点窘迫,项知言这身我今天穿着见了不少人,头一个认出来这不是我衣服的还是卢青和。只好支吾过去:“嗯,你等多久了?为什么不回家睡?”
  “我怕你出事。”卢青和坐起来,她身上穿的连衣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看面料是桑蚕丝的,已经皱得不行。她浑若未觉,还在跟我说话,“突然就找不到人了,我担心你。”
  我突然想到点什么,问她:“在耀华分开的第二天你就来找我了?”
  “是啊。”卢青和答得很快。
  哦,那我是能理解为什么卢丹平之前在耀华态度仿佛吃了枪子,一句话里每个字都是刀子。不光是对我这个纨绔子弟的不屑,还有对他的宝贝妹妹一门心思跟我这个纨绔子弟玩的费解。
  他是该费解,他那个榆木疙瘩整天用头顶看人的个性活该这辈子都闹不懂为什么卢青和铁了心要跟我在一起玩。
  “你不回去。”我看着卢青和说,“你哥一定气炸了。”
  “他气他的。”卢青和这点上活像个小没良心,“反正也就气他这几年了。”
  我听出来她有话没说,开口问她:“你哥婚事定下来了?”
  卢青和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们俩陷入了沉默,这不是个好话题,更不适合在我俩都丧的要死的时候说,话题走向只会一路滑向不可回头的深渊。
  我让卢青和给我让点位置,也躺到床上,和她并排看着天花板。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gay,就好像周黎只喜欢过翟白秋一样,我也只喜欢过他。但是不管我性取向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我这么多年都能和卢青和保持着无比纯洁的友情。两个人都对彼此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如果不是爱好差的天南地北,兴许能够成为新时代的伯牙子期。
  毕竟是过命的交情。
  卢青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闲聊。她是真的担心我,之前qq里发那么多信息,我不回她也不介意。现在见到人了,好多话也没必要再说,就天南地北得扯淡。
  “孟植植,你不要过得这么凄惨了,我从我哥那里给你偷点钱出来好不。”她信口开河。
  我面不改色的拒绝,“拿你们家一针一线卢丹平都能计较死我,我可不敢。”
  卢青和不赞同:“那也比你现在过得好啊,就这么个小破地方,面积还没有原来你家玄关大吧。”
  我怼她:“那你还不是有大房子不住,非来我这小房子里窝着。”
  卢青和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那也确实是你这里比较舒服。”
  我不接话,其实这话卢青和要是在外边说,多少有人会酸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幺女,不用承担责任,家里也宠,年纪小小该给的资产都给了,也不怕她乱花。一家子都心甘情愿地养她做米虫。她自己原先懵懵懂懂,跟着家里的安排念书,出国,回国。履历虽然用不上,拿出去看也是金光灿灿的。宠爱、美貌、金钱、青春、脸面,她什么都有了。
  然而这样安逸的无边无际的人生只需要一件事就能彻底推翻。
  她喜欢她哥,亲哥。
  这就是我和她互为铁瓷的根本原因,我们互相分享了彼此最不可言说的秘密。
  我爸出事的时候,她从国外回来,陪着我在孟宅呆了整整一个月,几次孟家给我下药都被她发现才幸免于难。那段时间卢青和讲义气简直是讲得连性命都不要了,也幸亏是孟家忌惮她,怕没法和卢家交代,我才得以全须全尾地从孟家脱身。
  我身边除了看过那文档的项知言,也就她一个知道那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我离开孟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也清楚得很,所以一直想尽办法给我塞钱,拼命地说服我去找周黎。
  以她的想法,就像她这辈子没法拥有爱情,只能靠着亲人的宠爱和钱过下去一样。在家庭这个环境里被彻底抛弃无所归依的我,也只能靠着爱情或者金钱撑下去了。
  爱和钱总得都有了才过的圆满,实在不行只有一样也是好的。
  我对此不置可否,但是非常感激,她算是这个世界上仅剩下的还会真心为我着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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