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不说话,只是呼吸愈发粗重。
徐忍冬听着他喘,忽然明白了,自己脸上顿时也烫起来。他起身道:“我去跟他们说说。”
“别!”连乔一把拉住他,低喘道,“有点不对劲……”
连乔手心烫得要命,就像发了高烧似的。徐忍冬皱起眉头,伸手去摸连乔的额头,连乔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拽回床上。
徐忍冬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只觉灼热气息扑面而来。刻意压低的呼吸里,尽是缱绻意味。
“连乔你……”徐忍冬一时愣住,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然而下一秒,连乔又将他推开,抱着膝盖坐起来,努力把整个人缩进墙角。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我控制不住……”
徐忍冬恍然大悟:“你中招了?!”
“嗯……”连乔的声音低不可闻。他似是极为克制,却仍然压不住喘。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很难受。徐忍冬努力回忆着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想不出他是受了什么东西影响。如果是那个水潭里的水,那么徐忍冬自己也用过,为什么他没有任何感觉?
这么说来,其他房间里的人大概也不是意志力薄弱,而是和连乔一样中了招。大家简直像是集体磕了春天的药,居然在同一时间发X了。若非连乔自制力强,恐怕他也会对门外那些少女下手。
徐忍冬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重要的并不是找出原因,而是……帮连乔解决问题。
一念至此,徐忍冬脸上便烫得要命。开口的话也变得磕磕绊绊:“那现在、现在……怎么办?”
“你离我远一点……我怕我忍不住……”连乔浑身燥热,眉头紧皱,表情极为煎熬。
徐忍冬灵光一闪:“冲个凉水澡?”
他刚一起身,才忽然意识到这里并没有地方可以洗澡。这个土楼是传统建筑,不存在任何现代化设备,甚至连冲水马桶都没有。卧室里只有一个老式的木制马桶。
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他拎起方才洗脸用的潭水,直接将一桶凉水倒在连乔头上。连乔一下子浑身湿透,白色T恤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漂亮的胸肌。
徐忍冬看的喉头一紧,赶紧别过脸去。
然而这一桶水下去,连乔仍是难受得紧。他蜷缩在墙边,手指紧紧拽着衣角,想把T恤往下拉。却又忍不住想把手往那里伸。
徐忍冬听着他压抑的呼吸,心中斗争不已。
片刻后,他走到床边,抱住连乔。
连乔立刻抱紧他,贪婪地嗅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徐忍冬吻了吻他的额头,伸手去脱他的衣服,却被他按住了手。
“别……”连乔被逼得眼圈发红,却仍是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这就是死亡条件……”
徐忍冬:“那怎么办?”
连乔拼命克制着将他压在身下的冲动,深吸几口气,哑着嗓子说:“你把蜡烛吹灭。”
徐忍冬照做了。黑暗中,他问:“然后呢?”
连乔道:“别看我。别过来。”
徐忍冬便站在原地不动。他听到一阵窸窣声。
他大致猜到连乔要干什么,不禁脸上发烫。果然,黑暗中传来连乔断续的呼吸。那呼吸极低,伴随着一点微不可闻的水声。
徐忍冬脑子里立刻出现了画面感。
隔壁房间还在乱来,近在咫尺的连乔又躲在黑暗里做着这种事。在这双重刺激之下,徐忍冬也备受煎熬。他努力保持着平常心,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在这里乱来,可是会死的!
为了保持冷静,徐忍冬虔诚地念起了佛经。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响动声终于停下。徐忍冬心里一安,却听连乔带着哭腔道:“忍冬哥,怎么办,我弄不出来……”
徐忍冬瞬间又失去了平常心,整个人都充满了原始冲动。
他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在满嘴血腥味里冷静开口:“你是不是方法不对?”
“……”连乔被他气笑了。
徐忍冬听着他笑,突然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合适,于是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你再弄弄?”
连乔痛苦长叹:“恐怕这毒只有啪啪啪能解……我错了,以前我看武侠小说里那些主角中了春天的药,我还吐槽他们自己撸一发不就解决了吗,难道这个药还能识别你日的是女主角还是你的手……现在我知道了,原来真他妈能识别……”
徐忍冬听他吐槽了一会儿,忽道:“你是不是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连乔一愣:“好像是。我刚才难受得要死,恨不得把你日得四脚朝天。不过现在好一点了,现在我只想……”
徐忍冬:“……停,不用描述了。”
连乔闭嘴。
蜡烛早已被吹熄,此时房间里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两个人都坐在黑暗里,听着彼此细微的呼吸。先前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躁热甜腻感已经渐渐淡了。
连乔道:“忍冬哥,你还是把我绑起来吧,我怕我一会儿又控制不住。”
徐忍冬从背包里找出登山绳。这次连乔行动受限,因此做足了充分准备,把一切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塞进了背包里。他把连乔捆了个严严实实。连乔虽然憋得难受,但难受总比死了要好。
连乔的衣衫都还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这会儿又被登山绳缚得紧紧的,胸肌腹肌都漂亮地凸显出来。徐忍冬绑好了就扭过头去,不敢多看。
连乔身上,有种介于少年和成年男性之间的气质。像一颗青涩饱满的果实,身体早已发育完全,心境却停留在少年时期,纯净,热烈。让人既想和他谈一场纯情的恋爱,又想和他放纵狂欢,一同享受青春肉体的快乐。
此时此刻,那颗青涩果实上沾满了糖霜。那断续喘息是甜腻的奶油,湿润眼神是令人迷醉的朗姆酒。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甜丝丝的邀请意味,你明知道那是假的——
你明知道他是干净的,清澈的,他的甜腻诱人只是被迫撒上的厚重糖霜。
可是你怎么忍得住不咬下去。
徐忍冬坐着喝了会儿茶,终究还是把持不住。他咳了一声,起身道:“我出去吹吹风。”
连乔像条蛇似的在床上扭着,把头埋在被子里:“……嗯……”
那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口口。徐忍冬脸上又是一红,推开门出去了。
走廊上空空荡荡,原本被赶出房间的少女们都不见了。所有房间都点着灯,里面传出糟糕的声音。徐忍冬看着土楼上挂着的红灯笼,忽然觉得十分应景。
这不就是红灯区嘛!
不过,趁此机会,他可以探索一下土楼。
土楼呈一圆形,从这里看出去的天空也是圆的。再加上中间那个水潭,这里简直到处是圆,看得人眼晕。
徐忍冬打算上顶楼去看看。一抬头,忽然注意到,对面屋顶上有个人影。
那是个身穿黑色唐装的年轻男子。短发齐耳,干净利落。
他双手负立,站得很直。猎猎野风吹得他衣袂翻飞,他却岿然不动。如同故宫屋脊上的雕塑,历经了百年的风霜,沧桑而坚忍。
徐忍冬对这个人有印象。他也是这次的玩家之一,在人群中安安静静,并不显眼。只是不知为何他要站到屋顶上去?
去问问他吧。
徐忍冬环顾四周,正朝楼梯走去,眼角余光一扫,忽然注意到,那个人已经转过身来,正望着这里。
徐忍冬遥遥对上他的眼,心里蓦然一惊。
他在笑。
夜风猎猎,月晦不明。那人独自站在屋顶上,衣袂翻飞,对着徐忍冬勾起了嘴角。狭长凤眼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抹金色。
妖气冲天。
第91章 无须钥匙之
徐忍冬心里一紧。定睛望去,却见那人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了走廊上。
他所站的位置是第九层,也就是上堂,距离徐忍冬有四层楼之远。即便如此,徐忍冬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金光。这非常不可思议,徐忍冬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徐忍冬加快脚步,朝楼上跑去。每上一层,他都朝九楼看一眼。那个唐装男子仍然站在原地,双手负立,笑吟吟地望他,耐着性子等他来。
徐忍冬一口气爬上九楼。一路上经过的房间,都传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他感到很奇怪。这次的玩家有八十一人之多,现在看来,似乎只有他和那个唐装男子没有受到影响。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和那个唐装男子,难道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在距离那个男人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徐忍冬放慢脚步,让剧烈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如同方才远远望见的那样,男人一身唐装,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就连脚上踏的都是一双黑布鞋。那唐装布料上乘,以银线绣出花纹,乍一眼看去,是龙在腾云驾雾。走近了才看清,那盘区错杂的居然是蛇。银线细细勾勒出蛇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出淡淡光辉。每一条蛇都绣得极为细致,栩栩如生。却又都闭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
这一身唐装虽则华美,但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妖气。让人很不舒服。
徐忍冬视线上移,忽然发觉那人也在打量着自己。不由蓦然一惊。
那人微微一笑,朝身后的美艳少女道:“去,倒杯茶来。”
少女朝二人行了个礼,进屋斟茶去了。
男人走到栏杆边上,随意地倚靠着,语气里尽是慵懒悠闲:“屋里太闷,咱们在这儿说话吧。”
徐忍冬皱起眉:“你……”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开了口,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男人勾着嘴角,含笑道:“你一定在好奇,我为什么不受影响。同样的,在你身上我也有好奇的事。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石见穿。第九次进来。”
徐忍冬悚然一惊。他一向以九关大佬自称,这还是第一次真的见到第九次进来的人。
徐忍冬觉得这人深不可测,还是不要贸然撒谎的好。于是他报上姓名,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通关次数。
此时那名侍女端着托盘出来了。石见穿接过茶杯,对徐忍冬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悠悠喝起茶来。他也不让那少女退下,少女便高举着托盘,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徐忍冬没喝茶,瞟了那少女一眼,说:“你不让她回避?”
“无妨。”石见穿含笑道,“若是真的触发死亡条件,即便没人看见,该来的惩罚还是会来。何况,这些女孩子,并不是为了这种用处而存在的。”
他的眼神飘向隔壁客房,又悠悠地笑起来。
周围的客房里,欢愉之声仍未停歇。石见穿的意思很明显——那些少女,就是为了让客人发泄兽Y而存在的。
徐忍冬皱起眉头。其实这一点他也感觉到了,但是一个阴恻恻的NPC站在旁边,他心里始终不自在。石见穿见状,轻叹一声,将茶杯放回到托盘上,挥手让少女退下了。
徐忍冬看他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样子,有些好笑道:“你倒像是这里的主人。”
石见穿伸出一根莹白如玉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你错了。我是客人,你也是。这些女孩儿对我们言听计从,是因为主人的吩咐。这是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
徐忍冬莫名觉得,石见穿在说这个词的时候,眼神若有若无地瞟着他,观察他的反应。那种眼神让人不太舒服,像某种冷血动物在打量猎物。
……对了,就像是蛇。
“言归正传,来交换信息吧。”徐忍冬不想和他多说,单刀直入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石见穿望着他,脸上却露出失望神色。他摇摇头,轻叹道:“我已经知道了。”
徐忍冬一愣。
石见穿惋惜道:“你能活到第五关,大概只是运气好。可惜也就到此为止了。”说罢,便转身回屋,一副不想再搭理人的样子。
徐忍冬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那种态度让人极其不爽,恨不得上去一脚踹翻他。
……不过想想人家毕竟是真的九关大佬,算了算了,不要冲动。
既然这人不想搭理他,徐忍冬也懒得跟他废话。于是转过身朝楼梯走去。然而没走几步,却听石见穿在他身后唤道:“喂。”
徐忍冬:“干什么?”
石见穿抱着双臂,笑吟吟地道:“我想了想,又改主意了。你既然能在这个时候走到我面前,多少还是与众不同的。我给你个提示吧,至于能不能派上用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徐忍冬:“……”这人怎么这么爱装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快:“说吧。”
石见穿望着他的眼睛,微笑道:“你知道我这一层,和其他楼层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徐忍冬的视线迅速扫过土楼上下,并未发觉这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唉。”石见穿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么迟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第五关的。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他这次是真的走了。身后的少女朝徐忍冬行了个礼,也跟着进了卧房。
这个人虽然讨厌,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但也不排除他在故意误导的可能性。
总之,先好好检查一下这层楼吧。
徐忍冬环顾四周,再次确认一遍周围的环境。这层楼是土楼的顶层,再往上就是屋顶,也就是一开始石见穿站的地方。到现在徐忍冬还不知道他到上面去是干什么,更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因为这里已经是顶楼,已经没有再往上的楼梯了。
除此之外,这层楼和其他楼层似乎并没有太大不同。百科全书上说,这上面几层叫做“上堂”,一般是用来进行祭祀活动。刚才徐忍冬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一间类似于祠堂的大房间,门开着,里面陈列着十几个牌位,还供奉着香火。其他的房间就是普通的客房,全都房门紧闭,传出来的声音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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