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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月(近代现代)——翡冷萃

时间:2020-05-09 12:16:59  作者:翡冷萃
  江明月没明白,磕磕绊绊道:“啊,噢,好。”
  他滚回卧室,爬上床继续看论文。
  去年的数据作废,要重新开始没有说的那么简单,业内标准更新了两次,许多做法都变了。
  他看得入神,听见了没多久越仲山进来的动静,但没怎么注意。
  原本举着Kindle看,慢慢困了,才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蹭了好几下,闻到一股很淡的柑橘调的香气,是越仲山身上的味道。
  想到这个,江明月的心绪也不能平静。
  三年前那一晚,他的确有一些印象,但有关越仲山的内容为零。
  越仲山应该是清醒的,可他完全没有要提起的意思,所以江明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抱着自己的枕头纠结,背上突然多了点沉沉的重量。
  越仲山摁了床头灯,房间里陡然暗下来,江明月本能地僵了一下,手里的Kindle就被拿走,听声音是掉进了床边的地毯。
  越仲山没把他翻过来,就着那个姿势把宽大的T恤领朝后扯。
  江明月的心咚咚跳得厉害,根本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又这样了。
  几根细指头抓紧床单又放开,反复几次。
  他很小声地干巴巴地说:“昨天才……”
  越仲山“嗯”了声,动作却不是要听江明月的话的意思。
  他动作很慢,也不说话,下巴抵着江明月的肩,两张脸挨得很近,两个人的呼吸都缠在一起,但没有接吻。
  越仲山觉得自己没有特别想吻,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江明月完全把脸埋进了枕头,看上去也并不是很想要越仲山吻他。
  所以越仲山只用嘴唇偶尔碰他的侧脸和耳朵。
  只有一次,江明月感觉累,但没有累得立刻睡着,跟在越仲山之后进去冲水。
  十几分钟后,越仲山又进去的时候,他正呆呆地站着,好像被什么问题困扰,想不出办法。
  他的眼神雾蒙蒙,说不清是水汽还是眼泪,眼尾泛红,看向越仲山的目光里有退缩和很少见的求助。
  下次不能再这样。
  江明月想得很清楚,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对越仲山说。
  吃早饭、出门、晚饭、睡觉。
  越仲山很少跟他对视,几乎从不主动说话,最多用“嗯”回答问题。
  在江明月拒绝的时候也说“嗯”,然后继续。
  总是没什么合适的机会。
 
 
第15章 
  周四一大早,徐盈玉来电话,叫江明月晚上回趟家。
  刚好明天一整天都没课,他应下,说好时间跟想吃的菜以后,没急着挂电话。
  徐盈玉问:“怎么?”
  江明月说:“我问问越仲山有没有时间,没事的话,晚上我们俩一块儿回去。”
  他们刚结婚,越仲山当天晚上就出差,之后又有好几天,江明月都没回新房。
  算一算,已经一个多礼拜,俩新人谁家都还没回过。
  婚礼前的规矩和婚礼的流程安排得一丝不苟,这会儿倒把规矩全丢了,关键是两边谁家都也没提。
  徐盈玉不提,是因为她压根不想见越仲山,越家那边不提,应该是越仲山的时间表上没这个安排,也没谁能做得了他的主。
  但按道理来讲,越家那边还好说,之前见的不少,最近江明月还给越仲山奶奶打过两个电话。
  可婚前徐盈玉就没正式见过越仲山,他怎么也得把人领回家一趟,是对越仲山的尊重。
  二十四拜都拜了,没道理差最后这一哆嗦。
  徐盈玉一时没接话,江明月不等她找借口,抢着说:“那就先这样,我问过他再跟你说,挂了啊妈。”
  越仲山从卧室走出来,赶上他挂电话,江明月也没问他有事没事,直接跟他商量:“你今晚上能不能把时间空出来,没急事的话,咱们回我家一趟。”
  他想着越仲山应该不会拒绝,果然,虽然整个人还是冷冰冰的,等了一会儿,江明月还是听见他问:“晚上住哪?”
  “可能要住家里。”江明月把烤吐司切开,实话实说,“我妈说她想我了,住一晚行吗?”
  越仲山敛着眉眼,注意力似乎都在他自己的餐盘上,过了好一会儿,等江明月吃完一半早餐,他才说:“随你。”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得到这种风格的答案,随你,江明月品了品这两个字,十分为自己以及越仲山的下属感到同情,继续吃饭。
  早饭的主餐是生滚鱼片粥,江明月加了片吐司煎蛋,一小碟坚果,粥烫,面包干,到学校仅过一条马路的路程给了他勇气,足足吃了二十分钟,才准备出门。
  秋凉了,他穿一件zegna的白衬衣,裤子还是水洗蓝的牛仔裤,搭板鞋,考虑到今天回家,才又折回衣帽间,随手换了个书包,阿迪的扔下,拎了个登喜路,再拿块表戴上。
  Van Cleef & Arpels的经典款,白金表圈,砂金石表盘,哑光黑的表带,不带什么钻,价格和样貌都很不打眼,但也应该不至于再让徐盈玉专门唠叨他的不讲究。
  越仲山不知道在找个什么文件,在书房和客厅进出好几次,刚好跟江明月一起出门。
  他走在前面一步,伸手开门,露出腕表,是跟江明月的同系列,虽然是最贵的那一款。
  两人在电梯里肩并肩站,下行到二十二楼,进来一个老太太,跟江明月打招呼:“小江上学去?”
  江明月把她往里让,伸手去按关门键,边说:“是啊,您去公园?”
  “早从公园回来了。”老太太满脸的笑,“我们六点钟就起,买菜、做饭、锻炼、收拾屋子,这会儿都是大上午了,去超市看看有没有打折鸡蛋。”
  这会儿刚七点四十,江明月还困着,后腰发酸,衬衣扣子系得很紧,生怕再像前两天那样露点不该露的东西。
  老太太是他偶然认识的,儿子在科技园开公司,挑了这儿给老太太买的房子,让她热闹点养老。
  前天早上,江明月腰酸腿疼加上直男心理崩溃,在单元楼门口蹲了会儿,碰上她买菜回来,以为江明月低血糖,非要他上去吃口饼干,最后江明月帮她把一大袋打折的蔬菜拎了上去。
  聊了两句,老太太又朝江明月旁边看。
  他们站在一起,江明月的眼睛圆呼呼,脸上带着笑,浑身都是青春气,但另一个一身正装,领带打的是温莎结,绿松石的衬扣抵着藏蓝暗格纹的布料,头发整齐地拢着,眉眼漆黑,显得面部轮廓深刻,满脸严肃。
  两个人气势迥然,没碰着手,也没揽着肩,甚至江明月离老太太更近些,可她看着,就是不像陌生人。
  江明月不指望他能自我介绍,主动说:“这是我先生,他姓越,叫……”
  “越仲山。”老太太犹豫道,“是这个名字吧?我人老了,记性不太好。”
  江明月奇怪,刚“诶”了声,老太太又说:“你们是两口子?”
  江明月说“先生”倒还顺口,可听别人说“两口子”,就有些脸红。
  江明月没开口,越仲山接话说:“是这个名字,上次您没问,是以前就认识?”
  他刚才沉默,但开了口,语气却也非常客气。
  老太太看他的眼神变得非常亲切,笑眯眯道:“我是过后才想起来,你是给我儿子投钱那个大老板,上次我看视频,就说怎么有这样俊的小伙子,我儿子还说,老板本人比那视频里头还俊……老板,关想干的怎么样?他性子是有点轴,但是真的肯吃苦,有不好的地方,只管骂他,他听得进去。”
  江明月听明白了,可能就是一次注资的讲话视频,但这种场合太多太普通,越仲山应该不会也没有必要刻意去记,这个关想,对越仲山来说,可能就是个面目模糊的路人甲。
  没想到越仲山说:“关想工作很好,关卡科技的发展前景也非常好。”
  “我都不懂怎么就要叫关卡,年轻人就会起这种奇奇怪怪的名字。”老太太笑得脸上的皱纹深了一层,她看看江明月,又对越仲山说,“你媳妇儿比你俊。”
  江明月下意识也看越仲山,见他面色不变,又很客气地回了个:“是。”
  几句话的时间,电梯刚好到一楼,越仲山把老太太让出去,跟江明月并肩走。
  他忍了忍,还是问:“你记得她儿子?”
  “不记得。”越仲山理所当然地说,“科技园的项目都不够等级在总部开会。”
  他转眼看江明月:“只是最近几个月的项目里,应该只有一个姓关的,我又刚好有印象,因为副总说,他们在两季度中赔钱最多。”
  这段话讲得语气平平,但内容好像令人堪忧。
  江明月不知道怎么接,越仲山又说:“会赔钱的公司也会赚钱,如果连赔都不会赔,注资都找不到。”
  江明月当然还是不懂,他能懂才是怪事,但今天的沟通氛围让他有点受鼓励,如果晚上回家能保持这样的状态,那他在徐盈玉那里,也就不至于太下不来台。
  然而很快,没有第三者在场时的氛围就冷却下来。
  越仲山上了等着他的车,江明月跟他再见,他没回头,车玻璃随着汽车启动缓缓关上,遮住了越仲山爱理不理的侧脸。
  他进了学校,碰上一个昨天去聚会的高中同学,两个人边说边往里走,江明月手机响了两声,是刚才碰上的二十二楼的老太太,两人上次就在业主群里加了微信。
  她发的是语音,好几条的58秒。
  江明月听完,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刚才越仲山一句带过的“上次您没问”里的上次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说,好多天之前的一个晚上,她见过越仲山,十点多,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靠着沙发背好像睡着了,她怕是哪家的喝了酒走不动路,半夜冻感冒,才去问了问。
  江明月想一想,只能是婚礼结束越仲山说去出差的那天。
  在老太太描述中的越仲山十足一个小可怜,吵架之后不敢进门,江明月没办法把他们重合成一个人,不过考虑到她过人的热心肠和善良,好像也就没那么奇怪。
  老太太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江明月,说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况两个男人过日子,哪有没矛盾的时候。
  道理讲了一大堆,最后用有些尴尬的语气说,这么大一个老板,就因为怕媳妇儿不敢进门,给别人听了肯定要笑话,让江明月以后可别这样了。
  江明月听得目瞪口呆。
 
 
第16章 
  晚上回家,徐盈玉不很热情,越仲山也浑身冷淡,饭桌上只有江明月肯调节气氛,但不太够,一顿饭下来,也不过是三言两语。
  刚吃完饭,徐盈玉就说约了别的太太做脸,将近七点钟的光景出了门。
  越仲山在大厅左侧的开放式书房办公,八点多的时候,秘书送来一份文件,江明月给他找了自己的钢笔签字。
  秘书一时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江明月让他们谈,自己上了楼。
  徐盈玉叫他回来,是不放心他,这段时间压了一肚子话想说,闹别扭也是暂时,没多久,也就回来了,跟江明月到二楼的小茶厅说话。
  先说些近况,徐盈玉的社交圈子一直不算大,数下来,除了打牌和做脸,也只剩下看秀和买楼,最近因为担心江明楷,后两项就免了。
  当下正是马齿苋青黄不接的时节,着手重来,江明月能做的有限,大多是一些准备工作,也给实验室其他师兄师姐打打下手,洗试管是日常作业。
  所以,这学期除了研究生考试之外,他基本没别的重要的事。
  “下周要跟信托见个面。”江明月说,“其他的没了,就是上课。”
  徐盈玉最近都没听到信托那边有什么消息,道:“谁要见你?”
  江明月解释说:“不是咱们家,是越仲山那边。”
  不可撤销人生保全信托,受益人多为配偶和子女。
  他抿抿嘴,配偶这两个字让他觉得脸热,没看徐盈玉:“他秘书跟我联系的,具体的到时候才知道。”
  她看了两眼江明月,迟疑道:“多少钱?”
  秘书在电话里跟他说过,对徐盈玉更没什么不能告诉的,江明月说了个数字,徐盈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
  结婚之前,江家律师拟定的需要江明月跟越仲山签的婚前协议繁琐详尽,他这边的信托又一顿操作,将来不管怎么样,江明月的财产都跟越仲山没有一毛钱关系,原本,越仲山的也是。
  可现在他却又有这一手操作,跟拿着十个亿白送江明月没什么差别。
  江明月知道徐盈玉想什么,不过他自己倒很平静:“这也是种保护财产的办法,我就去签个字,退一万讲,以后万一他有经济纠纷,不管欠多少,人家怎么清算都算不到这笔钱上面,到时候他找我要,我也不可能不给。”
  徐盈玉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有些好笑,绷着脸笑了一下:“怎么就不可能不给?签到你名下,就是你的钱。”
  江明月笑嘻嘻地抓她的手:“那我也太蔫坏了点儿。”
  徐盈玉很快又不笑了:“人家就看准你这么好摆弄的性儿。”
  话说得不好听,但江明月的理解其实也差不多。
  越仲山不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他会这么操作,只能是因为没看上江明月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江明月倒也没觉得不忿,可能跟自己太有自知之明有很大关心。
  “妈,”江明月拖长音调叫她,“他没把我怎么样,再说了,咱能不能讲讲理?嗯?下周一还去接大哥呢,光凭我一个人,事情办成什么样您也知道,大哥这会儿能出来吗?”
  徐盈玉顿了顿,道:“反正这些事儿在我心里永远过不去。”
  什么事,江明月知道,三年前不明不白的那一晚,和江家危急时分越家提出的婚事,江明月大包大揽地应下来,她不愿意,更多是心疼。
  江明月脸上露出个笑,又打算哄她,被徐盈玉堵了回去:“你也别在我这儿卖乖,说句实在话,妈不喜欢他,根本是件不足为提的小事,重点是,你喜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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