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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月(近代现代)——翡冷萃

时间:2020-05-09 12:16:59  作者:翡冷萃
  这话问得没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江明楷,江明月现在的结婚对象就是罗曼琳。
  他们以前是好朋友,什么话都能聊,但现在两个多月没联系了。
  徐盈玉也觉得这话重了,没再开口,但也因为被哄惯了,没服软,只侧过身坐。
  江明月静静地陪她待了一会儿,剥了几颗荔枝,跟徐盈玉一人一口分着吃,又喝了半杯水,才起身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明天一早还得起。”
  徐盈玉语气还硬着:“周六起那么早做什么?”
  江明月好脾气道:“我刚才听他们谈事儿,他明天应该还去公司,第一次回来住,不好让他一个人走。”
  徐盈玉心里憋气,但也知道,江明月做事总先考虑给别人留体面,恰是她跟江明月的爸爸从小的教育,就说不出什么不讲理的话来。
  回房以后,越仲山没睡,背对着江明月,在书架前看什么东西。
  听见开门的声音,也只回头看了一眼,视线淡淡地在江明月身上扫过,就转了回去。
  他已经洗过澡,肩上随意披一块浴巾,长到大腿根,前面大多露着,下面只穿条子弹内裤。
  江明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踏进门后只觉得压抑,回手关上门,转身朝浴室走。
  等他出来,越仲山也上了床,浴巾扔在椅背上,浑身上下仅一片布料,胸肌腹肌整整齐齐地露着,形状并不夸张,全是看着就知道结实有力的线条,随意屈着腿,不甚在意地靠在床头,低头看手机。
  江明月的睡衣穿得很整齐,他甚至刻意没选睡袍,挑了身高中时候的格子睡衣,棉质的,看得出来穿的时间有点长,但也带着格外的软,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还真有点高中生的样子。
  他在另一边上床,动作尽量小,拉开被子躺进去,床垫都没弹几下。
  平躺了一会儿,感觉到越仲山一直没动,江明月一贯地装不下去,只好重新睁开眼,转头说:“不睡吗?快十一点了。”
  刚说完,越仲山就随手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边躺下边说:“睡了。”
  动作快得让江明月有点意外。
  他的床是标准双人床,以前不觉得小,但今天乍一跟越仲山从新房换到这里,感觉就格外明显。
  两个人没有刻意挤到一起,可枕头本身就没分开,越仲山躺下,和江明月只隔一个巴掌宽的距离,几乎肩挨着肩,彼此的呼吸也更清晰,是物理性的亲密。
  江明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如果不是感觉到越仲山伸手过来的同时他狠狠朝后躲的那一下,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多紧绷。
  也亏越仲山反应快,一手把他搂住,才没让他从床边掉下去。
  捞回来之后,江明月为自己躲刀子似的架势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但也是真的没打算在家里干什么,只好避开越仲山意味不明的眼神,硬着头皮在越仲山怀里跟他商量:“你……我,我们,明天……”
  “我是想问。”越仲山不咸不淡的声音响在他头顶,“这是什么?”
  江明月跟着话音看他手里捏着的东西,是盖在他们俩身上,靠里一侧有很多凸起的圆点的毯子。
  “豆豆毯。”江明月急于解除尴尬,一字一句地说,“给小孩子用的,就是,里面这些碰到皮肤,类似于抚摸,起安抚的作用,差不多……就是这样。”
  “小孩用?”
  “……”江明月闭着眼说,“我妈说我小时候用习惯了,四五岁的时候不给就不好好睡觉,后来就没刻意改过。”
  越仲山不置可否,半晌,躺回他自己的枕头上,江明月还在他臂弯里,感觉没怎么用力,但江明月偷偷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退出来。
  “现在不给呢?”
  江明月反应了一下,感觉越仲山有可能把他想得太幼稚了,给自己挽回颜面道:“就是小孩子的心理作用,我在学校也不用的。”
  接着沉默了很长时间,江明月一直很紧张,不知道越仲山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又在想他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数着秒忍耐了不知道几分钟,越仲山突然说:“别动。”
  江明月说:“我没有动……”
  他语气不耐烦地打断:“手。”
  江明月的手因为被他搂过去的姿势夹在两个人中间,很热,刚刚才很轻地拿了出来。
  “哦。”江明月小声说,“对不起。”
  可他的脸离越仲山的胸膛也太近,呼出来的气全被返回自己脸上,慢慢地也觉得很热,但又不太敢动,忍了好一会儿,才动作很轻地稍微转了下。
  越仲山的手臂即时往回收了一把,然后下滑到腰间,江明月没来得及害怕,就被他撑起身压到身上。
  黑漆漆的眉眼就在上方,盯着他,眼里似乎全是恼火,凶得吓人。
  江明月压根说不出话,更没有自己其实“罪不至此”的理智,心跳得厉害,全是趋利避害的本能,手指下意识捏紧毯子,想偏过脸的前一秒,被越仲山结结实实地捏着脸用力亲过来。
 
 
第17章 (改错字)
  第二天一早,餐厅只有江明月跟越仲山,听佣人说,徐盈玉还没起。
  越仲山垂眼喝咖啡,江明月就也没说什么,默默吃煎饺。
  走之前,两个人上楼最后收拾一下。
  天色大亮,打通到江明月卧室的昨天一直没开灯的衣帽间也比昨晚亮堂多了。
  三级楼梯下,堆着成堆的礼盒,有巴掌大的,也有半人高的。
  见越仲山往那边看,江明月解释:“结婚礼物,亲戚朋友们送的,都没来得及拆。”
  越仲山本来没说话,忽而想起江明月没回家的几天,珠宝保养送过来的一件东西,收件人是江明月。
  是条走中性风的项链,坠两颗梨形的哥伦比亚祖母绿和明亮式切割钻石,挂在白金链子柔软的不对称纽结上。
  昨天听打扫卧室的阿姨说了一嘴,说江明月说的,是朋友送的结婚礼物。
  其他的都没来得及拆,那条项链已经送去保养过一次。
  越仲山问了句送礼的人。
  江明月想了想,手上擦防晒的动作没停,心里有点犯难,想含糊过去:“也是朋友送的。”
  越仲山道:“哪个朋友。”
  江明月在镜子里看他一眼,很快移开目光,说:“罗曼琳。”
  江明月在学校下车之前,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车停下,他先没去开车门,转过头说:“东西是她提前给的我,因为我们结婚那天,她刚好不在,后来我妈有些东西要拿去保养,就顺便一起。你别误会。”
  越仲山沉默的表情没怎么变,他坐得很直,似乎还咬着点后槽牙,目光微微下垂,起初几秒钟,像没听到江明月讲话。
  江明月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不高兴,又等了会儿,准备再解释,他突然说:“我不在乎。”
  江明月张了张嘴,忘了打算要说的话。
  越仲山很短暂地看了他一眼,转开视线,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不耐:“下车。”
  江明月下了车,问他:“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越仲山没说话,在他面前关上了车门。
  声音不大,但谁都听出不对劲,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江明月,很小心地打着方向盘,慢慢起步走了。
  到学校还早,他原本没课,出门只因为越仲山要上班。
  在图书馆看了一上午书,中午睡宿舍,下午按时去实验室,没想到领了个苦差事——去温室松土。
  别人都有正事忙,所以温室里只有他一个苦力,埋头干了二十多分钟,推门进来一个人。
  江明月抬起头看,是他高中同学,程夜心,在海大文学系。
  他俩初中时坐过三年前后桌,程夜心是家里老小,头上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被管教大的,本质是个怂包,但面上比江明月胆大点儿,嘴也比他会损人。
  两个人逗了三年嘴,关系挺不错。
  那天去聚会之前,给江明月打电话最多的就是他。
  “从外面路过,看着像你,还真是。”程夜心憋着笑打量江明月的装扮,“面朝黄土背朝天?”
  这两天碰到的同学,见面第一句,都是跟他说他没去的聚会有多热闹。
  “是啊,没你们潇洒。”江明月解释了几句自己在干什么,直起腰拄着锄头说,“前天玩好了吧。”
  “嗨上天了。”程夜心说,“后来又来一波人,咱班外班的都有,可能有的都不是一个高中的,到市区的时候,已经醉了一半儿人。”
  江明月感觉自己灰头土脸的,擦了把汗说:“诚心的,我在这儿刨土,你跟我说这个。”
  程夜心道:“不还是为了你的喜事高兴嘛……说起来,那天是忘了你哥的会员卡,我估计,要是真的用,还不一定够。”
  什么不一定,里头总共三千多块钱,那么一大群人,是肯定不够。
  江明月说:“给你们补。”
  程夜心笑道:“见外了吧,不过就算你不在,我们还是很认真地帮你庆祝了新婚了。”
  江明月无语道:“算了吧。”
  “对了,景语问了你好几次,让给你打电话,我说临分开前,越大哥回家了,还是别害你,才没打。”
  程夜心冲他挤眉弄眼:“我对你好吧?”
  江明月“哦”了声,程夜心不知是没看出他不想接话,还是看出来了想八卦。
  他朝江明月跟前凑了凑,道:“景语追你够久的吧?好像高一刚转学过来,就说喜欢你了,我记得……当时不是说高考完跟你告白吗?后来没消息了。”
  他加了句:“后来你跟曼琳订婚,其实大家伙儿都没想到,高中的时候,愣没看出来你俩有事儿。”
  “跟越大哥,更没想到,还是闪婚。”
  江明月说:“你还有事吗?”
  程夜心蹲在土垄上,笑眯眯的混不吝:“没事儿,就是被聚会勾出了对往事的记忆,这两天时不时想着,又看见你了,不免追忆一番。”
  “赶紧走。”江明月继续刨土,“小心一锄头下去,削你半只鞋。”
  程夜心逗他,但也有七分认真:“我说,你真自己干啊,三百块钱,这活儿有人抢着干,技术含量为零,纯体力劳动,有这功夫,睡会儿它不香吗?”
  江明月虽然跟他对着呛,但听进去了,想了想,没必要因为坏心情跟自己作对,就放下锄头。
  两人在温室北边隔出来的休息室坐下,往跳蚤市场里发消息。
  不出十分钟,谈好的三个男生就都到了,按江明月的要求,都是体院的。
  他穿着白大褂,气质很文,又拿钱雇人,三个男生就自然而然以为江明月是助教一类的,都管他叫老师,还都挺客气。
  程夜心在边上装得很严肃,江明月也没解释,只认真给他们讲要求。
  几个人商量合计,三个男生大概两天干完,江明月付了一半,分完地盘,跟程夜心走了。
  程夜心一面走一面装模作样地叹气:“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讲真,谁能想到,江家小公子在这儿种地?你妈听了,就得心疼死。”
  江明月不接他酸死人的话,只说:“我回图书馆,有本书要还,拜拜。”
  程夜心粘他:“我跟你一块儿。”
  江明月没再管他,跟到一半,程夜心憋不住了,问江明月:“你们……住一块儿?”
  那天在小区门口碰上越仲山的事儿,给了他们一群人一愣怔,各个都好奇得要命,当着越仲山的面溜出二十米远,又默契十足地停下,回头伸着脖子看江明月跟越仲山并肩走进去。
  江明月反问:“结婚了,不然呢。”
  程夜心转转眼珠子,实话实说:“说了你别生气,我们听的,都是说,这事儿是越大哥他爷爷奶奶撮合的,我们就,还以为……你知道吧。”
  江明月知道,以为越仲山不愿意,结婚后十天半个月的不见人,他自己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明白程夜心没坏心,江明月不生气,但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抬手给了他一胳膊肘。
  程夜心捂着肋骨哼哼,在进图书馆之前停了脚步,拉了江明月一把。
  “那天,景语可能也是喝多了,说了点醉话,你应该还不知道。但咱们这圈子,好话闲话都传得快,越家人听了,可能难免有想法。”
  他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声音也轻,像在谈天气:“她说,是因为罗曼琳家起先咬死了跟你家站一条线,她才没说什么,如果想到罗曼琳会把你让给越仲山,一开始她就站出来帮你了,那样现在跟你结婚的就是她。”
  话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也挺好理解。这话里,不止把江明月当成一件让来让去的物件,越家也被她轻视。
  江明月顿了顿,说:“没事,醉话没人当真。”
  程夜心不至于担惊受怕,只是闲言碎语终究还是越少越好:“真没事?”
  “没事。”江明月拍了他一把,真心实意道,“他家不是皇帝,我也不是宫女,哪那么多气受。”
  程夜心笑了一下,想说的话说了,终于不用拐弯抹角,跟江明月在图书馆门口过了几招,一溜烟跑了。
  下午回家之前,江明月去温室看了一眼,三个男生拿钱利索,干活也很利索,但可能是温室还来过实验室的人,他们已经知道江明月不是助教,嚷着让他还那几句白叫的老师。
  江明月笑着走了,让他们也去吃饭,明天再过来。
  他在小区东南边的假山旁边溜达,碰上二十二楼的老太太。
  两人一起转了会儿,老太太要回去,江明月也说不出有事,只好也跟着回去。
  路上,老太太沉吟再三,问他:“没再跟大老板闹别扭吧?”
  江明月赶忙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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