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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作舟(古代架空)——不朝

时间:2020-05-16 14:59:55  作者:不朝
  苦童当下收回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怀舟,嗫嚅了半晌才问道:“真……真的吗?”
  温怀舟无语撇嘴,肯定地点头道:“那是自然。”
  苦童当下欣喜若狂,赶紧来到温怀舟安利庞的矮凳上,抱起上头的废宣纸问道:“这些,我可以用吗?”
  眼里浸着光,比那天上的繁星还要动人。
  温怀舟被这眼神看得不自在,却不懂苦童为何要把这废纸当宝一样抱起来,只得耐着性子点头说:“自然可以……只是,为何不用我手边这些新的宣纸呢?”
  说罢,还指了指青瓷瓶里那些卷纸。
  苦童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说道:“不可不可,那也太浪费了。我识字少,字也没你写的好看,我用这些渐渐手就够了。”
  温怀舟被他这话噎的无力反驳,摆摆手就随他去了。
  苦童又讨来一只毛笔,即使苦童不识货也知晓这定是好物。这下也不回偏院里练字了,这种好东西他可不敢要,只想用了就还给温怀舟。于是便小心把这些宣纸铺在矮凳上,跪在矮凳旁就开始慢慢写字。
  温怀舟看他席地而坐在一旁练字,也没阻拦,又翻开那本书看起来。
  不一会儿,苦童苦恼的拿着一张宣纸过来问温怀舟:“你这写的是什么字啊?我怎么识不得?”
  温怀舟看到后愣了一秒,才沉声说道:“这是‘突厥’二字。”
  看着苦童依旧懵懂地表情,他补充道:“这是生活在北方边疆的一个游牧民族,此族人生性威猛且高大野蛮,喜食生食。”
  苦童闻言后微微讶异,却悄悄记住了这个民族。
  而温怀舟此刻却被苦童的字给吸引住了,那字又小又乱,像极了雏鸡杂乱无章的脚印……温怀舟实在不忍直视,便让苦童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他从后头躬身扶着苦童的手,就着他的手就写了几个字。
  苦童的手骨节分明,可是温怀舟的大手一包都能握住大半。苦童欣喜有人教自己习字,这下更是专心致志,一心投在那堆废纸上。可是温怀舟并不像他这般,握住的手分外冰凉,他下意识将其包得更严实,心里也没由来的多了分悸动。
  又写下一个字,苦童心里越发激动,不自觉释放出不少馥郁芬芳的气味,而这对于一名年轻气盛的乾元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幽香不自知,若即又若离。
  让温怀舟梦回那些个疯狂的夜晚。
 
 
第7章 两难权
  “少爷……?”
  温怀舟被这声音拉回思绪,而此刻身前的苦童已而回过头来满是疑惑的看着自己,那眸子澄澈分明,犹如一颗黑曜石,流光溢彩。
  又是这双眼睛。
  温怀舟沉吟片刻,迅速敛下眼帘不去看面前这人,而后却再一次扶紧了苦童的右手,空余的那只左手轻敲了下苦童的脑袋,沉声说道:
  “认真写。”
  苦童不疑有他,赶忙把头扭回来正襟危坐。他曾不懂看人脸色,现下却在温府里无师自通。分外机灵的苦童只觉此刻的温怀舟定是又生气了,虽是不知这次又是所谓何事,但也没敢再招惹这个喜怒无常的主。
  温怀舟在后面悄悄松下一口气,又扶着苦童的手写下两个字。
  苦童微微讶异,自己的名字自然还是识得的。
  无意识写下这两个字的温怀舟也跟着愣了,他极不自然地放开苦童的手,轻咳两声说道:“你的名字可是这两个字?”
  语气里倒是带了点不确定。
  苦童欣然点头,知晓温怀舟怕是不不确定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又自顾自地回答道:“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奇怪?当初师父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都三岁了,师父曾经叫我孩儿叫惯了,就按照庙里很多师兄法号中的一个‘苦’字,又加了一个与‘孩’字相近的‘童’字,这才成了我的名字。”
  苦童说罢,温怀舟沉默了良久都没说话,于是赶紧站起来对温怀舟说道:“不好意思少爷,小的刚才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您该是烦了吧?”
  语气里又多了那份熟悉的小心翼翼。
  “没有,这名字不错。”
  温怀舟极少夸人,可是此刻他态度诚恳,一本正经,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竟也多了几分笑意。
  苦童却也是极少听人称赞,当下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笑得腼腆却分外羞赧。倘若仔细瞧,还能发现他白净的耳朵红了不少。
  他悄悄在心里给温怀舟划上一笔,只觉得这温家上下,温怀舟这人还算的是最好的了。
  苦童心知今晚打搅这三少爷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正欲主动收拾碗筷离开的时候,却被温怀舟忽而抓住了手。
  那手一如既往的温热,眉眼却分外凌冽。
  只听他沉声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苦童正欲悄悄把手扯回来的时候,反而被温怀舟擒住了另一只手。他仔细端详苦童手心得那些疤痕,又似是有所预感的拉开他的袖子。
  上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红条印,有浅也有深,杂乱无章的散在苦童的双臂上,让其本是白皙的皮肤上创痕累累。
  温怀舟算是知道苦童先前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了,也知晓苦童为何会如此怕自己了。
  他听到自己声音极低地问:“方才我问你,怎的都不告诉我?”
  苦童却在此刻笑得分外灿烂,借此将手扯回来藏在身后,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这是我干活儿时不小心弄的,难道对少爷说出来,是想让您笑话我吗?”
  温怀舟这话问出口,就开始后悔了。他自从苦童进温府以来就甚少在家,而那几日在与苦童在梦香楼亲密接触也是在情绪相当失控的情况下发生的,今日才算得上是俩人第一次清醒、平静、不受任何其他因素影响的相处。
  而苦童又能说些什么?如若苦童换作在此之前就将此时告知自己,自己不仅不会安慰,甚至会嗤之以鼻。
  因为曾经的他巴不得这个目不识丁、徒有皮囊的坤泽自生自灭。更何况,人人皆知,这还是一位杀过他们温家人的凶手。
  即便是一个并不值得一提的“温家人”。
  可现在,当他真正与这个人相处以后,却发现他还是一个单纯到过分的孩子。更何况这个人还与白涟如此相像。他开始对他另眼相看,或者说是,他只要看着这张类似白涟的脸,就无法平静,甚至无法将他当做一名普通人来看。
  当然,既然白涟是自己的“所有物”,就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与之相似的苦童亦是如此。
  温怀舟虽对苦童并无半分感情,可他此刻却也在自己的院子里住着,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半个妻妾,自家的人怎么还轮到别人管教了?
  苦童偷偷瞧这阴沉不定的人,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一旁忐忑不安。
  温怀舟良久后才抬起头来,语气里去多了一丝凉薄:“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来解决。”
  苦童如释重负,赶紧提着食盒就离开了温怀舟的书房。
  他失神地望着外头藏在云里的弯月,心里也像这层层云翳,三分迷茫七分彷徨。然后悻悻地收回目光,转而回到了那个偏殿。
  很快,苦童身上的临时标记渐渐消失了,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某日他又起身去大房那边找殷嬷嬷的时候,这老奴见到他时面色极为不自然,眼神慌乱,满脸谄媚,夸了几句苦童就亲自把人家请回去了。
  苦童没有多问缘由,可是多半就是温怀舟的功劳,心里也暗暗觉得解恨。
  但是,自那次在书房相处片刻后,温怀舟却不在府里过夜了,依旧去那梦香楼的白涟身旁就寝。有时白天回府也是办办工事,而偶尔看到苦童也仅是点头之交。
  苦童隐隐觉得俩人此刻的关系有哪里不太对,似是温怀舟在刻意疏远他,但苦童并无任何不满,反而乐得自在。
  日子又是悄悄就走了半个月,此刻的镐平郡已经进入初冬,外头的树叶完全凋零,这天气也不得省心,时而骤起狂风,时而晴空万里,不管是哪般,却也淡不掉冬日的料峭之意。
  这日难得是个不错的晴天,苦童一早起床便忙上忙下,竟是想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燕华燕英自从上次听说她俩偷懒出去逛集市的时候温三爷竟然来了,现下便也不敢再偷懒,只温怀舟突然前来会怪罪自己。
  可这燕华燕英到底是个姑娘,更何况俩人自打进府以来就把心思放在了如何偷懒上,伺候人的活儿倒是什么也没学到,帮着苦童擦擦桌子也就够呛。
  苦童自小就是干活惯了,早就打发那俩丫头休息去了,他自己一人里里外外收拾的也毫不含糊,大到天花板小到八仙桌,没有一处不是不干净的。
  干了一清早和一中午活的苦童累得饥肠辘辘,兴许是干起活来忘了时间,现下只好叫那阿昀去拿着吃食过来。
  而自己,又开始琢磨那结了蜘蛛网的高房梁了。
  他从小厮那儿借来一个木梯子,晃晃悠悠就就踩着上去了,梯子许是用过好久了,苦童踩在上头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当下只想赶紧把手上的活干完,轻身一跃,苦童就坐上了房梁开始轻轻擦拭。
  许久未来偏殿的温怀舟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今日他身穿青玉色鹤氅,万千青丝高高盘起,看起来玉树临风,模样也被衬得更为年轻,似是与苦童那般年纪无异。
  苦童却看不到这般景象,一门心思放在了擦房梁上。
  温怀舟也不急着叫他,反而身坐一旁给自己酌了杯茶,虽是面无表情,眉宇间却也透出一丝愁态。
  苦童在房梁上爬来爬去以至于在初冬季节也能大汗淋漓,一身粗布短衣竟也脏的差不多了,这才坐在房梁上喘了口气才准备下来。
  可是苦童不知,这木梯方才已经摇摇欲坠了,现下被苦童奋力一跳正好支离破碎。
  正当自己以为要摔断骨头的时候,被一个沉稳的手臂抱住了。
  此人正是温怀舟。
  苦童倒在他的怀里极不自在,看着温怀舟今日穿的如此好看,便更是不想把身上这灰都蹭上去了,赶忙挣扎着跳下来。
  温怀舟也没有阻拦,但是的确也被此人差点摔下来的模样吓了一跳,可是这么一横抱,温怀舟就觉得苦童穿的异常单薄,身体也轻了不少。
  苦童赶忙像他道谢,虽说他也不知这温怀舟何时来的,好在此人来的即时,要不然这下半辈子还真得落下一个半身不遂的结局。
  温怀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转而坐在一旁对苦童说道:“今日,我在这歇息一夜。”
  苦童相当讶异,温怀舟除了新婚那夜从未来过他的厢房与他同睡过一夜,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却……但他看到温怀舟不自觉的愁容,就识趣的没有问出口。
  许是和那白涟公子吵架了罢,苦童煞有其事的在心里想。
  可这回还真让苦童猜中了,但与其说是温怀舟和白涟吵架了,倒不如说是白涟单方面在向温怀舟闹事。
  白涟曾经非常听话,可是自从这苦童来了府上之后他每日总是愁云惨淡,唯独自己去见他的时候才有片刻欢愉。可是自那次他与苦童在青楼里惊天动地做了三天之后,白涟性情大变,见着温怀舟就以泪洗面,成天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儿样。还变得特别多疑,想着只要温怀舟不来这儿了就是和苦童在厮混。
  温怀舟也是够有耐心,哄着白涟几天才让他好过。可在这时,镐平郡里大街小巷有很多老百姓都在讨论一件事——当今圣上想在琛玥郡主生辰当天将其许配给镇国大将军温家的三少爷,温怀舟。
  这下白涟更是气绝,只觉得温怀舟这一个两个把人都接回来了还怎么让他放心?当下又是一个大吵。可叫温怀舟而言,这完全是无中生有,自己和那琛玥可谓水火不容,怎会有这种荒谬的说法。
  可白涟不信,温怀舟也被闹的心力交猝。
  温怀舟自讨没趣,正巧次日就是琛玥的生辰,他今晚是定要回府的,便直接上了马车回温府。而此刻大街小巷也极为热闹,皇上极其宠爱这个胞妹,举国上下普天同庆,当天街上人潮汹涌,张灯结彩,竟是提前过了个年。
  可是温怀舟与此截然相反,心里空荡荡的,沉闷乏味。回府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来到这自家院子的偏院了。
  他心里念的想的白涟此刻给不了自己安慰,那就让苦童来罢,毕竟他们如此相像不是么?温怀舟自欺欺人的想道,却从没问过苦童自己的意见。
  当他进门就看到苦童大汗淋漓却笑得极为开心的时候,深受感染了。
  只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来对了。
  他感觉苦童就是白涟曾经的那一面,天真活泼,善解人意,像极了白涟小时候与自己玩耍的那样,每天只会笑,无忧无虑,却感化着身边的很多人,乃至自己。
  所以他喜欢上了白涟,在儿时朝夕相处的岁月里。可是忽然有那么一天,他走了,不知去了哪儿,尚且年幼的温怀舟感觉他生命中的光就这样离他而去了,他悲伤,却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那日他与众世家公子来到梦香楼的时候。
  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坐在舞姬的身后抚琴,却与那些搔首弄姿的舞姬浑然不是一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还有那颗眼角的痣,温怀舟几乎确认,这个人就是自己暗地里找了许多年的人。
  后来他问白涟是否还记得他,白涟愣了许久,而后笑了,轻轻颔首。这么两年来,他们朝夕相处,温怀舟虽发现白涟与记忆中的模样颇为不一样了,却也深陷其中,甘之如饴。
  而苦童竟让他找回了白涟曾经的影子,他乖巧却又古灵精怪,像是天上那轮皎皎明月,通透且圣洁。虽说他非常清楚苦童并非是属于白涟的某个模样,但或许是白涟这段时间太过阴翳多疑,让温怀舟只能从这个无辜的人中寻找他的影子。
  纵然他自欺欺人,却也乐在其中。
  可他从未问过苦童的意见,而苦童总是那般乖顺地模样,不会反抗亦不会拒绝,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苦童会同意。
  可是他忘了,苦童也是普通人,心非木石,又岂能无感呢?
  苦童这夜吃过饭后便早早的换掉一身污垢的粗布衣,并好好沐浴了半晌,整个人拾掇的干净整洁,生怕温怀舟会因此嫌弃他。
  温怀舟却不甚在意,吹了桌上油灯就拥着苦童睡下了。
  是的,拥着。
  当苦童感受到他极为自然的拥着自己的时候,浑身不敢动弹,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可那温怀舟反而心情愉悦,嗅着苦童身上淡淡的香气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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