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你们多少钱?”乔琬好奇地问。
月袖竖起五根手指头。
“五十两银子?”乔琬问道。
“五十两银子能给你送这么新鲜的花?五十两黄金啊!”
“什么?”要不是怕被人听见,乔琬都要尖叫起来,“五十两黄金送一枝花,你怎么不去抢?”
“信没给你送吗?妆没给你化吗?”月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脸都不带红地说道:“我这送的是花吗?送的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她要真喜欢你,花多少钱都会觉得值……”
眼瞧着乔琬都要扑过来抢她钱袋了,月袖忙蹿到一边讪笑着说:“开玩笑开玩笑,殿下付这钱是让我们在崇泰好好照顾你,听你的话按你的指示行动。”
骆凤心的原话是“这五十两黄金只是定金,只要能护得郡主安全,事成之后另有封赏。若是郡主有任何差池,你这听风在大渝境内就别想继续做生意了”。
月袖掐头去尾,只捡了其中半句话说与乔琬。一来被人威胁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二来跟乔琬合作这么久,她已经深深见识过乔琬这人有多少令人意想不到的鬼主意,要是让乔琬知道五十两黄金才只是个开头,指不定要怎么把她这笔钱给诓出去。
“你还要不要回信的?”为避免乔琬继续纠缠着问,月袖抢先问乔琬道,“公主殿下付过送信的钱,回信就免费赠送好了。你要是也有什么东西想带给她,看在咱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便宜点,五颗金珠怎么样?”
五颗金珠也很贵了好吧,她才没有骆凤心那么败家!乔琬抱了锦盒和骆凤心的来信走进内屋,在桌上铺开信纸,毛笔蘸好墨汁,左手挽袖右手执笔,刚要往上写字,目光落在那一枝山茶花上,忽又改变了主意。
骆凤心除了在欺负乔琬的时候很禽兽,在平日生活里的做风都有着一个教养良好的公主该有的端庄、严肃、正经、矜持。即便心中牵挂也不曾在信中用语言表达出来,还要藉着一起看花的愿望含蓄地说明。
而乔琬则正好相反,除了在□□上不够放肆,别的时候都是自在随心,世俗礼教对她这个现代穿越去的人来说就只是用来在外人面前装样子的,私下对心爱之人当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啦。
她取了口脂来,用手帕裹着手指蘸了些许涂在唇上,然后对着信纸印上了满满一页唇印,末了再把唇上的颜色擦去,拿起信纸看了看,满意地把它折起来放入信封里封好交给月袖。
看,心意传达了,礼也送了,还不用额外花钱,就是这么机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在电脑前坐着写文腰疼得受不了,昨天躺床上用手机码,结果码着码着就……睡着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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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定南王府这几日热闹非凡。
王爷最喜欢的那个小儿子是司命星君转世的消息不知怎的竟不胫而走, 据说还是最近大家伙儿议论最热的那位仙姑亲口断言的!
这下整个崇泰都炸了锅。
在那些亲眼见识过那位仙姑卜命算卦本事的人看来,既然仙姑都这么说了,那肯定错不了。
也有人将信将疑或是根本就不信,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中那些能跟定南王搭上一点儿关系的人上王府登门道喜。
天上掉下来的拍马屁机会, 傻子才不晓得利用呢!
每日来王府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甚至连一些在乡下的远亲都陆陆续续趁了牛车跑来。
人家带着笑脸上门,以定南王府之尊贵,总不能教人家空着手回去,少不得这家打赏几锭银子,那家打赏几匹绢布。若是遇见一些个会说话的,把王爷哄得高兴了,饰品珍宝也是一盒一盒地往外送。
府中一应开支均由定南王妃掌管着,她眼瞧着银钱流水般地送出去,为的还是那个贱婢的儿子, 就恨得咬牙切齿。
“姐姐……姐姐?”
定南王妃兀自出神,被伺候她的婢女暗中拽了一下袖子才听见彩珠在喊她。
她“啊”了一声,就听彩珠问道:“姐姐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
现在这一屋子里坐的全是彩珠的亲戚,一群农户叽叽喳喳, 谈吐粗俗不堪入耳,她懒得听他们说话,已经发呆好一会儿了。
以前彩珠的亲戚来王府探亲哪里请得到她跟王爷亲自招待,从来都是在彩珠自己的院子里坐坐便走。如今彩珠凭着儿子竟把王爷请动了,真是越想越气。
她茫然地看向定南王,只见定南王皱着眉头, 显然对她刚才的走神很是不满。
“彩珠说大家这么来来往往,每次都要你出面接待太辛苦了,不如就办个酒席,让这些来道贺的客人都集中在那一天来,也好给你省点事。”
“是呀姐姐。”彩珠接过定南王的话轻声细语地对她说,“妹妹瞧着近来每日都有客人上门,亲戚们好那些跟随各自夫君一起来的小姐夫人都得劳烦姐姐你招待,弄得姐姐整日在忙,旁的事都顾不上,也太辛苦了些,不如把请帖发出去,好叫大家一次来完。”
“我觉得彩珠这个主意很好。”不等王妃回答,定南王又一次把话头接了回去道,“本王也觉得这一天天的没个自在。下月十六是远儿生辰,干脆就定这一天,一次把人招呼完,也好让府上的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王爷说的是。俺们兄弟几个听说俺们妹子跟王爷生的儿子是天上星君转世,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一来想给王爷贺个喜,二来也想来看看这好侄子。俺们是怕打扰了王爷来着,可王爷那些个贵人朋友俺们都不认识,想邀着一起也邀不上啊!”
“是啊!俺叔和俺婶还想着过几日来,这一来不又打扰王爷了么。要是定了日子,俺们回去了就跟他们说,让他们跟别人一道来……”
彩珠的那些个亲戚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说个没完,定南王妃藏在桌下的手死命地绞着帕子才没让自己当场发作起来。
怕打扰你们倒是别来啊!不就是逮着机会来蹭吃蹭喝吗?
王爷也是,既然连日子都想好了,还问她的意见做什么?嫌烦你就闭门谢客,你一个王爷说想清净清净,谁还敢硬拉你陪客出来不成?
更可恨的是彩珠那个贱人,从前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喊“王妃”的,现在居然敢跟她姐妹相称了,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配给她做妹妹?!
余知远是庶子,按规矩根本就不应该广邀宾客给他庆生,就是她所生的嫡长子也是逢整岁或是一些特殊的年份才能大办。
彩珠来王府的时间不短了,这些规矩难道会不懂?分明就是想以此来抬高自己儿子的身份!
“王爷,这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
定南王妃忍着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提醒道。那日她会在清玄散人面前失态是因为心里着实害怕,现在面对彩珠的这些个没规矩的穷亲戚,即使再生气也不肯失了王妃的体面。
如果她自己不够端庄高雅,又怎么能衬托出这些人的形容粗鄙?
“王妃这话就不对啦!规矩是给俺们这些凡人的,小远是天上的星君呐,王爷就是星君的爹,还用守俺们凡人的规矩吗?”彩珠的大哥抢了话,说完又讨好地问定南王道,“王爷您说是不是?”
定南王原本就宠爱他这个小儿子,这几日听人吹捧多了,即便心里对他这儿子是不是星君转世还存疑,但也是越看越喜欢,宠爱之情更甚从前。
至于规矩嘛,撇开星君这一说,他跟高祖皇帝可是实打实的结拜兄弟,先帝都得喊他一声世叔,更别说新登基的小皇帝,那都是他孙子辈的了,见着他也是客客气气。
皇帝尚且如此,朝野上下还有谁能管得了他?
这么一想,他便对定南王妃刚才的提醒不满起来,瞪眼道:“本王给儿子庆生用管什么规矩,就这么定了,老齐你去写请帖,明个儿一早就着人去发。”
管家老齐领命去了。
定南王妃气得脸色煞白,实在装不下去,推说身体不适,从彩珠的房中离开,隐约听到身后彩珠那几个哥哥们还在吹嘘自己妹妹出生时就有什么异相,算命先生给批过字说是有大福气之人……
呵,连出生时有异象都编得出来了,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她回到自己房里,站也烦坐也烦,横竖都不痛快。
她身边的这几个婢女里就属小棠最可心,但凡她有个什么需要,往往还不等开口小棠就给她办妥贴了。
活儿有小棠做,其他人自然就乐得躲懒,时间久了,小棠一不在,这些人都忘了该怎么伺候人,茶水冷了都不知道换,一点眼见力都没有。
王爷这些天里一门心思只挂念他那个儿子,哪还能记得小棠。定南王妃索性也不跟定南王打招呼,自去将小棠放出来。
可怜这孩子这么冷的天被关在柴房里好几日,她让人把门打开的时候小棠都缩在墙角处蜷成一团直打冷颤,看着怪可怜的。
定南王妃让人备了热水,小棠洗完澡重新穿戴好,到底是年轻人底子不错,一会儿就恢复得活蹦乱跳了。
有了小棠在跟前伺候,定南王妃总算觉得舒坦了些。晚上,定南王睡在了彩珠那里,这几日都这样,定南王一次也没来过她这。
定南王妃早过了为感情拈酸吃醋的年纪,丈夫晚上不在她这儿睡并不能让她有多沮丧。
定南王的妾室不止彩珠一个,她之所以那么痛恨彩珠,主要是因为彩珠挑战了她的权威,逐渐有威胁她地位的势头。
小棠吹灭了卧房中的蜡烛,只留了外面厅里的一盏灯。府上的怪事还没解决,碍于王爷的面大家嘴上不说,其实还心有余悸,晚上睡觉也不敢把灯都吹熄了。
“夫人,您安心睡吧,小棠就在这儿守着您。”小棠拿了垫子放在床尾边,跪在上面靠着床。
之前小棠也是这样伺候的,床边离她近,她要是夜里醒了小棠能及时发现,不过今天小棠才刚被放出来,定南王妃不太忍心让她这么累。
“你这几日辛苦了,地上冷,去休息吧,我这儿不用你伺候。”定南王妃道。
“没关系,这里比柴房暖和多了,不冷。王妃今日救小棠一命,小棠要报王妃大恩呢,要是有妖魔鬼怪来了小棠就把它们通通打跑!”
定南王妃让小棠逗得直乐,准了她在这儿守着,自己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想。
她是被小棠的尖叫声吓醒的,刚醒过来就感到浑身发冷,身下是冷硬硬的地板,根本不是在自己床上!
一排红红的灯笼被风吹得东摇西摆,阴惨惨的,仿佛传说中的阴间鬼道一般。
“啊——”她吓得闭紧眼抱着头高声尖叫。
“夫人!”
“夫人!”
一声叠一声的呼唤将她重新拉回现实,定南王妃睁开眼,看见周围全是些熟悉的面孔,那是在她院里伺候的婢女们。她们许多只披了件外衫,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她跟小棠的叫声吵醒,匆忙从她们休息的偏房里赶来。
看见有这么多熟人,定南王妃的心里总算稍微冷静了一点,再看时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阴曹地府,而是在她房外的廊下。
离她最近的是小棠,自己都直哆嗦了还在抱着她安慰她:“夫人,大家都在,别怕,别怕!”
“你们怎么在这儿呀?”
“出什么事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有婢女想进屋给王妃抱床被子来盖着,刚一推开门,又是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
大家都聚到门口,房中的灯早就灭了,白惨惨的月光透过敞开的大门照进房内,堂屋正中间,一名白衣女鬼正吊在大梁上,长长的头发从头顶一直垂到脚踝,遮住了她的脸,和衣袂一起随风飘荡。
“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忽然,房门重重地关上,将所有人都拦阻在外。
夜风阴森哀嚎着,风中隐约夹杂着几缕凄惨的哭声。
有人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只见刚才还吊在屋内的那名女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们身后,正在院中捂着脖子歪着头,迈着僵硬的步子朝她们一点点走来。
廊灯和月光映出她隐藏在发丝缝隙间的脸,面皮青紫,眼球凸出,张开的口中时不时发出“霍、霍”的声音。
“啊!!!”
胆小的已经让这一幕吓得昏了过去,剩下的人屋里不敢进,前面又有鬼,全都挤作一团哭爹喊娘。
叫声引来了王府的侍卫,层层叠叠的脚步声响起,不多时一支由几十名精锐侍卫组成的小队就集中到了这里。
“属下护卫来迟,请问这里发生了何事,王妃可有受伤?”
“有鬼啊!”
“女鬼,有女鬼!”
婢女们的叫声把赶来保护王妃的侍卫们弄糊涂了,他们中几名持火把的人将院中照得亮堂堂的,这院子里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哪儿来的什么女鬼?
“你去请王爷过来。”领头那人小声吩咐完手下,又朗声对王妃和婢女们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我等俱在此处,定能保大家平安无事。”
受了惊吓的婢女们这才陆陆续续抬起头,却见方才那女鬼不已然不见了。
“什么女鬼男鬼的?哪里来的鬼?!”定南王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一听说还又是什么闹鬼,满肚子都是火气。
“方才分明就有,我这一屋的人全看见了!”
定南王妃刚刚受了那么大惊吓,定南王怎么说也跟她是三十多年夫妻了,不仅不安慰一下她,还质疑起她来,对她大吼大叫地发脾气。
她又是委屈又是怨愤,恨不得上去手撕了定南王和跟着定南王一起来的那个小贱人彩珠。
“你们自己说的,你听听:有个人吊死在屋里,门关了,你们一直在外面没见有人出来。那现在人呢?”定南王指着房梁问道。
“都说了是鬼!鬼当然就不见了!”定南王妃这会儿也不顾上体面不体面了,当着众人的面尖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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