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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作舟(古代架空)——不朝

时间:2020-05-16 14:59:55  作者:不朝
  王大妈笑容不减,连连点头,也大方的接下苦童的东西。她带着人穿过了街道,拐进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后,才到了王大妈的家。
  苦童颇为讶异,这处环境甚是不错,屋子也与自己那小木屋浑然不同,是实打实的青砖绿瓦,还显得极为气派。
  “阿童,快进去罢!”王大妈二话不说就拉着人进去了,却发现这屋子果真不错,说不上很大,却也相当整洁。
  “明风!出来见客!”王大妈见不着儿子气愤的很,一边叉着腰,一边扯着大嗓门。
  苦童本想宽慰她两句,孰知却听到了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正巧与之对视。
  那人袒胸露乳,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衫,上面还有大片大片的墨水,系着极其松散的腰带,但不得不说,这身形极好。他头发乱糟糟的,却也能看得出是个美男胚子。
  那人本是极其无所谓的,却在看着苦童也怔愣一会儿,然后不自觉站得直了,衣服也着急的穿好,甚至那头杂乱的头毛也按了好几下。
  “不好意思,见笑了……你、你是阿童?”那人忽然走过来,有些慌张地笑了笑,然后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出手来,“我、我叫江、江明风……”
  王大妈掩嘴偷笑,见一面就慌了马脚,后来相处该怎么办哝?
  苦童轻笑一声,然后回握过去:“你好,我叫苦童。”
  江明风憨笑两声,挠了挠本就很乱的头:“名字真好听。”
  苦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会干笑。
  后来还是王妈解围,让江明风倒了杯茶给他。两人也没说什么话,无非是自家儿子扯东扯西。但她今日对自家儿子的反应甚是满意,便也不在留那苦童了。
  “诶,天色已晚,冬儿想必会欠你的,那就快些回去罢。”
  苦童闻言赶紧站起身来,对着他们打了招呼就往外头走。
  而江明风还在他身后痴痴的望着,似是着了迷。
 
 
第53章 千里寻
  自那后,苦童每逢上街贩卖海鲜时,身后总得跟这个衣冠楚楚的江少爷。
  说是少爷,后来才知晓那王妈卖菜不过是闲来无事,人家有钱着呢,算是江南的一方富甲。可前几年中原战乱,便想归隐山田,一路向南来了这与世无争的闽州。
  而少爷江明风平素喜好舞文弄墨,来了这闽州也放不下先前的身段,成日躲在屋里捯饬字画,他那痴迷得劲,看得王憬头都大了。她知晓他儿有断袖之癖,更知晓他好美人之色,灵机一动,就把这苦童介绍给了他。
  这么一试,成效还果真是大。哪儿还像曾经那样不修边幅了,常常身着墨色外衫,头发半梳一髻,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不说有多俊朗,起码显得精气多了。
  苦童见着这个“跟屁虫”,喜忧参半。一来只要他站在身后,生意总是好的不行,常常半日便一抢而空。二来苦童心里仍是对他有些疏离,到底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进一步发展。
  “阿童,你看今日阳光普照,可不就是诗书里说的‘九十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么?”
  江明风兴致勃勃,除了陪他卖卖生鲜,就是喜好吟诗作画。
  苦童反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一直找不着机会去学习学习,而现在正好有一个现成的私塾先生站在自己跟前,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一来二去,苦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就连一向怕生的晚冬都被他逗得咯咯笑。
  如此一来,苦童便也不再别扭了。
  “听说了么!骠骑将军战事告捷!还铲除了倭寇的首级!正在回京的路上呢!”忽而一人在街中心大喊。
  街坊邻居听了后,顿时放下手中的活儿开始大声欢呼“皇恩浩荡”“将军威武”之类的话,只有街角的苦童不为所动,甚至是有些发愣。
  “这温将军果真是青年才俊啊!不过两年就将那兵力雄厚的突厥军给铲除掉!后生可畏!”江明风却像是浑然未觉,满腔热血无处挥洒。
  苦童强颜欢笑,轻轻点了点头。
  虽说苦童这些年也是听过不少关注他的消息了,也的的确确放下他了,却总是有些不切实际,常常会恍惚个半天。
  但无论哪般,苦童也仍是希望他能平安归来的。
  江明风却正在兴头上,铺开随身带着的宣纸,提笔泼墨,洋洋洒洒写下不少诗句。
  苦童看了一眼后就没再管了,一来他有些看不懂,二来这是歌颂“他”的,还是少涉及的好。
  “阿童!我便将这诗作赠予你罢!我平素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也就能做点诗了……你可别嫌弃我。”江明风有些羞赧地将那诗递给了苦童。
  原是想要借花献佛啊。
  苦童登时笑出了声,还是接下了。
  有了江明风这个人,苦童的日子倒的确变得丰富了许多。每日多个人陪伴,到底还是不同往常的。
  江明风是个非常讲理的人,这段日子从未做出过逾距的动作,苦童也乐得自在,干脆闲暇之余都去江明风的院里学习诗文了。
  这对江明风而言无疑是受宠若惊,但还是尽心尽力地教着,从诗书到离骚,虽每日学的慢,但重在精益求精。
  王憬看着他们日益热络的关系,可谓是乐开了花,在江卿真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渐渐的,江家人都不约而同得将苦童列为一家人了,王憬更甚,只认为苦童成为自己媳妇儿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她便对他越发上心了,但凡家里有的,都要再往苦童家送一份。苦童诚惶诚恐,却总是加倍奉还。而清毓可就坦然多了,每次都是他替苦童接下的,别提多快活了。
  “诶,苦童。我说你就应下罢,这等好亲事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清毓一脚踏在凳上,左右手各拿一直鸡腿,吃得满嘴流油。
  晚冬坐在一旁玩着玩的不亦乐乎,听了这话,也疑惑地歪着头:“阿叔,你是什么意思呀?”
  苦童听到脸都黑了,推了一把清毓:“吃你的!少说话!”
  清毓偃旗息鼓,瞬间坐回了凳子上。
  晚冬虽还小,但是很多东西她都看得明白,却不知如何说出来。她知晓爹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
  苦童夜里哄完晚冬睡着后,自己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他明白清毓的意思,他也知晓自己的心意。他虽不喜欢那江明风,可自己一人照顾晚冬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了,那倘若真有个人能帮着自己……或许,也不错罢。
  想通后,苦童怜爱地在晚冬的额上印下一吻,便也跟着睡下了。
  而几千公里外,却又是另一副场景。
  那里万里雪飘,乱石穿空,夜里的风刮得尤其凛冽。
  而雪地里的一片雍昌营地却显得分外和谐。他们在营地前席地而坐,天上下着纷纷扬扬的雪,却也阻挡不了这些人放歌纵酒的热情,风餐露宿的刀疤却也挡不住豪情壮志,大伙儿笑得真情实感,却又放松愉悦。
  正因那打了近三年的仗终于取得了胜利!
  “李副将!这等好日子怎的看不到温将军啊!”
  “是啊!我想好的词儿可都不能白费了!”
  坐下哄堂大笑。
  “咱大伙儿可多亏了温将军啊,不然我们这些弟兄们可都要命赴黄泉咯。”说话的眼睛被蒙住了一只,却笑得极其诚恳。
  听了这话,壮士们纷纷点头,只想拉着温将军好好诉一番衷肠。
  车骑将军李荣虽早两年不服这么个后辈成了自己的上将,两年的操练便也不得不服了。现下跟着弟兄们一起喝酒,听了这话也开始犯难。
  他方才也都叫过温将军了,可他却连营帐都没出,躲在里面闷声说了句“不必了”便再没说话。
  “温将军许是还有心事罢……好了好了!弟兄们该吃吃该喝喝,可不能辜负了温将军的一番心意啊!”
  壮士们面面厮觑,瞬间一呼百应。
  他们自然知晓自上月温将军亲自斩了温怀霖的首级后,总是一个人落寞的坐着,便猜测温将军是个真性情,忘不了情同手足的胞弟了罢。
  可事实并非如此,也就只有温怀舟一人知晓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营帐里,听着外头将士们的大笑,也丝毫未受感染,反倒是愈发安静了。
  他颤抖着从怀里拿出那张皱的不成样的纸,细细查看,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泪流满面。
  那日,他将温怀霖踩在身下,剑抵着他的脖颈,是说不出的桀骜,也认定了他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可只消一句话,却能让温怀舟溃不成军。
  ——“你,可还记得两年前苦童失踪的那个夜晚?”
  温怀舟发怔,明明剑已抵吼,可手却颤抖的刺不下去。
  这是他心上的疤,是他一辈子不愿提及的。
  ——“哈哈哈哈,苦童那夜被几个突厥弟兄压在身下,衣服都被扒个精光了却还要拼命反抗……”
  不!不要说了!
  ——“哈……但最可笑的是什么?是他已经伤痕累累了……你还打了他三十大板……哈哈哈哈哈哈!”
  停下——不要说了!我不要再听了!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温三爷?你不是要杀了我么?你为何不敢下手了?”
  我……我……
  温怀舟在害怕。
  苦童是他这辈子的软肋,是他心尖的朱砂痣,是他拼尽全力都要去守护的人。
  可……温怀舟却发现,苦童身上一切的伤疤,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
  天知道那个黑暗的夜晚苦童是怎么度过的?他定是很害怕的,却还是跑出来了……尽管伤痕累累,尽管声嘶力竭。
  而自己?做了什么?他在他初来温府时漠视母亲给予的伤害,磨灭了他本该留有的天真……他在他最无助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加倍了他的痛苦……他将他当成了别人的替身,险些伤害了两人来之不易的孩子……
  “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温怀舟戾气冲天,他抱着头大声叫吼,身体都躬成一团。
  “温将军!小心!”
  温怀舟没有反应过来,虽被身手矫健的李荣挡了一剑,手臂却仍是被划了一刀。
  “温将军,你……”
  李荣关忧的话还没说完,温怀舟就毫无犹豫地刺下他的脖颈,血溅衣襟,却像是没有察觉。
  那日温怀舟率先一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营地,没让军医疗伤,也没再说话。
  将士们干瞪眼,也是束手无策。
  次日,温怀舟反倒是自己走出来了,那处伤口早就流干了血,可脸上却仍是淡淡的,甚至更加沉默了。
  那日再过不久,雍昌军大捷,可谓是举国欢庆。
  可温怀舟却又将自己锁在了屋内。
  温怀舟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揉进怀里,似是在拥一个人,也似是在给自己安慰。
  夜到深处,云销雪霁,凉山的天分外璀璨,星河漫步云端。
  翌日,万员大军浩浩荡荡得回京,一路上百姓朝拜,莺歌燕舞。温将军也雷厉风行,带着将士们连走一整日才歇息,如此一来,不过七日便回了京。
  回京那日,百鸟朝凤,紫气东来。温怀舟只身一人领在首位,群臣整齐立在宫前为其作揖,白发苍苍的圣上立于最前,慈眉目善。
  那日,众将士都得赏赐,温怀舟作为骠骑将军更是风光无限。圣上宴请众人齐聚朝晖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开席不过多时,温怀舟此人便不见踪影。
  他一路哒着马蹄,风驰电掣得回了温府。
  温正霆和徐凝梅见着自家亲儿,老泪纵横,拉着他说了不少话。而温怀舟似乎乐不思蜀,不过片刻便回了风烟苑。
  风烟苑焕然一新,几位下人见着主子归来,也是破涕而笑。温怀舟看着空荡荡的风烟苑,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
  但他仍是受了温府的接风宴,那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久违的屋子里闷头大睡。
  碧玉等人并未叨扰,只是次日一早,却发现风烟苑里早已空无一人了。
  桌上徒留一封信,下人们拿着这信交给了温正霆和徐凝梅。
  徐凝梅看完后泪满襟,温正霆也不禁红了眼眶,纷纷说道:“早去早回罢。”
  天上的大雁徐徐飞过,清风捎来的不仅是花香,更是远方的思念。一人一骑行走江湖,马蹄疾走河岸山川。卷帘的春风翻开了那页泛黄的宣纸,隽秀的字体是道不尽的相思。
  ——“等我。”
 
 
第54章 喜上亲
  今日的小渔村喜气洋洋且热闹非凡,春晖铺洒在海面上波光潋滟,五光十色,鸥儿成群结队地飞翔。
  街坊邻居各各喜上眉梢,只因知晓了有人要成亲,便纷纷拿出了家中物什,以表自己的一番心意。
  而要成亲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对苦童忠心耿耿的阿昀。
  但阿昀为何忽而要成亲了,也是说来话长。简言之,就是阿昀在数月前爱上了一个同村的姑娘。
  这姑娘正是龚大海的孙儿龚晓箐。她是个极其勤快的姑娘,正因她干惯了农活,皮肤也晒得黝黑的,但一双扑闪的大眼睛甚是有神,笑起来纯朴可爱,大伙儿有难了她向来首当其冲。
  而她能够结识阿昀,也是意外中的意外。苦童几人本是外乡人,龚晓箐许是对外面的世界分外好奇,便总是盯着他们瞧,好吃的好喝的都往他们家里送。苦童也是讲礼之人,回送了不少物什,这么一来二去的两家人也就互相熟络了起来。
  阿昀喜欢这女孩儿的笑颜,可他嘴笨,不晓得如何去叙说,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而有那么一次,阿昀一人留在渔村里耕田,烈日放空,背灼天光,竟把他给活生生晒中暑了。
  苦童几人都不在,这姑娘二话不说就来他跟前守着,还大大方方的分了不少物什给阿昀。阿昀感激涕零,一把抱住了她,还顺带表了个白。
  说完后,两人具是懵了,愣是没敢再说话。
  用清毓的话说,就是阿昀把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光了才有这个胆子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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