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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近代现代)——客兮

时间:2020-05-19 09:26:48  作者:客兮
  沈听眠迷迷糊糊地“嗯”着。
  李牧泽还在亲他:“说完整点,再来一次。”
  沈听眠呢喃:“爱你,牧泽。只爱你,最爱你……”
  李牧泽在他身后低哑地笑,他枕在沈听眠的肩窝里,睫毛上沾了泪珠,缓慢地扑闪着。
  这是他从死神手中抢回的爱人,他要守护他,陪伴他,他们要逍遥人间,做这世上最快活的眷侣。
 
 
第52章 24
  昨晚折腾的太狠,以至于沈听眠都有了起床气。
  李牧泽早就买好了早点,他左手端着豆浆,右手拿着沈听眠的衣服,蹲在床下面跟气呼呼的沈听眠说:“要不你先喝点东西?”
  这叫什么事儿呢,外面乌黑油亮的墙漆前飞过洁白的鸟,它们扑簌着翅膀,成群结伴飞向崭新的天空。屋内的两个小人大眼瞪小眼,毫不留意外面的生机蓬勃。
  “不要。”
  李牧泽递过去衣服:“那你穿衣服。”
  “滚,我不想看见你。”沈听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生闷气,他浑身都不舒服,看见罪魁祸首就烦闷。
  他们今天有约会行程,早上没法睡个懒觉。爱情是最原始的驱动力,沈听眠在今天之前对此确信无疑,但本来是要安排在第一天先看电影吃饭的,只是李同学很羞涩地要求换顺序,于是他们就真的换了个顺序。
  除了他还可以怪谁!沈听眠目光更凶:“起开。”
  “好,那我蹲下来点。”李牧泽只露出个发顶,高举着衣服,好像在缴械投降,“这样,你去穿吧。”
  沈听眠看他,威胁道:“我不爱你了。”
  李牧泽在笑,他很想憋住,但他失败了。
  沈听眠不可思议:“我说我不爱你了,我认真的。”
  “我知道了,不爱就不爱吧。”李牧泽又探身上来,趴到沈听眠身前,手里抱着他的衣服,捧上给他,“你先穿上衣服,我开着空调呢,很凉。”
  这就是谈恋爱吧,腻腻歪歪,黏黏糊糊。
  沈听眠把衣服抓过来套到身上,离开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龇牙咧嘴,他想他的身体素质真的很差,光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这可不行,他以后还想在床上扳回一局,让李牧泽也夸夸他。
  他就着豆浆把药吃了,意外地说:“昨天睡得太好了。”
  是嘛,因为累嘛。
  李牧泽正在用手机查电影放映的时间,闻言抬起头软软地对他笑,岁月隐在他的眉目间,在此刻,沈听眠便得以长命百岁。
  沈听眠今天一点也不懂事。
  他刚出宾馆,就开始皱眉毛,走路也软绵绵的。李牧泽看他对象这个样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他却也不复昨天那样紧张,而是愧疚地干巴巴问:“我背你吧,好不好?”
  他这么说,沈听眠便抬起胳膊,直接上了背。
  不能再客气了,他搂着李牧泽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都依托上去,这是男朋友,是家人,要放松,可以任性,不许太乖。
  他们走在大街上,迎着各色目光。李牧泽在阳光普照之下对他说:“我脸上好像有虫子,给我抓一下。”
  沈听眠在他脸上摸了摸,不确定自己弹掉没有:“好了吗?”
  “好了,”李牧泽高兴地说,还托着他的腿往上抬了抬,“你真好!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沈听眠坦然接受了夸奖,他问他,“你累不累?”
  “不累!”
  “那你也很好。”
  随后便是傻笑,两个人都在乐,此时此刻,快乐至上。
  沈听眠觉得矫情不再那么丢人了,做一个矫情的人也不会那么难堪。另一个角度看,他是情感丰沛,可以自诩是共情力极强的倾听者,未来他也会帮助很多人,就像别人曾经帮助过他那样。
  沈听眠和李牧泽就像所有普通的小情侣那样,抱着爆米花,去商业楼的电影院看一场最近火的电影。
  那感觉和在家里的电子屏幕上看完全不同,沈听眠过去只觉得浪费钱,但今天,他的视野里有巨大的屏幕,期待的人们,还有李牧泽的一点样子,他的手,他的侧脸,这些都钻到沈听眠的眼睛里,让他感谢这份没有迟来的爱情。
  世界上哪里都是人,只有李牧泽会这么特别,他坐在自己身边,只需要呼吸,就可以让沈听眠感觉美好。
  李牧泽并不知道沈听眠此时的感叹,他忽然凑过来,在沈听眠耳边说:“这个电影太难看了。”
  “噗,”沈听眠掰着他的下巴,“看我吧,我好看。”
  李牧泽在他脸上捏了把:“小自恋狂。”
  是自恋狂吗?沈听眠盯着电影里相拥的男女,跟李牧泽说:“他们在接吻。”
  李牧泽当他羡慕,就说:“我们也可以。”
  我们当然可以,沈听眠在心里笃定地想,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们也什么都做过了。
  他把李牧泽的手扬起来,在手背上细细亲吻着。
  你得一直偏爱我,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结束之后,他们从电影院走出来,一整层都是热热闹闹的饭馆,正值饭点,人满为患,佛系的泽眠小情侣选择了人最少的一家,面对面吃大盘鸡。
  李牧泽撂下筷子的时候,沈听眠还在咀嚼,他呱唧呱唧吃了一碗米饭,又去盛了一碗。
  真是惊了奇了,李牧泽忍不住提醒他,好像斤斤计较的家长:“你早上九点把昨天买的零食全吃了,十点咱们看的电影,现在十二点多吃饭,你又吃这么多。”
  沈听眠边点头边埋在碗里狂吃猛嚼,并不理会他反复强调的时间概念:“我胃口好。”
  是嘛,那关键是太好了嘛!
  李牧泽垂下手,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笑,又在想,白白胖胖多好呀,多健康呀,这是他的小白猪。
  他就这样笑眯眯地盯着小白猪胡吃海塞,心里充满了稀奇古怪的成就感。
  小白猪皱着眉毛:“你是不是觉得我像只猪。”
  李牧泽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想他和他的沈听眠一定是有着奇妙的缘分,才可以在这辈子相遇相爱。要挨着,一直挨着,以后坟墓也要挨着,不,还是一起火化,然后被子孙后代丢到海里——可是没有子孙,没关系,他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但或许,沈听眠就是他的孩子,李牧泽越想越远,让沈听眠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午后,他们在商业街乱逛。
  沈听眠不理解情侣们的日常,他在过去只感到无趣,但现在发现爱情相杂的琐碎日常竟也可以如此精致。他在装修漂亮,有冷气有冷饮的商业区里走着,而李牧泽在旁边发着牢骚,这让他也有那么几秒想要在此刻定格。如果这一秒即是永远,那他此生都没有遗憾了。
  沈听眠从衣架里抽出一件白色衬衫,往李牧泽身上比划。
  李牧泽很配合,还对他挑着眉毛笑。
  沈听眠希望他永远是这个大男孩的模样,他把衬衫放回去,李牧泽还追着他问:“怎么了,我不适合它吗?”
  当然不是,沈听眠笑着说:“是它不适合你。”
  李牧泽有恃无恐地问:“哦,所以是他的错喽。”
  “对啊,”沈听眠点点头,打了那个衬衫一下,“它大错特错了。”
  无辜的衬衫默默凝视着他们二人走远,在心里悲伤地感知到,当衬衫没有归宿时,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路过的玻璃窗里有个巨大的彩色旋转球。
  沈听眠的手掌贴上去,他吸着奶茶,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个彩色球,看着它旋转,里面的颜色好像染在海水里,一波一波荡漾开来,好像可以飘到沈听眠眼里。
  李牧泽从后面双腿岔开抱着他,他在看大球球,李牧泽在看他。
  “你这么喜欢?”
  听到问询,沈听眠眼珠转向李牧泽。
  李牧泽的脸上也笼罩着一层颜色,不知是红色,还是蓝色、紫色、橙色,也有可能是所有的颜色。
  沈听眠的手心把玻璃捂热了,他想问李牧泽,会不会害怕异地,会不会觉得辛苦。
  “在想什么?”李牧泽问他,手臂在他腰间扣着,“你已经看这个怪球看了好几分钟了。”
  沈听眠告诉他:“想了很多。”
  “嗯,说来听听。”
  但我已经想到答案了,沈听眠笑了笑,柔软地说:“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他以为李牧泽会嫌他煽情,却没想到他说:“上个小时我也在这么想。”
  这可真是太奇妙了。
  会有人天生就适合做恋人吗?会的,他们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活生生的,鲜明的例子,这就是快乐和爱,是他们只要通过简单的对视就可以获得的东西。
  沈听眠和李牧泽走在阳光大道上,他感受到风,感受到太阳,感受到温暖,人流里闪过的表情,每个人的样子都无比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他头次摸到这么真实的世界,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只关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
  他渐渐发现,当你完全好了以后,你是会融化的,所有的伤疤会被洗得很干净,你会觉得现在的你很熟悉,就好像很多年以前,那个健康的孩子。
  沈听眠再回想起过去那段岁月,总记得不真切,就好像自己虚构了一场痛苦,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得过抑郁症,留下来的只有梦后的恍惚忧愁,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可太好了,在这一刻,沈听眠想到的不是自己重获了健康,而是从今往后,他终于可以来照顾李牧泽了。
 
 
第53章 +∞
  在C大读书的头一年,李牧泽保持了良好的异地恋爱节奏。
  他平均每周会和沈听眠打两个电话,每个月固定去学校看他一次。他有的时候在想,自己好像真的养了个孩子,一个希望他可以再任性一点,再胡闹一点,最好可以无法无天的孩子。
  上个礼拜,沈听眠在那头问他:“后天会来探监吗,学长?”
  看来他们两个人的节奏是心照不宣的,李牧泽在思念里慰藉自己,让沈听眠在幻想空间里亲吻他。异地能有多痛苦呢,对于李牧泽来说,爱沈听眠十年如一日,这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了。
  后天的李牧泽如约站在秋天的校门口,把枯叶踩得咔嚓咔嚓响,递给沈听眠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沈听眠接过来,问他:“你为什么不看我?”
  李牧泽抄着兜,垂着眼睛踩树叶,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话却是幼稚的,还透露着羞意:“因为你穿着校服。”
  沈听眠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只是笑笑。他学习紧张,午休只有十几分钟,但他愿意和李牧泽去一同欣赏慢悠悠的歌:“耳机分我一个。”
  可以是一首,也可以是两首。
  耳机是老唱片,他们在歌谣里坦诚地表达爱意。沈听眠在此时想,要是能和李牧泽再去一次姥姥家就好了,这次他可以骑车带着李牧泽,去看金黄色的稻田,在秋风吹起的金波里一起听落叶的声音。
  李牧泽问他:“最近怎么样?”
  沈听眠答:“挺好,吃好喝好不烦恼。”
  余下只剩傻乐,李牧泽在这个氛围里畅想:“等你考完了,我带你去吃火锅。”
  “——我昨天吃了火锅。”
  冬天的李牧泽缩手缩脚地在雪地里告诉沈听眠,他隔着栅栏,和沈听眠相望,呼出的气落在空中化成了白鸟,扑簌着翅膀飞向太阳。
  沈听眠问他:“是吗?”
  他本想写封情书给李牧泽,但是时间太紧张了,只有寥寥几笔,读着酸牙,这样可不好,他的牧泽值得更棒的文字。
  要是把情书写在冬天里,雪花落在李牧泽的发里,或许他会觉得浪漫吧。
  “但是不太好吃了,我老是去吃。”
  栅栏外都是家长,而李牧泽是这样年轻。沈听眠想起什么,就开始笑:“你比我妈看我的次数都多。”
  这个冬天没有那么冷,纵然雪纷纷扬扬,但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李牧泽是热乎乎的,他在对着自己笑:“咱妈看你都聊什么?”
  “好好学习呀,能是什么,”沈听眠举起空落落的手,“叮嘱我,让我在这儿等她的时候也要拿着单词本来背。”
  “——哦哟,瞧瞧这手里是什么。”
  春天到了,李牧泽的头发又剪短了些。他怕热,很早就穿了短袖T恤,搭上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来见沈听眠。
  沈听眠拿着单词本靠在栏杆上,感应到了什么,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他,他好像在央求夸奖,举着手里的东西笑:“我要考第一了,怕不怕?”
  “怕,”李牧泽哈哈地笑,让春意更加盎然,“好怕哦。”
  嫩草大概破土而出了,李牧泽莫名想要和沈听眠去那栋破旧居民楼的天台,要再躺在那个小床上,去找夜里的星星。这次他们不用穿那么厚的衣服了,南风这样暖,只会让他们更舍不得彼此。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沈听眠比划了下,惊奇不已,“你吃的什么,长这么猛。”
  李牧泽也靠在栏杆上,让他们的发梢挨在一起:“你想知道吗?”
  沈听眠好奇地说:“想啊。”
  李牧泽低声说:“你也可以长高。”
  沈听眠察觉出端倪,果然,下一秒,李牧泽就说:“只要你吃我的嘴巴。”
  沈听眠眨着眼睛说:“上了大学越来越油腻了,李同学。”
  李牧泽郁闷地吹着自己向上翘的头发:“以前只觉得异性恋苦,现在发现最苦的是异地恋。”
  他看见沈听眠笑着远离了他,不禁问:“干嘛,怕我算计你?”
  “你算计我也无所谓,”沈听眠指了指教学楼,“铃好像响了,学弟要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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