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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过生殖腔而造成的意外怀孕也不是没有……毕竟是omega……你别太激动……咳咳……”
卫衡觉得浑身无力，此刻不知道应做什么。医生咳了会，接着说：“北斗七上适合omega的医生根本没有，我们建议您现在赶紧转院……玉衡星上也许有更好的omega医生……”
“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长途的星际旅行！”
“也许可以考虑申请帝星医生会诊，接入omega专科医生的讯号，直接远程治疗……”
“遇上电离风暴怎么办？信号延迟怎么办？”又有人插嘴道。
“要不先转到玉衡吧……玉衡距离近点……”
“……”
卫衡很想说你们都别吵了，他的脑中仿佛有一万辆战机在轰鸣，他想把这些声音都赶出脑袋，但是，他是一个alpha，他有责任，他必须作出决定。
即使心中有一万个问题想问，此时也都偃旗息鼓。对着同一天内既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兄弟的omega，他什么都没法说出口。
可笑他还那么怀疑过，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想法特别荒谬，他竟然会觉得一直以来和他上床的人都是陈扬。但omega的怀孕打破了一切猜测。在不经意间，他们竟然有过一个孩子……卫衡觉得难以置信，但事实证明了一切，他还未品尝过初为人父的喜悦，就已经失去。好在，他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表露出来，否则，omega会多么伤心呢？
而在“昂宿”号的那个晚上……卫衡却没法解释。在挖掘记忆之后，浮现出来的那个人的面孔、身材、反应和气味……都不会是陈翎。所以，难道真相是……在醉酒那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omega的事情？而这样的错误，卫衡更是无法对着陈翎开口，也许作为一个丈夫，一辈子都无法向他的妻子坦白。
想起那个药瓶……卫衡的心脏又一阵抽搐。或许，他谁都不应该问，答案就在他自己身上。
“别吵了……我去找人接入紫薇星的军区omega医生讯号……先把情况稳定……我去玉衡星找医生……”谁也不知到了玉衡星之后omega的情况又见危急，情急之下又直接转回紫薇星……
再见——
摇光。
8.29 修改了一下卫衡的心理活动 他还是觉得和陈扬是酒后乱性
第15章 生天
“宝贝……咱们开灯做一次好不好……宝贝，我想看看你……啊……宝贝，你一定很美……”
不要……不要……
“腿打开一点……放松……你夹这么紧我怎么进去？”
一个人抱着他把他紧紧压在冰冷的墙上，偏偏炽热的胸膛如此接近，近得可以交换彼此的心跳。
“啊……哈……别哭啊？看着我……看着我……”
灰蓝色的眼睛，好像星辰。在无边无际的仿佛深海一样的黑暗中，点滴的星辰仿佛幕布上的漏洞，好远，又好近。
双腿被打开到不能合拢的程度，身体也被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一波又一波的热潮从赤裸交媾着的下身，一点一点往上蔓延，烧遍脑中所有理智的火焰。
雪地里松针上积雪的气味，压低人的心防，击碎人的屏障。耳边赤裸的低笑，有点疼痛，也有点湿。
如果可以，我也情愿沦陷。
手臂从汗湿的肌肉慢慢往上摸去，摸到被汗水打湿了的冒着热气的短发，黑色，摸到紧绷的小腹肌肉，炽热又坚硬的性器，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身体里。柔软的屁股下面，直接感受到了alpha旺盛的毛发和滚烫的睾丸。
啊……不可以、不能够……我不能……
长长睫毛下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好像溺进去一般的深情。一点一点把你整个吞吃殆尽，吃掉你的呼吸，你的呻吟，你的绝望，你的不知所措，你的忘乎所以。
但是我不能……但是我不能……
“让我看着你……让我看着你……”
因为害怕会滑落进深渊里，而紧紧抱住唯一的浮木。作为救赎的依靠，却在不断地操碎自己的羞耻心，把充满标记气味的精液，射进你的身体深处。
从里到外，从心到身，都为一个人的气味所占据。
巨大的星云，缓缓围绕着风暴一样的星球。一束白光闪过，是行星的爆发，是流星的逃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亿万光年外发来的一串信号，你却猛然看见了四千年前照射来的一道光。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而人类的做爱，亘古以来，也不过一样。
*
陈扬突然醒了过来，却出了一身冷汗。
“你醒了？”
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陈扬眯着眼睛，梦境带来的惊愕仍在，心潮起伏未定。突然的光线让他还不是很适应，模糊之中看见一个女子的模样。
“你……”
又是一声欢呼，陈扬这才慢慢清醒过来，看见了之前见过的双胞胎兄弟。
记忆渐渐复苏。
“宁姑姑说他今天会醒来，果然是嘛！”
即使之前已经见过，但看到对方睁开眼睛的模样，楚宁的心中还是跳了一下，也终于知道那两个侄子为什么一定要拖她来看这个病人。
难言的熟悉之感。
即使已经看过一次，楚宁还是忍不住把对方的档案又调了出来。
“你叫什么？”
看到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和胸牌，陈扬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性beta是一名医生，便老实答道。
“……陈扬。”
“你来自左辅星？”
“是。”
性别：beta
年龄：26
性别和年龄都不对。
楚宁匆匆扫过全身体检报告剩下的信息：头部外伤、颅内淤血、脑震荡、后颈腺体陈旧性创伤、肠道多处撕裂、小腿软组织挫伤……
关闭档案，楚宁说：“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再和我说。”顿了顿，楚宁又说：“如果需要报警，我也可以帮忙。”
陈扬挣扎着爬了起来：“？”
楚宁：“我是医生，对着我没有必要怕丢脸。”
尽管楚医生一脸冷淡，但陈扬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只得很诚恳地说：“谢谢您。”
楚宁看着这个有些瘦削的青年，薄薄的眉眼，微黑的皮肤，倒是和记忆中一个人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她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你还有没有家人？”
陈扬有些惊讶，但还是说：“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还有……一个弟弟。”
或许下次还可以尝试一下吧，楚宁心想，但那么多年了，也早就放弃希望了。再说吧。即使经历过再多，又一次的失望还是让人无法接受。于是转头问楚麟：“通知家人了吗？”
“刚开始没确定身份，现在查清楚后，已经发消息给家属了。”楚麟还是谨慎地隐藏了一半信息没说，消息发过去了，但到现在，还没接到回应。
楚宁点点头，看看手上一款老式的古董机械表，说：“我还有课，先走……”
“等等！”陈扬突然说。
已经走到门框的女医生转过身来。
“请问怎么称呼您？”
“楚宁”
*
“这是在哪里？”陈扬对双胞胎说。
“北斗四军团附属第十四区医院，也就是，天权星。”双胞胎中的一个说。
“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急着和部队一起回撤，所以把你一起带了回来。”另一个坐到了他床边。
“刚才那个是……”
“是我们的姑姑，天权星综合大学医学院的教授，是我们让她过来给你看病的。”
“真是谢谢你们。”不过真看不出来是一家人啊。
“哈哈，不用啦！”
“不好意思。”陈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有点分不清你们。”
“怪我～”坐在床边的楚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鼻侧有几枚小雀斑，“我是楚麟。”
“而那个四肢发达的家伙，是楚麒。”
陈扬看了一会，另一个楚麒的脸上果然没有小雀斑。楚麒刚想发飙，陈扬就说：“是你把我背出来的吗？”
“是呀，小事一桩，你那点重量根本不算啥。”楚麒嘿嘿笑着。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恐怕死无葬身之地了。”陈扬诚恳地说。
“哈哈，不客气。”毕竟是年轻人，被人夸赞，楚麟的脸上也浮现出喜色，“那天回来后，看到你晕在救生舱里，差点没把我和楚麒吓死，以为好不容易把人带回来，却挂了。”
陈扬笑出声：“谢谢老天，我的命还是比较硬。”
“不过你也太倒霉了一些，偏偏就你被劫持了。”
楚麟拿出光脑，上面斗大的标题写着“军部宴会惊现星盗，平民人质下落不明”，配图一张混乱的现场图，还有“omega勇救兄长”之类的文章。
“可惜现在还得保密，不然新闻就该出‘人质已被北斗四军校生救出’的报道了。”楚麒说。
对于那天的情形，陈扬的记忆也有些混乱，不知道怎么星盗就登上了号称最安全的星际游轮之一的“昂宿”号，以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准备。
不知道陈翎现在怎么样了……陈扬心中忽然一痛，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只要一忆起，那天的黑色回忆就铺天盖地地仿佛海潮一般席卷过来。
他是怎样绝望地发现被自己的弟弟和弟夫锁在了房间里，而alpha明显不太正常，浑身散发着酒气，狂暴的信息素气味让人恐惧，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手臂仿佛铁箍一般。慌张之中他不知道抓起了什么往卫衡头上砸去，鲜血从他额头流了下来，但还是被他狠狠撕裂了衣物……偏偏这一次，没有任何药物的干扰，他的感觉也分外清晰。
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下贱，被人当一个一次性的玩具一般使用着，完全不需要考虑后果。反正beta多得很，随便修修补补就是一个便宜的替代品，不需要被珍惜。比omega耐用些，而又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没有什么心灵感应，没有什么特殊标记，你就是一个代用品而已。就像人们出门不舍得穿好鞋子，就换上一对便宜的旧鞋罢了。
看见陈扬的脸色陷入忧郁，楚麟只得收束了手脚，叫上楚麒，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你刚醒来，先好好养伤，什么都不用担心，等你身体回复了再说。”楚麟说。
*
养伤的日子无聊得很，偏偏时间显得更漫长。双胞胎需要回军团报道，来得少些。而令人意外的是，女医生楚宁却逐渐来得多。这个女性beta身上有一股很柔和的檀香木般的味道，尽管面目平淡，但一举一动稳重利落，让人心生信赖。
天权星的日子要平静很多。这是一颗以文学艺术、科学研究为主的星球，因此每个人的气质和性格都要温和许多。清凉的风缓缓吹进病房里，带来窗外高大林木的气息。军部所属的医院很安静，但陈扬遇到的每一个医生和护士，都很温柔，为他的不幸感到同情。
漫长的日光，清凉的夜晚，日夜交替，伤口渐渐愈合，疼痛也逐渐被遗忘。陈扬觉得自己好像遗落在了世界之外。
楚宁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的陈扬，男孩子正低头看着手里小小的光脑屏幕。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可能是自己早逝的大姐姐的孩子，但楚宁还是忍不住这个沉默的孩子产生了好感。也许是真的觉得他太可怜了吧。知道他父母双亡而现在又孤身一人的状况，总是想对他好一些。
“你……在看什么？”楚宁走了进来。
这个孩子真的很乖巧，从来是按时地吃药、配合治疗，平时话也不多，安静得，都让楚宁开始担心起来。
况且，听楚麟说，到现在还是没联系上对方的家人，似是在事故发生后一家人就迅速地调走了，撤得十分干净，通知的话，又总是经由保密渠道，一时半会联系不上。如果在经历过创伤事件后没有及时疏导，由此产生了抑郁症状也不奇怪。
楚宁决定，这就让楚麒他们多来一些，多些人热闹也好。
小小的光屏上，两个模拟的机甲正在对战，而两个专家正在就它们的性能、构造、战斗策略等各个方面进行解说。一边是各个机甲战斗时的慢动作回放，一边是就机甲内部的各个部分的协同作用进行分析。
“你喜欢这个啊！”
“楚医生。”陈扬连忙坐了起来。
楚宁看了一眼陈扬的脑部扫描图，确认现在没什么问题，又说道：“我有个……朋友，倒是送了我一些机甲的什么东西，你要是喜欢，我就拿来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呢？本来蒙您照顾，已经不知道怎么报答您了。”陈扬说。
“这算什么。”楚宁忍不住摸了一下陈扬的头发，黑色的发丝很柔软，大概会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那什么，你准备可以出院了，有什么打算吗？”
“我……”
说起来，陈扬的伤逐渐好了，但是，陈翎那边依然没什么消息。想到陈翎挺身而出说要代替他做人质时，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一想到那个……alpha，他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认出自己了吧……但陈扬还是怀揣着一丝侥幸，或许没认出呢？在偷偷上星际网，搜索过弟弟的消息，知道他没事之后，陈扬就当起了鸵鸟，再也不想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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