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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今夕故年

时间:2020-05-16 14:11:12  作者:今夕故年
  懒懒散散地走了好一会,才发觉方才还隐约传来的宫人嬉闹声,这会儿是一点都听不见了。
  走哪里去了?
  小宛儿四处打量了一会,认出这里是冷宫。
  春节的热闹气氛并没能渲染到这里,树上没有挂红灯笼,只光秃秃缀着几片枯叶。
  风一吹,就飘落了。
  小宛儿对冷宫没什么兴趣,吹了会风也觉得有点冷了,正准备转身往回走。
  然而刚一动,眼尾就扫见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没入不远处的冷宫中。
  ——谁?
  小宛儿警觉地转头过去,望了一会,没看见有人出来,他皱了皱秀眉,隐约觉得不对。
  冷宫闲置许久,连地位最低微的宫人都鲜少涉足,谁会在这大好日子里往这跑?
  躲清闲也不嫌晦气么!
  小宛儿沉思片刻,果断提起衣摆,避开脚下枯叶,悄然往那边走去。
  他从小学乐器,听力及其敏锐,走得近了,便听到了宫里隐约的人声……似乎还不止一人。
  在又低又急地在交流着什么。
  不像是躲清闲的宫人。
  小宛儿身轻如燕,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他小心打量着周围,绕过一个小池塘,悄无声息地走到墙根处。
  终于听清了里头的说话声。
  ……怎么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听了一会内容,越听越震惊,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一时没留意,一脚踩到了枯叶。
  清脆的枯叶破碎声乍然响起,惊得里头交流声倏地一顿,紧接着便是有人迅速走出来的脚步声。
  小宛儿心说不妙,他毫不迟疑地旋身撤退,不过已来不及了。
  他偏头看见冷宫旁那一池落满枯叶的冰冷死水,一咬牙,纵身便跃进了水中。
  与此同时,冷宫里的人追了出来,眉目沉峻,神色冰冷,深蓝色衣摆在行走间划出冷酷的弧线。
  ——赫然是数月前便被谢容外派出宫、此时并不应该出现在宫里的禁军大统领苏秉之!
  他一双鹰眸敏锐快速地四处查看了一番,最后停留在犹自荡开涟漪的池面上。
  缓缓地皱起了眉。
  ……
  宫宴进行到一半,谢容便抽身离去。
  众臣没人敢挽留,恭恭敬敬送走了陛下,就彻底放开来闹腾了。
  一派欢乐融融中,沉砚轻啜了口温茶,若有所思。
  他摆出了不想和人饮酒的姿态,众人便也不敢来灌他。放眼放去,就属他周围最是清静。
  这些日子他有意冷落,没主动和小暴君联系,打的便是欲擒故纵的主意——这是小暴君先前用过的法子,他不过如数奉还罢了。
  按着之前小暴君和梁庸平的交流,小暴君应该急于拉拢自己才是。
  不过这回小暴君出乎预料的有耐心啊……
  沉砚正沉吟着要不要稍微松动些态度,诱得小暴君送上门来,一个小内侍小跑着到他身边,小声道:“相爷,陛下有请。”
  沉砚倏地勾唇。
  他认出这是小暴君身边惯用的小内侍。
  小内侍与他靠得近,一下就被他这如同冬雪消融的笑容惊到了,呆滞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沉砚拂袖而起。
  朝他微微颔首后,就大步朝外走去。
  小内侍急急忙忙跟上去,却因腿不够长,很快拉下了距离。
  好在他的任务只是传话而已。见追不上人了,小内侍停下脚步,有些迷茫地想,怎么感觉相爷好像……有点着急呢。
  君王有命便毫不犹豫赶去,相爷真是个大忠臣。
  大忠臣沉砚正提着一盏宫灯,缓步朝目的地而去。
  这宫灯是守在殿外的梁庸平递给他的,提在手里,小巧精致,十分漂亮。
  烛火在灯里摇晃不定,沉砚鼻端嗅见淡淡的冷香,有些熟悉。
  ……刚来到这世界,第一次进宫见小暴君时,小暴君也曾命梁庸平替他拿一盏灯,照着出宫去。
  那灯里蜡烛燃烧时,也有这淡淡冷香。
  沉砚只道是宫里的习惯,蜡烛里融了香料,并未太在意,看似闲庭信步,实则走得很快。
  不多时便到了清沁湖边。
  这偌大的湖,夏日里碧叶接天,荷花摇曳,很是漂亮,不过如今隆冬时节,便只剩的枯荷满片,干瘪的枝叶在寒风中萧瑟。
  沉砚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湖边不知在做什么的小暴君。
  大冷天里,这人也不披大氅,只穿着身单薄的华贵龙袍,伸手去划拉湖水,划拉得水声哗啦。
  他身边地上歪歪斜斜搁着盏宫灯,烛火明灭光芒不定,将他整个人照得越发瘦削,看着和数月前差别不大。
  沉砚再走近几步,刻意放重了脚步:“陛下。”
  谢容听见动静,转头望来,看见是沉砚,不由露出欣然的笑容,道:“你来啦……”
  说着便想起身。
  然而可能是蹲久了脚麻,他站起身时摇晃了一下,险些一头栽进水里。
  沉砚一步上前,稳稳地将他一揽一带,避免了他当落汤鸡的下场。
  在寒风里待久了,谢容连衣襟上都沾满了寒气,一双手更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气。
  他差点掉进湖里,惊魂未定,下意识把住沉砚手臂时,沉砚眉头轻轻一皱。
  “陛下在这做什么?也不披件大氅。”
  待谢容站稳,沉砚便松了手,将宫灯往谢容手里一塞。
  谢容不明所以,接过宫灯,老实道:“……在和锦鲤玩。”
  他等沉砚等得无聊,看见水里游得欢快,丝毫不怕人,甚至见他站在池边、便踊跃挤来等待投食的锦鲤,便忍不住去逗弄了一下。
  话音刚落,谢容便觉身上一沉。
  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了他。
  沉砚将自己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了他身上。
  谢容微微一怔。
  大氅上还沾着沉砚的体温,很暖,很快便温暖了他差点冻僵的身体。
  握着宫灯长柄的手指稍稍用力了一下,又很快松开,谢容有些不自在,小声道:“朕有大氅呢,在亭子里。”
  他说的亭子,便是湖心上的小亭。
  一条蜿蜒石桥从岸边直通湖心亭,亭上灯火明亮,四周罩着薄纱,看不见里面内容,只能隐约瞧见个影子。
  谢容和沉砚并肩走过小石桥,在湖心亭里站定。
  湖心亭里安置了软榻案几蒲团,软榻上搭着谢容的大氅,案几上摆着小火炉,炉上热着酒,旁边摆着两只玉盏。
  谢容见沉砚衣摆在风中微晃,随手将宫灯搁在案几上,伸手想解开大氅还给他,却被沉砚微微压了手。
  沉砚碰着小暴君越发冰冷的手,见这没准备汤婆子,转身想出亭子去:“陛下手冷,臣去命人拿汤婆子来……”
  谢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嘀咕道:“这周围都没人……朕不让他们跟着。”
  沉砚眉头一皱。
  谢容瞧着他神色,故作松快道:“难得清静,朕不想让他们跟着,他们……”
  声音低了些:“……他们厌恶朕,朕都知道。”
  小暴君说这话时,微微垂了眼,长睫轻轻颤着,有一丝难以掩饰的脆弱稍纵即逝。
  沉砚不知怎么的,就觉得那长睫在他心上悄悄划了划,叫他那冷硬如铁的心都有片刻的酥麻。
  沉砚沉默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温然一笑,徐徐道:“那陛下恕臣冒犯。”
  他将谢容两只手都捉了起来,合在一起,拢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用自己的手来替谢容暖着。
  谢容心头轻颤。
  明亮灯火里,沉砚神色沉静又认真,低头专注地替他暖着手,这模样,格外使人安心。
  明明是过分亲近、一点儿都不符合两人身份的举动,由沉砚做来,却是毫无违和,好像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让人说不出抗拒的话,也生不出不悦的心思来。
  这样的人,温柔起来,谁能抵得住啊。
  谢容默默地想,反正他扛不住。沉砚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用轻柔温和的笑容,轻而易举地溃败他所有防线。
  他向来无法抵抗别人给予的温暖。
  哪怕知道身份殊途,哪怕飞蛾扑火。
  和双手一并慢慢变得温热的还有他的脸颊和耳垂,亭子里□□静了,静得谢容有些不自在。
  他决定找点儿话聊:“说起来,许久不见砚之了。”
  沉砚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眼底泛起淡淡地笑意,嘴里却道:“……不是每日早朝上都能见着么。”
  谢容:“……”
  话是这么说,但他都刻意换了砚之的称呼了,沉砚还不懂吗!
  他瘪了瘪嘴,转而又道:“许伯近来可还好?”
  许伯是相府的前任管家,如今在相府种菜养老,谢容在相府暂住期间和他关系最好。
  沉砚道:“尚好。”
  “燕九呢?”
  燕九是沉砚的侍从,在谢容在相府居住的日子里,也短暂地服侍过谢容。
  沉砚道:“尚好。”
  谢容又接连问了好几人,都是相府上的人。
  沉砚一律回答“尚好”。
  等谢容连相府上的厨子都问完了,便安静下来。
  他将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唯独没有问沉砚。
  沉砚等了片刻,等不到他下一句,眉梢轻动:“公子怎么不问问我?”
  谢容看了沉砚一眼,矜持地抬了抬下巴,轻哼一声:“问你干什么啊,不是早朝天天见着么。”
  他将方才沉砚的话原封不动尽数奉还。
  沉砚愣了一瞬,倏而低声笑起来,似有些开怀。
  沉砚的笑声低沉,磁性十足,声声落谢容耳,撩得谢容耳根子都有些麻。
  他耐心地听了一会,没听见下文,自己先扛不住了,于是又一本正经地打断:“好了好了,我问就是了。那砚之……近来可好?”
  沉砚收了笑,正色道:“不太好。陛下近来屡屡赏赐,砚不知该如何回报陛下,心中不安已久。”
  骗人。
  谢容睨他。
  沉砚的嘴,骗人的鬼。
  真不安已久怎么也不进宫?
  每日里安安稳稳地往朝堂上一站,姿态倒是从容不迫得紧,一点都看不出不安的模样。
  谢容也慢吞吞地笑了声,将自己的手从沉砚手里抽出来,旋身在软榻上坐下,倾身端起小火炉上温着的酒,在两个酒杯上各自斟满。
  方懒散随意道:“那给你个报答的机会吧……陪我喝酒。”
  和数月前相比,小暴君变得越发沉稳了。
  不像他最初见着的那样,轻轻一碰就受惊的兔子般惊惶。
  沉砚不知为何,莫名有些怀念几个月前的小暴君。
  谢容说是让沉砚陪喝酒,可实际上谢容并不怎么管他,只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
  酒不烈,但也遭不住喝这么又快又急。
  沉砚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他在谢容独自喝了一壶酒的时候按住了谢容的手,低声道:“陛下喝慢些。”
  谢容只道他怕酒喝光,下巴一抬,示意他看案几下,满满一大坛子酒:“不怕,那儿还有呢。”
  沉砚道:“陛下莫喝醉了。”
  谢容手腕微微用力,就挣脱了沉砚的手,他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望过来,不以为然:“朕千杯不醉。朕被太医和梁庸平管着,好久没喝酒了……你松手,替朕斟满。”
  朕都跑出来了,看来是铁了心要喝个够。
  沉砚倾身取来酒壶,替谢容斟满,看着谢容仰首一口饮尽,有一滴吞咽不及的酒液从唇角溢出,滑落在下巴处,摇摇欲坠。
  他忽然就想起来曾经做过的一个旖旎梦境,呼吸微微一滞。
  停顿瞬息后,沉砚抬手,指腹飞快地拭去了谢容下巴处那滴酒液。
  在谢容不解的眼光中,他若无其事淡淡一笑:“公子以前就很爱喝酒,如今居然也肯听话少喝了。”
  他说完这句,身边人忽地安静下来。
  谢容捏着空空的酒杯,视线空茫了一瞬,也不知落在哪里,半晌后才偏头看向沉砚。
  他低声道:“疼。”
  “……什么?”
  谢容重复:“喝太多,疼。”
  他抬手,摸了摸胃在的位置,手指微蜷,轻轻按了按,可怜巴巴地看着沉砚:“这里疼。”
  沉砚心里一动。
  他查过小暴君的信息,自然知道小暴君嗜酒如命,落下了胃疾,一多喝酒就会发作。
  这段时间见谢容滴酒不沾,他还以为这小暴君改过自新决定好好养身体了呢。
  谁知今夜又放纵起来。
  正想着,手臂上一紧,谢容见他沉默许久,不满地拽住了他的手臂,气咻咻道:“怎么不给朕斟酒?”
  久不沾酒,就算酒量好的人,也容易醉。
  谢容虽然一直嚷嚷着自己没醉,但沉砚偏头看他时,能从他水润润的眸底里窥见几分隐藏极深的醉意。
  ……都喝三大壶了。
  这酒沉砚知道,入口绵软,后劲却很足的。
  酒量再好的人也扛不住喝这么急这么猛,小暴君几乎是拿酒当水在喝。
  或许是今夜气氛太好,沉砚难得地也松懈了一点……也只有一点点,不碍事,他想。
  他将酒壶从小暴君手里轻巧夺过来,替自己也满了杯,温声道:“再陪公子喝一杯,便不许喝了。再喝公子要醉了,明日醒来头疼难受。”
  谢容被抢了酒壶,皱眉,伸手想抢回来,没成功。
  他有点气,多半又是真喝迷糊了,口不择言地气道:“……你算什么小饼干,凭什么管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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