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达晞闻言偏过头来,一只手撑在他大腿上,感叹道:“娱乐圈好脏哦,魔鬼披着天使的皮囊扮演着小白羊,大灰狼成了小白羊的裙下臣还得做替罪羔羊。”
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成了绕口令,亏得苏源邑脑子快,能猜出他意有所指。
电视屏幕上的彩光投射在他半边俊脸上,显得他眼珠子亮晶晶的泛着光,粉红色的双唇微张着,脸上夸张的无奈还没褪干净,多了丝可爱天真。从苏源邑的角度能看到他睡袍下露出的大片肌肤,顺着下颌线一路延伸到锁骨下方。
苏源邑自问不是什么君子,美色当前他愿意做那只“大灰狼”。
他捏着他的下巴尖,缓缓凑了过去,轻声问:“小白羊给大灰狼吃吗?”
“给.....给吧....”翁达晞被他盯着有些情动,含糊其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源邑眸子发沉,笑的不怀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罂粟
翁达晞嵌进了雪白的被褥间,头顶的夜光灯柔和的洒下来,苏源邑火热的视线舔舐着他每寸肌肤。
滚烫的吻顺着脖子一路往下,所到之处烈火燎原。
“阿晞.....阿晞.....”
耳畔传来那人温柔的呼唤,被调起的神经末梢疯狂的跳动,翁达晞模糊的意识被关进了混沌天地里,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睡袍在亲吻间半褪了下来,旧伤的疤痕清晰的暴露在空气中,刺痛了苏源邑的双目。翁达晞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冰凉的唇吻上了他。
“这个时候,要专心。”翁达晞蛊惑着他的心神,像个地狱而来的妖孽。
苏源邑被他点着了,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肌肤相贴的刹那,两人都不由自主轻“唔”了声。身下的人眉眼勾魂,俊美非凡,像朵含苞待放的罂粟,致命吸引着他沉沦。
身体里带来的空虚让翁达晞紧紧拽住了身侧的被子,随后,又被人用力掰开,十指相扣。
对,手受伤了,是怕他会疼吗?
翁达晞从愉悦中短暂的拾起一抹清醒,很快,又被新的一波浪潮再次掀翻下去。
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呼吸交错间,他们携手共赴神秘殿堂。
“宝贝,疼你就说。”
苏源邑掌心里托的是人间瑰宝,眼眸里盛的是一生所爱。空了十八年的心被实实在在填满,绿芽长成了参天大树,他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
翁达晞很想说话,但是他发不出一个音来。酥麻袭遍每根经络,他的胸腔崩起条优美的弧度,努力承受着对方肆无忌惮的索取。
身心合一的那一刻,他像个喝醉了酒的人,终于放肆的喊了出来——
坚冰被炽热包裹,在一轮一轮颤栗中被逼着缴械投降。翁达晞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觉得这一夜格外漫长,他被反反复复送入云端,又跌落虚空.....
天快亮的时候,苏源邑抱着他去洗了澡,又抹了药,吻着他的额头,轻道了一声“晚安”。
刚睡下不久,翁达晞的手机就响了,怀里的人动了动,苏源邑条件反射的去哄他。等人睡沉后,他看了眼来电,暴躁的按了接听。
江洵的大嗓门从听筒里蹦出来:“达晞,你今天在市局吗?我想.....”
苏源邑捂着听筒,咬牙切齿的打断他:“不在,他睡觉呢,挂了。”
江洵:“........”
操,他刚是不是听到了苏源邑的声音?妈/蛋的,白日宣/淫,这个老畜生。
白日宣/淫的苏主任继续抱着大美人进入了梦乡,脸上是一夜餍足后的幸福。
翁达晞并没有睡多久,醒来时十点都不到。身旁是空的,苏源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睡眠不足加上运动过量,让他的精神恍恍惚惚。他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碾压了一遍,某个地方传来不适的疼痛,他深深皱起了眉。
他披上衣服去了卫生间,镜子里,裸露的三角区满是放纵后的吻痕。
这个臭家伙......
臭家伙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揽着他的腰贴近,细细嗅着他的头发香。
“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出去,看到你我就害怕。”翁达晞的腿还在发着抖,看到他有了心理阴影。
苏源邑半点不为所动,看着镜子里的人两眼发光,“今天不去上班了好不?你有点发烧。”
翁达晞含着电动牙刷怒瞪他:“还不是因为你,刚入职第二天就翘班,不好吧。”
“没关系,大不了辞职,老公养你。”
翁达晞甩了他一个大白眼,对他的包养提议不屑一顾。
“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找徐昆宇?”
十点了还赖在家里不走,翁达晞觉得他们刘局长真是位宅心仁厚的领导。
苏源邑放开他,原本陶醉的神色换上了正经:“徐昆宇死了。”接着又道:“死在闰华之前。”
苏源邑是被江洵的第二通骚扰电话吵醒的,乍一听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
翁达晞转过身,靠着洗手台,说:“来让我猜猜,是不是他杀?”
“哦,你猜错了宝贝,他是病死的。”苏源邑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上,对自己昨晚留下的杰作相当满意。
翁达晞怂了怂肩,不甚在意道:“好吧,我倒觉得徐昆宇的生死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什么意思?”
“知名编剧潜规则当红艺人,这种桃色新闻屡见不鲜。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被作为摄影师的闰华拍到了艳照。徐昆宇为人低调,桃色风波撼动不了他的地位和声誉。所以,闰华拿着照片去勒索了“她”,这就有了程楠角色被替换一事。”
“闰华察觉到了对方的手段和背景,为了以防万一,便把手里的照片藏在了别人想不到的地方——程楠的手链里。”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凶手的作案动机就是他那台失踪的索尼D3S。”
苏源邑摩挲着下巴,略作沉思道:“既然是敲诈,那一手交钱一手交物就好,何必要上升到杀人的地步。她这么做,无疑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与理不通啊?不是,你笑什么.....”
翁达晞痴痴的笑着,“原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你说徐昆宇死了。”他卖着关子说:“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
“赌徐昆宇是不是病死的。”
苏源邑:“.......”
小样,你还挺执着。
***
徐昆宇的家住在华城西市街,小区的地段很好,交通也方便,最重要的是安静。符合他一贯低调的行事作风,不喜欢热闹张扬。
这也导致了他死在家中的时候,没有被人及时发现。助理见他两天都没来工作室了,打电话又没人接,便上他家来敲门。
结果,一代名编突发心肌梗塞,猝死在家中。圈中好友直叹惋惜,他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
徐昆宇死后,他这套房子成了“凶宅”,家里人怕触景伤情,便一直空置着。江洵辗转找到他父母,编了个理由才拿到钥匙。
刑北南穿着鞋套,跟在江洵身后进了屋。
现代简约风的两居室已经没了人气,长时间没人居住打扫,家具地板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张晓山提前他们一步做了初步痕检,正蹲在地上收拾着勘查箱。
“江队,我看悬呐,这都过去多久了,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了。”
江洵正在翻看主卧室,房间的大床上铺着白色的防尘罩,床头柜上放着徐昆宇的单人相框。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干净秀气,透过相框和江洵对视。
“这里又不是案发现场,本来就没打算提取到有力的物证。”
张晓山手里捏着个透明物证袋,里面是搜集到的头发丝,闻言“啊”了声:“那你还让我来,白费劲了。”
刑北南在另一个房间,那是次卧改造的书房。浓墨书香从一排书架上散发出来,每本书都归类有序,垒放的整整齐齐,强迫症看了都会直呼舒服。
从这点可以看出,徐昆宇是个特别自律的人,爱好是看书写作,有宅男特质。
运用王宝强的一句台词:房间干净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如果不是看到闰华拍到的照片,刑北南大抵会相信这句话的可信度。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宅男也有颗骚动的心?
他从电脑桌里抽出几分手稿,那是徐昆宇生前写的剧本,有几份框架刚搭好,剧情细节还没开始润笔。粗读几行,从字里行间就能窥得这位大编剧的才华,绝非虚捧。
在快节奏的都市里,享受着独此一份的安逸宁静,花上百分之百的决心和爱好去做一件事,想不成功都难。
可惜了他英年早逝,能留下的剪影唯有那几部爆红的影视剧了。
刑北南看到其中的一份剧本上写着一句话:“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歌德。”
他颇有感触的笑了笑,心想人类的真理到底是什么?
这时,客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张晓山的惊呼。刑北南从剧本中抬起头来,望向门外。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
翁达晞穿着一件高领衫,驼色的大衣显得他身高腿长,冷峻的气度配着刀锋似得眉眼,像株挺拔的松树,傲立在风雪中。
刑北南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五年前,那时候他就像一束光,引领自己走出了最艰难的困境。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是偶像,更是恩人。
翁达晞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以前的熟人,他笑着朝对方打招呼:“北南,好久不见。”
刑北南见到自己的偶像,带着小粉丝的羞涩,拘束的朝他挥了挥手,道:“翁...翁...达晞,你...你来了。”
江洵:“......”
张晓山:“.......”
苏源邑:“......”我老婆真有魅力。
李湛:“你俩也认识?”
刑北南点点头:“啊,我们哥大的顶级学霸,也是我师兄。”
李湛:“......”
“野/鸡大学”四个字从他脑海中缓缓飘过,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位“翁教授”。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就纳着闷,翁达晞自己弟弟的案子不破,跑来掺和东浦分局的案子干啥?关键还把他叫来了,不知自己“公务缠身”吗?
他带着疑惑,见翁达晞说:“闰华的案子多亏有你,做的很好。”
刑北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腼腆道:“应该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
众人:“.......”
由于他的直言不讳,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思各异。
苏源邑吊着眉眼一脸不爽,很想让他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不要让人产生误解。
江洵见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咳嗽一声,打破诡异的气氛,对着翁达晞道:“达晞啊,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为何你会觉得徐昆宇是非自然死亡?”
李湛也问:“徐昆宇人都死了,跟我们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翁达晞双手插兜,走到客厅的窗户前朝外望,解惑道:“有关系,因为这是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他逆着光看向众人:“凶手是个极具隐藏天赋的表演型人才,如果我没猜错,她的初次作案经历是在美国。”
张晓山听的云里雾里,疑惑问道:“凶手到底是谁啊?”
“玉女靳婧。”
“啊?她一个弱女子能杀这么多人?”张晓山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能知道,红到发紫的女明星是个杀人犯,还每天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扮演着最无辜的人群。
“她一个人是杀不了,所以她有帮凶。”
此话一出,江洵不淡定了,忙不迭的问道:“那她的帮凶是谁?”
翁达晞侧歪着头扫视眼前的两居室,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罪犯和艺术家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想逃脱生活本来的样子,哪怕是为此付出生命。”
江洵抠着字眼,说:“徐昆宇是她的帮凶?不可能啊,他的死亡时间早于闰华,怎么会去杀人。”
“我不知道徐昆宇是不是帮凶,如果我没猜错,他跟靳婧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不是所谓的潜规则。”
江洵:“啊?那...那闰华藏起来的U盘里,就是他俩的艳照啊,这怎么解释?”
好不容易拿到的关键性证据,有要作废的节奏,江大队长心里很慌。
“所以,需要我们去找出幕后的真相啊,要不我们今天来这干嘛?”翁达晞邪魅一笑:“在凶宅里开茶话会?”
众人:“.......”
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人,果然很变态。
☆、隐私
两居室并不大,因为几人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起来,原本笼罩在死亡下的阴霾被窗外的风吹散了几分。
翁达晞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个ipad。他时不时对着屏幕看两眼,又抬头朝外面的楼宇张望,下颌线的轮廓紧致流畅,微微红点从高领衫下偷露出来。
刑北南晃到他身旁,余光扫到屏幕上的照片,表情略微不自然的移开了。他不解的问:“师兄,你在看什么?”
翁达晞手指轻点屏幕,变换着角度扫了眼客厅的沙发,答非所问道:“你在家不穿衣服的时候,会拉窗帘吗?”
“会...会的吧,毕竟是个人隐私。”刑北南不清楚他为何会这么问,“小区里的住户密度这么集中,很容易就能从窗外看到对家在干什么。”还有半句他没敢说,如果不是裸着的时候,在家也不会拉窗帘,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36/82 首页 上一页 34 35 36 37 38 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