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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一沉浮(古代架空)——BY先生

时间:2020-05-19 09:15:59  作者:BY先生
  沈非玉斜劈一剑,淡淡道:“不会的。”
  林三全一噎,满是哀愁的摆头:“人世险恶,你这纯良好欺的性子,别被人害咯怪师兄没提醒你。”
  沈非玉记起彼时的自己只是微笑。
  如果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会老老实实待在山中,山下有什么好?他无处可去。
  然而那些稀疏平常的日常生活,往后再也不会有了。
  沈非玉的笑容淡了些许。
  便在这时,利刃划开空气的声音传入耳畔,沈非玉探头往声源处看去。
  有人正在月下练剑。
  月光溅落,剑风凌冽,有回肠荡气之势。下一刻,寒芒一闪,剑尖蓦然逼近,剑芒如雪,照得沈非玉眼底寒光一闪,睫毛微颤,眼中的讶然甚至来不及铺展开,就见几根额发从眼前滑落。
  距离眼睛不足一毫的地方,剑尖堪堪悬停。
  “小师弟?”
  “大师兄。”沈非玉回过神,后退几步,颔首作揖。
  陆纪明收剑入鞘,借着月光看清眼前人的装扮:“为何不穿弟子服?”
  沈非玉不答。
  陆纪明见状换了个问题:“这么晚了,小师弟怎的还不回去休息?”
  他长身玉立,一袭白袍在夜风中白得刺目,冷月为其度上一抹可望不可及的清傲气质,与白日里截然不同,是以在质问时,语调也显得格外疏远冷淡。
  沈非玉的目光觑向大门的方向。
  陆纪明了然:“可有外出许可?”见沈非玉摇头,又问,“可是想要离开?师父知道吗?”
  沈非玉沉默半晌,忽然抬眼,一错不错的望着陆纪明:“师兄,你同我说说掌门的事吧。”
  那眼神澄澈干净,如同洒满星子的湖面,微微漾着光。
  陆纪明一怔,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
  作为同门师兄弟期间,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虽说交集不深,算不上多么亲厚。实际上,沈非玉同门中许多人都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感,亲切却不交心。
  他沉吟片刻:“你若是想知道从前的师父是何模样,那恐怕要失望了。”
  “自从师父接任掌门之位起,性格便一直如此,行事孟浪,叫人难以看清。我虽从那时起便在门内,可外人口中绝口称赞的师父,我却半点也不清楚。”说到此处,陆纪明微妙的停顿片刻,看向沈非玉的目光带了点审视,“小师弟,门派中许多人皆是为的同一个目的来到凌绝派,期间走的走留的留,我原以为你能……待得更久一点。”
  如今天下太平,江湖安定,该发生的小事一件不少,什么何处有山匪作乱,何处又有杀人狂魔屠村,这些都是朝廷和地方势力该头疼的问题,轮不到江湖人士出头,不过也有那侠义心肠者,锄强扶弱,还一方安宁。总归都是小事,闹不到江湖各大正派面前。
  于是练武一事,就显得可有可无。
  安宁最是消磨心志。
  居于安乐的人里,十之七八自己没本事却希望别人有本事,最好本事足够大,大到能护住所有人,这样其他人该吃吃该喝喝,一样不少。
  被众人“寄予厚望”的人,不偏不倚,正巧就是洛闻初。
  人人都赞颂他年少有为、智勇双全,率领武林正派击退魔教,并成功斩下魔头的首级,一时间风头无两,在腥风血雨里沉浮了数载的江湖转瞬间就找到了主心骨与向心力,没头没脑的朝洛闻初聚拢来,可是聚过来后,众人发现洛闻初压根儿不搭理人,甚至当众驳了正派统领的面子,偏偏还有人觉得这是“有实力的表现”,追捧之人一度把飞屏山踏平了。
  陆纪明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这来来往往许多人,都在失望之后愤然离去。”
  “小师弟,你呢,你也是那许多人之一?”
  沈非玉摇摇头。
  这误会大了去了,但他说不出原因。
  一声轻叹很快与流水月光融入一起:“罢了,我送你到门口吧。……对了,师弟既然要下山,不知能否帮师兄带封信?”
  “师兄请说,非玉定不负所托。”
  陆纪明微微一笑:“你且附耳过来。”
  偌大门派,除了守门弟子,估计也就他们二人还未入睡,大师兄这保密工作未免做得过头?沈非玉纳闷的凑过头去,陆纪明湿热的吐息顷刻便在耳畔炸开,声音低低沉沉的,混着绵绵絮絮的夜风,好似从远方传来。
  “可听清了?”
  见沈非玉点头,陆纪明便从怀里抽出一纸信封,火漆印上的图案神秘而陌生。
  把信件交到沈非玉手中,陆纪明神色郑重:“有劳师弟跑这一趟了。”
  “应该的,师兄不必如此。”
  “非玉。”
  就在沈非玉转身之际,陆纪明叫住了他。
  “关于师父的传说一直不少,可是非玉,须知传说最终都是要陨落的。”
  天边不知何处涌来一片乌云,陆纪明的脸一半染着月光的冷意,一半隐匿在浓重夜色中,叫人看不清神色,只觉那双眼黑沉如泥淖,骇人的念想如数匍匐在黑色的外表之下。
  “……小师弟,保重。”
 
 
第二章 
  夜已深,明月黯淡,夜风泠泠。
  听萧楼外,白衣弟子神色慌张。
  “笃笃笃。”
  门扉扣响,发出急促的音节。
  不多时,只着里衣的贺知萧打开门,面露不虞:“何事?”
  弟子行礼后禀报:“师叔,有人趁守门弟子精神不济之时擅自离开门派。”贺知萧挑高一边眉毛,弟子见状头埋得更低,“此名弟子在离开前,从大师兄陆纪明手中接过一物件。天色太暗,弟子未能看清是什么。”
  说是守门弟子精神不济,实际上到底疲懒惯了,竟然连有弟子擅离师门都不晓得。贺知萧敛眉沉默,半晌后道:“你先去叫醒掌门,我随后便到。”
  “是。”
  弟子领命来到飞竹殿,敲门无人应,于是自作主张推门而入,映入眼中的便是半个身子探出床沿,即将落地的洛闻初。
  洛闻初打了个酒嗝,身子一耸,竟就这么摔了个王八朝天。
  弟子意识到自己添的形容词,轻轻掌脸:“……罪过罪过。”
  他将洛闻初扶起,想把人搬回床上。
  这事极累人,洛闻初身量挺拔,醉酒后格外沉实,外加动个不停,更是加大了难度。
  真不晓得平日里小师弟都是怎么照料醉酒的掌门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终于将洛闻初重新架回床上,小弟子心中倍感欣慰。
  一刻钟后,穿戴整齐的贺知萧步入房门,一见睡得四仰八叉的洛闻初,句话没说,直接把人薅了下来。
  小弟子:“……”心里有苦说不出。
  脑袋二次着地的洛闻初嘶了一声,睁眼望向罪魁祸首,尔后四肢并用爬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的说:“麻烦吹下灯,我要睡了。”
  这一次,贺知萧选择拿脚踹。
  “我说八戒,你怎么这么浑呢?”洛闻初叫苦不迭,捂着屁股从床上蹦下来,“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儿来,难不成是想跟师兄抵足而眠,一叙手足情谊?”
  对于他的打趣,贺知萧八面不动:“沈非玉下山了。”
  洛闻初的表情微微一凝,不过瞬息又恢复成往日的不正经:“中午看见放在殿门外的食盒就该知道,你说这孩子心眼儿怎么这么实,偷听还往心里去了,又不会真赶他下山。”
  “他最后见的人是陆纪明。”
  洛闻初微顿,冲缩在床尾的小弟子道:“你先出去。”
  离开前,那名弟子恍然一瞥,竟是从洛闻初的脸上看见了严肃二字。
  他们家掌门惯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怎么会有严肃的一面?一定是错觉,嗯,错觉。
  门扉阖上,烛火剪影蓦地一跳,慢慢趋于平静。
  洛闻初揉了揉酒醉胀痛的脑袋,在桌边坐下,倒茶一饮而尽,冰冷苦茶入喉,暂缓醉酒后的一系列不适症状。
  “他这是终于要行动了?”贺知萧也坐了下来,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这么些年我们一直想要钓出他在派中有无其他帮手,现在看来,便是那沈非玉了。”
  洛闻初一手摩挲着茶杯边缘,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惯用动作。
  贺知萧深深的望着他:“你说的,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大鱼就出现在眼皮子底下,该收网了。”
  “不,不一定。”
  “怎么说?”
  敲击声停止。
  “对方这些年来都未曾假手他人传递任何消息,这一次又为什么要交给沈非玉,仅仅是因为沈非玉要下山?这是其一。其二,我认为他在故意引导我们,八戒,你真的觉得我们安插在他周围的眼线他会一点没察觉?反向干扰我们的视线,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说罢,洛闻初叹息着摇头,“八戒呀,你还太嫩了。”
  “不许叫那个名字!”
  “好好好,不叫便不叫,都依你。”
  贺知萧差点把茶杯捏变形。
  洛闻初此人就是有本事把人气得七窍生烟,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都能让他气回来。
  贺知萧深吸一口气:“其三呢?”
  正如洛闻初知道怎么气他最能戳中痛点,他也知道洛闻初还有未尽之言。
  “其三,”窗外漏进一丝风,烛火狠狠一跳,差点熄灭。光影变幻间,洛闻初眯起眼,眼中光芒闪烁,“非玉这孩子我还是晓得的,纯良秉善,虽然于剑术一窍不通,但胜在刻苦勤奋,韧性十足。我认为他不会是那条鱼。”
  “他若不是鱼,那又是什么?”
  “可能是迷障烟,亦或鱼饵,再或者,……随处可见的弃子。”
  贺知萧呼吸一紧:“你的意思是?”
  洛闻初放下茶杯,起身道:“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
  飞屏山西南方向数里外,有一座常年被烟雾笼罩在内的城池,唤作烟城。
  沈非玉入城时,正是清晨雾浓时分,铺天盖地的烟雾如影随形,步履带出一丝烟,转瞬又融入进周遭环境,道路两旁的房檐黑瓦影影绰绰,像是雾中混进了十几双眼睛。雾气隔绝天光,往上看只有灰蒙蒙一片,叫人凭空生出些许惶惶之感。
  早起的小贩挑着担子在雾中穿梭来去,脚步放得很慢。
  沈非玉叫住一名小贩。
  得知他要去城郊古宅,小贩面色一变,打量沈非玉的目光顿时十分古怪。
  约莫是看沈非玉面嫩,年纪又小,小贩拧眉,操着一口叽里咕哝的地方话咿咿呀呀,沈非玉仔细听了片刻,才知对方是告诫他千万不要靠近那座古宅。
  “去不得去不得!”小贩摆手说,“小娃去那作甚?那地方死过人,住进去的都死了,现在那边早没人啦。”
  沈非玉心下起疑,却还是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得把东西带到才行。”
  见沈非玉不肯改变主意,小贩叹了口气,同沈非玉指明方向,随后挑起担子,一步一沉的消失在迷雾中。
  古宅在烟城最北面荒郊,入目皆是遮天蔽日的三人合抱粗大树,层峦叠翠间,古宅的飞檐黑瓦露出浓墨重彩的一角。树下生着一人高杂草,密密麻麻的,遮住了通往古宅的道路。
  看起来果真如那小贩所说,许久未住人了。
  左右无路,沈非玉只好从杂草中趟过,途中,手掌被某种叶片锋利的植物划出一条血线。
  沈非玉抹干血迹,并未上心。
  穿过杂草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扇斑驳的木门,拿手轻轻一戳,门板咯嘣两下倒地,荡起灰尘。
  沈非玉:“……”
  天地可鉴,他不是故意弄坏人家门的。
  “有人吗?”沈非玉试着敲了两下墙。
  无人应答。
  难不成师兄骗他?还是说他找错了地方?
  沉思间,院内忽然传来咔吱一声,好似有人推开了古旧木门。
  沈非玉又耐着性子扬声问了一遍,依旧无人应答。
  或许方才是风吹开了门吧,他想。
  正准备离开之际,院内忽响:“咳咳咳。”
  沈非玉猛然回首紧盯院内。
  总不能这也是风声吧,那这风得多瘆人。
  思索再三,沈非玉决定进院看看。
  这是一间二进四合院,中间院子十分宽敞,一眼看去毫无遗漏,只一张石桌,三大缸水缸。走近一看,水缸蓄满了水,表面飘着浮漂,映不出人影,也瞧不见水底。水缸显然在这个位置放置了很久,久到缸底周围满是青色苔藓,混着水缸剥落的褐色外壳,颜色驳杂无序。
  沈非玉回身走了几步,打算进屋看看,猛地想起,烟城近两天未有下雨,水缸里的水从何而来?
  少顷,沈非玉拔足狂奔向门口,然而不等他靠近,数十道人影先后从屋内、树丛蹿出,挡住了去路。
  来人身着黑衣劲装,手执双刀,腕部露出一截妖异的蛇形纹身,竟是魔教中人!
  再一回头,水缸里冒出三人,与堵他去路的魔教形成前后夹堵之势,沈非玉无处可逃,不自觉捏紧了怀里的信件。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大师兄叫他来此是为了杀人灭口?
  陆纪明缘何这么做?他们二人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把东西交出来。”魔教为首之人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沈非玉。
  沈非玉移开手,强忍着惊骇说:“什么东西?在下只是来此探亲,诸位鸠占鹊巢,还问在下要东西?恕在下不知。”
  听上去倒是镇定,可是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
  那人冷冷一哂:“别装傻,你难道不是从凌绝派来的?事到如今还能如此镇静,难不成,你还以为这是你们大师兄给你开的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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