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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作舟(古代架空)——不朝

时间:2020-05-16 14:59:55  作者:不朝
  他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一个字得了听不懂?
  苦童怎么可能会走?他许诺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夫人已经走啦!少爷!”
  “三少爷!突厥已经占据凉州郡了!老爷正急着找你啊!”
  “三少爷!您快去罢!”
  可温怀舟只会呆愣地看着没有人的屋子,喃喃自语:“我知晓了……童儿定是还在逗我玩?童儿快出来罢,哥哥受不了见不着你……”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童儿别玩了……求求你了,快出来罢……哥哥怕了啊。”这么说着,温怀舟已而跪了下来。
  “童儿……啊……童儿……”温怀舟大声吼着,双手掩面,泪水却已浸出了手。
  下人们不再阻拦,全都濡湿了双眼。
  他真的走了。
  是我们温府欠的他,他明明想留下来了,明明他是那般的想要适应的……
  都是我一手毁了他。
  天地孑然,徒留温怀舟一人放声大哭。
  后来的后来,温正霆找到了躲在风烟苑的温怀舟,他像是痴傻了一般,整日就知晓坐在院子口喊着“童儿、童儿”的话,眼睛不知看在何处。
  而自从上回凉州郡失守后,举国上下岌岌可危。圣上召集温正霆等武将,命令车骑将军李荣率领五万精兵沿着太云山一路北上支援凉川郡,却因半路遭遇埋伏,徒留三万残兵。
  皇上气绝,不知为何竟让那突厥人给知晓了。
  形势严峻,刻不容缓。年事已高的温正霆因江山社稷和自家亲儿而气得气血上涌,顺势病倒在床。欲召集自己大儿和二儿时,祸不单行,温怀舟却失踪了。
  现下温正霆自然知道雍昌大军为何会频频受阻了。
  可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料不到此人就是自家亲儿啊。
  方含情得知后负荆请罪,差点没在慈沁苑用那一尺白绫了结了性命,温正霆也是懊恼不已,没想到自己竟会教出这么个孩子,他为自己是镇国大将军的身份而感蒙羞。
  但此刻正是内忧外患之际,温正霆没有闲空去怅惘。即便今年五十有余,也仍是义不容辞地进宫请柬,带军出征。
  亦是为了这雍昌赎罪。
  而徐凝梅则整日以泪洗面,时常陪着温怀舟说说话,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后悔。
  那孩子,竟是十多年前在火海中救了温怀舟的人,也是温怀舟心悦了十年的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她却因一己私欲对他施加了难以磨灭的伤害,温怀舟成了这副模样,自己也有许多过错。所以她不怨温怀舟,尽管理该出征的是他。
  大战一触即发。正在温正霆要带兵出征的前一天,温怀舟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主动走出了风烟苑,来到这许久没来的养心殿上请求代父从军。
  这无异是鼓舞了士气,也让圣上龙颜大悦,先将温怀舟直封为骠骑大将军。并许诺温怀舟倘若能平安归来,封侯成爵,城池千里,田宅十座。温怀舟本是没说过一句话的,此刻却突然发话了。
  “启禀殿下,臣不要这些,但恳请圣上允诺我一个要求。”
  “爱卿直说便是。”皇上正在兴头,温怀舟说什么他都应下。
  “不,倘若臣真的活着回来,再说不迟。”
  皇上倘若知晓两年后会是这样的要求,就是夸下海口也不敢答应他啊。
  这天夜里温怀舟很安静,安静得和前两天的自己大相庭径。下人们忧喜参半,但也愿那少爷出征可平安归来,纷纷前来叮嘱。可温怀舟却闭门不见,约莫待了一个时辰他才动身去了那慈沁苑。
  大哥温怀亭和二夫人方含情竟也在这,前者千言万语汇成几个叹息和一个拥抱:而后者憔悴得不成人样,哪有先前的一二风姿。温正霆更是一夜间苍老了十岁,两鬓发白,脸上千沟万壑,拉着温怀舟的手老泪纵横。
  “孩子,平安归来啊。”
  温怀舟肯定地颔着首,回握住了温正霆。
  正在他要离去的时候,方含情竟跟着跑出来了,她对着温怀舟大喊道:“三爷!若在战场上看到了怀霖……便任凭三爷发落。”
  温怀舟愣了,回望住方含情的时候,她却已经跑走了。
  现在的方含情,最悔的不是身为坤泽之身,而是育子无方,教出了这么个卖国贼。
  那夜温怀舟一直没睡,他的物什明明都已收拾好了,却总是拿着一张薄的不成样的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是一封拟好的休书。
  只需他在上头画押即可。
  温怀舟前几日失魂落魄,连看都不愿看这封皱巴巴的信。可在出征前夜,却忍不住地打开看了。
  在温怀舟看了十余遍后,他终是平静地放下了。
  无喜无悲,似是早有准备。
  却在心里时刻默念着两个字。
  等我。
  他偷偷将它放进了行囊里,这才稍稍阖了眼。
  翌日一早,普光大地,一列人马浩浩荡荡地一路北上,鼓声不绝,士气不灭,据说为首的是一名才过弱冠的将军。
  他身着蛟龙甲,眺望那山川江流,挺立的脊背已有大将风范,坚定的双眼是他势在必得的信念。
  这天下尽收眼底。
  湛蓝晴空,雄鹰遨游在此;北风呼啸,逢春新叶讴歌;浩荡出征,大军紧随身后。
  ——此去经年,壮士们定要凯旋而归。
 
 
第52章 又一春
  雍昌十六年春。
  闽州的天湛蓝依旧,却愿比不上数十里远的小渔村。小渔村没有名字,只有一群坐落在阿穆山脚的渔民们。渔民们寅吃卯粮,但胜在安居乐业,常常能坐在黄沙上放声歌唱,快活似神仙。
  小渔村的景致可谓是数一数二的。无数海鸥争相盘旋,朵朵浪花拍打在千沟万壑的礁石上,一阵阵风浪穿过鳞次栉比的木屋下,奏出的是一片最纯粹且最质朴的声音。
  而今日不过卯时,一名佝着背的老者便准时起了床,轻手轻脚关上门的同时,又抻着腰望了望不远处的海岸。
  一派旭日东升之景。
  没再多瞧上两眼,就径直敲响了对家的门。
  不过多时,房门便从里头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三尺多的女娃儿。
  老人见着她后眉开眼笑,乐呵呵地问:“阿冬醒的可真够早的,你爹爹人呢?”
  那女孩儿委屈地撅着嘴,小手揉着眼睛,杏眼泪汪汪的,说话还带着哭腔,分外惹人疼:“爹爹,他在洗漱……冬儿,还没歇息好。”
  老人“哎哟”一声,赶忙把即将要哭出声的人儿抱起来哄了哄:“冬儿不哭,爹爹他也是为了你好。”
  其实龚大海心里还是怨那阿童的,赶海这种事儿本就十分凶险,偏生还要带着这么小的孩子一起去,可不是让她遭罪么?
  但这事儿似乎没得商量,阿童只要一碰上关于冬儿的事总是分外敏感,只愿这会儿赶海能早去早回罢。
  龚大海抱着她进了屋,果然见着已而整装待发的苦童。
  他穿着粗布短衣,头发梳成髻,明明和他们赶海赶惯了,却还白得跟粉似的,眉清目秀,却有几分道不明的英气。
  他接过红着眼眶地晚冬,眼底满是不忍。
  苦童早在离京的半年内就到了孤漠山,鹤兰先生是个诙谐的老者,二话不说就答应为苦童治病了。他能力好,不出两月就斩草除根了。几人很是欣喜,尤其是清毓,不含留念地再次告别他,跟着苦童几人浪迹天涯。
  而晚冬不满十月就呱呱落地了,算是个早产儿。那年的雪是从未有过的大,寒冬腊月里他们仍在四处躲避战争,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所以苦童是在马车上生下的晚冬,可谓是相当困苦了。
  还不仅如此,这孩子可能折腾了,是苦童死去活来生了一天一夜才真正生下的。得亏有清毓这个扁鹊转世,不然苦童和晚冬总有一个要离世。生下她的那日正巧是腊八,便取了个晚冬,也愿这冬天有个好兆头。
  所以,苦童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了,唯独赶海这事儿不容置喙。
  晚冬这孩子不记事,但苦童可是记着她有几次差点被人拐走了。自从两年前温怀霖找到自己后,身边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比如苦童回了家后总能看到床上留有一些物什,又比如直接看不见晚冬的人影,自己和阿昀和封清河总得干活,根本忙不过来。明明叫那清毓照看了,却总被那人着了道。久而久之,苦童便习惯将晚冬带着出去了。
  而小渔村是几人留得最久的地方,这里的风土人情都恰恰合了几人心意。在路上的这一年里,总有几个月会发生一次这种事,一直到现下才鲜少出现了。但苦童仍是谨慎,依旧没法放下心来。
  “冬儿乖,你要是累了,便留在爹爹怀里睡一会儿罢。”苦童终究是没法对这孩子狠下心,弄了个襁褓将她绑在自己身前。
  然后转身对还在酣睡的清毓说道:“守好家,等我们回来了再一并去镇上。”
  屋内传来一个含含糊糊地“嗯”,苦童这才出了门。
  小渔村的几家主人都聚在沙滩上,自然还少不了阿昀和封清河二人,他看着苦童怀里的瓷娃娃,都纷纷笑出声来。
  “冬儿都这般困了,还跟着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爷们赶海,当真有出息啊!”
  苦童笑了笑,又捏了捏怀里腼腆女孩的脸蛋,这才跟着跳上甲板。
  龚大海是渔村有名的掌舵人,开的大船小船都极是平稳。照例在深水域撒了网后,才去了一处物资丰厚的滩涂。
  几人纷纷撸起袖子挽裤腿,打着赤脚跳进后才躬身拾了起来。
  多亏了昨夜的狂风暴雨,才弄得那滩上满是宝贝。赶海看得是天,不好的时候常常只有些小蛤蜊,值不了几个钱。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什么鱿鱼墨鱼应有尽有,更别提什么花斑蟹梭子蟹了。
  苦童也麻利地四处捡拾,大大小小的装了一个麻袋才弄好。他怕晚冬会觉得累,便时常走走歇歇。
  结果小家伙这会儿竟也不困了,大眼珠子四处转悠,似是也来了些玩性。苦童便给了些小蛤蜊给她自己抓着,自己又继续弯下腰干活。
  等几人都捡的差不多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海边气温向来比镇上高,几人更是背对青天,早已汗流浃背了。便收拾收拾上了船,准备去那小镇上卖。
  这海上的物什,总是新鲜的最好,虽说几人已经非常累了,回了自家屋子稍作洗漱后也得出门贩卖。
  这会儿的清毓可算是醒了,他看着苦童身后的东西不由惊叹:“你们真是去赶海了么?怎的拿了这么多回来。”
  临屋的封清河适时走了出来,笑着道:“昨夜下了雨,好东西自然少不了。”
  清毓看着他总有些不自在,又是红脸又是挠头地躲到了苦童身后,竟比那乌龟还要缩头缩脚。
  苦童见状笑而不语,也由着他去。
  自从年前封大夫对清毓袒露了心意后,清毓总是能躲就躲,窝囊得不得了。可人家受了些风寒就着急的跟个什么似的,又让苦童送去了一堆药,就是不肯自己露面。
  苦童看破不说破,心里对清毓的心思也是明白的很。
  清毓本是不想和封清河一道去镇上的,却想着昨夜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帮苦童的模样,那怎么着也不能打了自己的脸啊,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
  镇上人来人往,各各脸上都挂着热络的笑,一派和谐之景。街口卖菜的王大妈憨态可掬,笑眯眯地望着苦童几人。
  “来啦?这会儿带了什么好吃的?”据王大妈说她家祖籍在江南,说的话也是最像京腔的。
  “对,赶海碰到不少好东西,王妈可以带些去……”
  “不打紧不打紧!你们辛辛苦苦了好半天的,卖都没卖就要送我,哎哟,实在不好意思……唉,要我那儿子能有你们一半勤奋就好了……”
  苦童哂笑两声,瞧瞧挪去了一边,显然不想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诶,阿童莫要走啊,我上回和你商量的事儿可都想清楚了?”王大妈劲儿大,伸手就将苦童拖了回来,“我儿子定是娶不到媳妇才这般懒惰的,娶了媳妇定会非同凡响……阿童,你就给王妈赏个脸罢,见他一面就好。”
  苦童推脱不得,偏生封清河等人还用看戏的姿态袖手旁观,都躲了有三次了,也只好勉为其难地颔首:“好吧……那就看一眼罢。”
  王大妈兴奋地突然跳起,对着苦童的背就猛地一拍,喜上眉梢:“择日不如撞日,卖完了就来罢!”
  苦童强颜欢笑,点完头就跑回清毓身旁,长吁一口气:“你这次为何都不帮我了?”
  清毓笑得相当灿烂,一把坐在路边:“既有这种机会,何不成人之美呢?”
  清毓这人干活儿不行,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利索的很,在和街坊邻居款家常的时候,就把人苦童的老底都给扒个干净,还添油加醋地说是因为丧了偶,苦童现下一人居住是多么地寂寥云云。
  这下人人都知晓苦童是个守活寡的坤泽了,但街坊邻居非但没嫌弃,还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围着给苦童相亲。一来苦童都生的俊,干活儿又卖力,婶婶大妈们就好这一口,二来雍昌民风淳朴,早对改嫁一时不甚在意了。
  苦童便成了人们口中的香饽饽,挣着抢着想留给自家儿子。
  清毓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能让苦童早日走出过去,迎来新的一春。
  苦童也的确已经放下了镐平郡的那些过往琐事,而现在的犹豫不过是还未真正下定决心罢了。但今日应下后心里反倒是舒坦了不少,多少还是有些盼望和期待。
  做不得夫妻,交个朋友也是好的罢?
  今日几人生意很好,大大小小也卖个差不多了,剩下的正好带回家吃。而王大妈翘首以盼,早就等在那巷子口了,眼睛都笑成一条线。
  “阿童可算来啦!冬儿呢?也顺便带着罢。”王大妈喜欢那个丫头喜欢的紧,还想给她带些糖吃呢。
  苦童忙摆手,手里还拿着剩下的一些海鲜:“让清毓帮着带回去了,这丫头今日起的早,让她多歇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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