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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总？！！”孟悠然自头套后认出裴靖衣，大惊失色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裴靖衣站起身，就见孟悠然摘了头套殷勤地替他拍灰尘：“抱歉啊裴总，我不知道你在后面，非常抱歉！”
裴靖衣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他今天出门穿了件厚实的风衣，但饶是如此，孟悠然也差点把他砸成重伤。
孟悠然刚表达完对上司必要的歉疚之情，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天。
四十多个氢气球慢悠悠地升上天空，风一吹就四散飘开了。
孟悠然：“……”
完了，他的气球没了！！
裴靖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道：“节目组的任务？”
孟悠然有点沮丧道：“是。”
裴靖衣就打电话给季夏冰，让他买五十个氢气球回来。
孟悠然张了张嘴，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裴靖衣会帮他，迟疑地向他道谢。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裴靖衣道，“春节之前，我会把我弟赶到国外去。”
孟悠然又一次道谢，在等季夏冰送氢气球来的空档间，偷偷瞄他。
上回他在微信上质问了他一番，他还以为裴靖衣要把他写在记仇的小本子上永志不忘了。
裴靖衣却抓住了他偷瞄的视线，道：“上次，我让你先退出节目……”
“裴总不用解释，我明白的！”孟悠然忙道，“那次是有人特意组织的，要是没有老爷子那边的资料，公司要洗白我太难了！”
“飞鱼的董事长不是我。”裴靖衣凤眸极淡，“你得罪了我弟弟，公司永远不会为你出大力气。如果你不想再被人黑到没有还手之力，平时就不要给人留下把柄。”
孟悠然点头如捣蒜。
裴氏的主业并不是娱乐业，飞鱼的董事长是裴靖衣的亲叔叔裴正昆。早前他听闻裴靖衣空降而来还很奇怪：裴靖衣在国外市场做得非常出色，飞鱼哪怕在圈内都只能算中上水平——现在看来，裴靖衣这是要和裴正昆争权夺利啊！裴正昆向着他弟弟却不向着他，妥妥一部“分帮结派”的家庭伦理剧！
裴靖衣并不知道孟悠然脑补了什么，季夏冰赶来得很快，他接过五十多只氢气球，递给了孟悠然。
孟悠然接过气球，道谢。
季夏冰没见到裴靖翔有些诧异，裴靖衣淡淡道：“好了，走吧。”
孟悠然忙又和他们道别，季夏冰跟在裴靖衣身后离开，走到拐角处时还回头看了孟悠然一眼。
“裴总。”季夏冰趁着叫车的间隙，道，“那个孟悠然，他……”
裴靖衣道：“年会前给他派个经纪人，不要公司‘老人’。”
“是。”季夏冰把一肚子的问题都给咽了。
孟悠然套上头套，重新走到广场中心卖气球。
其他人的游戏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季风岚是第二个被“砍死”的，随后才是江齐修他们。
彭德鹏先把江齐修“砍死”，借着buff和男人天生的优势又把周琦和唐歌笑先后砍死。周琦和唐歌笑纷纷表示彭德鹏太不怜香惜玉了，彭德鹏却非常无情地道：“谁让你们把我的亲爱的给杀了，我是一个失去爱人的可怜男人！”
周琦、唐歌笑：“……”
新站点的拍摄任务暂告一段落，导演请节目组吃饭，去了附近一家古色古风的酒楼。
晚上还有最后一场拍摄任务，酒桌上，大家伙以果汁代酒，季风岚敬过总导演杨林后，又回来敬孟悠然：“刚才我瞧见裴总了，悠然和裴总关系真好，裴总竟然还专门到白兰市来看你！”
周琦惊讶道：“裴总？”
唐歌笑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
孟悠然皱眉：“他不是来找我的。”
“悠然就别谦虚了。”季风岚神秘一笑，“我都看见他给你送气球了。”
桌上一片惊声，江齐修和彭德鹏都被勾起了兴趣，问孟悠然关于裴靖衣的事。
孟悠然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听他们吹裴靖衣的彩虹屁。
国内的二代中有两个佼佼者：飞鱼娱乐老总裴靖衣，还有飞腾科技的老总林久廷。
裴靖衣和林久廷家里有矿，学历极高，最重要的是长得贼他妈的帅！他们在网上的曝光并不高，却有不少粉丝嗷嗷叫着想给他俩生猴子。
“我看那些小姑娘们要失望了。”季风岚嘻嘻笑道，“裴总有gay的倾向啊，抱着悠然不撒手。”
彭德鹏的面色微变，江齐修忙把话题岔开，说到晚上的节目上。
孟悠然嘴角的弧度彻底消失，盯着季风岚，目光有些冷。
导演一共在酒楼里订了两桌菜，艺人们一桌，导演与制片及各组负责人等一桌。
他们两桌就隔了一个没关的拱门，两个包厢这么多闲杂人等，季风岚几句话就让所有人以为他和裴靖衣“关系匪浅”。
酒足饭饱，导演安排他们到酒店休息半小时，半小时后拍摄节目最后一部分。
唐歌笑难掩恼恨地把自己关进酒店房间，江齐修他们和孟悠然聊天时眼神都有那么一点儿虚。
在圈子里他们什么事没见过？参加潜规则的人未必就坏，清高的人也未必就好。但事情戳得太破，当事人和知情者都很尴尬。
孟悠然掀开酒店房间的落地窗的窗帘，窗外灯火通明。
他才“答应”裴靖衣不惹是生非，但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季风岚先惹的他，这就不能怪他了。
“《绝地求生》到今晚已拍摄了两期了，导演组说了，咱们最后一天晚上要做个测默契的游戏。”彭德鹏对着镜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道，“虽然我是上一把游戏的获胜者，可我真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呀！”
镜头跟着彭德鹏前进，彭德鹏走进一间“会议室”，会议室里有张椭圆形的长桌，长桌上共有六把椅子，他们每人坐一把，正好围成一个圈。
最后一场游戏，攻防大作战！
攻防大作战第一轮：从彭德鹏开始，每个人顺时针向友方以及敌方提同题材的问题，如果友方答得出，几个敌方答不出就加几分；如果友方与敌方都答得出，那么和都答不出一样没有加分；敌方答得出友方没答出那么答出的所有敌方加分……三圈后，得分最多的一组获胜！
第一圈，题材是“花”。
彭德鹏问：“上一站点，我和小风的卧室里有一张挂画，那张挂画上画的是什么花？”
彭德鹏和季风岚的答题板上都写了：牡丹，其他人乱写一通，没一个猜对。
轮到江齐修，江齐修问：我上一次送给琦琦的是什么花？
其他人都写了玫瑰，包括孟悠然。他们都猜测答案估计不是玫瑰，但范围太广还不如蒙蒙看玫瑰。
江齐修和周琦的答案是薰衣草。
轮到孟悠然了，孟悠然对着镜头微微一笑，问：“喇叭花的细胞液里含有大量的花青素，请问花青素遇酸变红，遇碱变什么颜色？”
所有人：“……”
彭德鹏甚至喷笑出来了：“小孟这么好的吗，给个送分题？”
季风岚写下“黄”字，一亮答题板，却见所有人都写了个“蓝”字。
第二圈的题材是动物。
其他人问的多是宠物之类的喜好，孟悠然则问：“脊椎动物和无脊椎动物的本质区别是什么？”
所有人：“……”
季风岚望文生义地写：一个有脊椎一个没有脊椎。
其他人则写：有无脊椎骨。
第三圈的题材是：运动。
季风岚瞪了眼孟悠然，心道这回他总弄不了幺蛾子了吧？却听孟悠然老神在在地道：“假设有一块无限长的光滑的木板，一辆小车从木板左侧出发以3m/s的速度做匀速直线运动，请问小车在木板上受到的摩擦力有多大？”
所有人：“……”
这回所有人都没忍住笑出来了。
季风岚满头的汗，写了个“3”又划掉，偷瞄其他人的手腕趋势，蒙了个“0”。
※
《绝地求生》第二期拍摄结束，当晚，苏云云就坐飞机过来接孟悠然了。
今晚后两轮游戏，孟悠然再没有机会“挤兑”季风岚。
季风岚约莫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后两场游戏表现得很不自然。
临告别，江齐修偷偷对孟悠然说：“鹏哥和我都不歧视同性恋，你别在意。”
孟悠然知道他俩对自己都有好感，道：“其实我和裴总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江齐修忽道，“不过你真以为他是想让别人误会你和裴总的关系么？上回那次热搜，飞鱼没有乘胜为你运作，如果你真和裴总关系匪浅，就不可能不受飞鱼力捧。”
孟悠然微微一怔，江齐修并不多说，只道：“最近小心些。”
孟悠然坐上回程的飞机，唐歌笑和他是同一班飞机，在机场瞧见他，直接改了下一站航班。
孟悠然上飞机前就想明白了，季风岚说那番话只是想让别人以为他抱裴靖衣大腿——而要想真正影响到他，他恐怕还会做别的小动作。
比如，冒充节目组人员，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第25章 你是gay
上午九点，裴靖衣开完一个早会，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裴正昆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他，两个男子并排着坐在他的身旁。
“裴总好，我是苏航峰。”相较年长的文雅男子最先起身，向裴靖衣问好。
裴靖衣和他握手，苏航峰身后的男孩亦站起身，看起来想向他打招呼却又不敢。
“这是小苏的远房表弟，刚签进我们公司。”裴正昆给男孩使了个眼色，“来，小宋，给裴总打个招呼。”
宋之义满脸通红，忙向裴靖衣鞠躬！他看起来不过十**岁年纪，青春靓丽，一脸的胶原蛋白。
裴靖衣颔首，不动声色地看向裴正昆。
“听说你昨天把靖翔打了一顿，还要把丛何安排给孟悠然？”裴正昆道，“那个孟悠然显然不是个好的，照我看把丛何安排给小宋吧，把冯淼淼排给孟悠然，你看怎么样？”
“冯淼淼名下已经有三个艺人了，而且靖翔他——”
“冯淼淼没空那就换别人。”裴正昆不容置疑地道，“丛何工作能力不错，何必浪费在一个该被雪藏的艺人身上？”
裴靖衣凤眸闪烁，道：“我知道了。”
“你是做哥哥的，弟弟喜欢什么不必老去拦他。”裴正昆低声道，“小嫂子她只知道堵却不知道疏，都这么多年了，白白让你弟弟惦记着。”
裴靖衣不为所动：“阿姨只是不想让靖翔走上歪路。”。
“啧。”裴正昆无趣地咂舌，扭头就对苏航峰道，“小苏，我让助理带你去公司里逛逛，你和之义就都住公司里吧。”
“谢谢裴董！”
宋之义恋恋不舍地被他表哥拉出去了。
裴靖衣掏出手机，给孟悠然发消息：中午十一点前，来十二楼办公室。
孟悠然下了飞机以后并没有回公司，他去了横店，寻找一个叫《花间引》的剧组。
唐歌笑在他下飞机后打来电话，说《花间引》剧组的男配被封杀了。孟悠然救了她一次，她送他一个男配，从今以后两不相欠。
孟悠然并没有多和唐歌笑解释什么，找到《花间引》剧组，和陈群川导演交谈了一番。陈群川果然正发愁男配的事，让他试了下戏服，就直接把他给定下了。
“这部剧要赶春节档，只剩三个多月的时间，拍完以后要剪辑要做特效还要审核——真是太赶了！”
陈群川导演在业内平平无奇，为人也很平易近人，他啧啧有声地打量着孟悠然，道，“你这模样，演配角真是可惜了。”
孟悠然接到的角色是一个书生，风流才子，疏狂不羁。
《花间引》讲述的是个花仙子与凡人喜结良缘的故事，孟悠然所扮演的书生，是花仙子“前辈”的爱人。
前任百花仙子和书生虐恋情深，这故事在剧本里不过是对女主人公的警示。然而，陈群川是个“颜控”导演，哪怕戏份不多，他选的角色们也得盘靓条顺！
孟悠然的扮相远远超出了陈群川的预期！
剧组拟好了合同，孟悠然表示要把合同给公司过一遍，明天就来上工。
在回飞鱼的路上，孟悠然看见了裴靖衣发来的信息。
“裴总找我有事？”孟悠然疑惑。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十一点半，看消息还是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
“回飞鱼，我在办公室等你。”裴靖衣言简意赅。
孟悠然揣着合同，神游天外，现在飞鱼当家做主的是裴靖衣，早先季风岚搞的幺蛾子应该没那么快传到裴靖衣的耳朵里。他躲裴家人还来不及，当真半点儿也没有“沾光”的意思！
“叩叩。”
“进来。”裴靖衣头也不抬地道，“半个多小时了，你怎么这么迟——”
宋之义紧张地道：“裴，裴总在等我吗？我不知道……”
裴靖衣一见宋之义眉头都拧起来了：“怎么是你？”
“裴总在等别人？”宋之义无措道，“我是不是打扰了裴总……”
“你有什么事吗？”裴靖衣打断了他的絮叨。
“裴总。”宋之义小小声，“我和你一样是衡阳一中毕业的。”他满脸通红，鼓起勇气道，“我喜欢你！”
裴靖衣面容冷峻地道，“我不和手下艺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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