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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作舟(古代架空)——不朝

时间:2020-05-16 14:59:55  作者:不朝
  温怀舟沉吟片刻,轻轻放下手中精巧的茶杯,才对父亲说道:“我大雍昌虽与众游牧民族建交多年,却从未听闻如此多突厥人进京一事,一来,镐平距离边境少说也有百八百里,定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前来游玩。二来,突厥常年居住高山之下,那地海拔极高,早已适应了高原气候的突厥人来到干燥的镐平是不可能一时半会儿能适应的了的……”
  “除非……”温正霆若有所思的应下这句话,可是答案已在两人只见心知肚明。
  除非这些人早有谋略,早有前来中原的准备,特地制作了一味药或者什么东西,抑制住了这种水土不服,才导致这些突厥人们来这中原也并无异常。
  温怀舟眼冒寒光:“不仅如此,这里头定有一名中原人为其接应。”
  温正霆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的确如此,倘若没有此人从中作梗,自是不会让这些突厥人如此自然的进到这镐平里。温怀霆坐在案前已拟好了上奏给皇上的文书,其中“揪除奸细”便是重中之重。
  温怀舟见即此,便不告而退,而那温怀霆自然早已习惯,专心致志在案前写好文书。
  离开后的温怀舟抻了个懒腰,看着黄昏有心欣赏了半晌,又抬步回了风烟苑。
  可是此刻他却没有回到自己屋里,而是转而进了一个别致的偏院。
  偏院里的阿昀此刻在院子里百般无赖的扫地,燕华燕英不知跑去哪儿玩,倒是那大夫封清河坐在院里和阿昀有一搭没一下的聊天。
  温怀舟不禁皱眉,不知这偏院的下人怎的如此懒散,还有那名甚是面生的人,坐在院里就开始喝茶水,看起来就是礼数全无。
  阿昀见着那头走来一人,还以为是自家主子回了屋,赶忙上来迎接:“夫人,您终于回来啦。”
  温怀舟闻言眉头紧锁:“这苦童又跑哪儿去了?”
  启初他连他的名讳都不知,但是好歹也是走过夫妻之实的人了,便找温夫人问了个清楚,才知这是一名未被剃度的小和尚,所以现下喊着这名字还有些别扭。
  阿昀听这话大惊失色,吓得赶紧跪下给温怀舟叩首:“三少爷,您怎的来了,您来之前可命人来通知一声,咱们这地小物薄,怠慢了您可不好……”
  温怀舟只觉得可笑,来自己屋里还要通告一声?却也懒的去反驳这个一根筋的下人,又厉声问了句:“问你话呢,苦童跑哪儿去了?”
  阿昀只是颤抖着摇头,自从上次苦童在青楼发情一事,看着这个主就没由来的怕。这下嘴里只得说着“实在不知”的话。
  温怀舟自打没趣,转而又看向院子的另外一人,此人甚懂事理,见着时机不对早已站起来了。
  封清河笑着对他一个深作揖:“久闻三少爷府上大名,小人刚进府上一月,是一名半道出家的大夫,想必日理万机的三爷也未曾见过我,恕我先行介绍,鄙姓封,是殷姑姑引荐我进来的。”
  温怀舟挑眉,觉得此人甚是有趣,说话有条有理,当真和那阿昀天差地别。他也就微一颔首,却未对此人道出一句话,因为温怀舟总觉得此人儒雅的气息像极了自己那二哥,虚伪圆滑。
  适时,一身灰尘扑扑的苦童终于回来了。他见着阿昀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赶忙唤了他一声。阿昀见着苦童,差点就要流出泪了,委屈地喊道:”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苦童不知发生了何事,正想拉他起来的时候,后方横过一只手,拎着他的后领就问:
  “你是掉进煤矿了么?怎的比那街边的乞丐还要脏?”
  苦童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禁汗颜,内心深深叹口气。
  这种嫌弃的语调,这种恶臭的嘴脸,是那温怀舟没错了。
 
 
第6章 笔行间
  温怀舟自苦童踏进这个院子起,就看到这个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人了。
  一身低调的深蓝大衫满是灰尘,精致的小脸也难逃一劫,脸颊两处的黑灰煞是滑稽,今日梳的一头长发甚至还存留了些许絮状粉尘。虽这温怀舟说话不中听,但苦童的确像极了那挖煤的人儿。
  不,是在煤矿里滚过一圈的人儿。
  苦童扭头看向温怀舟,这算的上是苦童第一次与清醒的温怀舟对视,他的眼神高傲睥睨,倒与他那情人当日看他的表情有个几分相似。温怀舟就着手上的领子顺势扯起蹲地的苦童。
  虽是的确嫌弃这个浑身上下没一出干净的人儿,但说出去好歹也是他风烟苑的半个主子,蹲在这地上又成何体统?
  一直到苦童站起,他才发现此人虽是瘦弱,个子却不小,七尺有余,但与极为挺拔的温怀舟相比依旧相差甚远,估计只到温怀舟鼻子下方。
  这也是苦童第一次认清温怀舟的身高,当下有些骇然,不合时宜的出现了那日他看到看到温怀舟身下那物时的场景……苦童赶紧摇头,暗骂自己怎的想到那去了。
  温怀舟看着面前这人,发现在他稍不注意的时候表情就变得极为丰富,竟是个表面不爱说话心里的小算盘却打的噼里啪啦的闷葫芦。
  还颇为有趣。
  温怀舟像是忽然闻到了什么,问那苦童说道:“你手上这花从哪儿来的?问起来煞是刺鼻。”
  苦童眼神慌乱,赶忙把它藏在身后:“没有没有,在路边忽然看到的这朵花,瞧起来煞是好看,就顺势带回来了……”
  什么路边能寻到这种上等的晚香玉。
  温怀舟暗自腹诽,却表面上并无异常,只是轻轻点头,心里却是知晓了这苦童跑去哪儿了。
  苦童见面前这人良久未发一言,只想着赶紧进屋把这一身换掉,他小心翼翼的对温怀舟轻轻鞠躬:“那个……少爷,我能先进屋把这身衣裳换掉吗?”
  苦童满脸天真,仰头问那温怀舟的样子虽然滑稽,眼底散落晨星,却煞是可爱。
  温怀舟一怔,这才发现苦童也才是个十六岁的孩童罢了。可他细品这声称谓总觉得不太顺耳,却竟挑不出什么毛病。面色不虞,摆摆手就算是允许了。
  苦童当下喜笑颜开,拉着阿昀就进屋了。
  温怀舟留在原地沉默不语,怎的刚才怕自己怕的那般小心翼翼,现下又能拉着别人笑得如此开心?
  可是他对这个不过露水情缘的小妾依旧是那种复杂的情感,说是喜欢也许有些喜欢,因为那几日酣畅淋漓的□□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可是除此之外并无丝毫眷恋。
  温怀舟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都能想起白涟。而正是因为他的介入,这几日温夫人都再未提过将白涟接回府的事儿了。
  温怀舟自嘲一笑,只觉自己与白涟怕会越发疏远,这几日还是得去他那儿看看才好,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苦童进了屋就让阿昀赶紧烧水,自己先一步脱下这外衫,发现衣服当真脏的不行,心里又是心痛又是无奈,趁着烧热水的间隙,他便只穿一身里衣就抱着衣服盆子坐在门口洗。
  一直在院子里未离去的封清河看到此人出来煞是欢喜,发现苦童竟直接穿着这一身纯白的里衣,当下有些羞涩,却更多的是慌张。
  “苦童……你,你就穿着这身就在外头洗衣服啦?”
  苦童一脸茫然,脸上的污垢早已洗干净,头发也被梳起来以便干活,可单单就是这样,也让封清河赏心悦目。但他堂堂八尺男儿,亦不能凭一己私欲就坏了这其中的规矩。
  而苦童却不知封清河此刻所谓何意,自己在庙里经常穿着里衣来来往往,干活方便不说还甚为轻便。
  封清河自然知道苦童“不食人间烟火”,便先一步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苦童穿上,再做解释。
  一来是知道苦童向来珍惜柜子里那些做工精良的衣裳,干此等粗活时必定舍不得脏了那些衣服。二来他实在不便进苦童的屋里给他那外衫,虽苦童还是一名小少年,却也是温家人尽皆知的妻妾,若被有心人瞧见,指不定会说什么闲话。
  封清河的衣服虽极为朴素,但贵在干净整洁,而且上面还泛着淡淡的杏花香,身上还带着自己的余温,可正是这样清淡朴素的样子,让苦童倍感亲切,真诚的对封清河以示微笑道谢。
  而此刻出院子吩咐小厮给自己拿点吃食的温怀舟正巧瞧见了这一幕。
  温怀舟眼力极好,又颇有些留意那偏院的苦童,下意识往那边看的时候。
  苦童身穿里衣,那不知哪儿来的野大夫脱下衣裳就往他身上披,这小孩还不知危险的对他笑。
  这笑很灿烂,很可爱。
  却在温怀舟眼里分外刺眼。
  温怀舟心想,他与这苦童有朝一日必定会分开的,他心里所思所念的都是白涟,想必这苦童也自然对他没什么感情,他的确不会干涉苦童此刻与任何人的交往。
  但许是意外下的那个临时标记还在作祟,又或是于心不忍年纪尚小的苦童被这种一看就十分虚伪的男人欺骗。总之,就是为自己那时忽而毫无征兆的冲进那偏院而解释着。
  其实也不算冲动,不过就是扯下了苦童身上的那件衣裳并且撂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然后在书房里生自己的闷气生了一个时辰罢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怀舟面无表情的翻来身旁的文书,试图投入其中为国家排忧解难。
  是的,他是雍昌的子民,不能因为这些琐碎烦事而绊倒了自己的步伐,更不能因那劳什子的事就把酱板鸭,盐酥鸡和蒜蓉蒸菜都倒在门口花坛上。
  以至于他现在饿得无法为国家排忧解难。
  都怪那姓封的。
  最后温怀舟总结道,只觉得这个结论堪称精辟简洁,找到祸根源头的他当下心情愉悦,翻开这些文书大快朵颐的看起来。
  说是大快朵颐,只是因为温怀舟越看越饥饿,也越看越香……
  温怀舟又嗅了嗅鼻子,又问道一股肉香,只在心头感叹这古人诚不欺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甚为有理。
  门外的小厮看着这看书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的温怀舟心里身为钦佩,心想少爷这种读书人果真不一般。却也不敢打搅他,只看着身旁这人轻轻摇头。
  “看少爷这架势,怕是今晚都得看的废寝忘食咯。”说罢还甚为遗憾的大叹一口气,语气里却是慢慢的骄傲,像是如此认真读书的不是温怀舟,而是他自己。
  苦童却闻言骇然,只觉得这人一日三餐还是得吃的,这觉也是得睡的。而这温怀舟既不吃喝又不休息的,身体定是得累垮了,也不理会那小厮,直接进去了。
  虽然苦童那时被温怀舟莫名其妙的怒气弄的心有余悸,也自然不喜温怀舟这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脾性。而现下他又提着食盒过来,一是怕自己日后被温怀舟多有刁难,二是又不愿此人真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听闻这人把菜都倒进花坛里,便只好认命去了后厨亲自给温怀舟做了些东西吃。
  苦童进来后,却被满目的书籍给骇到了。
  他兴奋的心脏直跳,却也只是眼睛到处瞄,心里还记着案几上的温怀舟呢。
  他提着食盒直接放在那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可谓吓那毫无防备的温怀舟一跳。
  苦童果然洗漱干净,头发又被盘成一个髻,身上穿着见奶白色的真丝长衫,煞是好看。温怀舟看到此人微微一愣,却转而面色如常的翻下一页。
  端的是一派倨傲清高的公子气质。
  不与这些令我生气的人多言一语。
  苦童看这样子就知道温怀舟定是还在心里记挂着,默默在心里叹口气才说道:“少爷,不好意思,下次我定不会这样了。”
  下次在温怀舟不在的时候偷偷穿里衣罢。
  温怀舟眉头微挑,又翻下一页。
  苦童摆出那副与师父撒娇的委屈样子,手上还打开了食盒:“少爷,小人当真知错了,为表小人的心意,刚去后厨为少爷您炒了几盘子菜,还请笑纳。”
  苦童总认为自己与阿昀这类下人无异,便跟着阿昀他们一起以“小人”“奴才”自称,想着这下定会让温怀舟接受了,却没想到他的脸色愈来愈黑。
  温怀舟本在苦童带着香气进来的时候就看不进书里任何一个字了,原是听那小孩自行炒菜还挺开心的,却没想到后面那句……让温怀舟当下气的脸都黑了。
  他知晓苦童平素总去大房那跟着殷婆婆学习礼数,却不知这小孩学礼学哪儿去了,倒没这些个奴才“教”的好。
  改日必得去问问了。
  苦童不知温怀舟为何越发生气,一下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挺直了腰板立在案几前仔细观摩他的眼神,像是怕他像殷婆婆那般生气时忽然就会一棍子落下他的脊背了,便赶紧闭上眼睛心一横就伸出双臂对温怀舟说:“少爷若是恼了就轻点打小人!”
  温怀舟当下无语凝噎,沉思片刻才皱着眉抬头对苦童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
  “你在府里可是受人欺负了?”
  苦童闻言小心睁眼,似是心有余悸地看了下温怀舟。
  温怀舟当下扶额,说了句:“放心,本少爷不会不通事理就乱打人的。”
  苦童闻言的确松懈下来,却知晓温怀舟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如果你哪天犯错了我还是会打你的。
  ……
  苦童只觉得这温家人果然都不是讲理的主。
  温怀舟却又问苦童是否被人欺负,其实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只不过是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些真话,看看他是不是还有许多事瞒着他。
  苦童却含糊不清的既点了点头又摇摇头,硬是没说出个经过,反而拉着温怀舟快尝尝他做的菜。温怀舟狐疑地看了眼苦童,不知此人为何总是不说一句真话,可这苦童却想的极其单纯,他本就不是喜欢告状的主,认为此次前来不过是给温怀舟送饭的,别的他可不想再管。
  当然,如果能看一眼这里的书的话……
  苦童做了两道小菜,一道白切鸡,另一道青菜炒肉,虽是极为普通,却让早已饿极的他食指大动,尝了一口味道却发现分外好吃,与平素里后厨做的不太一样。
  后厨虽比苦童做得要好,却没有一道像这样的菜,普通,却又多了些“人情味”。
  正想夸一句苦童的时候,苦童却眼底冒光的四处张望,又定在一堆宣纸前若有所思。
  确切来说,是写过字的废宣纸。
  温怀舟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还真是顽童习性,又吃了几口菜才对苦童说道:“你要看什么书,用什么东西便拿去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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