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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雾弥漫(推理悬疑)——假寐王爷

时间:2020-05-15 16:43:32  作者:假寐王爷
  可短短几个月时间,他仿佛一下子长成了一个男人,五官线条冷峻,气质凛冽,即使神情懒散缱绻时也透着一抹刀锋的危险和锐利,那是无法比拟的惊心动魄。
  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让他着迷。
  陆为目光黯了黯,薛寒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不适合来审讯他。
  “你的父母有和你透露过关于壁画的含义吗?”
  薛寒身上还穿着那已然没一处干净的雨披,里面的衣服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五颜六色的喷漆,连同他的眼神一起斑驳起来。
  “没有。”他漫不经心地答道,“我猜测邹国翔是了解的,魏冉应该也知道的,你们或许可以问问她。”
  陆为思量了一番,面无表情地问道:“薛彬呢?”
  薛寒意味不明地掀开眼帘撩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审讯室内昏暗的顶灯似乎闪了两闪,陆为线条分明的侧脸沉着而冷静,眼眸隐没在鸦羽一般的睫毛阴影处。
  陆为沉默着站起身来,路过薛寒时动作隐晦地用笔记本轻轻一敲他柔软的发顶,离开了审讯室。
  留下薛寒没骨头似地瘫在椅子里,望着顶灯发呆。
  审讯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张舜正靠在墙边。
  见陆为出来,张舜扶了扶眼镜问道:“一样?”
  “嗯。”陆为微微一颔首,神色平淡道:“基本和许锦媔的话对得上,薛寒和薛彬两个人的成长环境大相径庭,大多数有关薛叶夫妇的事情他都是后来得知的。”
  张舜没说话,只是又多看了他一眼。
  陆为坦然地直视着张舜的眼睛,浅浅一勾唇角,“我对他说的谎太熟悉了,这次他说的确实都是实话。”
  闻言,张舜尴尬地抹了抹鼻子,生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目光停在陆为额头一圈纱布上,忽然板起脸严肃道:“这次事情结束以后,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休息一个星期。”
  张舜伸出手指点了点陆为的胸口,目光意有所指地一瞟审讯室的门,压低声音道:“不是因为这屁大点儿的伤,而是要你冷却下来,把该解开的都解开,生活还要继续,明白了吗?”
  陆为低低地“嗯”了一声。
  生活还要继续,不论是他的,还是他的,或是他们的。
  张舜想了想,还是咬牙切齿道:“以后把这个大魔头看看好,少让他出来惹事……他一出马,保准闹到人仰马翻才肯收手,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也就你这强心脏受得住了。”
  陆为眼底掠过一抹无奈的笑意,他能说他其实也受不住吗?
  “哦对了。”张舜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自个儿脑袋,快速道:“饼子在审那个高姓的高管,你先看看这个,他说你要的。”
  手机被递到了陆为面前,陆为无言地翻看了好一会儿,张舜看着他渐渐皱起的眉头,疑惑道:“怎么了这个人?他不是经济犯吗?和这件事有关系?”
  陆为若有所思道:“我想,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为什么蜜语如此热衷于给罪孽打上红叉的真相。
 
 
第九十八章 不自知
  不出众人所料,薛寒薛彬以及延陵奕的照片一个多小时内就被扒了出来作了对比。
  网友们一边震惊一边又觉得理所当然,有钱人们有些见不得光的癖好或嗜好是司空见惯的。大把大把怒骂企业无良管理者内心阴暗中,还夹杂着一小撮理智分析内幕存在与否,和零星几个哀嚎惋惜人设崩塌的小姐姐。
  延陵奕被简单问了几句话就放出来了,他显然不是这场闹剧的主谋,张舜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舆论被他们有意的往好处引导,但似乎有人在暗地里和警察做着一样的事情,只是那人是在刻意地将延陵奕塑造成了勇于曝光敢于讲真话的标杆,却疯狂地踩薛寒和薛彬,什么难听说什么,就差指着两人鼻子骂恶心了。
  这让联合网警负责这一部分的陈炳睿是狂揪自个儿后脑勺,一个小时内掉的头发快赶上他一个月掉的量了。
  倒是陆为非常之淡定从容,抱着自己的手臂道:“把薛林开和叶一遥的事情抖出来。”
  陈炳睿简直受到成倍的惊吓,他瞪着眼望着一脸平静的陆为,磕巴道:“什什什什什么?这这这这事不能抖出来吧陆副?!”
  要知道,薛林开和叶一遥陷害了整支团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虽说主要操作的邹国翔已经去世了,可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保不齐有人顺杆儿爬,把陆为提溜出来。
  再说了,发生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从某一方面来说是伸手打他们警方自己的脸,薛林开和叶一遥早就拿着别国护照不知跑了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这时候让他们自己扇自己耳光确实教人有些难为情。
  “不要说得太具体化。”陆为双眸沉寂如水,似乎毫不担心自己会受牵连,“简单地暗示一下当年他们为了企业做过些不光彩的事情就好。”
  蜜语是保不住了,但他想尽可能保住薛寒,至少让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北市的街头而不被记性好的人指指点点。
  至于薛彬,能不能洗白纯属要靠运气。毕竟相较于刚刚手握股权的薛寒,薛彬是正儿八经地管理和经营了蜜语一段时间,想要大众认为他毫不知情确实太过勉强。
  但薛林开和叶一遥不一样,他们是蜜语珠宝集团的创始人。不论之后的蜜语有过多少人管理者,他们总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也更容易被夸大事实和在上面做文章。
  陈炳睿这个人精一下子就领会到了陆为的意思,忙不迭地跑去造谣……啊不,揭露往事了。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大的,很多时候并不需要透露太多信息,他们就能照着轮廓描出整幅画来,甚至能打破画框,绘出一整墙的风景。
  陆为又指导了温馨几句如何审讯,就泡了一桶香菇炖鸡的方便面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办公室。
  那高姓高管被陈炳睿的天降神兵吓破了胆,陈炳睿笑眯眯地吓唬了他几句他嘴就秃噜了,害得陈炳睿大呼没劲儿。所以陆为认为温馨这样的审讯新手也可以很轻松地从他嘴里掏出想要的东西,干脆让她去练手了。
  办公室内,趴在桌上小睡的薛寒闻着方便面的味道悠悠转醒,哑着嗓子道:“为什么是香菇炖鸡面?”
  陆为见他醒了,干脆放开手脚大步走了进来,将桶面放在他面前,轻描淡写道:“只剩这个了,以前一受害人家属送的,估计是按着他自己的口味选的。”
  薛寒颇为烦躁地“啧”了一声,嫌弃道:“口味奇特,这个味道的方便面是打折促销最频繁的。”
  “好歹吃两口垫垫肚子先。”陆为揭开盖子用叉子细细搅了搅,“等会儿你得见个人。”
  薛寒的视线缓缓上移,玩味十足地“嘿”了一声,“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们会让我见谁?”
  一杯水被递了过来,陆为微微一笑,立体的五官骤然柔和了些许,嗓音低醇道:“你不如边吃边猜?”
  薛寒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无可挑剔的俊脸,眼眸中闪烁着细碎星光,小声念叨了一句“忒犯规”就将桶面抱到了跟前,呼噜呼噜捞了两叉子,吃得是一点也不含糊。
  可吃了没两口,忽然他动作一顿,慢慢抬起头来,目光中有些不可思议,鼓着腮帮子含糊道:“你们要我见徐鹏飞?”
  明明是问句,偏生被他说出了肯定句的意味。
  闻言,陆为剑眉一抬,饶有兴趣道:“为什么你觉得会是徐鹏飞?”
  徐鹏飞作为齐嫣然被害案的重要人物之一,早就在结案时判了刑。虽说他曾经是蜜语的职员,但照理来说,当下的事情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
  薛寒咽下了嘴里的方便面,转而将叉子含在了口中,似笑非笑地吊儿郎当道:“薛彬在审讯室没出来,自然不会是他。许锦媔那边,我能问出来的你们一样能问出来。高经理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个软脚虾。”
  他琥珀色的眸子滴溜溜地一划,在陆为的默认中继续道:“而一直没露面的魏冉,我估计你们刚把她从机场截回来吧?那就更没我什么事儿了,这个行为本身就是自爆。”
  陆为微眯着深邃的双眸,看着薛寒将叉子从口中抽了出来,粉红的舌尖暧昧地一卷,莹润薄唇一开一合道:“那么就剩下这个看似无关的徐鹏飞了。”
  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吱扭吱扭地转了过来,将两个男人框在了正中央。
  “既然无关,为什么要让你见他?”
  陆为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喉结微微一滚,想要矮身吻下去却又生生忍住了。
  “这个嘛。”薛寒难得顺从地仰起头来,精致而隽美的面容隐约可见一抹自嘲,漫不经心道:“我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自然是搅浑水一把好手,无非是要我刺激他。”
  陆为一时无话,只是低垂着暗流汹涌的眸子凝视他,半晌幽幽道:“那你觉得我是哪种好手?”
  这话可谓是问得无头无尾,薛寒下意识顺嘴道:“陆警官也就在某些特定时段不当个人。”
  陆为:“……”
  薛寒人畜无害地眨了眨眼睛。
  陆为避重就轻道:“……也就是说,我在你心目中还算是个有作为的人?”
  薛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正展开一个戏谑的笑容想要调侃几句陆警官的明知故问……
  “你相信一物降一物的说法吗?”
  望着陆为骤然认真起来的深邃眼神,薛寒的心脏毫无征兆地狂跳了起来。
  陆为的拇指指腹按压在他的下唇上,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轻轻揉了揉,旋即探进了唇缝,掠过湿润的舌尖,目光灼灼地低声道:“你成为了我的克星,这是你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
  “我还可以说出很多很多你擅长的事情来反驳你。”
  “你思维敏捷,有勇有谋,对待事物有自己独特而超群的卓越见解,却又保持着一颗本心,做出了太多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决策。”
  “哪怕是牺牲自己,哪怕是要血亲背道而驰。”
  薛寒心尖发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局促道:“你……”
  “你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把握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陆为不容置疑地托住他柔软的后颈,强迫他正视着自己,细碎的发丝划过掌心,带起一片酥痒。
  “我知道你因为混账父母的原因而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开始焦躁不安,开始反复质问自己是不是三观健全。如果你问我,我会毫无私心地为你答疑解惑。”
  “但不要轻易地自我否定和诋毁自己。”陆为深深望进他的眼底,叹息道:“不要把‘我’放出来,薛寒。”
  ——如果一束光芒不认为自己有光亮,谁来照亮阴暗的过往和暴戾的本性呢?
  薛寒的手指握紧又松开,神情有些茫然又有些错杂。
  他听懂了陆为的话里有话,欣喜的同时却又觉得一阵酸涩难堪……
  每个人都有双面性,只是有些人不明显,而有些人不显露。
  陆为显然是后者,可他在遇见薛寒后,却时常发觉原本分界清晰的两面竟开始融合。
  一点点感受着那个他本来有意塑造出的“陆警官”形象渐渐长出血肉来,宛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他原本的心脏上,随之跳动……
  “你……”一开口,薛寒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颤抖,他暗暗咬了咬牙,堪堪压下那份兵荒马乱的悸动,生硬道:“话这么多,一点都不像陆警官。”
  “嗯。”陆为五指缓缓划入他的发间,风轻云淡道:“我知道,我愿意。”
  监控摄像头茫然地聚了聚焦,似乎是对人类之间你来我往的互动很是不理解。
  于是摇头晃脑地扭开来,错过了什么,而不自知。
 
 
第九十九章 最后的响雷
  邹国翔年轻时,也像许多年轻人一样有着豪言壮语和抱负。
  他想当一名主持正义的警察,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一名狱警,每天和罪犯们打交道。
  并不是说狱警比办案民警要差,但总归和邹国翔的期望有落差。
  将罪犯绳之以法和监管他们的监狱生活完全是两个概念——一个是找寻罪证干脆利落的落笔判定,一个是长时间的惩戒罪孽却也提供自我反省和自我救赎的机会。
  有人对自己的错误感到后悔和羞愧从而愿意忏悔愿意改过自新,就有人不屑一顾甚至觉得这是漫漫人生路上独特的“勋章”。
  经济犯,杀人犯,吸毒犯,等等。他们自成一派的歧视链让年轻的邹国翔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时,又难以自抑地升起一种微妙的认同感。
  “黑吃黑并不无道理可循。”
  当邹国翔这句喃喃自语落入几位老狱警的耳朵里时,周边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小邹。”年纪最大的狱警板着脸,两条法令纹拉得老长,冲邹国翔招了招手,严肃道:“你来。”
  车间内,穿着一模一样囚服的罪犯们埋头做着手工活,有的是叠报纸,有的是串手串,总之全都是千篇一律的枯燥且重复的工作。
  “你刚才说黑吃黑。”老狱警如鹰的眼睛紧紧锁定着邹国翔,满是厚茧的手指遥遥一指,“那你说说看,这里面谁是被吃掉的那个黑?”
  年轻的邹国翔不明所以,当真一个个扫视过去,没看见老狱警沉下去的脸色。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身材赢弱,面容看上去并不老,浑身却散发出一种老态,不是苍老,而是宛如沉淀下来的厚厚泥沙,看上去喘不过气又无趣至极。
  那男人正在串手串,一粒粒细白的小珠子捏在他粗糙的指端,熟练得甚至有些滑稽,面前摆着成堆串好的少女系小手串,可见他对这个工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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