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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雾弥漫(推理悬疑)——假寐王爷

时间:2020-05-15 16:43:32  作者:假寐王爷
  过于顺利了,也太过诡异了。
  以至于张舜当时没有察觉到张子琛的字里行间掺杂着过多的心理表述,多的不像是叙述,而是倾诉和宣泄。他就像一个泄洪了的坝,自行毁坏了所有能阻拦自己步向深渊的闸,滔滔不绝似是要把带血的心脏都吐出来为快。
  张子琛交代说,邱以童虽说是他的青梅竹马,可两人关系并不很融洽。原因是邱以童的性格太过懦弱和阴暗。太过怕生,以至于她特别喜欢粘着熟悉的张子琛,无论是小学毕业还是初中毕业,邱以童总是想方设法的报考张子琛所在的学校,这让他很是厌恶。最后将邱以童推下了学校天台。
  至于齐嫣然和徐鹏飞,张子琛承认两人是他的干爸干妈。据说是有一次张子琛在外打包饭菜时忘记带钱包,坐在一旁吃饭的齐嫣然和徐鹏飞出于好心替他解了围,还邀请他坐下一起吃饭。为了将餐费归还,张子琛在三言两语后和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不过最后夫妇俩非但没有让他还钱,还在得知他假期一个人在家备考小提琴时带他去看了场音乐会。
  而杀害齐嫣然的原因,是他偶然发现齐嫣然与一个陌生男子行为亲密,于是误打误撞顺着早前送给齐嫣然的闲置手机号查到了通话和信息记录。确定了两人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后,他将齐嫣然约了出来,将其杀害。
  张舜带着又挂回眼底的黑眼圈,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记录。
  张子琛的话言简意赅,可到底是年纪太小,画出来的是一个开头和结尾连不上的圆。逻辑性也好,杀人动机也好,张舜觉得他忽略了许多细节,不知是他刻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
  正在张舜一筹莫展时,陆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怎么样?” 张舜强打精神问道。
  陆为把所有窗户都打开后,拉开张舜对面的椅子坐下,随手解开了衣领旁的那颗纽扣,熬夜无休让他的下巴泛起一层淡青色的胡茬。
  他平静道:“据张敏说,她和张子琛的父亲是因为感情不合离婚的,离婚后法院把张子琛判给了她。不过张子琛似乎一直反对张敏和其他男人联系。张敏年纪也不算太大,想说再找一个有个伴儿。”
  “结果有一次带男性朋友回家喝茶聊天被张子琛撞见了,当时张子琛反应还比较正常。可晚上张敏睡得迷迷糊糊间一睁眼,发现张子琛站在她床前,直勾勾的盯着她。”
  张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问道:“他想干嘛?”
  陆为摇了摇头,一板一眼复述着张子琛妈妈的原话:“我总觉得他想杀了我,他觉得我背叛了他父亲,从那以后我每晚都睡不踏实,也不敢和他住在一起了,我怕我一睁眼,又看见他站在那,死死的盯着我。”
  张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说要是他他也睡不着,不禁唏嘘道:“母子俩关系处成这样,真是……”
  陆为没吭声,目光沉沉望着日出金灿灿的窗户,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那天张敏第一反应是‘他果然……’?” 张舜又问。
  陆为点了点头,说:“估计张子琛会走到这一步,张敏已经有所预感了。”
  与此同时,刑警队里的小年轻代表王鸿,一大早来到了张子琛的学校。
  作为一个二十来岁行动力爆表的积极份子,王鸿常常被大尾巴狼陈炳睿称为莽子。莽起来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因此出警时总是一不留神就被他冲得一马当先。王鸿本人不以为然,认为既然做了刑警,就得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那得豁的出去。
  不过他这一思想觉悟却是常常被张舜和他父母劈头盖脸的一顿□□,在依旧不知悔改后,被副队长陆为在训练场上毫不留情地撂翻后,鼻青脸肿了一个多礼拜,王鸿终于也是有所收敛。
  所以当他来到张子琛班主任的办公室时,还是略带生涩又客套得打了几句可有可无的太极,才步入主体,问道:“请问您了解邱以童同学自杀的前因后果吗?”
  班主任闻言,耷拉下脸,哀叹道:“哎,这孩子精神包袱太重。平时基本只和张子琛说说话,我担心她被其他同学歧视或者欺负,就干脆啊,把他俩调成了同桌。说句不好听的,张子琛那脾气,我把他俩搁一块其实我也提心吊胆。前两天我还特地叫了张子琛来聊聊邱以童的事情,结果他什么都不肯说。”
  王鸿耐心的听着,见李老师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我和邱以童的父母谈过几次话,这才听说邱以童有抑郁症。本来我就是以为这孩子内向了点,没想到……她一直在班里都是默默无闻的,结果上个礼拜的时候,我们学校一栋有些年头的教学楼着火了。”
  “教学楼着火了?” 王鸿不解问道,心说他来时没见着有楼被烧过的痕迹啊。
  “啊。” 班主任点了点头,解释道:“不是楼里面,是楼顶。”
  “有些个裸露在外的电线老化短路了,不声不响地着起来了,火势虽然不大,但电线这东西着火确实是相当危险的。根本没人及时发现,还是当时在另一个楼顶吹风的邱以童看见了,打了119,边打边往楼下冲,几乎是飞奔到那个着火的教学楼下面扯着嗓子喊着火了,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让里面的学生都赶紧跑。”
  李老师说着,不由得眼圈红红的,喉头滚了一下,接着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邱以童那么大声,嗓子都喊哑了。”
  王鸿也抿了抿嘴,他不大了解抑郁症,但他大概能想象得到,让一个几乎从不和同学讲话的女生声嘶力竭的在众人面前大喊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然后呢?” 王鸿问。
  “哎,然后啊。这帮小兔崽子,想起来我就生气。” 他又愤慨地抿了一口茶水,才继续道:“理科班的学生还好,都是赶紧关了教室里的灯和空调就下楼了。文科班的学生居然看起了热闹,还有就着火势拍照片发微博的,把邱以童在楼下急得直掉眼泪。”
  “好在有惊无险,救火车来的特别快,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点火灭了。消防员还特地找到邱以童表扬她了一番。”
  王鸿拧起了眉毛,又问:“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跟邱以童自杀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 李老师说着又举起了他的茶杯,莽子王鸿不禁原形毕露,在心里口吐芬芳了一下这长篇大论的班主任。
  班主任’呸‘的一声把茶叶杆吐回了保温杯里,道:“有些个不爱学习的小兔崽子,数量还不少,根本不知道这火着起来了会有多大危险,成天就惦记着怎么见缝插针的逃课。几个口无遮拦的外班学生不知道邱以童的性格,就半开玩笑半指责她说’你报警干嘛啊,烧起来我们不就不用上晚自习了吗?哪怕晚一会儿也成啊,又死不了人‘之类的话。”
  王鸿闻言一愣,一股怒火终于是’噌‘得一下直窜脑门,一巴掌就拍在了李老师的办公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咆哮道:“哪个脑残玩意儿说的这话?我看他是欠收拾!”
  其他老师都被这动静惊得扭头看过来,王鸿却是视若无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咬牙切齿了。
  张子琛班主任也被他这突然之举吓得一激灵,才拍拍心口,安抚道:“哎,警察同志你别激动。那群学生最后被罚写检讨了。”
  “检讨顶个屁用!跟写篇作文没差别!老子不知道写了多少了也没改到我这暴脾气啊?!他们知道有多少人想活命却被人害死了吗?!居然拿人命开玩笑,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王鸿不依不饶,咣咣砸着桌子,浓眉几乎要拧成个死扣了。
  “这……” 李老师局促地看看其他老师,又看了看怒火中烧的警察,倒也是话糙理不糙,一时只得尴尬的苦笑起来。
  好在王鸿在一阵窃窃私语中渐渐回过神来,强行催眠自己道:“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不生气,我是人民警察,不能对群众发火,案子重要,对没错,案子重要。”
  只见王鸿闭上眼来回深呼吸了几口,突然就毫不犹豫甩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实打实的声音听得李老师不由得“哎呦”一声,只觉得自己都牙酸脸疼。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您继续。” 王鸿板着脸,毫无知觉似的挂着个红掌印朝班主任一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老师眼角抽了抽,正苦笑着要开口,一个学生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第十七章 少了的作业本
  “进。” 班主任下意识应道。
  只见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苦着脸抱着一沓作业本进来了,支支吾吾道:“老师,少……少收了几本。”
  “怎么回事?” 班主任皱起眉头问道。
  “张……张子琛昨天放学的时候,拿走了章承和付昭琳的作业,可,可他今天没来上课……就……” 那学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和蚊子叫没差别了。
  王鸿心说能来才怪呢,这会儿手铐都戴上了。
  李老师刚要张口训斥他不负责任,怎么能让张子琛把其他同学的作业拿走。王鸿却是突然灵光一闪,插嘴道:“同学,张子琛经常抄别人的作业吗?”
  那数学课代表怯生生地看了王鸿一眼,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突兀的红掌印,就又转了回去,盯着自己搅来搅去的手指点了点头,闷声道:“嗯,不光是数学作业,其他作业他也抄。不过一般当天下午或者第二天一早就还回来了。”
  “你刚说,他拿走了两本作业?” 王鸿抓住重点,挑眉问道。
  “对……他和,和……” 那学生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了一眼班主任,含糊道:“邱……邱以童。张子琛每天所有作业都是拿两本,他一本,给邱以童一本……”
  王鸿骤然瞪大了双眼,张子琛不是说他厌恶邱以童吗?那他还会特意帮邱以童也拿一本别人的作业来抄?
  他搜刮出自己所有的脑细胞在雷光火石之间一起开了个会,得出了唯一一个解释的通的结论。
  张子琛撒谎了。
  柔软蓬松的被子里,薛寒正裹在其中面朝墙侧卧着闭目养神,露出一截光洁苍白的后颈,一方面是为了不压着受伤的右手,另一方面是因为房间里有两个自认为说话声音很小,而实际上如同两只蚊子缠缠绵绵飞在他耳边的人。
  “薛寒早餐都习惯吃什么啊?”
  “豆浆喝甜的还是无糖的啊?”
  “喜欢吃炸糖糕啊,那一次能吃几个啊?”
  当陈炳睿问到不知道第几个问题的时候,薛寒终于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哑声道:“陈警官,您这是在做人类饲养调研吗?“
  “哎哟,吵醒你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炳睿笑眯眯的晃着他的大尾巴,心说这样才能文明文雅的叫病号赶紧起床啊。
  一直充当信息库的延陵奕见薛寒醒了,一咕噜爬到床边,轻手轻脚的抬起他的右手,把那棉纱布掀起了一个角往里瞅了瞅,见里面的纱布洁白如初,没有溃脓也没有渗血,不由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醒了就快起来吧祖宗,陈警官买了好多种早餐,一会儿凉了。”
  陈炳睿在心里吐槽道:早餐凉没凉我不知道,再不把他带回警局我就要凉了。
  薛寒眼皮都没抬一下,拖着他特有的长长调调慵懒道:“早就听见了,虾饺生煎甜豆浆,烧饼油条胡辣汤。贵警局怕不是还有个开早点店的副产业吧?”
  陈炳睿却是摇头晃脑的嘿嘿一笑,悠悠道:“那还真没有。我们天天不是要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就是和跟犯罪分子有关的人打太极,有心无力哟~这都是我楼下早餐店买的,也不知道你们平常吃哪种,就都买了点儿。”
  闻言,薛寒终于是一掀眼帘,戏谑道:“那可真是辛苦您了啊,这一大早上的,便衣伪装成早点黄牛来我们这儿打太极。”
  延陵奕在两人火/药味十足的你一言我一语中从容镇定的穿梭在餐桌和厨房之间,仿佛自己是个称职的钟点工而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他从桌上拿起一杯加了糖的豆浆和摸了摸,寻思着好像不大热了,于是拆了杯子倒小奶锅里,又折回来取了平时薛寒比较中意的生煎和虾饺,打算放平底锅里再热一下。
  陈炳睿眯缝着双眼,拍了拍左右忙碌的延陵奕的肩膀,岔开话题道:“兄弟,你刚怎么说’幸好幸好‘啊?他手上的针没缝好?”
  “哦,他啊。” 延陵奕脸一黑,哀怨道:“这大少爷昨个儿回来了非要作死泡澡,好赖话都不听,我就只好用保鲜膜给他缠了好几圈,随他去了。”
  “你懂什么,没什么事儿不是泡个热水澡解决不了的。” 薛寒轻描淡写道,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着完好的左手从行李箱内抽出换洗衣服,在延陵奕气急败坏的“是是是”中进了卫生间。
  陈炳睿见延陵奕又耷拉下来的脸,揣测了一下后,试探道:“他昨晚回来以后没什么过激反应吧?”
  延陵奕抬手把额发撸到了脑后,狭长凤眼定定的望着卫生间的门,良久才温吞回到:“没,泡完澡以后倒头就睡。我本来还担心我打地铺他起夜别给我踩吐了,结果一晚上他都睡得安生的很。”
  他顿了顿,眸光一暗,又喃喃道:“倒是我,一想起来就后怕。我要是没给他打那个电话,是不是都没人能发现他被绑架了?”
  那幽幽语气中夹杂的情绪太复杂,有哀叹,有怜悯,有庆幸。
  但人精陈炳睿似乎还抿出了点儿不同寻常的意味,又扫视了一遍整个通透的房间。于是他若有深意地问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延陵奕一愣,隐约泛着粼粼波光的眸子望向陈炳睿,突然坏笑道:“陈警官觉得呢?”
  “不好说啊,是我想的那种吗?” 陈炳睿笑眯眯地把球又传回了对方手里。
  延陵奕倒也不遮掩,耸了耸肩,随意道:“这得看他对我是什么态度呗。他当我是好兄弟,我就只做他的好兄弟。他众叛亲离,那我就不光要当他兄弟,还要当他家人,直到他紧急联络人那一栏里面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可填为止。”
  陈炳睿缓缓收敛了笑意,又半真半假问道:“你不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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