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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为(近代现代)——榉木无青

时间:2020-05-08 10:22:25  作者:榉木无青
  项知言是请了假来找我的,成唯也知道了这事,所以批的痛快,但是也没有多少可以腻歪的时间,就又得回剧组。本来他说要不要回趟他家,我想着明天起来又要赶飞机什么的,没必要来回折腾,就把他按在酒店里逼着他睡觉。
  项知言确实是路上辛苦,入睡地得很快,我躺在一边看他的侧脸,觉得一颗心从来就没有这么软过。
  这么好的一个人,他竟然喜欢我。
  我们后来一起去找了家口碑不错的苍蝇馆子,一起好好的吃了顿饭才回的剧组。那边等了项知言3天,总算是能继续开机。我特地找了成唯的场次表来看,看不出什么端倪。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融到钱。倒是成琪给我发了消息,海鹿又提了一堆要求,像是把那天吃饭时候说的话都忘了。
  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从傅文睿那天最后上手打我,其实就能多少看出来他心里还是不满意我们那天的安排,谈不拢是正常的,况且这娱乐圈向来不能把酒桌上的话当真。
  我把卢青和的联系方式给了成琪,指点她去通过卢青和找卢丹平谈。耀华这几年虽然不做影视这一块了,但是就卢丹平对我爸那怀念的样子,如果有机会他估计还是想伸伸手,至于寰宇那边,耀华多少算是个寰宇的小对家,就是不知道卢丹平最后怎么权衡。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我还是和成琪和卢青和通气,不要在卢丹平面前提我名字。免得又惹出什么不愉快出来。
  成琪可能是上次见识了我和傅文睿闹的那一场,暗地里查过我的消息,后头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态度都有些不对。
  我对她怎么想的无所谓,左右剧本也用了。撑死也就是和当时傅文睿要求的一样,后面宣发时候不提我名字就是。
  我对这个是真的无所谓。
  也不知道是不是山里时间真的比外面长些,我后面工作不像之前那么赶,每天睡得早,起来的也早。这几天竟然还能早起和项知言到附近的山上走走。这附近人少,山上植被倒是丰茂。晨起的时候山间到处都是植物呼吸出的雾气。形成阵阵山岚。
  我和项知言爬到山顶,看下面的雾海,呼吸间都是山间清新的空气。
  我总喜欢利用这样的时间和项知言聊各式各样的事,聊的最多的还是戏。
  最近拍摄进度又变慢了,成唯又不知道开始纠结什么,经常是在片场拍一天什么话都不说,就要求演员一条一条的来,然后第二天继续。
  他这样倒是没怎么影响到演员,相处了一个多 月默契倒是都有。明白他就是这么个创作状态,虽然就是累。
  成唯也给我看他的监视器,他这种状态给了演员很多自己的创作空间,不光是我们这边的演员,还有村里的演员。原本在镜头前多少是有些经纬分明的,这段时间以来,反正通过镜头我是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差别了。
  我就是那个时候意识到,成唯可能也在等这个时候。
  那天下了戏,成唯拿了两瓶啤酒,来我们院里说要找我喝酒。
  项知言原本有点不情愿,不过看那啤酒没什么度数,也就没怎么说话。还去隔壁农户讨了点花生过来,给我们炸了一盘。
  那个时候成唯看项知言的眼神就有点一言难尽,项知言装作不知道。
  我在院里陪着成唯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口主动提。我不知道成唯在项知言身上看谁,于清波还是路涛,哪一个都不是能随口提出来的对象。
  两瓶啤酒见了底,成唯又叫人搬了一箱来。项知言这个时候脸色有点绿了,我只得装作没看见,疯狂暗示他回屋去。
  又下了两瓶,成唯一点醉意都没有,那架势看着跟喝饮料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找我喝酒所以特地照顾我
  我就是觉得这段时间可能确实命犯杜康,酒喝的实在是有点多。
  等酒过三巡,项知言被我明里暗里撺掇回卧室看台词了,我还在院子的廊下,就着盏白炽灯和成唯喝。
  他又干进去一杯之后,看着这院落四四方方的天,总算是说了今晚上第一句话。
  “你和他,挺好的。”
  他这句话没指名道姓,但是言下之意十分清晰。
  我和项知言没刻意避讳着,娱乐圈这种地方,两个男的很多事情反而好遮掩,就算有些人有心想到真相,没有什么证据也好解释。
  成唯是怎么想到这层的,我大概能猜出来,于是不说话,只是喝干了我的那一杯酒,又给我们俩都倒满,敬了他一杯。
  成唯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肯给你看我的监视器?”
  “你觉得我像你。”我回答他,“你是导演,剧本瞒不过你。”
  “我最早以为是你按照我的视角写的。”成唯说,抿了一口酒。“后来看到项知言,才知道不是。”
  “只要是创作,就算是规避了小说那样诗意的成分,很多东西还是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成唯喝了一杯,“文老看破不说破,你也不来找我聊,就这样放了一个本子过来折腾我。”
  “我看成导倒是挺喜欢的。”我睁着眼说瞎话。
  成唯冷笑了一声,说:“别取笑我。我现在孤身一人,比不得你们朝夕相伴。”
  “那成导今天来找我,是想说什么呢?”我问他。
  成唯说:“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叹口气:“我是真不明白,眼下这戏七七八八的都要拍到尾声了。您是又想做什么。”
  成唯:“投资下来了,钱不算少,我准备重拍一些地方。”
  我沉默下来,其实早从成唯这段日子的动静,我就猜到他会有这么个决定。
  “搞不好会赔的。”我说,十足十的真心实意。
  成唯无所谓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人生总需要一些东西纪念。疯一次也无妨。”
  我想起来这位以前拍电影干的那些事,诸如文老说的什么为了拍个风沙,坏了几台机器还死活不肯收工的往事,心说您这不是疯一次,您这是不肯正常。
  思及此,也只能开口:“赔不了的,您别乌鸦嘴了。”
  成唯笑了两声,问我:“你期待吗。”
  “什么?”
  “一个多月了,花了这么多的时间,磨出来的一个班底。”成唯说,“我很期待,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章节77:  4个月前
  标题:77
  概要:不想分开就不分开
  第二天大家到剧组之后,成唯破天荒的第一次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开会。
  “我们需要重新拍一些镜头。”成唯说,“导演组这边,每天按照场次,会有一些重拍的安排,我们想试试和之前不同的拍摄方式,没有硬性的一定要按剧本拍的要求。”
  成唯简略的交代了一句,就把当天的拍摄要求发了下去。
  还是路涛带着张倩刚回家那一场戏,之前已经拍过。
  方德涵拿到要求就在犯嘀咕,私底下拉着我问成唯是想做什么。
  “你别多想,按照要求做就好。”我跟她说,“只是想后期剪辑多一些选择而已。”
  方德涵将信将疑地去和大家走戏了。
  项知言从昨天晚上听我和成唯在院子里唠了那些之后就已经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遭,以他的聪明我想应该能很快反应过来成唯的想法。
  成唯想要成全他,也是成全自己。
  自从我们回来以后,项知言的态度就和之前有很大不同,说的简单一点,他越来越像路涛,或者说,路涛越来越像他自己。
  这个过程看上去像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其实不是。我和成唯都明白,项知言身上最大的问题是他抗拒角色,他并不认同这个角色身上的懦弱也不愿意展示出自己身上脆弱的地方。之前那一个月,就是反反复复他打磨自己,把自己往那个人物里套的过程。
  这样的表演并不算上乘,所以成唯其实并不满意。
  但是这个过程并不是没有作用的,项知言在这个过程里一直在反反复复的思考,他在理解路涛,理解张倩,理解路母。他一直在这个角色身上找他那个可以坚实可信的部分。
  这一个月的水磨功夫到最后,成唯找上门来,添了最后一把火。
  他揭破了我写路涛时的心情。
  我大胆的利用了成唯对于清波的爱,在这层画皮下,用自己的视角去写了路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化学反应。
  路涛确实是一个罪人,但是他同时被许多人爱着。路母爱他,为了他一开始想要极力瞒下他是同性恋的事实。张倩也爱他,所以才对自己的过往觉得自惭形秽,从而处处退让。
  他的所作所为,是在这些爱的纵容下才能形成的罪恶。他利用了这些爱,保护自己,假想自己是一个脆弱的惶恐的人,对别人造成伤害。
  可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寡恩的人,他痛苦,也许一时他并不能弄清楚自己到底在为什么事痛苦。他心里却是确乎有着负罪感的。
  这负罪感在目睹路母和张倩的痛苦后,逐渐膨胀才逐步压倒了对身份的恐惧。
  我最后让他站到路母和张倩这边,是我的私心,也是我对这个角色的善意。
  我最终还是在天平摇摆的时候,选择让他做一个高尚的人。
  成唯原本在犹豫,却还是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这也是他在他和于清波这段关系里,最后做出的选择。
  项知言之前的想法可能偏差了那么一点,成唯心目中的路涛并不是于清波,或者说,不完全是。
  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一个在同样的压力下,或许做了错事,或许同样懦弱,最后却守住了底线的人。
  是他想象中的爱人。
  这之后的拍摄就还是磨,只不过时间不是之前能比的。朱彤后来又来过剧组两回,都是跟项知言谈后续工作的,没避着我,就在院里说的。
  项知言听了几个,都推了,说是要把时间留在《山祭》这边。朱彤跟他生气,却也没什么办法。后来又单独找了我一次,还是那些话,要我劝项知言别太轴。
  “是,现在看着他是能进入角色了。但是难道要以后每个戏都这么来一遭吗?”朱彤明显已经转换思路了,“当初留给成唯的时间早就过了,与其就这样磨着进入死胡同什么资源都接不到,更重要的是维持曝光,难道要等到真的查无此人了才好吗?”
  “你就让他先把这个戏拍完把。”我和朱彤说,“万一得个奖什么的呢?”
  朱彤明显对我这样空口许诺的手段气着了,什么话都没留就回了湖城。
  其实她有点冤枉我,我是真的觉得这剧本,说不定能拿个小奖。
  关于后续的拍摄,还值得一说的就是方德涵。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是项知言一直被折磨,那么后续就是她一直被折磨。
  项知言那个角色的戏份其实让了一部分给路母和张倩,之所以之前磨成那样多少是因为成唯的私心。现在项知言这边总算是磨合好了,她就被挑出来当靶子了。
  成唯真的是心狠,就是一遍遍生磨。他不是那种一次不行来下一条,他是已经摸清楚方德涵的性格,就准备磨到最后,把她磨成那种战战兢兢又疲劳的状态。他觉得那样最像张倩。
  方德涵面上说没问题,私底下跑来我们院子,一边被项知言的台词课摧残,一边骂成唯周扒皮。
  我就很期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唯来我们这喝酒的时候能正好撞见她。
  后来的戏份有两场我记得特别深刻,一场是项知言为了路母和张倩,拿着柴刀和家里人对峙的镜头。那场是路涛这个角色的一个主要的转变。那天这场戏在清晨拍,成唯要的就是熬了一整夜之后的那一点天光。一来是暗喻路涛这个角色的变化,二来也是接着前面那场戏的剧情点。
  拍这场戏的时候项知言一晚上没睡,就挨着我在片场说话。
  我们那天晚上倒是没有说什么跟戏有关的事,就天南地北的乱聊。我看着我爸走南闯北的也算是见识过点世面,给项知言讲各种老前辈的故事,权当是讲着玩。
  我确实是没见过比项知言更好的捧哏。跟我一搭一和着,都没觉出来时间怎么过去的,就快到拍摄的时间了。
  临了我还有些紧张,害怕这东拉西扯地讲了一晚上影响他发挥。我这忧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项知言堵回去。他借着身形的遮挡,装作给我系外套的扣子,实际上悄悄亲了我一把。
  “别担心。”项知言说,“感情永远是突如其来的,准备或者酝酿了太久,到时候临场的时候会有痕迹。现在这样刚好。”
  我被他亲了就短路了,哪还记得别的,就傻愣着看着他去拍摄。
  当时拍的他的特写。有人在镜头外给他念台词搭戏,但是实际只有他和钟嘉瑜老师在演。
  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我在监视器里看的时候,发现他第一个镜头里整个青筋都爆了出来,神态惊怒痛苦。这是路涛发现自己家叔叔对张倩动歪心思,甚至都要成功的时候,把她救下来的镜头。情绪进入的毫无困难,随着他叔叔吐出母亲的秘密,说出当年母亲为路家兄弟两人都生了孩子的真相后。那种惊怒混杂着屈辱一起爆发出来。
  他的表情近乎崩溃,表情完全垮了,感染力奇强。
  然而这里并不是他的主场,路母比他更快了一步,整个人扑上去就是要和路家叔叔拼命。这样的变故之下。路涛脸色骤变,那是一种可以解读出很多情绪的肢体动作和表情,不可置信,惊诧,痛苦,和隐隐的决心。
  路母被路家叔叔撇开到一边,路家叔叔正想找着个什么东西揍人,就被路涛挡下了。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天光射进来,正正好好逆着光打到了路涛。
  路涛抬起头,看向了他叔叔,做出最后一个表情。
  成唯喊了cut,这个镜头就这么结束了。
  有执行导演来问,需不需要再过一条。原本的剧本里,路涛是有几句台词的。
  成唯却摇摇头,说足够了。
  记忆深刻的另一场戏,却和项知言没什么关系,路家叔叔意图侵犯张倩的戏。
  这场戏拍的时候现场出现过争论。方德涵原本是说为艺术献身,要裸露什么的都能接受。倒是钟嘉瑜老师非常坚持,一直和成唯商量说能不能不这么拍。
  我在旁边听了一耳朵,钟嘉瑜老师的态度很直接,也很坚持,她直接问成唯这一幕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如果只是想交代这个情节,完全没必要实拍。实拍最直接的意义不过是刺激感官,用画面冲击带给观众最直接的生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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