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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成说时(古代架空)——山又言

时间:2020-05-24 10:24:27  作者:山又言
  赵捕头也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尚书大人!”
  只见走进来一个约摸二十余岁的男人,虽是办公期间,却仍穿着自己的黑色广袖轻袍,走动之间,衣袍上的流云暗纹若隐若现,男人身形修长,面貌和温白有五六分相似,多了些沉稳冷峻,眉目如古雕刻画,精致的很。
  温玄无论何时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温玄祖父随先祖南征北战,成就卓然,到了温索瑜,温家就有些没落了,虽为公侯世家,但温索瑜太过避世,直到温玄,十七岁状元及第才有所好转,如今他才二十三就已经位置刑部尚书,再加上当今皇后是他姑母,圣上又器重,性子难免有些孤傲。
  温玄对江季白点头施礼:“江衍世子。”
  江季白也点头:“温大人。”
  “你们不想呆在这里?”温玄边走边道,斜了眼被温白坐过的桌子,赵捕头连忙为温玄挪开椅子,温玄坐下了。
  “我们又不是凶手。”江季白语气不善。
  温玄反问:“证据呢?”
  江季白不甘示弱:“您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凶手吗?”
  温玄慢吞吞道:“那里可只有你们两个的鞋印啊。”
  “敢问大人,尸体死了几天?”江季白问。
  “四五天。”温玄道。
  “鞋印可是昨天的!”江季白加重语气道。
  “江小世子,你同本官扯这些没用。”温玄一双凤眼里带了些调侃的笑意:“抓不到真凶,就只能将你们交出去。”
  “你就是这样结案的?”江季白质问。
  温玄漫不经心:“偶尔!”
  江季白心下不满:“大人这可是草菅人命!”
  “季白。”温白拍了拍江季白,安抚道:“不碍事不碍事,咱俩黄泉路上好歹还有个伴儿。”
  “滚!”江季白没好气道。
  “江小世子要是不信刑部的话,也可以自己去查案。”温玄淡淡道:“三名死者是春江花月夜的女子,哦,说不定江小世子也认识呢,毕竟是常客,对吧?温白。”
  温白:“瞧兄长说的,我才是常客,江小世子是被我压迫的。”
  “……”温玄扫了他一眼:“这样子说,你倒是有动机杀人。”
  “兄长何出此言?”温白笑问。
  “爱而不得!”温玄面无表情道。
  温白讪讪笑了笑:“兄长经验老道啊。”
  最终,温玄带着温白和江季白一同去了春江花月夜,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老鸨,看来是已经盘问过了,老鸨请三人坐下,拿来了四张纸,小心翼翼道:“官爷,按照吩咐,奴家找出了失踪的姑娘,都失踪了五六天了,这是她们的卖身契。”
  温玄接过纸,皱眉:“四个人?”
  温白看向江季白:“我们是发现三具尸体吧?”
  “嗯。”江季白点点头。
  老鸨有些难过道:“云丽,悦如,颖儿,冬曲,都是服侍的不错的人,唉~奴家本以为是跟某位爷回家侍奉了,谁曾料想发生这样的事,唉~。”
  “姐姐节哀啊~”温白忍不住安慰道。
  这时,房间的门被刷地推开了,听见响声,温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满地皱了皱眉。
  老鸨见状,对着冲进来的女子骂道:“干吗呢?冒冒失失的,不知道这里有贵客吗?”
  女子哭丧着脸道:“妈妈,不好了,崇安王来了,指名道姓地要听颖儿姐姐弹曲儿呢,颖儿姐姐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崇安王?屋里的三人俱是眉头一跳。
  崇安王江越,字泊言,二十有四。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几乎被当今圣上当儿子养大,风流成性,我行我素。
  老鸨跺了跺脚:“真是要死了!”说着,对三人陪笑:“官爷,不好意思,奴家先去处理一下。”
  温玄点头默许。
  结果,老鸨还没跨出去,就听见了一声轻佻悦耳的声音:“妈妈,你藏着颖儿不让本王见可就不够意思了。本王每年往你们春江花月夜砸了多少钱?”
  话音刚落,一个穿的富丽堂皇的男子负手走了进来,男子面若冠玉,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
  “小皇叔!”江季白斜着眼睛,懒洋洋道。
  江越闻声停了下,一抬头就看见江季白阴恻恻地望着他,江越转身就跑,结果被江季白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后脖领子,然后江季白就用右胳膊拐住了江越的脖子,冷笑道:“小皇叔,你跑什么?”
  “大…大侄子。”江越被勒的喘不过来气:“你这…成何体统啊!”
  江季白松开他,质问道:“你上次为何向我父亲告状?”
  “天地良心,本王可没有,本王不过随口提了下,谁晓得你父亲对你如此严苛,青楼都不让去。”江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义正言辞道。
  “就你还砸钱!下次我见到陛下定要跟他随口提一下。”江季白报复性地说。
  “哎哎哎,大侄子,骨肉亲情一场,犯不着这么绝情吧。”江越瞥见了一旁看向他的温白,寻找援助道:“对吧,小白公子。”
  温白笑着搂住江季白的肩膀:“我们家季白说什么都是对的。”
  江越不以为意地笑笑:“就狼狈为奸吧你们。”往温白旁边一瞧,呦,刚刚没注意,这人模人样的玩意儿不是温玄吗?
  江越迅速抽出江季白腰间的玉骨扇,江季白刚要去夺,就被江越闪身躲开了。
  “刷”地一声打开,江越风流倜傥地开始轻扇:“呦!这不是温大世子吗?没想到您也逛青楼啊?啧啧啧,温家的芝兰玉树也不过如此…啧啧啧!”
  江季白和温白猛地想起来,对啊,这崇安王和昭远公世子可是死对头啊!
  这事说来话长,江越自小风流成性,六年前在御花园里被自己调戏过的一个小宫女缠住了,江越好说歹说,还是摆脱不得,眼见那小宫女要以死相逼,江越随手拉住走过来的一个男人,对着人家的嘴唇就亲了一下,还拉住人家的手,对那小宫女说:“你感动不了本王的,本王喜欢男人!”
  小宫女伤心都顾不上了,满脸错愕地离开了。同时,满脸错愕的还有刚刚状元及第的昭远公世子温玄。
  温玄那时才十七岁,就是进宫探望一下皇后姑姑,怎么就被调戏了?还是一个男人!
  江越见小宫女走远了,松开拉住温玄的手,乐呵呵道:“兄台,多谢…”了,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尊贵无比的小王爷就被反应过来的世子爷来了个过肩摔!
  “啊——”江越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御花园,最后还惊动了圣上,圣上呵斥了江越一顿,说他不思进取,觊觎世子美貌,江越解释不清,最后还被迫给温玄道了个歉,自此,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温玄十九岁成亲时,江越看着满街盛状,端着酒杯感慨道:“这李小姐嫁给温玄可真是红颜薄命啊!”
  结果,次年,这位红颜薄命的李小姐生了个儿子,自己就咽气了。
  两人的梁子算是拆不掉了。
  温玄抬头,锐利的眸光划过江越:“本官来办案!”
  “办案你就带两个人?”江越笑意吟吟,随意地看了看温白和江季白:“还是两个半吊子!”
  江季白和温白:“……”
  温玄不语,片刻,来了一群官兵围住了整个房间。
  江越:“……”人还挺多,吓谁啊!收起扇子,江越不顾江季白讨要的目光,把江季白的扇子别进了自己腰间,本王的了。
  江越看着老鸨:“妈妈,快把颖儿姑娘叫过来,我们不好打扰人家官爷办案。”
  老鸨刚要开口,就被温玄抢先了:“你和颖儿姑娘很熟?”
  “那当然,本王秉性高洁,颖儿姑娘更是出淤泥而不染,我们可是知己呢!”江越大言不惭道。
  “小皇叔,脸呢?”江季白听不下去道。
  “王爷啊,你知己死了!”温白同情道。
  江越一脸震惊:“啥?死了?!”江越又感叹道:“那可真是红颜薄命,家门不幸啊。”
  “悲伤吗?难过吗?要殉情吗?”温玄冷冰冰道。
  江越干笑了几声:“本王与颖儿也不熟的很…”
  “来人!”温玄沉声道:“把崇安王抓起来!”
  江越愣了:“抓我做什么?”
  “你涉嫌杀人!”温玄淡淡道。
  眼看官兵围了上来,江越慌了:“你敢!温玄!我可是王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温玄回应道,不近人情地对官兵道:“押起来!”
  “大侄子,小白,快!快救救本王!”江越病急乱投医道。
  温白不以为意地揉了揉鼻子,语气如常道:“王爷,别闹,我们也涉嫌杀人。”
  “……”江越呆了,不敢相信道:“温玄你可真行,亲弟弟你都抓!”
  三人被绑着手,被官兵押着往衙门去。由于几个人长得样貌甚佳,路上引起了不少围观。
  “你哥是不是有病啊?抓我抓季白就算了,你也抓?”江越纳闷儿地问温白。
  温白耸了耸肩膀:“温子曾曰,成大事者,皆有病矣。”
  “小白啊,这孔子,老子什么的,本王倒是知道,不过这温子是哪位先贤啊?”江越好奇问道。
  温白使劲憋笑,江季白看不过去了,随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越恍然大悟:“哦,你说你啊。”随即,笑了起来:“你心可真大,被抓了还能开玩笑,比我大侄子强多了,你看看他,从出来就没个好脸。”
  “你不闹心啊,丢不丢人?”江季白又把头低了低。
  “本王看见他就闹心!”江越朝前面得罪温玄努了努嘴:“你说说温晏清,得亏他老婆死的早,不然温晏清这性子,非得把他老婆气死!办公时还穿自己的衣服,真当自己独一无二啊,不过就是哗众取宠,啧啧啧,当初不过就亲了他一口,被他记恨到现在,这男人的心眼儿得多小!”
  “崇安王殿下!口下留德。”温玄猛地转身皱眉看向江越:“否则,本官不介意当众把你的嘴巴堵上!”
  江越犯怵了,但还是好面子道:“你就是公报私仇!”
  “你和死者颖儿走的极近,理应受到怀疑。”温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照你这样说,许丞相的儿子许慕还和冬曲走得近呢,你怎么不抓他来?”江越质问,丝毫不觉得自己出卖了某人。
  温玄顿了下,道:“马上!”
  “……”“……”“……”
  最后抓来许慕时,许慕又供出了陈太尉的儿子陈卓尔和失踪的云丽走的近,最终,牢房里的五个人碰面了。
  温白和江季白在摇骰子玩,另外的三人在狗咬狗。几人争吵的同时,还不时夹杂着温白和江季白的对话:
  “大!绝对是大!”
  “我赌小。”
  “这次我赢了,我要你那个玉穗子。”
  “你要输了,明日骑马我先挑。”
  另一旁——
  “王爷,你出卖我干啥啊?”许慕哭丧着脸道。
  江越义正言辞道:“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本王是在教育你!”
  许慕才十六岁,也是个不成器的,天天把许丞相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许公子,你还说王爷,你不也出卖我了?”陈卓尔愤愤不平道。
  “呃…卓尔兄,我就一顺口…”许慕干笑道,然后,十分硬气道:“这个温玄,太目中无人了,等我出去,一定要我爹好好收拾他!”
  温玄恰巧走了进来,闻言,淡淡道:“照你这样说,那我就不能让你出去了。”
 
  ☆、案情扑朔迷雾起
 
  许慕被吓到了,后退了几步,看着温玄冷若冰霜的俊颜,讪讪道:“温玄哥哥,我…我年纪小…您多包涵…”
  “调戏姑娘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自己年纪小啊。”温玄走到桌子后面,不咸不淡道。
  许慕愣愣地挠了挠头:“那我下次说?”
  “下次?”温玄笑了下,真不愧是世家公子排行第一啊,一笑如冰川融化,雪莲开花。
  “不不不!”许慕反应过来了:“温玄哥哥,没有下次,我再也不胡作非为了,你放我走吧。”
  温玄不理他了,陈卓尔轻咳了声:“温大人,不知你将我们抓来有何用意啊?”
  “涉嫌杀人!”温玄言简意赅道。
  “什么啊!”江越轻佻道:“你分明是嫉妒我们几个的花容月貌,想将我们趁机除掉,怕自己的名气被超过。”
  温白忍笑忍的辛苦:“王爷好想法!”
  “想法再好也跑不了!”温玄轻飘飘道。
  “……”“……”“……”“……”“……”
  “行了,本官没空陪你们瞎闹。”温玄指节敲着桌:“许公子,你先说,你和那冬曲姑娘是何关系?”
  “那娘们儿…那姑娘跳舞不错,之前我经常看,不过我爹近来考察我功课,我十几天都没去春江花月夜了。”许慕委屈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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