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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为(近代现代)——榉木无青

时间:2020-05-08 10:22:25  作者:榉木无青
  至于她自己,那真的是一个,我连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故事。
  我发现这件事是读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在读我们高中的附属初中。
  卢丹平当时是风云人物,喜欢他的女生光是我能认得出脸和名字的的就差不多十个人。卢青和当时黏的不是我而是他,因为校区离得近,每天中午吃饭都能看到她跟个小蝴蝶似的背着书包跑来高中部找卢丹平。
  卢丹平那个时候还没有进化成死人脸,姑且还是会笑的,见到卢青和就会从书包里拿出两个人的饭盒,任劳任怨的吃掉一切卢青和不爱吃的东西,比如说胡萝卜和西芹。
  然而这样温馨的日子结束的非常快,我记得当时是最后一节体育课。我躲在体育器材室睡觉,当时初中部的体育馆在修,所以临时和高中部用一个场地上课。我就在那偶遇了同样躲懒的卢青和。
  那个时候我在她那还只是卢丹平的同学,孟叔叔家的儿子这样两个身份,没什么交情。她看到我朝我吐舌头,也不说话。
  我就把下面的垫子让出去一半,她看了看,扭扭捏捏地就过来坐了。
  本来这事应该以我俩相安无事地熬到体育课结束作为结局。结果好巧不巧,当天的体育器材室人气实在很旺,我俩呆了还没有十分钟,就又有两个人偷偷进来。
  他们没往里面走,体育器材室架子很高,上面堆满了东西,我和卢青和都躲在最里头。谁也没看到谁。
  可能真的是精虫上脑导致的智力倒退,那两个人也没确认好环境是不是真的没人就开始干柴烈火地干坏事。
  我在旁边听的色变,想去堵卢青和的耳朵,那小丫头机警地很,非常警惕地躲过了我的手,抿着嘴巴,脸红红地在旁边一言不发。她躲了我一次,我就不好再上手堵她了,毕竟也不是那么熟,只好非常尴尬地杵在那里听完一整场春宫。
  等到他们俩完事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非常难以言喻的味道,那个男的才开口说了一句话,问那个女孩疼不疼。
  我听到这声音,觉得怪耳熟的,还没想起来是谁,就看到卢青和在一边脸色刷地变白。一下我就知道这男的的身份了。等到那俩人都走了,卢青和还是死死坐在原地,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我有点语塞,这种自家妹妹撞见哥哥春宫的戏码我也是头回碰上,这时候不管说啥都觉得有点耍流氓。
  我没想到的是,卢青和沉默了好久好久,突然动了起来,抓起旁边架子上放着的棒球棒就想冲出去。
  我立刻反应过来,身体比脑子快,马上把她抓住,卢青和立刻用那个棒球棒开始打我,她年纪小,力气不算太大,但是被打一下还是挺疼的。我挨了好几下好容易把那个棒球棒给她撇了,才能吼住她,问她到底想干嘛。
  卢青和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就用力甩开我,一个人跑了。
  我从她满脸的泪水里悟到些什么,也是从那天开始,卢青和再也没找过卢丹平吃过午饭。
  那段时间卢丹平中午一直不去食堂,就坐在位子上等。我坐他后排,看到他什么都不吃,生生饿一中午,直接开始上下午的课。
  其实这事从伦理的角度来说,完全可以预见其凄惨结局。卢家这种家世,孩子一出生就查好了全套dna,韩剧里那种没有血缘的可能性几乎为0。在什么都还没开始的时候结束,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但是我忘不了卢青和那天哭的稀里哗啦的脸。
  后来有一天,我趁卢丹平被叫去教师办公室,从他包里把卢青和的那一份便当偷了。背着书包一路找去初中部找人。
  她好找的很,和她哥一样的绝食,趴在自己桌子上饿肚子。
  我直接进去,找到她,把便当放她跟前,她动作缓慢地动了下,看看便当又看看我。什么话也没说,把便当打开,拿了勺子舀了一口咽下。一整个便当都吃完后,对着空了的便当盒又开始掉眼泪。
  那天下午放学之后我被卢丹平打了一顿,没有任何理由,就是突然把我拽到没人的地方揍。
  我当时心里也有气,他自己不检点,脏了他宝贝妹妹的眼睛耳朵何必拿我撒火,但是打架我是打不赢他的。于是在他又一次拎着我的领口想要往墙上撞的时候,我扯开生疼的嘴角,朝他笑了一下,开口:“卢丹平,今天卢青和自己把胡萝卜吃完了,你知道吗?”
  卢丹平要摔我的动作就顿在那里。
  他也不想想,卢青和要是对胡萝卜那么深恶痛绝为什么她的便当里几乎天天都有。又不是厨娘嫌命长,一定要和大小姐对着干。
  这是初中小姑娘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恃宠而骄地想要在他哥这里分一点宠爱,想要两个人吃一份饭罢了。
  兴许他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借着理由好冠冕堂皇地演他的好哥哥。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怪不得他讨厌我,毕竟我也算是戳破他伪装的罪魁祸首。
  那之后我和卢丹平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每天中午我负责带着卢青和的便当去找她吃饭,这一吃就吃到了毕业,借着他卢丹平的情,吃出了我和卢青和的革命友情。
  也过去很多年了。
  卢青和在我床上睡到傍晚才走,她那个裙子皱得完全不能看了。我就让她站在那,拿着个毛巾裹着她裙子,外面用挂熨机熨。卢青和非常紧张,一直在提醒我她这裙子可贵可贵,我充耳不闻心如铁石,反正毁她一条裙子也比她回家经受盘问要好得多。以往的话,卢丹平会给她打个掩护,这次我不知死活的得罪他一次,说不定他一想到卢青和夜不归宿找的是我又要折腾人。
  给卢青和把衣服熨好,她左看看右看看,感觉也没啥办法了,只好跟我道别。
  “孟植植。”她走的时候喊了我一声。
  “怎么了?”
  “你千万不要死啊。”卢青和说,“其实别人怎样都无所谓的,你不要见周黎就不见,不高兴去剧组就不去。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我笑了,揉她头:“怎么了,不做红娘啦?”
  卢青和把我手拉下来握着,她手心一直都很凉,捂很久也暖和不起来,现在这样握着我,突然就让我感觉到非常哀伤。
  “我其实这么闹你,就是害怕你死了。”她说,“前两年你先是在家里拼命吃东西,然后又开始什么都不吃,后来肯出去做志愿者啊什么的,看上去是好一点了。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我总觉得你随时都可能撑不下去,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卢青和把脸贴在了我的手心上,缓缓的说:“孟植哥哥,你不要死,你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我手就那样摊着给她蹭,我知道她觉得孤独。那种孤独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任何好转,反而因为她见过了更多的人,更多的事,而越发深刻。
  她这么多年都还爱着卢丹平,并且从不耻于自己的感情,永远热烈、永远真挚,所以永远失望。
  我一方面欣赏她对自己的所求看得如此清晰,一方面却也觉得她还不如浑浑噩噩的活着。
  做一个漂亮又富足的小傻子,是件多幸福的事,卢青和可以这样做,但是她不选。
  就像我当初明明可以做一个承袭祖荫的二世祖,我也不选。
  章节29:  6个月前
  标题:29
  概要:二进宫
  我把卢青和送到楼下,目送她坐车回家,再踩着步子上楼。
  天色已经晚了,华灯初上,黄昏的火烧云烧地一片天都在发红,看上去很美。
  我希望卢青和到家的时候,这火烧云还能看得见,至少能分散分散卢丹平的火气。
  我回到我的一居室,开灯,空调一直没关,所以室内温度很舒适。
  我照例缩在床上,我这屋子也就床上这一亩三分地最舒服,以至于我在家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
  我脑子放空,开始想卢青和。
  如果说最早和她相遇只是因为器材室里命运般的邂逅。这些年我总有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虽然出发点和人生状态不同,我和她都算是出身良好,带着点无知者无畏的天真,选了一条不算好走的路。
  我以前还觉得这么类比是在贬低卢青和的勇气,毕竟她那条一看就是条死路,而我这边还能被恭维地说上一句清高。
  可是现在看起来说不定我也选的是死路。
  说到底也是我自己蠢,我想做编剧,想在娱乐圈这么一个人脉大过天的地方熬出头,怎么可能只靠自己?这样说也不能怪卢丹平和姜瑶觉得我不谙世事,是个“何不食肉糜”的大少爷。
  如果我当时跟着我爸的安排,去跟个很厉害的导演团队,说不定我爸出事的时候,我多少能留下一些人。那么耀华的元气还在,不至于彻底转型,现在连个剧都拍不起来。
  我自己呢,兴许跟谢崤一样,也在写很多剧本。每天忙忙碌碌的,不像现在连饭都吃不起。
  我可能不会进《山海》的剧组,左右有谢崤在,剧本也不会差。兴许他们被傅文睿为难的时候,我还能通过耀华帮他们一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地混着。
  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自己和傅文睿结怨,不会被他发现我喜欢周黎。
  兴许那样,我爸也不会死。
  我被自己的想法哽到,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消不下去。明知道现在纠结过去的事根本没什么用,却忍不住一遍遍做设想。
  如果呢,如果呢?
  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冥顽不灵,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个想法因为永远没法被验证所以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堕落,开始怨天尤人,开始后悔。
  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可怕。
  这代表我对自己的过往人生产生怀疑,开始动摇我坚持到现在的一些东西。我开始认同卢丹平或是姜瑶的价值观,开始站在他们那边同仇敌忾地讨伐自己。
  讨伐那些我做过的选择。
  我不能再在家里一个人呆下去了。
  我拿上手机,用打车软件叫了车,给苏路北打了电话。
  我很少这么频繁的找她,一般我在她喝一次能管至少两个月,但是现在不行,我那些拼命逃避和遗忘的东西就像是报复我一样的找上门来。我得借助外力来再一次摆脱掉这些。
  这并不难,时间对人的仁慈就在于它无论如何都会往前走,再怎么痛苦也好,只要时间还在流动,总能熬过去,时间赋予所有苦痛以出口。
  酒精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你最好的朋友,慷慨地缩短了这个时间,一场醉赐予你温柔的长夜,你可以在接连不断的梦境里忘记一切,直接抵达遗忘的终点。
  苏路北接到我的电话很讶异,她第一反应是我来问她要上次的找零,毕竟准确来说,我被项知言带走的时候并没有断片。
  我跟她说不是,我是还要去喝。
  苏路北在电话那边沉默几秒,说知道了。
  我到shark night的时候发现苏路北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出来,二楼只剩下她和一个服务生。
  “给你的特别招待。”苏路北对我说,“今天随便你发疯。”
  所以说苏路北这个女人生意做得不好是有道理的,动不动因为顾客的需求搞这种清场活动,能赚什么钱。
  所以我甘之如饴地接受了。
  苏路北一杯接一杯的给我上酒,我就闷头喝,也不管她拿给我的是什么酒。
  买醉这件事有一就有二,我到现在也记不起来我第一次买醉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一有了什么烦心事就去酗酒这习惯终究还是留下了。
  这样对健康不好,容易早死,但是我克制不住。也是我的身体结实,被我这么造也没胃病。
  我喝的很快,感觉没多久就开始迷糊,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就知道伸手拿酒。
  我以前看过个科普,讲为什么酒喝多了之后会发酒疯,大概就是因为酒精起到了麻醉的效果,把额叶麻醉丧失了原有的控制功能,所以人会把一些被压抑的行为表现出来。
  所以酒后吐真言之类的还算是有科学依据。
  我问过苏路北我喝醉了之后有什么反应,一般情况也就是疯狂观看《雨人画家》还有哭这两样,只有极偶尔的情况,会砸东西。
  有一次我喝多了,把苏路北那的的玻璃杯全砸了。那个时候她还在正常营业,客人里差点有人报警。从那以后一旦她嗅到苗头,知道我可能状态特别不好,都会清场等我来。
  你看,就说了她不会做生意,她就应该拒绝接待我,而不是纵着我胡闹。
  我整个人缩在酒吧卡座的沙发上,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服务生在拿扫把打扫。
  苏路北直接拿了一批小杯子放我桌上,我喝一杯砸一杯。
  “你这是闹什么呢?”苏路北就坐在我旁边,“听响啊?”
  我懒得理她,摔玻璃杯当然是为了听响。
  玻璃杯砸碎那分钟的脆响多好听啊,还有打扫的时候那个哗啦哗啦的声音也很好听。
  人负面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是不想被拯救的,反而是觉得能毁掉什么东西就太好了。那种破坏的畅快感能够带来一种非常隐秘的快感。
  我没什么能力毁什么东西,也就只能砸砸杯子了。
  我砸到最后特别特别累,手和脑子一样重,就那样缩在沙发上睡了。最后的记忆是shark night二楼昏暗的灯光,和苏路北的侧脸。
  再醒过来的时候头特别沉,尤其是前额非常疼。昨天晚上所有的记忆都乱了,想不起来,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我昨天醉的那么快,目标明确的很,就是去砸杯子去的。苏路北把残局收拾好就会给我开账单,收钱这点事不需要我费心。
  我是真的难受,磨了好久才勉强爬起来,身上也没力气,酸疼得很,让人怀疑昨晚上喝高了的自己是不是失了智。宿醉都这样,接下来我还要在转账给苏路北的时候吐槽自己的脑残和幼稚,最后踩着虚浮的步子,半死不活的爬回家里睡上一天。然后我喝之前那些让我受不了的事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下就会消洱了。
  我想要爬起来,用手撑了下,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我没穿衣服。
  这个认知让我瞬间清醒了一点,完全是被吓的。害怕自己酒后多了裸奔的新项目,这要是真的,那以后苏路北那都不能去了。人毕竟是个姑娘家,配合我摔杯子那勉强算是服务业的操守,总不能得寸进尺让她配合我耍流氓。
  这一清醒,我就发现不对的地方非常多。就比如我现在不在shark night的二楼卡座,我在一个陌生但是也很熟悉的地方。
  我在项知言家的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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